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屍王驚變

第十四章 屍王驚變

舒珊進來用預先準備的袋子裝書,當她裝完所有的書目的時候,一本小冊子從舒珊的手中掉了出來,我將其撿起,發現它竟然是一本花名冊,開篇第一頁寫着:李翰,幽州刺史;

張堯,徐州長史;

崔文,荊州督軍;

上官乾,前軍都尉。

「這是什麼東西?」大炮問道。

「是一本花名冊。」我回答道。

「這裏怎麼會有花名冊?」大炮疑惑道。

「將花名冊帶進棺材很有可能是為了掩蓋某種事實,我猜想是一樁結黨對抗武后的證據。李貞死前,有意囑託下屬將其投擲棺內,以此保住其餘眾將的性命。這也可能是為什麼道觀拚命守住這座墳墓的原因。」我說道。

聽完我的推測,斗爺也拍着手掌,說道:「一水老弟說得有道理,我看這事靠譜,就是這群人太二了,竟然蹲守了一千多年。」

「蹲守一千年不算什麼,我擔心的是,只怕他們還不知道自己為什麼世代蹲守一千年。」我說道。

「不對,這些人應該知道自己的使命,我猜想這個墓室還有別的秘密。」霍梓皓說道。

「那是什麼秘密?」斗爺兩手一攤,十分不解地問道。

「具體什麼秘密,咱們還是要看看棺材裏究竟是什麼東西,是人還是鬼,你說是吧?」霍梓皓說。

「對對,霍老弟說得有道理,那咱們搞起來吧。」斗爺高興地說道。

打開內棺的任務,毫無疑問地再次交給了霍梓皓,霍梓皓不知道從哪裏學來的這個手藝,竟然在破解機關上很有一套。他先是沿着棺材下沿緩慢地摳了一會兒,確定了機關口位置所在,然後他跑到了棺材的頂蓋上,以飛快的速度去點那些看着並不明顯的按鈕,就像是武俠電影中的點穴一樣。過了3分鐘,這項破解任務終於得以完成,棺材蓋下面閃出了一條明顯的開合縫。

就在我們為打開棺蓋而歡呼的時候,一群人圍了上來,他們先是控制住了外圍的舒珊等人,跟着是快速闖進洞裏,將我們包圍在了水簾洞內。他們手裏拿着輕型全自動武器,竟然比我們手中的傢伙還要先進,許多東西還是三連發。再看這為首之人,正是在洞外走丟的村長。

斗爺露出一副可憐巴巴的表情對着村長說道:「村長,你跑到哪裏了?我們想你想得好苦。」

「村長,我們和你可是無冤無仇。」我苦笑道。

「是無冤無仇,嘿嘿,不僅無冤無仇,你們還幫了我們一個大忙。要不是你們,我們村子數百年來的夙願還實現不了呢!」村長得意地說道。

「村長,信不信老子斃了你。」大炮抱着機槍怒道。

哪知道大炮還沒有說完,所有人手上的槍支便被身後的人強制下架了,一旦有人動彈,我們便會命喪九泉。

剛才我們在經過八仙過海位置的時候,我看到有黑影在眺望台的入口晃動,那時候還不以為意,總覺得是自己陽氣太弱,看到不幹凈的東西了,誰曾想竟是村長等人。這些人平日裏不安心務農,竟然搞來了這麼多的槍支,還背後偷襲我們。也怪我們剛才一心打開棺材,沒有注意到外面的情景,給了這個「村長」有機可趁。

「不對啊,你們進來的時候,外面不是有我師妹顏羽微守候嗎?」霍梓皓說道。

「你是說那個小姑娘嗎?早就不見了。我帶人進來的時候,操控室一個人都沒有。嘿嘿,要不是你們找到了操控室,我們一輩子都打不開這個寶庫。」村長奸笑道。

「寶庫,哼哼,這裏根本沒有寶庫。」斗爺說道,「財寶全部放在上層前殿。」

村長聽到斗爺如此說,槍頭立即對準了斗爺的腦門,冷色道:「老哥,蒙誰呢,上層大殿什麼都沒有!」

「外牆上面可寫着呢,不信你去看。」斗爺說道。

那村長顯然不信,自己果然走到了牆外,可是面對牆上的那些沒有標點的繁體字,村長根本一字不識,只能悻悻回到水簾洞裏。他一把拉過舒珊手裏的那個口袋,以為有什麼寶貝,哪知道看到是一堆書後,竟然扔到了牆角,口中還說着:「什麼破玩意兒。」

看來村長對財富的認識還是停留在對真金、白銀的層次上,對瓷器、古書、壁畫一竅不通。不過,村長只怕這回真的要失望了,如果連棺槨與棺材的間隔空隙中擺放的都是律書,那麼主棺中只怕也沒有別的東西。

這個時候,一直不說話的四叔突然說了一句:「唉,那位村長,守在外面的人怎麼樣了?」

「放心吧大哥,那幾個已經被我們綁在了山上。不僅如此,我們還去寺廟裏敲鑼,半個小時一次,只要我們找到寶藏,大家這次一點事都不會有的。」一個青年村民說道。

一直沉默的四叔在得到答覆之後,又繼續沉默了。這不太符合他的性格,但是多年來的磨鍊使他更加成熟了,他已經有了冷靜的心態和沉着的思考,現在,他知道自己的反抗是徒勞的,只能任由「村長」攫取勝利的果實。

「怎麼樣,吳正。」村長轉向了吳正,說道,「沒有想到吧,你們家來到我們村子這麼多年,一直就是為了這個古墓吧。可是你最後沒有得到越王墓里的東西,哈哈。」

「我們家之所以在村子裏定居,那是看上了這裏絕佳的風景。」吳正說。

「呸,誰信呢?」村長道,「可惜你祖上只知道這裏有古墓,卻不知道我們村子的來歷,也不知道山上的道觀的來歷,這些秘密僅有少部分人知道,我們又怎麼可能跟你這個外地人言講呢?」

村長說完,似乎要開始盜寶了,他看了看眼前的棺材,臉上露出了貪婪的凶光。不過,盜亦有道的原則,劫財不殺人。可見村長對我們還是保留了一部分道義,沒有對我們趕盡殺絕。

「都出去,都出去。」村長吼道。

得到「村長」的命令,一群人用槍架着我們,將我們「請」出了水簾洞,看守在擺着長明燈死屍的地方。

要說窩囊,那是真的窩囊,我們費盡渾身之力,還折了一個人,竟然被別人撿了一個大便宜。不過,我們明白「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的硬道理,只要能活着,咱就能討回公道。

這些人一邊看着我們,一邊去開棺了。

前文說霍梓皓已經將棺材蓋的機關打開,但是棺材蓋並沒有被真正開啟。這些人將我們趕到一邊后,隨即將表層的棺蓋抬了起來,留下我們蹲在一旁,旁觀他們的驚訝眼神。

「這種眼神本來該屬於我的。」斗爺說道。

「別吱聲,否則老子斃了你。」一個村民喊道。

斗爺對着這個村民翻了一個白眼,隨即脫掉自己的鞋子,自娛自樂地摳起自己的腳指頭來。

舒珊看着斗爺灑脫的舉動,忍不住笑出聲來。哪知道坐在舒珊旁邊的我卻聽到了啃咬的咀嚼聲。我回頭一看,竟然是月漠在咬着自己的手指,其中中指、食指、無名指的皮肉已經被咬光,雪白的骨頭帶着許多的血絲,就像餐桌上的人在啃雞爪一樣那麼認真。再看其他人,早已經被月漠嚇傻了,不知道該說什麼。

「怎麼辦啊師叔?」霍剛低聲問大炮。

「要是我還有槍,我肯定崩了他。」大炮冷言道。

話剛說完,月漠竟然被四叔硬生生地轉了半個圈,他那啃「雞爪」的正臉直接對準了那幾個村民。由於光線黑暗,那幾個村民看不清楚月漠在吃什麼,斗爺適時地打開手電筒,將光線集中在了月漠的紅唇之上。

那幾個村民也被月漠的自食行為嚇到了,他們後退幾步,竟然跑回了水簾洞裏。

這幾個村民一走,我們立即就像是解穴了一樣。可是我們身上沒有槍支,奪不回棺材的主導權。

哪知道就在這個時候,村長等人發出了一聲驚恐的號叫后,便紛紛跑了過來。我們知道情況異常,都站了起來。村長等人跑來后,我看到水簾洞中模模糊糊地出現了一個投影,一個碩大的人頭,披頭散髮地掛在水簾之上,就像是水幕電影一般。

我們看到這個情景,都火了,大炮拽著村長的衣領,罵道:「你幹了什麼了?」

那個村長雖然知道山上有東西,但是他從來沒有見過這個東西,早已經嚇得渾身酸軟,忘記自己是來幹什麼的了。見大炮拽著自己的衣領,村長也忘了自己手裏夾着槍,結結巴巴地說道:「我見這個棺材裏沒有什麼東西,就把他嘴裏的夜明珠拔掉了,誰知道那傢伙竟然睜眼了,嘴裏還冒着黑氣。」

大炮一把拽過村長手裏的長槍,說了句「沒用的東西」,便將村長踹到了一邊。看到這些村民早已沒有了他們先祖的威風,大家便將這些村民手裏的槍搶了過來。村民見村長都被繳了槍,自己也就不再抵抗,丟下槍就往陡坡下面跑。

與此同時,水簾上的投影更加明顯起來,他不時地張著大嘴,獠起長牙,似乎是剛剛睡醒的獅子。大家都是在閻王殿走過無數次的人,見到這種情況,再也沒有人理會這些村民,便抱起微沖對着水簾打了過去。

顯然,這些打出的子彈完全屬於無用功,水簾的投影繼續顯示出兇惡的影像。

突然,身旁的月漠雙腿綳直了起來,他一口咬向舒珊,幸而被霍剛發現,及時攔住了他。但是月漠並沒有就此罷手,他平直的雙臂轉向霍剛,旋轉的勁風剛勁而又陰冷。由於月漠已經啃掉了一隻手掌,現在他的手掌一隻長、一隻短,殘敗的手臂帶着撕扯過的痕迹,既噁心又恐怖。

雖然舒珊並沒有通過大炮的考核,但是也沒有被眼前的場景嚇倒,她對着大炮喊道:「大師叔,四師叔病發了。」

大炮早就被月漠的行為感到反感了,儘管他顧及同門情誼,但他也難以接受月漠的瘋狂行為,他甚至認為這給自己的門派丟了臉面。於是他撥開眾人,對着月漠後背猛踹一腳。哪知道,他這飛起的一腳也沒有出現理想的情景,大炮不僅沒有將月漠踢開,還將自己向後反彈了幾步。

月漠對突如其來的一腳感到十分地震驚,他本是張開了大口,可是當他看到是大炮時,臉上卻又露出了畏懼的表情。對於這一幕,我盡收眼底,這讓我明白,月漠現在還保持着一絲人性。

「噠!噠!噠!」

大炮終於對月漠開槍了。

月漠嘴裏、身上都在吐血,再也沒有前進一步,在中了十幾槍后,最終倒下了。

大炮將月漠放倒后,又將槍頭對準了水簾。可是那個水簾上的頭像是虛幻的,那些子彈打與不打沒有什麼區別。就在眾人不知如何應對眼前的景象的時候,這個頭影發出了一聲怒吼,跟着他化成了一道影子,飛進了水簾洞。

開始我們還以為這是子彈造成的,哪知道過了幾秒,一個穿着黃色衣飾的古屍從水簾中跳了出來。他面部豐腴,肢體透白,像是一位貴婦人,獨特的裝束彰顯了生前的高貴,紫色的紅唇顯示着他與活人的不同,眾人知道,這是屍王出世了。未經商量,眾人一致將子彈掃向屍王,可是這屍王遠比之前的兩具殭屍顯得活躍。他三兩步便蹦到了眾人身前,還將霍剛和斗爺手裏的槍支扒拉過去,將我和唐勇甩到了遠處。由於屍王臂力驚人,力量巨大,我和唐勇被后牆震得吐了鮮血。

其餘眾人一看,這還了得,這明顯是不把大家放在眼裏,於是一行眾人蜂擁而上,打算將其按倒在地上。可是這近身容易,上手難,大家還沒有抓住屍王的胳膊,便被屍王一把甩開,摔倒在了地上。

「吳正,你的紅布呢,還有沒有了?」斗爺嗷嗷地叫道。

「僅此一塊,已經沒了。」吳正苦笑道。

「怎麼不多弄點?」連大炮也感到惱火起來。

「這還是用我孩子的床單接起來的,哪有這麼多的布?」

「你這人就是摳,我要是你,我連我老婆內褲都一起接上。」斗爺道。

雖然幾個人還在鬥嘴,但是屍王行走如風的速度還是令眾人嘗盡了苦果。他鋒利的指甲和細長的牙齒讓人望而生寒,沒過多久,眾人內傷外傷便都齊了。看到這般情形,眾人才知道這具屍王遠非槍支子彈能夠解決。這殭屍的內功實在太強,而傳統的鎖屍功也用不上,現在唯一能夠做到的就是和村長一樣快點逃出去。

最先逃跑的是以「好漢不吃眼前虧」為著名論斷的四叔,其次是以「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為人生第一格言的斗爺。這兩人的撤退對整個團隊的影響是巨大的,直接導致了唐勇、大炮等人心理防線的崩潰,他們紛紛向陡坡跑去。

沒有想到兩爬陡坡的我們最終與村長殊途同歸,還是沒有取得最終勝利。

看到大勢已去,我也知道如果再堅持下去,我們都會完蛋,於是我也往陡坡跑去。可是當我剛剛從地上爬起,一個帶着惡臭的巨大力量將我抱住,我回頭一看,正是被大炮打死的月漠。

這月漠不知道緣何又蘇醒了,但是從他發紅的眼睛和煙頭長的獠牙來看,我知道他已經不再是月漠,而是一個沒有一絲人性的殭屍,他會將大炮和村長一視同仁,平等對待。

月漠的突然出現令我措手不及,我甚至看到了屍王臉上表現出的詭異的笑臉。我用力去掙脫,卻發現他越抱越緊,險些將我的骨頭勒斷。他嗷嗷地叫着,牙齒上纏繞着無數的鮮血,嘴裏呼出帶着屍臭的氣味,令我痛苦不堪。

就在月漠抱住我的同時,屍王已經向陡坡下追了出去。他渾身帶着一股強大的陰風,令洞內飛沙走石,動蕩不安。

事實上,月漠雖然用力地抱住我,並沒有將我渾身的筋骨勒斷。我想這是月漠作為一個初級殭屍所具有的一絲憐憫,他應該是希望我也具備成為一個殭屍的可能性。一旦月漠將我的骨頭勒斷,我將連行屍走肉都做不了。為了促進我能夠和他一樣迅速實現從人到屍的轉化,他還主動幫助我,來咬我的脖子。

我儘可能地從他的角度替他着想,試圖把他作為一個善良的殭屍,但是我知道這都是我死前的一相情願。

就在我以為自己即將命喪黃泉的時候,一隻槍管堵在了殭屍的嘴裏。我側臉一看,竟然是剛剛被屍王用力甩到洞穴深處的舒珊。此時,舒珊不僅衣服破了幾個大洞,嘴角還掛着一絲鮮血。只聽「砰」的一聲,那顆子彈便由月漠的喉嚨直穿大腦,飛向了洞頂。

現在,月漠的身上已經佈滿了子彈。本來對於月漠來說,多一顆子彈也不算多,只是這子彈穿過大腦,他受到了重創。他一把放開我,平直的雙手在身前晃了晃,便退到了牆邊。

看到這般情景,我奪過舒珊手中的槍,對着月漠的大腦又打了幾槍,直到將其頭部打得支離破碎,他再也不能動彈方才罷休。

「你幹什麼?他已經死了。」舒珊道。

「你是不是覺得我太過殘忍了?」我問道。

「不錯,他已經不能動了,你還打他的頭,你不覺得很殘忍嗎?」舒珊道。

「你說得對,但是他剛才已經被大炮打死了,卻又站了起來。你不下狠手,他就會對你下狠手。記住,他已經死了,我們打的是屍體,不是人。」我冷言道。說完,我將槍還給了她,又順手撿回了村民收繳了我的那把微沖,套在了肩膀上。

看到前方了無人跡,所有的人包括屍王都已經從陡坡上消失,舒珊不自覺地坐在地上,她對眼前發生的一切似乎感到十分地無力。

我一看舒珊就這樣坐在地上了,心想,這還了得,等會兒老殭屍跑累了,還得回來睡覺呢,咱們還不快跑。於是強行把舒珊拉起來,說道:「快走,等會兒老殭屍就回來了。」

誰知道舒珊雖然被我拉起來了,但是並不願走:「去哪兒?咱們現在出去不還是會遇上屍王,反正在哪兒都是死,還不如等老屍王吃飽了再走。興許屍王不餓了,咱們也就能活了。」

「你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我哭笑不得地說道。

「逗逗你而已,急什麼。」舒珊揉了揉腳板,說道,「不過我們現在想追也追不上。你看他們都是順着繩子下去的,人家屍王是直接飛下去的,經過陡坡的時候,都沒有滑倒。」

「就你嘴好使,快走吧。」

我一把拉起舒珊的胳膊,可是舒珊卻回頭看了看棺材,說道:「你說咱們那口袋書還要不要。」

「你可真是捨命不舍財的主。」我說道。

「馬馬虎虎。」

舒珊說完這四個字便想去背那一袋子書,我叫她回來,她不聽,於是我就扔下舒珊,自己一個人衝到了陡坡。可是我畢竟是男生,我不能就此一個人走掉,否則我會被天下女生所唾棄。

舒珊看我兩腿一溜,氣得也跑了過來。

「你怎麼能跑了,丟下我一個人。」

「嘿嘿,我怕你捨不得走。」

「哼,你走開,我先下去。」

說完,舒珊推開我,自己攬住了繩子。美女要求先下去,我自然是不能和她爭的,當下,我自己往後退了一步,讓她先走。

下坡的過程比較簡單,也是舒珊的強項,沒有幾秒她就到了陡坡下,看見她給我豎了一個拇指,我便也下坡了。

這陡坡上沾滿了屍油,格外地滑潤,也不知道當初吳正是怎麼爬上來的。不過,我當時並不知道這就是那些「長明燈」屍體上流出來的,心中雖然充滿了好奇,但是也無暇思考。

就在我快下滑到坡下的時候,我感到身體不但不往下去,竟然還往上跑。我心中感到驚詫,難道說地球沒有吸引力了?我握緊繩子,卻發現整個繩子是向上去的。由於手裏握着手電筒,我直接往陡坡頂端照了過去,這一照,嚇得我差點背過去,只見一個穿着古代衣裝的「長明燈」正緊握繩子往上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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盜墓家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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