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章 神話傳說 男尊女卑

見完了女性親戚，又隔了幾天，青瑤終於見到了她的男性直系親屬，她的父親，華天修。

只見他約二十齣頭，一身風塵僕僕，卻劍眉星目，雄姿英發，臉上洋溢着喜悅。

才剛進門，他就急切地道：「夫人，我回來了，快讓我看看我們的女兒。」

張明瞳忙把青瑤抱到了華天修面前，口上抱怨著：「你怎麼才回來啊。」

華天修小心地接過青瑤，滿臉慈愛。眼睛不離開青瑤的臉回答道：「你也知道，本家出了個天才，十六歲便可辯證了，更何況他還獲得了《青囊經》的認可。為了避免步孫家那位的後塵，我們才被主家徵召去保護他。」

「就算是這樣，也不該讓你們去啊，本家不是有很多僕從嗎？」

「我們華家自華佗祖師隕落後，就再也無人成聖，若不是華家以醫傳家，被我華家救治過的人遍佈天下，且我華家獨有的外科之術越來越重要，現在華家可能早就被其他宗聖世家取而代之了。

本家的那位華天運未及弱冠就能催動祖師留下的《青囊經》，極有潛力成聖，現在賣給他一個人情，還是很划算的，就算不看未來，本家給的報酬也極為豐厚，走這一趟值了。」

華天修顯然心中自有溝壑，很快就說服了張明瞳。

青瑤此時已經可以確定了自己家是醫聖世家的分支，似乎還是地位比較高的分支，應該是剛從本家分出來一兩代，在族中地位還不算低。

但醫聖、成聖這些詞還是讓她頗為不解，難道是一種修鍊體系？最高級是成聖？像孔聖人那樣嗎？青瑤不知道她的猜測已經基本接近了事實，而這個世界的波瀾壯闊遠遠超出了她的想像。

無論再怎麼好奇，這副身體條件在那，能知道的終究有限，青瑤只能努力長大，才能得到更多的信息。

就這樣，時光荏苒，轉眼三年過去了。

「瑤兒，明天開始，娘就要給你啟蒙了，你想先學什麼呢？」

在這些世家裏，男丁通常都是由父親來啟蒙，然後送入蒙學里讀書，女孩就隨意多了，基本是由其母親或其他女性長輩啟蒙，啟蒙的書籍也沒有硬性要求。

青瑤此時還是一個三頭身的萌蘿莉，臉蛋粉嫩嫩的，甚是可愛。

「咱們家啟蒙不都是用醫藥典籍嗎？」她仰著臉，趴在張明瞳膝頭。

「不是哦，男孩子們是被要求用醫藥典籍來啟蒙，大多數女孩雖然也會用醫藥典籍，但並不是強制性的，如果有對醫道不感興趣的，可以使用儒家典籍等其他的來啟蒙。我們華家不像其他世家，並沒有太深的道統偏見。

不過啊，娘要說的不是這個，娘的意思是琴棋書畫以及五禽戲你要先學什麼？」

張明瞳十分的有耐心，此時她的母性光輝頗盛，因為時隔三年她終於又懷孕了。

「娘，都可以，你不要累到了就好。不過娘我想聽聖人的故事，娘你給我講講吧。」

為了得到更多信息，青瑤也算是拼了，賣萌撒嬌無所不能。

「你怎麼對這個這麼感興趣呢？好吧，娘就給你講講。我們聖元大陸啊，其實原來並不叫這個名字。」

華青瑤聽到這心中奇怪，忙問道：「那叫什麼？」

張明瞳笑着摸了摸她的頭，「別急啊，這就講到了。」

「聖元大陸在叫這個名字之前，其實並沒有特定的名字。但因為上古傳說中這個世界是由盤古所化，所以我們就把它稱之為盤古大地。

相傳啊，盤古死後，身體化為一片大陸，其精、氣、神化成三位大神，分別為伏羲、神農、女媧，後世稱為「世初三皇」。而盤古的心臟懸於天地之間成為連接天地的紐帶，並與天界清氣所鍾之地連接，因清濁交匯而生「神樹」，成為天界生命之源。

因天地間生靈太少，三皇分別以不同形式創造生靈。

伏羲以神樹吸收神界清氣所結的果實為軀體，注入自己強大的精力，創造出「神」，居於天界。

由於神樹果實來源稀少，因此神的數量極少，但靈力強大。好在神雖然有男女之分，但交合繁衍后神本體會失去靈力逐漸死亡，並不能增加神的數量。

神農以大地土石草木為體，灌注自身氣力，創造出「獸」。因神農注重數量和能力，因此獸的種類、數量很多，且能力多樣，但是心智沒有開蒙。

女媧以土、水混合，附以自身血液和靈力，用楊柳枝條點化，依自己模樣塑造，創造出「人」。也就是我們人族。

本來各個種族和平共處，相安無事。但突然有一天，神農嘗百草時突中劇毒，暴斃而亡，大陸的平衡立即被打破了。有一部分神族開始蠢蠢欲動，想要征服人界、一統大陸。但女媧娘娘早早地看出來了，於是她偷偷地用自身的部分血脈改造了一部分獸，想要重新將勢力平衡。於是，妖族和蠻族誕生了。

女媧娘娘的初衷是好的，可她沒有想到，妖族和蠻族雖產生了靈智，也傳承了她的一部分能力，但骨子中野性難馴。很快，妖族和蠻族中誕生了一名領袖，他就是大名鼎鼎的魔王蚩尤。

神族還沒有動作，蚩尤就先帶着妖蠻發起了戰爭。人族由於天生體質孱弱，空有智慧卻無力量，所以首先被盯上。幸而女媧娘娘及時趕到，庇佑了人族，人族才不至於滅族。

很快，戰火蔓延到整個大陸，神族和妖蠻混戰起來。戰鬥持續了千年，最終，伏羲、蚩尤在不周山決戰。蚩尤實在是個天才，短短千年，就與伏羲大神實力不相上下。兩人激戰數天，最後決定一招定勝負。

兩人各自使出最強大的招式，可令人沒想到的是，一神一魔兩種力量碰撞在一起卻產生了巨大的能量旋渦，旋渦的威力遠超這兩股力量，蚩尤和伏羲在猝不及防之下就被捲入其中，雙雙隕落。

而此時，支撐天地的不周山也被波及，開始崩塌。天界失去不周山的支撐也崩潰了。天外之水順着天界留下的窟窿倒灌入人間。

只一天，大部分的大陸就都變成了一片汪洋，世界之樹也被淹死了，神族因為生命與世界樹息息相關，也都隨之隕落了。我們人類祖先雖無力量，但因善於使用工具，做出了船，沒有滅族，妖族蠻族也因為各有血脈神通，所以也都僥倖存活。

女媧娘娘見此慘狀，深感愧疚，認為一切因她而起，所以她將不周山的碎石用自身靈力和血液調和成五色泥，想以此補天，但補到最後時，五色泥卻不夠用了，於是女媧在留下了少量的精血創造了傳人巫族后，毅然飛向最後的窟窿，用身體化為最後一塊五彩神泥，補全了天空。

洪水慢慢退去，人族和妖蠻以及少量的巫族開始休養生息。而盤古大陸也在經歷了這麼多的變故后，變成了現在的大小。」

青瑤皺眉，這真的是這個大陸的歷史嗎？怎麼越聽越像是神話故事？

「娘，人家想聽的是聖人的故事，你怎麼變成給我講神話了？」

張明瞳拍拍她：「又心急了，娘這就講到了。在這之後又是千年過去，除了巫族一直保持神秘外，人族和妖族蠻族都繁衍了起來。但妖蠻因為有傳承自女媧的部分天賦神通，且可以修鍊，所以實力越來越強，而他們的野心也開始膨脹起來。我們人族的第二次滅族危機出現了。

只能說是天不絕人族，就在妖蠻大軍逼近我們人族城關、所有人都心生絕望之時，天道終於起了仁慈之心，給了人族一線生機。天道允許人族以見長的智慧之力來操控天地元氣。這種智慧之力後來被孔子命名為念力。孔子、李耳、莊子、周文王、墨子、韓非子等大家成為首批獲得念力的人，被後世稱之為宗聖。

人族滅族危機暫解后，孔子閉關苦修，最終集眾家所長，作出《春秋》巨著，更進一步，成為聖元大陸至今為止唯一的至聖。之後在孔子的強勢下，人族與妖蠻簽訂了2000年停戰協議，聖元大陸恢復和平。除了一部分激進的妖蠻，一些性情平和的妖蠻甚至與人族和平相處，有貿易往來。

危機完全解除后，孔子便把精力放在了教育上，他總結了一整套的念力修鍊方法，並用文位命名了念力的十個等級。依靠這種方法，孔子又教出了宗聖孟子、荀子和半聖顏淵、子思子，一時間，儒家思想在眾家之中脫穎而出，漸漸有了獨尊之勢。孔子又與門下弟子建立了曲阜書院，廣收門徒，更是讓儒家成為人族首選的聖道修行之路。其餘眾家也紛紛效仿孔子，但最終只有兵家、墨家和醫家最後有單獨的念力體系等級，其餘甚至包括法家、名家等在內的眾多學派都只和儒家共用儒家的文位等級。

後來，壽命所限，孔子最終逝世，而其他各家的宗聖也先於孔子幾百年先後隕落，但他們的念力沒有消散，而是繼續留在了這片大陸上，為後來的傳承者繼續提供著念力洗禮。

孔子對人族的貢獻無人可以超越，而他創立的儒家思想也最為符合普世的觀念，所以至今為止修習儒道的人十之八九，人族變成了以儒為尊，百家齊放的局面。為了紀念孔聖人為人族所做的貢獻，也為了與上古時期區分開，我們所生存的這片大陸就有了新的名字：聖元大陸。」

張明瞳說到這，忍不住心馳神往。青瑤更是聽得入了神，『這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世界？為什麼與我上輩子的世界有如此多的相似相通之處？神話傳說在這個世界竟是真實存在的歷史嗎？』

「那娘，我們人族歷史上有女聖人嗎？」

青瑤忍不住問出這個問題，孔聖人封聖到現在也有近兩千年了，中間肯定有驚才絕艷的女子吧。

豈料張明瞳聞言立刻變了臉色。

「瑤兒，你怎麼會想到這種問題！他們男人讀書成聖是為了抵抗妖蠻、與妖蠻戰鬥，這些打打殺殺的事和我們女人沒有關係，你要記住，我們女人要做的的就是為他們管理好后宅，相夫教子，讓男人們在外沒有後顧之憂。」

青瑤靈魂里身為一個現代女性，是絕對接受不了這種男尊女卑的思想的，她忍不住反駁道：「那女媧娘娘呢？女媧娘娘不就是女人？她還是我們人族的創造者呢，不一樣是上古時期世間最強大的神靈之一嗎？」

張明瞳瞬間無法反駁了。

「女媧娘娘她、她」

其實這個問題張明瞳也未必沒有在心裏問過自己，只是從小她接受的教育就是這樣，她的天性已經被世俗禮教給束縛了。

「好了，好了。反正我們人族自誕生以來就沒有出過女聖人，你也不要再想這種事了，好好跟娘學習女孩子該學的東西。」

青瑤聽到張明瞳這麼說，便知道這件事跟母親已經沒什麼好說的了，當下便也不再反駁。只是，一顆小小的種子到底在她心裏紮下根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