第四十七章

第四十七章

致不致命要看處理得不得宜,而那樣的量對耗子而言是必死無疑,由體內爆精而亡。

「你幫我們解決了一個問題。」對方也不是善茬,真要對戰起來,己方免不了有些死傷。

「但也引發另一個問題。」她苦笑。

蕭景峰吻著她艷渾的唇,心中有著滿足。「遲早一戰,避免不了,陳戎將軍已請求糧草支援。」

「所以你要走了?」她捉住他的手,很捨不得。

「……嗯!」他艱難的一應。

「我等你回來。」她語帶酸通。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他噙著淚,笑看映著他身影的雙瞳。「我會回來的,等我。」

「好,等你。」她唯一能做的事是等待。

三個月後,一切準備妥當,大軍開拔。

那時是陽春三月,桃花盛開,蝶兒飛舞,蜜蜂采蜜。

李景兒沒再上山了,但她仍念念不忘石屋前那口湧泉,蕭景峰以操練之名帶了一千兄弟去捕獵,他讓每個人都提了一桶水下山,倒入院子前挖開的小池塘里,又獵了不少山禽野獸換銀子,給家裡留下一筆數目不小的家用。

不習慣閑著的李景兒用那筆銀子買了十畝河沙地,僱人整理一番后她養魚、養蝦、養螃蟹,又種上蓮藕,等魚蝦大了就放鴨,小鴨們成群結隊在水上游來游去,給藕田施肥。

秋天一到是豐收的季節,她收藕、賣魚、賣蝦、賣螃蟹大賺了一筆,鴨子長大了不賣,她開了冬季烤鴨店,只在冬天才賣。

肉質肥美的烤鴨大受歡迎,她又想到兔子。

蕭景峰打仗打了兩年多,回來的時候他家多了個會走會跑的胖小子,而李景兒成了兔毛供應商和兔肉批發商。

十二年之後

「李解元,你為何不去考狀元,以你的資質定能三元及第,受到皇上青睞,日後高官厚祿少不了。」

皎若明月、灼灼其華的朗目少年溫文有禮的一拱手,笑說:「我娘說考功名是為了什麼,一是中進士,要嘛入翰林,將來一路斗心計的坐上首輔之位,否則外任地方縣官,運氣好呢去富地,運氣差只能挑貧縣,這邊待三年,那邊待三年,混個經歷等陞官,運氣好做冋京官再跟人一路斗心計的往高位爬。」

「有什麼不對?」讀書人不都是這樣,先金榜題名再入朝為官,從小官做起再一步一步往上升。

「是沒什麼不好,但我娘說太浪費時間了,人生苦短,有太多的事可以做,為什麼要白費在求取功名上呢?我不考狀元也能為朝廷做事,無官職在身樂得想做什麼就做什麼,無人約束。」當官的要被更大的官管,大官歸皇上管。

「不懂。」他說得太深奧了。

「不懂我來解釋讓你懂,我娘有儲糧的好習慣,儲一年夠本朝三分之一的百姓吃一年,儲兩年三分之二的百姓吃到飽,儲三年糧食,大家都不挨餓……」

「所以呢?」還是沒聽到重點。

「七年前,溫州大旱災,皇上急得跳腳,勒令各州官員集糧救災,可那幾年收成都不好,不少官員因此獲罪降職,還有官收了糧不救災而被滿門抄斬,我娘就拿出十分之一的糧食救災,解了溫州大旱,後來溫州百姓為我娘設了長生祠,稱聖水娘娘,皇上更親筆寫下『仁善之家』的牌匾賜予我家,我娘那時多風光,連一品大官也比不上。」

不當官比當官的還神氣,那當官做什麼,一年賺的銀子還沒他娘打支簪子多,錢少事多離家遠,窮鄉多刁民。

李解元對其母的孺慕之情甚深,打小在母親的糊弄中長大,即使學富五車,才高八斗,還是對他娘說的話深信無疑。

自己當頭家,不用看人臉色,這是他娘常掛在嘴邊的話。

其實李解元的娘對本朝官僚制度不太有信心,做得好是應該,做不好去砍頭,還採連坐法,所以她非常不喜歡家裡有人當官,責任太過重大,人當知足常樂。

可是她又不想繳賦稅,想多儲點糧,寧可捐糧給窮舌百姓也不願養朝廷米蟲,有善名為什麼自己不搏,要便宜了只出一張嘴,啥事都不做的朝中官員。

與其爭三年蓋不成一條運河,還不如民間集資來挖河,出錢的佔大頭,來來往往的船隻收費渡河,誰建哪一段就收哪一段的渡河費,朝廷最多收點稅金,不能插手船運。

所以她讓兒子考秀才,考舉人,考……到此為止,舉人身分就能省下不少賦稅,不用步步高升了。

只是沒想到兒子太有才華,秀才一考考上案首,舉人隨便考考也是榜首,年紀輕輕就被叫解元老爺,他也挺害臊的。

「那二呢?」

「二是為百姓做事,不過我已經在做了,因此考不考狀元無所謂,皇上還是我家的座上賓,每年會到我家住上十天半個月……」皇上這廝太陰毒,居然要他做太子太傅。

「咦,皇上到你家?」真的假的?

「大哥,你又在開講了,娘說你再把她的豐功偉績四處宣揚,她考慮提前為你娶一房妻室,你說尚書大人家的趙三小姐如何?琴棋書畫無不精通,善女紅、精刺繡……」標準的大家閨秀。

「哎呀!妹妹,你要的事情我都給你做了,你少害我,娘說咱們李家的家訓是男滿二十歲,女過十七方可議婚,哥哥今年剛好一十七歲,三年後再議。」唉!流汗,他這妹妹天生腹黑,忒會算計人——腹黑也是娘說的,他認為言之有理。

此解元乃媽寶。

媽寶亦娘雲。

「三年後趙三小姐都當娘了,你要毒死人家相公當后爹嗎?」她哥太正經了,正經到讓人想在他臉上畫烏龜。

又來一個毒舌的。

「妹妹呀!你家哥哥就一個趙三小姐可選擇嗎?你怎麼不看看李家姑娘、孫家小妹、錢家閨女,女子要看性子鮮不鮮活,不是端不端莊,要溫良賢淑的話我還不如看一幅仕女畫。」起碼不會背後耍陰招,說一套,做一套,表裡不一。

「哥哥吶!你到底在喊哪個妹妹,你面前有兩個妹妹,你妹妹不分我們很難做。」俏皮的這個眼一眨,笑得淘氣。

第一個妹妹生得清雅多姿,一身淺碧色經柳紋束腹長裙,眼就生得媚,微微往上勾,笑時帶著三分嬌。

第二個妹妹秀麗端妍,愛做男裝打扮,藕荷色纏枝蓮花直裰,加上同色腰帶和綸巾,可那圓滾滾愛笑的大眼出賣了她,讓人一瞧就知是調皮的女娃,膚白勝雪櫻桃口,聲軟糯音。

一個快十七、一個十四,都生得明眸皓齒,美目盼兮,兩姊妹都是美人兒,上門求親者不乏王公貴人、高官家的嫡子,她們不著調的娘說——在婚姻市場上搶手得很。

「小月,你就不能少捉弄哥哥一些嗎?我每次一喊妹妹,你們有誰不知是在喊誰。」偏來尋他開心。

「不知道,我們很笨。」叫小月的小姑娘頑皮的搖頭。

「對,笨到無藥可救。」只好把人毒死。

「你們呀……」他才是笨人吧!在聰明絕頂的妹妹面前,他只有望塵莫及的分,甘拜下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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財妻嫁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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