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聖意裁決

吳磊一下子癱倒在地上，證明了此事與他脫不了關係。

李天宇更是覺得楊凡在這件事中，是受到迫害的，為自已剛開始還有責怪他的意思暗暗慚愧不已。

陳東林卻是不明白了。

世道變了嗎？這光明正大的衝擊緝事廠，可看陛下現在的心情，是不可能責罰了，而吳磊，估計在劫難逃刁。

大和殿的人不多，也就那麼幾個人，皇帝，護龍衛，大監，很有意思，都是一些康朝的廠衛人員，但在這次雙方的博弈中，護龍衛勝出。

事情的結果不出大家所料，陳東林見吳磊已經癱瘓在地上，於是很果斷的將他推了出去，一卻都是吳磊自己私自所為，陳東林毫不知情，將關係推了個乾乾淨淨。

此事影響太大，李天宇覺得自己如果不殺一儆百，那這些人以後不得都翻了天，帝王本無情，旨意一下，倒霉的吳磊吳檔頭被推出午門，活活杖斃，緝事廠廠公陳東林治下不嚴，罰俸祿半年，並賠償護龍衛百戶所的損失，以及楊凡的房子。

李天宇開了金口，那這件事就此落下帷幕，這個結果，楊凡等人歡天喜地。

恭敬地叩拜之後，楊凡垂頭退出了太和殿。

宮殿之外吹來的風讓楊凡心曠神怡，暗暗一笑，原來，弱勢群體，在這朝代也很受用。

小心地走下殿外玉石台階，肩膀卻被人拍了兩下，回頭看，原來是指揮使蔡易。

蔡易的表情有些愧疚，但更多的是喜悅，緝事廠壓著護龍衛不是一天兩天了，看得出今日他出了一口壓抑許久的惡氣，現實感覺很爽。

「指揮使大人。」楊凡施禮。

蔡易微笑看著楊凡，然後輕輕嘆了口氣，道：「楊百戶，果然是年少有為，今日可是為我護龍衛爭了口氣，只是這件事情怕是得罪死了緝事廠，本官怕你以後………。」

堂堂指揮使這樣向下屬表達自從的關心和擔擾，楊凡表示自己有些受寵若驚。

之前楊凡根本就沒入蔡易的法眼，就連百戶之職都是皇上賜下來的，從他進了護龍衛以來，基本上也沒幹過什麼大事，當然，給皇上獻策，還有平定士子鬧事這些不能不說幹得很好，不過那也只是很好而已，護龍衛講究的是資質，況且他還是個讀書人，百無一用是書生，不能因為一兩件事就能入了他法眼。

直到剛才，皇上召他們詢問廠衛兩家鬥毆的事情，他才對楊凡這個人的印象加深。

看來讀書人也是有自己的血性嘛，難道真有兔子急了也咬人的事？蔡易現在對楊凡可是評價很高，有血性，有頭腦，不失為一個人才。

所以現在蔡易才向楊凡表達自己的關心，他可不想自己剛看上眼的百戶，第二天就橫屍荒野。

楊凡受寵若驚的拱手，道：「謝指揮使大人關愛，這事現在陛下已有了處罰，想必那緝事廠的人也不敢胡作非為。」

蔡易對楊凡的舉止很滿意，欣然說道：「那楊百戶以後就安心有蔡某手下辦差，蔡易不會虧待哪一個弟兄的。」

楊凡再次道謝。

蔡易點點頭，滿意而去。

走過大和殿外的台階，身後又傳來一聲尖尖的，有些老邁的聲音。

「楊百戶稍等。」

楊凡只得停下，這道聲音尖尖的，讓他覺得有些不舒服，他知道這個人是誰，緝事廠廠公陳東林。

陳東林不緊不慢的走了過來，走到楊凡跟前，面帶冷笑的看著楊凡。

楊凡有些許的心虛，畢竟對面的是緝事廠的頭號人物。

有些不情願的躬身施禮，說道：「見過陳廠公。」

陳東林看著楊凡，笑了，這個年輕人，讓他今天在皇上面前栽了個大根頭，真是不能小看任何人啊。

「免禮，楊百戶率部下沖我堂口，真是膽識過人啊，如今又讓我堂口擋頭杖斃午門，佩服佩服。」

楊凡有些慚愧，吳磊畢竟是因為自己才死的，「陳廠公謬讚，若非護國公出手，在下定能親手殺了吳磊，這樣那吳檔頭就不能杖斃午門了。」

「你………，」陳東林氣結，聽他的意思，不能親手殺了吳磊好像還不樂意。

「老廠公多注意身體，莫因些許小事而傷了身體，對吳檔頭的不幸我也深感惋惜，如果有下次，在下一定親自手刃，莫讓老廠公手下還有杖斃午門的悲劇發生，還望老廠公保重身體。」楊凡關心的說道。

陳東林差點噴出一口老血，他才不在乎那吳磊的生死，在他心中，吳磊只是個螻蟻，死了就死了，他在乎的是心中那一口悶氣，本來想叫住楊凡好好給提個醒，上上課，給他講講什麼是人有旦夕禍福，還有天降橫禍的緣故，沒想到被他一頓夾槍帶棒的給氣的不輕。

「小子狂妄，你………」陳東林摸著胸口，說不上話來。

「楊某慚愧……真的很慚愧，不知是哪裡讓老廠公不開心了。」楊凡擦了擦汗，這老東西，想訛人嗎，不會等下就倒在地上吧。

不再理楊凡這個三言兩語氣死人的混帳，陳東林氣呼呼的走了，他怕再說下去，自己會成為第一個被活活氣死的緝事廠廠公，狠狠的瞪了楊凡一眼，走了。

楊凡也不在乎，和緝事廠的仇，在吳磊被杖斃的時候就已經成了死仇，既然如此，又何必給緝事廠的人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