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為父撐場
「璃兒看你都瘦了，來，多吃點。」慣例隔在何夙與其之間的柳猙，給只默默吃著面前菜肴的柳璃碗里，接連不斷添著美味。
「……謝謝，……哥哥。」抬頭望了眼和煦看著自己的柳猙，也不知想到什麼，柳璃臉上有濃濃複雜神色接連變幻，最後如此低聲輕道。
「哥哥？呵呵，這好像還是璃兒你第一次這麼稱呼我，我很高興。」柳猙笑意更盛的回應句，其他便沒有再多說，只默默的給其已經近乎滿溢的碗里，再狠堆了幾筷子上去。
……
「叮！」、「叮！」
「叮叮噹噹！」
「叩叩！」雖清楚聽見內中正金屬碰擊聲鳴響不斷，柳闊海還是猶豫著敲響了房門。
「吱呀！」
很快，汗水滿額面色略略不虞的柳猙自內打開，見是父親他柳闊海當面，不由馬上面色舒展下去，笑問：「父親，怎麼有事找啊猙嗎？著人過來喊下也就是了，您怎麼還親自過來了。」
「咳咳！」柳闊海尷尬意味明顯的輕咳聲，「爭兒啊，你最近那個，忙嗎？」
「忙？」柳猙不解揚眉，「也說不上多忙，父親您有事直說就好。」
「呵呵。」柳闊海搓搓手，「那個，有人托為父問問你，看三塊『紅晶鐵』，爭兒你能不能給鍛造出件上等絕品級，頂尖絕品級自然更好的劍器出來？」
柳猙眨眨眼，並不很在意模樣淡笑回：「父親，這鍛造一途您可能不太懂，上次那人托你來求所用的那塊『輝元石』，因為份量足夠品相又好，所以我才能那麼順利的鍛造了柄上等絕品級刀器給他。」
「不過，這次的紅晶鐵卻是就不好說了，況且對方期望還如此之高。這樣吧，您晚些時候知會下對方，讓他們明天帶著材料直接過來找我，我實際看看情況再答覆他不遲，也省得父親您中間難做，怎麼樣？」
「如此自然最好，呵呵。行吧，那爭兒你忙著，記得早些回來吃飯，為父這也就回去了。」柳闊海笑著點點頭。
……
「坐吧。」第二天，廳中端坐主位的柳猙，如此擺手示意下，提著個碩大鐵盒被侍從引領入內一臉盛笑的栗發中年，跟著便目光低垂，再任何其他話語沒有的自顧飲起茶來。
「咳！」不覺間，已是茶飲三杯可謂漫長時間就這般一片尷尬中悠悠流過，栗發中年終於按捺不住，「莫離宗……」
「你既能走通我父親關係，那便也算你有夠手段，這也是我給你機會當面一見的原因。」柳猙卻是跟著淡淡開口打斷，「不過，我覺得有必要提前再知會你下，走捷徑，那也是要付出代價的。」
「呵呵。」栗發中年訕笑聲，小心翼翼的忐忑介面：「那莫離宗師您意思是？」
「材料先拿我看看。」柳猙如此道。
栗發中年忙盒子打開呈到柳猙面前。
簡單打量兩眼，柳猙再道：「這三塊紅晶鐵品質倒還上佳，份量也算足夠，不過，其本身卻只能算最低檔次的優異品級鍛材而已。」
「我給你三個選擇：一、以三換一，無需其他任何報酬，這三塊紅晶鐵悉數給我，七日後，我還你一件絕品級劍器，至於最終成品的品級能不能達到中等，那就只能看運氣了，我不會再做任何承諾保證；二、另附十萬紫幣，我可以給你多加一個最低中等絕品級的承諾；三、另附五十萬紫幣，給你一個最低上等絕品級的承諾。」
話落瞬間，栗發中年雙眼冒光的馬上接聲：「那如果我另加一百萬紫幣給您，莫離宗師可是能……」
「不能！」可惜，沒等其說完，柳猙已經冷冷打斷，「頂尖絕品級，現在對柳某還是一個把握不高的瓶頸。我從不打沒把握的仗，加多少紫幣都不會給你做出如此承諾。」
「那……好吧。」栗發中年斟酌稍許，遺憾的點點頭，「我選擇三，五十萬紫幣，換您更多一個最低上等絕品級的承諾。」
……
「朵朵，素兒，快過來，看我給你們帶什麼了。」身上淡淡酒氣彌散的柳闊海，剛一進門，立刻朗聲把兩個小傢伙喚到面前。
「哇，好漂亮的鏈鏈和圈圈呀！還是透明的呢，娘您看。」轉瞬，柳朵獻寶一樣，把一根中間配著顆龍眼大小，內中淡紫流光隱隱閃爍不休的淡銀項鏈，以及另一對剔透無比的翠綠小鐲，雙手捧到何夙眼前。
柳素自也是不甘示弱，忙何夙另一側張開白嫩小手展示，「看我的，看我的，我的比朵朵的好看。」
其實，兩小傢伙間所持項鏈與手鐲並無太大不同，不過柳朵的是淡銀鏈繩配淡紫吊墜另翠綠色澤小鐲，而柳素的則是乳白鏈繩配海藍吊墜另桃紅色澤小鐲而已，至於其他樣式尺寸，根本就完全一般無二。
「買的？」何夙卻是沒有回應倆小傢伙，反倒直接淡淡望著柳闊海問。
坐靠奢華軟椅之上，正愜意的喝著一種柳猙專門為他調配，馨香撲鼻解酒湯茶的柳闊海，半迷糊狀打個酒嗝，含糊回道：「不、不是，別人送的，說、說是不值什、什麼錢的小東西，倆小傢伙開心就好，呼！」
「柳闊海！」何夙聲音一肅。
「啊？」聞聲，柳闊海竟真的當即酒醒半分，立刻直起腰來。
「我這段時間，是不是跟你已經說過很多次，喝酒玩樂隨你，這都可以，但一定不能輕收人家東西，無論對方把其形容的多麼不值一提！」
「怎麼喝兩口『黃湯』，你轉頭就一切都給忘了是吧？你好好給我看看，這兩條項鏈墜子上鑲嵌的都是什麼，是幾個小錢就下得來的嗎？你是不是老糊塗了你，人家說你就信？」何夙一臉盛怒。
「呼！」柳闊海忙起身，到侍從見機第一時間端來那盆冷水中洗了把臉，胡亂抹了抹，強迫自己清醒過神。
而後，不顧小小狼狽的刻坐到何夙身側，小心賠笑：「呵呵，夙娘你別生氣，嗯嗯，為夫錯了。不過，這幾件東西，我真不是亂收的，我也不敢啊！」
「咱們爭兒這麼爭氣，短短個把月已經讓他老子我一個原本眾人眼中的『邊陲鄉野之人』，成了近乎整個帝都人人巴結對象，我高興還來不及，又哪裡會隨便給爭兒他招惹什麼麻煩。」
「這些禮物，是地關郡米家米升，就是前幾天我跟你提過的那個，托我向爭兒他求情，用三塊那什麼叫紅晶鐵的鍛材，求一件絕品級兵刃的那人，非塞給我的回禮。」
「說是非常感謝咱們爭兒，讓他用從未聽說過低價，喜出望外的獲得了件頂尖絕品級劍器。」
「但爭兒他極有原則的堅決不肯收他多附的饋贈，所以這才只象徵性用這點小東西，向你我來側面表達下感激之情而已。並近乎賭咒發誓的保證，其他任何多餘條件絕對沒有，所以我這才拗不過的把東西給帶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