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往事

「你很像他女兒，這就是我的答案。」

「僅此而已？」

「嗯」

「就為了這麼一個簡單的理由，就要不惜生死，護著我，怎麼如此難以說服我。」

「我跟你講個故事。大梁的北面邊境有一個郡城，叫做漁陽，那裡曾今作為兩國邊境第一大城，繁華無比。不過最終還是毀於一片戰火。

馬當家原本就是那裡的一個百夫長，他在那次戰爭中，護送一群大梁人南下后，才準備回家，畢竟他家的所在十分偏僻。但噩夢還是降臨在他身上，他在他家附近聽到了慘絕人寰的喊叫，他湊近一看，發現許多異族士兵正對他的女兒做一些禽獸的勾當。

身為一個男人，自然無法忍受，但當他想要從草叢裡跳出救他的女兒的時候，他發現他的女兒正在看著他，並且那種眼神還透露出讓他趕緊逃走的信息，當家當即呆在了原地。

不過異族士兵的行為徹底刺痛了當家的心，畢竟他是位父親。就當他再次他再次抬腳的時候，他的女兒又一次用嘴阻止了他。那張嘴不斷變化的嘴型顯示了兩個字：母親。

就這樣，馬當家看著自己的女兒走在通向死亡的大路上，而自己卻懦弱的離開了。從此以後，大當家就再也沒有搶劫過女人，而你就是是他的第一次。我認為當家應該是因為心裡的執念，把你當作了他的女兒。」

聽完包叔的故事，燕希雅從心裡對這個昏死的男人充滿了同情。

「小妮子，不說這個了，太壓抑了，咱們說點別的事吧！」

「好啊，包叔你問吧。」

燕希雅明顯沒有從剛才的氣氛中脫離出來，說的話還有一股死氣沉沉的感覺。

「小妮子，你今年也不大，啥時候學會殺人了，看你那麼果斷，殺的還不少吧？」

「包叔，你想錯了，我沒有殺很多人，我就殺過十八個人。」

「都有哪些人啊？」

「都是一類人，叛賊。」

包叔聽見這句話，震驚了。近年來，雖說大量爆發過很多次叛亂，但能夠涉及身處京城的一個小女娃，只有兩年前京城九王爺掀起的那場叛亂。那場叛亂可是九王爺精心策劃數十年，這個小女娃能在那個時候殺十八個人，看來也不是個善茬。

燕希雅這時候當然不能說，那次叛亂的時候，系統頒布了一個殺掉十八名正義之師的任務，還提前把獎勵：一位頂尖殺手的全部驚驗，技巧和一顆冰冷的心，提前贈與了她。當然，那次失敗懲罰是抹殺。如果這樣說，估計要被當成一個怪物。

但她卻沒有想到的是，此時的她，已經被包叔當成了一個怪物。

「別動，外面有人！」

包叔聽見外面有動靜后，連忙阻止了燕希雅說話與行動。

「外面的動靜消失了，走，咱們倆到洞口看看，馬當家就讓他在那裡先躺著吧。」

「真的要去嗎？」

此時在燕希雅腦海中浮現的是等他們一到洞口，數支長槍從隱藏物的縫隙中扎了出來，然後他們倆就結伴去了天堂，至於為什麼要這麼想，都是因為萬惡的電視劇。

「你不去？那我去，真是想不到殺了十八名叛賊的你還如此膽小！」

「好好好，我去。包叔，下次你叫我直接叫我小妮子吧，剛剛那個稱呼真不習慣。」

「行，本來聽你說你殺過十八人後，在心裡我就將你擺在了和我同樣的地方。沒想到你這麼不求上進。」

額，明明剛剛那個氣氛那麼沉悶，包叔叔，你真是破壞王啊。

兩人走到洞口，扒開一些隱藏物后，發現在這一片平坦寬闊的尖石地上，幾百個土匪拿著兵器，有目的的搜尋著。

包叔看了一會兒后，翻身靠著洞壁，慢慢的喘著氣，不過逐漸捏緊兵器的動作已經出賣了他。

「包叔，我怎麼感覺我們會死在這裡啊？」

「沒事，只要他們沒有發現我們藏身的石洞，我們就不可能有事。」

這小妮子明明是殺過叛軍的存在，怎麼還會如此膽小，一定是在裝，人心太險惡，現在終於明白馬當家的話了。

燕希雅並不知道包叔是怎麼想的，他雖然殺過人，但還是有原因的，此時緊張的她，才是真面目。

外面的聲音一直沒有間斷，包叔與燕希雅的神色也越來越緊張。

突然，一陣模糊的聲音慢慢傳入他們的耳朵。

「老大，那個部位的崖壁是不是有些奇怪啊？看著怎麼那麼虛，有點假。」

「你很機靈啊，去那裡看看吧，有功有賞都是你的。」

「好，好。」

然後，越來越清晰的腳步聲慢慢傳入山洞，山洞裡的兩人此時也已經做好了一擊必殺準備，不過那些不斷湧出的汗水還是暴露了他們的心情。

「小子，快回來，句當家要咱們集合。」

「好的，一會再來看吧。」

兩人突然聽不見腳步聲后，都更加緊張了，以為外面的人要攻入山洞了。不過過了一會兒，外面還是沒有絲毫動靜。

算啦，這樣死了都難受，太噁心啦。寧可被捅死，也不要被嚇死。包叔，現在就讓你看看什麼才是連殺十八叛賊的女孩吧。

所以，在包叔的小眼注視下，燕希雅走向了洞口，再次扒開了隱藏物，再然後她就呆在了原地。

「小妮子，你怎麼了，為什麼不動還不說話呢？」

包叔遲遲沒有得到燕希雅的回應，更加緊張了，最終他作出了一個決定。

死就一起死吧。

然後快速的走向了燕希雅處，不過當他拉開燕希雅的時候，發現她的身上並沒有任何傷口，只是陷入了獃滯。

「怎麼回事，看來外面一定有很恐怖的景象，把她嚇住了，讓我也來看看。

於是，他也呆在了原地。

此時，在那片尖石地上，正上演著一個慘劇，一個火刑架上綁著一個女子，烈火不斷侵蝕著她，但卻沒有激起一聲慘叫，在那張臉上只有笑容。

「包叔，那個女人你是不是認識？」

「那是當家的妻子，千萬不能讓當家看見。」

「包叔，馬叔已經不在那裡了！」

「什麼！」

包叔連忙回頭，但映入他眼帘的只有一張血跡斑斑還流著淚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