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我來幫你擦屁股吧！
「我回來了！」
等葉凡急匆匆開鎖進門的時候，他所見便是包子蹲在地上，一雙大大的湊到小波面前，一狗一貓目目相對。
他不由微微一笑。
「小凡？」
這廂包子則是驚喜地往葉凡那裏一看，鼻子一甩，差點把小波都給掀翻到地上去。
幸好貓咪天生反應極快，一個貓掛狗，便直愣愣地掛在了包子的鼻子上，一條毛絨絨的尾巴從鼻頭垂了下來，左右搖晃了兩下。
包子愣了愣。
「包子，你在幹嘛？還不快把小波放下來」
葉凡脫了鞋，隨即捏着手中的小兒感冒清顆粒，便兩三步地走進來。
小波不過一個月大小，因為相對其它兄弟姐妹們身體要較弱一些，容易生病，所以沒有被送走。本來葉凡是不想再養一條貓的，不過聽歐陽漣說起，他又看包子一隻狗這麼孤單，這才做下了決定。
此番看來，結果還是不錯的。
葉凡兩三步走到包子跟前，放下藥盒，便雙手從狗鼻子上捧起小貓，放回了舊毛衣堆里。
包子則是眼珠子都不帶轉的，便一直盯着那小奶貓。
「糟糕，快要來不及了」
包子耳朵一動，聽到了頭頂葉凡的聲音，他翻了個白眼。隨即向下一瞥，卻發現小奶貓正睜大眼睛，仔細地看着他，似乎想領會這翻白眼的精髓。
這渴求知識的的大眼睛，頓時便燃起了包子的興緻。
「小波波，下午我帶你溜出去玩好不好啊，我知道的地方可多了，比如說...」
包子本興緻勃勃，不過他說着說着突然謹慎地噤了聲，隨即低下頭去，悄悄往後看了眼。
是空蕩蕩的地板。
包子壓低聲音，「比如說我的女神白毛公主，她就住隔壁，我們可以從樓底下偷偷地看她，還有我...」
「包子？」
這時，葉凡端著一杯清黃色的水過來，驚得包子忙閉了嘴，朝後諂媚地笑了笑，「我什麼都沒說」
咦？
他這麼緊張做什麼！小凡聽不懂自己說話呀。
「哼」
包子隨即又從鼻子裏呼一口氣出來，也算是挽回了自己已經失去的面子。
葉凡看了看自己手中的泛黃色的液體，緊接着又看了看手機，面上出現了焦急的神色。
他走路帶跑，兩三下把整個毛衣加貓咪一坨放到了桌上，緊接着又端來兩個小碗，分別裝着一小碟雞肉碎和一些泛黃的水，統統放到了貓咪面前。
小凡這孩子終於知道自己缺少鍛煉了，看來得多帶他出去玩玩才好。
包子坐在原地，看着葉凡跑來跑去，腦中思考着嚴肅的問題。
「包子，我走了啊！」
直到一聲門響，以及一聲呼喚，才把包子叫回了現實世界。
總覺得哪裏不太對？
包子笑眯眯地看着桌上趴着的貓咪以及她面前的一小碟雞肉，突然吞了一口口水。
那嫩白的雞肉散發着的清淡葷味，以及其特有的紋理，撕開帶起了肉絲，無一不在提醒著包子，這嚼在口中的感覺。
「咕嚕咕嚕」
聲音是從包子的胃中傳出的，一貓一狗同時看向包子的肚子。
「小凡！」
包子恍然大悟。
他飛快地轉頭跑向門口，隨即嗷唔大叫起來，「小凡，快回來！你個狗日的！你沒喂我吃東西！小凡！小凡」
沒人應。
「小凡！我再也不在你床上拉屎了！快回來！」
其聲音悲愴至極，感人心肺。
可惜失去的再也無法挽回了。
包子抽了抽鼻子，一股絕望的酸味從心臟蔓延到全身，門上的銹味順着狗鼻子一路傳到胃中，胃痛，他靠着門，緩緩地倒下了。
「小凡...別走...我...我愛你」
「灰色的天空，深深的寂寞」
「葉子的離開，是因為風的追求，還是樹的不挽留」
「...」
其實這一切都是二哈的幻想。
因為前些天看了肥皂劇，他對於這種凄慘的情節就有了莫名的嚮往，今天此一番，不過是演習罷了，總有一天要親身經歷，所以得提前排練好。
至於沒有東西吃，雖然絕望，但是包子並不擔心，因為...
難道你不知道冰箱這玩意兒嗎？
冰箱是繼電視機，包子的第二大兄弟。電冰箱這兄弟向來仗義，包子一餓，他就敞開胸懷，擁抱包子，雖然是冰冷的懷抱，但卻讓包子覺得無比溫暖。
只看一看，只聞一聞。
君子動口不動手。
當然，平常時候，包子是不敢的。
說來都是因為小凡這孩子，這孩子什麼都好，就是嫉妒心太重了，一看到他和電冰箱親熱，就要棒打鴛鴦。
到底還是因為太愛自己了。
包子得意地抖了抖屁股，隨即站起身來。
「媽媽——」
這時候，沙發那頭傳來了一聲微弱的呼喚。
是小波波！
包子忙蹬著蹄子，兩三步地跑過去。
「小波波！怎麼了！」
「媽媽」
小奶貓卻不回答，她喵喵兩聲，眼睛半睜半閉。包子側頭看了看她面前的兩個小碗，可無論是水還是雞肉，都紋絲未動。
包子用狗鼻子去蹭了蹭小奶貓。
「媽媽...」
軟綿綿的聲音從鼻孔下響起。
怎麼辦，怎麼辦！
包子一聲哀嚎，左右踱步起來。
媽媽...嗯...包子左右思考了一下，在他心中，媽媽代表着溫暖，但是小波已經在毛衣堆里了...不不不，難道小波是餓了？但是她明明有雞肉啊。
包子蹙著眉，一雙機靈的大眼睛轉溜轉溜。
難道...
包子從電視上看到過，小貓拉了屎之後，無法自己清理，需要貓媽媽的幫助，舔乾淨才能...
難道...
小波波是屁股堵住了，拉不出屎，所以才這麼難受？
那自己...舔...
包子忙搖搖頭，怎麼這麼噁心呢？
自己可是潔癖狗，不，潔癖狼。吃屎這玩意兒，都是小時候不懂事的事情了。
「波波，我去把小凡的衣服拿來給你擦一擦吧」
包子蹦蹦跳跳，突然又覺得不對，小凡衣服上早有自己的屎尿了，嗯...這可不怪他，誰叫小凡今早沒和他一起去鍛煉身體呢？
包子眼睛轉了轉，又跑到廁所去了。
他經常偷看小凡拉屎，這不，一早就知道得用紙來擦屁股。
包子嘴中銜著兩張紙，飛奔奔地跑到桌子旁。
「小波波！我來幫你擦屁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