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打工是這輩子都不可能打工的
「您這兒夠大的。」
「嘿嘿，是哈，很多人都這麼說。」
「您打電話的時候沒說清楚啊，早知道像您這兒這麼大，我得多收錢。」
「這……來之前談好了的，來了又加錢，不太合適吧。」
「唉，您是不知道我們這體力勞動者的辛苦，上個月就接了一個您這樣的，結果把我給累的吆。過了三天，腰還疼的直不起來呢。」
「這麼辛苦？」
「那可不，我們這工作是出一份力掙一分錢，跟您這肯定不一樣。」
「其實我也是掙的辛苦錢，要不這麼着吧，一會兒完事兒了，我多給您50？」
「成，我看您也是爽快人，這不咱們是第一回么，我也就當認識個新客戶呢，50就50，要是您滿意，以後有需要可以給我電話。」
「行，就這麼說定了。」
「您看也不怪我說您，你這兒不光大，還又潮乎乎，熱塌塌的。平時啊，得多通通風，透透氣兒。」
「你說的我也知道，我這不沒機會嘛。」
「我來了這不就有機會了么。」
「是，看來今天這電話沒打錯。」
「嗯，肯定沒錯，這地兒要是不透氣的話，很容易滋生細菌，不健康。」
「是，以後爭取定期讓它通風透氣。」
「肯定沒錯，一會兒您就知道了，對了，電話里也不知道您這兒是這個情況，您是要哪種套餐啊？」
「還有套餐呢？打折么？」
「肯定有優惠啊，全套是450，有5個項目，每單個項目分開都是100一個。我看您這情況，上回找人來應該是很久之前了吧，我勸您做個全套的。」
「全套的有點貴……還是按照電話里說的吧，就先選兩個單項吧，我也沒什麼太多要求，給我弄好了就行。」
「那行，就基礎套餐兩項服務，再給您個折扣180，保您不吃虧，下回還想找。」
「好，那就開始吧？」
「嗯，您在那坐好，不用您幹啥，坐好就行。」
叮鈴叮鈴，手機響了。
趙林看了看來電顯示，皺了皺眉，心想：這電話來的真不是時候，自己這會兒正忙着呢。
不過心裏埋怨歸埋怨，他還是把電話接起來了。
剛放到耳邊，就聽到電話里傳來一陣怒斥。
「趙林，你在哪兒呢？我不是給你微信留了時間地址了么？你還想不想讓我幫你了。」
一個溫潤的女孩聲音，聽上去很好聽，讓人聽了想犯罪的那種。
不過她語速很快，語氣也很凌厲，這語氣讓人聽了就想後退了。
趙林癟了癟嘴，對着電話道：「林寧，你別着急啊，我沒說不讓你幫我，可你給我找的這些事兒，實在是讓我提不起興趣啊。」
電話那頭更生氣了，說道：「你那破事務所幾個月沒一個活兒了，還不讓我幫你，行吧，給你15分鐘，你要是不出現，以後永遠別來找我了。」
趙林聽林寧是真的生氣了，好言相勸道：「那我借的錢是不是也不用還了？」
林寧氣的簡直想摔電話，道：「你想得美，你去我爸工廠里打工給我還錢。」
趙林義正言辭的對着電話說道：「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這輩子都不可能打工的。我這是真有點事兒，15分鐘有點來不及，要不一個小時？」
林寧強忍着怒氣，道：「你那兒有什麼事兒？」
趙林道：「我正打電話叫了人來給我做定期的保養呢。」
林寧道：「就你那兒還需要保養？說的就跟我沒見過一樣，我這麼跟你說吧，你就是天天保養，也開不了光。你別跟我在這打太極，15分鐘，來得了就來，來不了就去打工，還錢。」
趙林沒辦法了，比起打工掙錢，他目前還是想繼續把這個偵探事務所給開下去的。
他看了看一臉懵逼，一直在聽自己講電話的那人，很不好意思的說道：「今兒對不住了，我這有點急事，得出門一趟，要不您……」
那人也是爽快人，大喇喇的說道：「您就放心的去吧，我看您這兒的情況也不是一時半會兒的事兒，要不我下午再來？」
對方越和氣，趙林越感覺不好意思。
他只能摸了摸後腦勺，面帶歉意的說道：「行，下午來吧，我到時候給您電話，我這兒也確實不好收拾。」
趙林又想了想，覺得讓別人白跑一趟實在是過意不去，從微信里，給對方發了個50的紅包，說道：「給您轉個紅包，不能讓您白跑一趟。」
那人喜笑顏開，說道：「行，下午等您電話。」
說完，那人收拾了東西，帶着包走了。
趙林看請來的保潔阿姨走了，收拾了一下行頭，關上事務所的門，也出門去了。
這是一個中國東部沿海城市，嶗州市。
林寧無論從各方面來看都是個美人，二十來歲的年紀，白皙的皮膚，柳葉眉，大眼睛，高挺的鼻樑，接近1米7的身高，體重才剛剛一百。
該瘦的地方瘦，該有肉的地方有肉。
此刻她正焦躁不安的坐在一家咖啡館里，基本上是每隔一兩分鐘就看一下手機上的時間。
她跟客戶約好了下午在這咖啡館里見面，結果客戶準時來了，乙方卻遲到了，你說這叫什麼事兒。
自己昨天就打趙林的電話，打了一天都打不通，微信里留了言，三番五次提醒趙林一定得準時到。
剛才一通電話，趙林竟然跟沒事兒人一樣還在事務所里坐着呢。
讓林寧想起來就想罵人，覺得手也痒痒。
趙林緊趕慢趕的，終於在15分鐘之內趕到了咖啡館。
他一進門就看見了坐在角落裏的林寧。
林寧今天穿的是一身黑色，上身V領毛衣，下身黑色套裙加黑色絲襪，坐在凳子上，仍是顯得身材凹凸有致，而且這一身的墨色襯托着她的皮膚更白了。
坐在林寧對面的，是一個小姑娘，微微低着頭，大概十四五歲的年紀，看上去好像是個中學生？
趙林走到二人的桌前，挨着林寧坐下了。
林寧伸出手去，握住了對面小姑娘的手，說道：「他來了，你把跟我說的那些，再跟這位趙林哥哥說一遍把。」
那小姑娘抬起頭來看着趙林，淺淺的笑了笑，怯生生的道：「林寧姐姐說，你可以幫我，真的么？」
趙林在來之前剛接到林寧電話的時候，還以為又跟以前一樣是找狗捉貓的事兒。
不過他在來的路上仔細讀了讀林寧發給自己的資料，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
他對着那小姑娘笑着道：「你放心，我肯定有辦法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