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023

伊蒂歐在托尼的別墅里，再次大開眼界。

說實話,她目前所見到的所有人類的發展,從小到手機、公交車,大到先進的復仇者聯盟基地和托尼的別墅，已經遠遠超過了一個活了幾千年精靈的見識。

托尼為她介紹了一下自己的AI管家賈維斯，他費了很大的力氣才大概地講明白了賈維斯的存在……AI的存在對於一個基本活在中世紀背景的精靈來說太難理解了。幸好精靈雖然活得時間長，卻不是守舊的人,這才能夠勉強理解對這些超時代的事物。而伊蒂歐是個小孩子，孩子對於新事物吸收得最快了。

「怎麼樣，是不是很棒，這就是科技。」在展示過家中的各種高科技之後,托尼得意洋洋地對伊蒂歐炫耀道。

伊蒂歐崇拜地點了點頭。

「像是魔法一樣神奇。」

要知道，伊蒂歐是一個看到咖啡機都會驚嘆的無知精靈，可想而知托尼的各種高科技傢具會給她帶來多麼大的震撼了——她對著托尼的一個智障機械爪爪都能讚歎的要命,真的很好哄了。

托尼從未感覺像是現在這樣膨脹過，當一個可愛單純的小姑娘用世界上最單純、最純凈的目光敬仰地注視著你,好像你是跨時代的天才和英雄時,那種感覺……不行，不能再說了，托尼感覺自己又要飄了。

按照約定,托尼帶著伊蒂歐走入了自己的地下工作室。剛一進去,小精靈就又倒吸了一口冷氣——他的工作室對面,是停放著幾十輛豪車和跑車的車庫。

「好漂亮的車！」她驚呼道。

托尼逐漸發現了,伊蒂歐的精靈審美其實十分好懂。

對她來說,天空、草地、大海、夕陽這樣的自然景觀是極美的。而她對於物品的審美，用三個詞語就可以表示——會亮！很閃！閃亮亮！

托尼回憶了下史蒂夫對他說的『伊蒂歐是個精靈公主』，然後他以黑豹的國家、索爾和洛基的性格腦補了下，大概腦補出了一個每天在各種金幣和寶石上打滾的精靈暴發戶形象。

喜歡別的東西難弄，喜歡寶石鑽石還不容易？他鋼鐵俠窮的就只剩下錢了。

晚上，托尼穿著盔甲飛著送伊蒂歐回基地，他們掠過閃爍著燈光的市區，伊蒂歐摟著鋼鐵俠的脖子，驚嘆地注視著如同銀河般漂亮的城市。

「賈維斯，你說我用寶石造一個鋼鐵俠送給她，怎麼樣？」托尼沒開擴音模式，他一邊琢磨一邊問賈維斯。

賈維斯沉吟了一下。

[您應該先冷靜一下。]他說，[我覺得您被美色蒙蔽了雙眼，您以前可沒有這麼頭腦衝動過。]

「十歲算什麼美色？」托尼十分正直地反駁。

[可您現在在說話的語氣就像是被小姑娘迷昏了頭的中年土豪男人。]賈維斯委婉地勸道，[您要看一看您是怎麼被『十歲的美色』甜言蜜語了幾句，就分寸大失的樣子嗎？]

「……不要，你反應過度了，我不是那種容易沖昏頭腦的人。」托尼拒絕道。然後他又說，「我要先送給她這些東西，好搶得先機，讓特查拉和布魯斯這些傢伙日後沒有東西可送。」

他一定要在小精靈發現其他人也有這樣『神奇偉大的科技』之前，虜獲她的心！讓她覺得他是科技之王，無人能敵！

看著自家感覺良好的老闆，賈維斯：[……好的，那我去辦。]

哎，算了，他開心就好。AI管家十分無奈地想。

鋼鐵俠懷抱著伊蒂歐，穩穩地降落在復仇者聯盟基地的休息區草地上，等候多時的旺達立刻跑了過來，她的身後跟著北極星。

「托尼，你可算回來了！」旺達說，「你終於肯把伊蒂歐還給我們了。」

……還給她們是什麼意思？玩了一天有點睏倦的小精靈迷迷糊糊地想，她又不是東西，怎麼能還來還去呢？

鋼鐵俠將伊蒂歐放在地上，伊蒂歐打了個哈氣。她能夠感覺到旺達正溫柔地用手指輕輕地撫摸、梳理她的金髮，從頭頂傳來的溫柔觸覺讓伊蒂歐不太習慣。

好像，從好久好久以前，就沒有女性如此溫柔地撫摸她過了。

「好好去玩吧，女孩們。」鋼鐵俠說。

「你今晚不住在這裡？」北極星問。

「我要回去研究反浩克裝甲的升級版。」鋼鐵俠說。他伸出機械的手指，輕輕地手指關節輕輕蹭了一下伊蒂歐的鼻尖，「今天跟你在一起很開心，下一次再繼續聊天吧。」

托尼生怕這個可愛的小女孩嘴裡再說出什麼讓他留下之類的話語，他實在是無力招架，所以伊蒂歐還沒來得及說話，鋼鐵俠便轉過身體、抬起頭，十分果斷地飛上了天空。

鋼鐵俠消失在了黑暗的天空中，伊蒂歐仍然仰著頭。旺達半蹲下，看著她。

「在想什麼？」她聲音溫柔地說，「捨不得托尼嗎？」

伊蒂歐注視著天空，過了一會，她才眨了眨眼睛。

「人類……真的好厲害。」她說。

她們的身後，雙手揣在皮衣兜里的北極星輕勾嘴角。

「是啊……有的時候，人類太過厲害了些。」她頗有深意地說。

旺達站直了身體。

「好啦，我們帶你去你的房間看看。」

伊蒂歐白天小睡的房間是一個休息室，並不是她的房間。變種人姐妹倆拉著伊蒂歐在十分高科技感的宿舍走廊中走了一會，終於停在了一個房間門前。

「這個就是你的卧室了。」

旺達推開了門。

這個房間是弗瑞和復仇者聯盟特地為伊蒂歐準備的。這個房間最大的不同，就是打開了兩面牆，也就是說，伊蒂歐單獨的房間是正常房間的三倍大。這一點是考慮到她的公主身份……要知道，當初他們為索爾準備了一個（人類看起來）十分寬大的房間的時候，索爾十分善解人意地說：「你們在帶我參觀犯人們的監獄嗎？設施還真不錯。」

好吧，單純的人類們從這件事上意識到了他們和這些所謂神族的外星人們看待世界的角度有多麼的不同。

這一次，他們吸取了教訓，直接用三個房間的大小為伊蒂歐做卧室。然後，姐妹倆看到小公主的臉上露出了和索爾如出一轍的『善解人意』的笑容。

完了，要涼要涼，房間還是搞得有點小。北極星和緋紅女巫在心中同時想。

「謝謝，我很喜歡。」沒想到，伊蒂歐說。

「你不覺得小嗎？」這回答十分出人意料，讓旺達有點受寵若驚。

「我這一路上已經發現你們人類喜歡住小一點的地方。」伊蒂歐天使一般諒解地說，「這個卧室比我之前和巴基一起住的酒店好多了，謝謝你們，我覺得很好。」

來自普通家庭的緋紅女巫和北極星覺得自己的胸口上中了一箭……不是人類喜歡住小的一點的地方啊！只不過是因為大部分人類都很窮而已……

姐妹倆互相注視一眼，她們同時決定不要自取其辱的解釋這個事情了。

「那……那你看看房間裡面，你要是覺得還缺什麼就告訴我們。」旺達堅強地微笑道。

伊蒂歐巡視一圈——對於一個精靈來說，人類的各種物件或多或少都無所謂。她直接忽視了那些特意布置的洋娃娃和熊寶寶，第一眼便看到了床對面的大電視，以及床上的小豬佩奇和海綿寶寶玩偶。

至於其他的……伊蒂歐看向變種人姐妹。

「為什麼卧室里沒有書？」伊蒂歐說，「我想看一看有關於你們人類的書。」

伊蒂歐的問題再次震驚了旺達——這麼一個來自謎之遠方、看起來才十歲出頭的精靈小姑娘，竟然會主動要求看人類的書籍？簡直太感人了好嗎！

有那麼一瞬間，旺達真想回去將自己那個已經十八了，還趴在床上玩手機的弟弟皮特羅踹到地上。

謎之中槍的快銀：0v0？？？

……

與此同時，飛回別墅的托尼脫了鎧甲，來到地下工作室繼續工作，卻發現自己無論如何都靜不下心。

他放下防護面罩，輕輕地嘆了口氣。

[先生，您的心跳速度不正常，您現在處於心慌亢奮的狀態。]賈維斯盡職盡責的報告道。

「我知道。」托尼說。

他將手中的工具隨意地向著檯面上一扔，轉身走上台階。

[今天要休息一晚嗎？]賈維斯問。

托尼沒有回答。

他走上二樓，穿過自己的卧室，他打開了玻璃門，微風卷著大海咸濕空氣湧入卧室。托尼來到陽台上，他的手臂抵在欄杆上，看著無窮無盡的大海出神。

綿綿不斷的海浪的拍打聲讓他的心情逐漸恢復平靜。

「給佩珀打電話。」他說。

[現在？]賈維斯說，[這個時間已經很晚了。]

「她應該在斯塔克工業大廈里忙，這個時間她不會睡覺。」托尼說。

[正在撥通。]

當佩珀·波茨接到這個電話的時候，她正在坐在斯塔克公司的落地窗前忙碌各種文件。女人看了眼來電顯示，有點猶豫。

他們在一年半年前就分手了。

佩珀並不是不愛托尼，不然她就不會這個時間還坐在這裡，為自己的前男友打理公司，只為了他能夠安心搞科研、全心全意拯救世界。可她也無法跟托尼在一起，過去每一次托尼以身犯險、而她卻只能從電視新聞里得知，那種感覺會逼瘋她。

佩珀又看了眼喋喋不休的來電提醒。她太過了解托尼了，她知道托尼為了什麼而給她打電話。

女人收回目光繼續整理文件，可在來電鈴聲的敦促下，她的動作越來越不仔細，她將文件放在桌子上，閉上眼睛深深地嘆了口氣。

她還是不忍心，她拿起手機，接通了電話，然後放在耳邊。

「喂。」她盡量用公事公辦的口吻。

「喂，小辣椒。」

托尼低沉的嗓音響起，佩珀的心臟就空了一拍。

「有事嗎？」她淡淡地問。

托尼沉默了一會。

然後，他說，「我們生個女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