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喜歡該是什麼樣的呢？
逐客令下得直截了當，識趣一點的早就跑。
偏偏今天王成一對羽嫣然產生了興趣，連帶着她這所謂的男朋友都有了興趣！他還偏偏不走了。
「我陪嫣然來的，嫣然什麼時候回家？我就什麼時候走。我留下嫣然一個人在這，姜阿姨不放心！」王成一直接搬出了姜玲。
短短不過半天時間，王成一已經摸清這其中的原由了，不就是丈母娘看女婿不順眼，各種不許唄！
就算季辰不待見他，也得買未來丈母娘面子。
「王先生，你是不是太過分了？」季辰不爽的說。此刻面對情敵季辰一點也想不起來要啥風度、大度、情商和智商？
他這會兒是看王成一要多不順眼就多不順眼，恨不得揍他。
「季先生，我看你過分了吧？我幫你把女兒送回家，你連杯水都不給？太不地道了，你說是吧嫣然？」王成一今天也不知是怎麼了？
就想趟趟羽嫣然和季辰這趟渾水。他看着這兩人臉上這微妙的表情，心裏的惡作劇因子是分分鐘復甦。
自從中學上了封閉式的學校，在那樣嚴苛的教學下，他整個人的沉悶了。導致現在很多中學以後認識的朋友都以為他是個呆悶的人，無聊得很！
兩人之間火藥味十足，羽嫣然不是看不出。她一直選擇沉默不插嘴，王成一這麼一問，羽嫣然半天沒個答案！
這兩人是為了我爭風吃醋嗎？我沒遇到過這情況啊？怎麼樣才能都得罪兩個人呢？好煩啊！以前我是不是也那麼笨啊？
擱在以前遇到這情況，羽嫣然早就分分鐘和那些她不感興趣的人說再見。可現在不同以往，羽嫣然對這個她不記得的世界時常迷茫。
羽嫣然還在為這糾結了。
季辰已經率先回答了他。
「這事不必扯上嫣嫣，王先生。水我請你喝就是了，喝完你可以走了吧。姜姨那我會去交代的。」季辰白了王成一一眼。
「你別這樣。」羽嫣然拉拉季辰的衣角。
「嫣嫣！」季辰驚嘆她為了他說話。
羽嫣然是支支吾吾的回「你剛剛好像是有點過分了！」
羽嫣然這樣說並不是在幫王成一說話，而是覺得她欠了王成一的人情。
羽嫣然看得出來晚飯時，季天晴說的那一席話王家完全是看在兒子沒有生氣的面子上克制着的。
相親宴上王成一一直很禮貌、分寸的，沒有不合適的地方。剛才她忙着安撫季天晴一直晾着他，他也沒什麼不悅。還幫着她打掩護來這裏。
羽嫣然怎麼都覺得不該對人家兇巴巴的，要口水喝沒什麼大事？季辰是真過分了。
「人家幫我抱晴晴過來的，你不能這麼對人家。」說完剛剛那句話，羽嫣然堅定心中想法。
季辰就是過分了！
這樣的她不喜歡！
她要和他說出來！
她不喜歡他這樣子，她總覺得他該是溫柔清雅的。這會兒這樣？羽嫣然總覺不像他！
季辰憋悶着嘆口氣！硬生生的朝王成一說了句「屋裏請吧！」
王成一順桿爬不客氣的說「可以給我來杯咖啡嗎？」
季辰心中直呼得寸進尺！沒好氣的回「有！」
「來杯美式咖啡！」王成一自來熟的進了裏屋。
「可以」季辰高調回應。
「對、對不起啊！」羽嫣然忽覺自己該給季辰說什麼對不起？
「不許你抱歉。進去吧。」季辰一手抱着季天晴，一手推著羽嫣然進了裏屋。
羽嫣然心裏想送回季天晴就趕快回家的，不過她的身體很老實的和季辰進了屋。
季辰徑直的把季天晴抱回房安頓好，順帶去了自己房間吃了片胃藥止疼。
他在房間里用了三分鐘左右的時間順氣調整狀態，還在穿衣鏡前整理自己的儀錶。
季辰這才發現羽嫣然誤會他不高興的原因。
眉頭因為胃疼不自覺的皺着，面色也發白。
這樣十足就是氣得面色難堪、急了的模樣！
季辰二指併攏搭拉在眉間，順勢撫平眉頭。
在鏡子前練習了一分鐘的表情才放心走出。
「季先生，你這待客之道可不好。居然還讓客人給客人煮咖啡。」在客廳里四處晃悠觀摩的王成一指著廚房裏的羽嫣然說。
「只是幾分鐘而已，王先生就等不及了？」廚房離客廳有一段距離，季辰可不怕羽嫣然聽見他懟王成一。
「是嫣然自己要給我煮的。」王成一臉上還有幾分得意。
季辰看見王成一這漸模樣，是真想揍他！
怎麼和以前那個王成一一樣討厭？這麼得瑟！不就是煮個咖啡嗎？以前我天天喝嫣嫣煮的咖啡。你得瑟個什麼勁兒？
季辰沒回他，狠甩王成一一個眼刀徑直去了廚房。
「找得到東西嗎？」季辰。
「呃、哦，找···找不到。」季辰家的廚房很寬敞，然而羽嫣然卻覺得很小。
她不自在的離季辰遠了幾步。
季辰見她這模樣莫名的傷感。
「我家有咖啡豆還有速溶咖啡，你要怎麼做？」季辰笑着打開櫥櫃，舉著不同的咖啡說。
「有區別嗎？不都是咖啡嗎？」羽嫣然不敢直視季辰的眼睛。只要一和他對視就會想起那個下午的臉紅心跳！
季辰越過羽嫣然走到餐枱那，放下咖啡罐。悠悠的說「其實以前你對可有研究了。我問你為什麼這麼有研究？你說你大學時在咖啡館兼職過，偷了師。」
「是嗎？我不記得了。」羽嫣然認真聽着。
「我喜歡咖啡，也喝過喝多不同的咖啡。但最愛的還是你為我煮的，現在你還會煮嗎？」慢慢悠悠說着季辰突然猛回頭看向羽嫣然。
傷感的眼散發着讓人無法移開的魔力，羽嫣然一動不動和他對視。
羽嫣然這些天一直在想他那天說的話，也一直在想過去的事。然而毫無頭緒。
她都佩服她自己，失憶得很是徹底啊！
腦海里什麼蛛絲馬跡都沒留下？冥思苦想好幾天頭都不疼一下下！按照電視劇的套路，她不是該想得費勁的時候抓着腦袋說頭疼嗎？
然而她沒有！
唯一一次頭疼還是那個下午，季辰突然和她說那些話一時驚訝混亂造成的。
頭疼那一陣兒，連個屁都沒想起來！
真實性什麼的？她一點也摸不清楚。
「我不知道你說的是不是真的？也不知道自己該不該相信你？」羽嫣然說出心中所想。
「沒關係。」季辰輕柔的撥弄了下羽嫣然的頭髮。
這次她沒有閃躲。
「真的沒關係嗎？你看起來好像很迫切、很傷心的樣子！」羽嫣然。
「嗯，是有點。不過不要緊，我們慢慢來。」季辰溫柔以對。
慢慢來？說實話羽嫣然真的不清楚現在是個什麼狀況？她像恢復出廠設置一樣被老媽姜玲從大上海帶回了老家。
一直從醒來那一刻到現在，其實她都很懵！
所有的一切都是別人告訴她的，不是她自己感受得來的。
她算明白為什麼電視演的那些失憶的人猶如傻子似的了！
不是真的傻？而是懵掉了！
害怕陌生的一切，害怕遺忘的一切。
自己該是什麼樣一個人？
又有過什麼過往和故事？
是不是曾經曾是個壞人？
周邊的人是不是親密相處的人？交際圈、人際關係又是怎樣的？
和朋友、和家人、還有和也許自己不記得的愛人是怎麼相處的？
喜歡一個人又該是什麼感覺？是什麼滋味？該去如何喜歡一個人？
這些的？那些的？
她通通都遺忘了！
她通通的害怕著！
季辰的時而炙熱、時而傷感的眼總是能吸引她，這些炙熱和傷感現在的她能感受到他的真心！
然而她自己呢？
她現在是喜歡他嗎？要說喜歡，那麼王成一她也挺喜歡的！
短短一個飯局，她雖然全程沒怎麼理人家。可王成一一直都是規規矩矩、禮禮貌貌的。
禮貌又紳士的，讓羽嫣然還是覺得這個老媽安排的相親對象挺靠譜的。
她不討厭他。
喜歡該是什麼樣的呢？羽嫣然盯着季辰呆望疑問著自己。
「嫣嫣沒關係的。」見她這樣，季辰輕柔的撫上她的臉。
陷入沉思的羽嫣然閃躲了一下。「我不記得你了。」
「我說了沒關係！」季辰再次強調。
「我不記得喜歡一個人是什麼感覺？也不記得該如何喜歡一個人？更不記得自己是不是喜歡你？你也沒關係嗎？」羽嫣然認真的問。
「沒關係。」季辰頓了下回答。
「你胡說！」羽嫣然有些激動。
「嫣嫣！」季辰。
「你的眼睛騙不了人。我是失憶不是失智，雖然這讓我不記得很多理所應當記得和理所應當會做的事。我可不是傻子！你明明在意幹嘛要說謊話！我要聽實話！」羽嫣然不知怎麼的就是想這麼說。
放佛這樣自己能舒坦點，這樣他也能舒坦點。
「你說啊！」羽嫣然。
原本忍着胃痛，溫柔強笑的季辰面上逐漸失去了笑容。
沒關係？怎麼可能沒關係嫣嫣！我被你忘記了啊。而你這輩子都不可能記得我了！
季辰的傷感頃刻爆發。一句「有關係！」后。
季辰吻上羽嫣然。
強烈得措不及防。
羽嫣然驚訝反抗。
她手臂亂擺抗拒。
「啪——」五指印落在季辰的臉上。
兩人都驚呆了！
「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我回家了，對不起！你們都別跟來。」羽嫣然被自己下的狠手驚著了。轉身就跑。
季辰因為胃痛加這一巴掌，直倒在了地上。
他驚了。
此時的王成一舉著一個季辰小學時代和奶奶一起照片的相框走進了廚房。
「嗨！老同學，你什麼時候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