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賣萌耍寶考捕快 攜手同入天策府

3.賣萌耍寶考捕快 攜手同入天策府

天策府屹立在盛京最寬闊的正陽大街上,規模宏大、氣勢雄偉、碧瓦玉柱、肅穆威嚴。兩扇朱漆大門,高達三米,匾額上「天策府」三個字閃爍著金色光芒。大門兩邊肅立着四個身着官服的侍衛,威武莊重,令人望而生畏。

方宇梁讓簡遲停在天策府門前的下馬石前,獨自靠前,抱拳問道:「敢問四位官爺,天策府招錄捕快的地點在何處?」

一個侍衛朗聲道:「東側角門。」

方宇梁道謝后,帶着簡遲趕到了天策府的東角門,由角門進入到東跨院。進去後方發現,在此排隊登記的不下百餘人。

天策府是盛京的司法衙門,專門負責京城的治安,職能相當於二十一世紀的公檢法加城管,權利不可謂不大。

天策府府丞凌雲兼任殿閣學士,為朝廷一品大員,深受當今聖上的器重。為人正直、公道,是為民做主的青天大老爺。

在百姓心中,當上天策府捕快,不只前途有望,連祖墳都要冒出青煙來。聽說天策府招考捕快,全國有識之士無不趨之若鶩。再者,窮文富武,大漢朝經濟繁榮,百姓手頭寬裕,因而尚武成風。所以只要有點武功的,都要來天策府試一試。

見此情景,簡遲不禁腹誹,看來這就業難的問題不只存在於現代。見慣了二十一世紀招聘會擠破頭的盛況,到了古代便也見慣不怪了。

眨了眨大眼,計上心頭,簡遲對方宇梁道:「方大哥,你在此排隊,咱到前面探探虛實。」說罷,甜膩的對着前方排隊的人大聲喊道:「各位,借過,借過。」

大夥兒看他是個孩子,也不與他計較,紛紛側身讓他過去。

簡遲微笑着穿過人群,來到隊伍的最前端,見桌子旁邊坐着四位先生,正在為前來報名的人登記。簡遲探頭,看了看坐得最近的灰衣先生的簿子,上面登記的無非就是姓名、年齡等基礎信息。於是,開口對站在第三位的人道:「這位大哥,排隊排了好久了吧?」

第三個人道:「是啊,足足兩個時辰了。」

第二個人轉身插言道:「我的時間更長。」

簡遲道:「登記后還要做什麼啊?比武嗎?」

第三個人搖頭。

第二個人問灰衣先生道:「先生,今天會比武嗎?」

灰衣先生頗有些不耐煩的道:「複試時才會比武。」

見先生終於開口,簡遲露出狡黠笑容,恭敬道:「先生,這麼多人報名,您真是辛苦了。既然今日只是登記,不如咱們自己寫下名字,也好為您省些麻煩。」

先生匆忙抬頭看了簡遲一眼,道:「這小娃倒是機靈。但是這裏好多人並不識字啊。」

第三個人忙附和道:「是啊,我就不識字。」

簡遲搔搔頭髮道:「是啊是啊,倒是咱造次了。不過,先生,咱是識字的,不如……」

這時,第一個人已然登記在冊,輪到了第二個人,他見簡遲還在這裏纏着先生,幫腔道:「先生,既然這小娃自己會寫字,不如就讓他自己寫了交上來,也免得他在此啰嗦。」

先生又抬頭看了看,揮揮手表示同意。

簡遲暗笑,這不就是招聘會海收簡歷的階段嘛,何必費勁兒等著。得此特令,簡遲忙回到方宇梁身邊,將他拉倒角落裏,從包袱里掏出兩張宣紙,遞給方宇梁一張道:「方大哥,你是識字的吧?找一支筆,把自己的簡歷寫上。」

方宇梁不明所以的看着她,問:「簡歷?是什麼?」

簡遲臉皮抽動,誇張的嘆氣,道:「姓名、年齡什麼的,還要寫上你的特長,比如會什麼拳,什麼刀的。」

方宇梁仍然不甚明白,但見簡遲異常認真,便無奈的應道:「哦,好的。」

簡遲見自己生生把一個古代男青改造成了二十一世紀QQ聊天手,不免失笑。

方宇梁找到毛筆,寫下自己的「簡歷」后,見簡遲手裏拿着一支細細的竹管,竹管的前端有一片小小的三角形金屬,那竹管劃過,就有一個又一個字躍然紙上。方宇梁很是驚異。看樣子,這竹管應該是一支筆,可是簡遲握筆的姿勢甚是奇怪,而最奇怪的是那支筆居然不需濡墨便會自己流出黑色的墨汁。

這時簡遲終於寫完了最後一個字,抬頭看到方宇梁詫異的眼神,笑道:「咱寫的字多,用這個快。」

方宇梁幾乎是用搶的從簡遲手裏奪過竹管,邊端詳著邊問:「這是什麼?」

簡遲道:「水筆。」

「水筆?」

簡遲得意的道:「咱在竹管里放了一個用羊肚做的囊,裏邊灌上磨好的墨,下面接上一塊金片,就可以做水筆了。說起來,咱這可是金筆呢!」

朝陽升起得高高的時候,簡遲從被窩裏探出頭來,邊抻懶腰,邊大聲喊道:「方大哥,起了嗎?」

片刻后,門口響起方宇梁的聲音道:「小兄弟醒了?」

「嗯,醒了。方大哥昨日睡得可好?」簡遲邊說邊起身穿衣、凈面、漱口。

外面方宇梁情緒低落道:「心裏惦記着今日的事情。」

「呵呵,方大哥不要擔心,咱們都一定入選的。」

忙乎完畢后打開房門,見那方宇梁著一件白色素錦長袍,外套天青色絲緞罩衫,腰束玉色帶絛,倚在門邊,面色的確有些憔悴。

簡遲上上下下將方宇梁打量了一遍,恭維道:「方大哥有這等這玉樹臨風、器宇軒昂的模樣,有何擔心的?」

剛剛睡醒的簡遲,膚色白裏透紅,又密又長的睫毛后,水靈靈的大眼睛炯炯有神,雖著簡單樸素的衣物,但掩蓋不住活潑嬌俏。

方宇梁內心一陣莫名的悸動,不明白自己為何會用這樣的辭彙形容簡遲,僵硬的扯了扯唇角,轉移思維道:「小兄弟倒好似對投考一事胸有成竹?」

簡遲道:「安了,咱們的簡歷一定會引起天策府重視的。」

方宇梁還有些不大習慣簡遲有時的說話方式,但大體能夠理解,頓了片刻道:「昨日看你用水筆寫了好多的字,那個所謂的簡歷到底有何用處?」

簡遲狡猾的笑着,道:「簡歷能直觀清晰說明咱的自然情況和特長愛好,只要天策府的人有點頭腦就會發現咱們的優點,也就自然會招收咱們了。若他們不能欣賞,只能證明,天策府所謂的英明神武只是浪得虛名罷了,咱也就不必非與其為伍了。」

方宇梁眉頭成川,思慮了半晌,方點頭道:「小兄弟說得有理。」

簡遲拍拍方宇梁肩頭,撒嬌道:「方大哥,咱肚腹飢餓,能不能?」

方宇梁恍然大悟,忙回答:「走,去吃早飯。」

酒足飯飽的簡遲,像個大少爺似的,坐在大白驢上,被方宇梁伺候着,再次來到天策府東角門。

天策府前門庭若市,等候放榜的人將東角門處擠得水泄不通。這些人中,有俊逸瀟灑的少年俠客,亦有肌肉虯結的魁梧大漢,無論何等樣人皆翹首以盼,仿似等待科舉考試中出狀元的盛況,天策府的威名可見一斑。

盞茶時間后,天策府內走出四個皂隸,按順序將手中所持榜文貼在天策府外牆之上。

等候在外的人們立即沸騰起來,爭先恐後的圍上前去。

簡遲見方宇梁伸頭探腦的模樣,抿嘴笑道:「方大哥,好飯不怕晚,莫急莫急。」

方宇梁臉色微紅,搔搔頭髮道:「聽你的便是。」

人群中有喜極而泣的,有眉飛色舞的,有垂頭喪氣的,有黯然神傷的,好一副眾生百態。看得簡遲臉上的表情隨着他們或喜或悲,或皺眉或撇嘴…….

待人群大致散去,簡遲才發現一旁的方宇梁目不轉睛的盯着自己,口唇微張,視線死死鎖住自己的臉,便伸出手在他面前晃了晃,道:「方大哥?」

方宇梁此時方緩過神兒來,尷尬的用拳背抵住唇角乾咳了兩聲。剛剛簡遲臉上的表情隨其所見而或悲或喜或怒或嗔,說不出的鮮活生動,竟讓自己有些心猿意馬……

見人群散去,簡遲忙拉着方宇梁的手,邊走邊道:「輪到咱們兄弟出場了。」

方宇梁被簡遲拉着的手則大汗淋漓,微微顫抖,竟讓他忽略了原本最在意的初選結果,有些木訥有些恍惚。直到簡遲激動的回身猛拍他的肩頭,大叫入選了,才終於讓他回了神。

複試定在次日的辰正時分。

簡遲一起床便看到方宇梁精神抖擻的站在門前等她。他穿了一件寶藍色劍袖長衫,這套衣服用料考究,袖口與前胸均綉有精美的紋飾,襯得方宇梁神采奕奕、丰神俊朗。

簡遲嘖嘖道:「方大哥今日好威風,入選天策府是志在必得啊。」

方宇梁見簡遲仍然穿着初識那日所穿的淺灰色麻布長衫,道:「小兄弟沒有其他衣物嗎?為何不換一件?」

簡遲忙低頭嗅了嗅自己的袖子,俊俏的眉頭皺在一起,惶恐道:「臭了嗎?」

方宇梁配合的深吸口氣,從簡遲那邊飄過來陣陣清風,似乎覺得有一種心曠神怡的香味兒,雖不濃烈,但讓人迷醉。方宇梁登時滿面通紅,低聲道:「沒有沒有,方某隻是覺得小兄弟該鄭重一些才是。」

簡遲露出一個明媚如陽的笑容,唇邊梨渦乍現,親昵的拍了拍方宇梁肩頭道:「安啦,咱穿得越是寒酸才越能表明咱對給咱工作的人感恩戴德啊。」

方宇梁心疼地囁嚅:「不是還有方某嗎?怎會讓你吃不好穿不暖呢。」

簡遲今日沒有牽驢,二人步行來到天策府東角門,報上考號后一同步入了天策府東跨院。

院中放置一長條桌案,桌案后坐着三位考官。居中者是一位老者,年約50歲,瘦小精悍的身材,雙目如電,一看就是一位睿智的練家子;老者右手邊是一位高大魁梧的中年漢子,面色黝黑,絡腮鬍子,滿面剛毅;老者左手邊是一位白衣少年,黑髮如墨,眉目似畫。

待看清此人後,簡遲突然狠狠拽住方宇梁的胳膊,道:「大哥,這考官里竟然還有女子?」

方宇梁失笑,寵溺的揉了揉簡遲的頭頂道:「哪裏是女子,只是個未束髮未加冠的少年而已。」

簡遲搖頭,表情中滿是驚詫:「如此花容月貌,傾國傾城的,竟不是女子嗎?」

方宇梁又仔細的看了看那白衣少年,當真是螓首蛾眉、國色天姿,前日所見的花魁與之相比,反倒是稍見庸脂。不過,同是少年,身邊素衣玉立的簡遲,雖無白衣少年的絕色姿容,但他的明眸善睞、他的嬌憨生動,竟不明所以的讓方宇梁紅了臉,當下也是情不自禁地低聲囁嚅道:「美嗎?方某倒覺得不如小兄弟美呢。」

簡遲一副心思都在那白衣少年身上,對方宇梁的怪異舉動和言辭完全沒有放在心上,巴巴的向周圍的人打聽。一番功夫下來,方知那白衣少年是天策府府丞凌雲的獨子,現任天策府主簿的凌逸塵。

簡遲瞬間腐女附體,微撇柔唇,烏溜溜的眼睛咕嚕嚕亂轉,心中暗忖:飄逸脫俗,凌於紅塵之上,如此瓊瑤的名字取得倒當真般配,此等絕色人物必是小受無疑了。

旁邊的方宇梁見簡遲歪嘴眯眼,滿臉淫笑,活脫脫一副拉皮條的模樣,如再無動作,他恐怕馬上要流出口水來了。於是,連忙拉他衣袖,制止他的思維繼續天馬行空。

方宇梁是排在第八個出場的,簡遲還是第一次看見他施展功夫。沒想到他的功夫竟是非常了得,應該是不在自己之下的。高大威猛、武藝高強的方宇梁自然是要被錄取的。

簡遲是排在第十三個出場的,往三位考官面前一站,她炯炯有神的大眼便肆無忌憚的盯着凌逸塵看。

凌逸塵本以低頭為多,他的眼睛大多數的時間都是盯着面前的那疊紙的。可當簡遲報出名字「簡信澤」的時候,他卻倏地揚起那張粉白的瓜子兒臉,皂白分明的杏眼射出兩道銳利的光芒直直照向簡遲。

簡遲亦不怯場,微揚起還有些嬰兒肥的下巴,也盯盯的看着凌逸塵。

凌逸塵輕啟朱唇,吐出珠玉相擊的清悅嗓音,問道:「可是簡信澤?」

簡遲微笑的答:「然。」

凌逸塵問:「今年多大了?」

簡遲答:「十七。」

凌逸塵長眉微擰,又道:「還這麼小,就要來當捕快嗎?」

看着凌逸塵輕皺的眉頭,忍下想去撫平的衝動,簡遲朗聲道:「少年強,則國強。再說,凌少你,不也未到弱冠之年嗎?」

凌逸塵嘴唇的線條霎時柔軟下來,又不住仔細的打量一下簡遲,道:「簡信澤,你今日想給我們表演點什麼?劍術嗎?」說着朝簡遲腰間的佩劍努了努嘴。

簡遲伸出右手食指,瀟灑地晃了晃,道:「凌少,你可知現在這院中有多少人?」

凌逸塵不明所以,微微搖頭。

簡遲道:「考官三人,唯凌少未及加冠;校尉捕快二十四人,其中四人為官,二十人為吏;雜役八人,年紀皆在二十到三十歲之間;應試者八十七人,其中三十歲以上者四十二人,二十歲以上者四十四人,二十歲以下者,信澤一人爾。」簡遲說完這些話,有些得意的晃着小腦袋,視線卻不移分毫的緊鎖著凌逸塵的臉。

整個院子寂靜得只能聽到風吹樹葉的沙沙聲。

第一個打破沉寂的是那個高大威武的考官,他粗狂的聲音道:「不妨驗證看看。」

簡遲輕挑眉頭,伸出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凌逸塵卻出言阻止道:「不必。看他如此志得意滿,定是不會錯的。不過,即便你是對的,又能說明什麼呢?」言畢,也將視線牢牢鎖住面前這個神采飛揚的少年。

簡遲洋洋自得道:「偌大的天策府,武功好的人自是多如牛毛,多咱一個不多,少咱一個不少。但是,若論這觀察力,咱不敢稱強過凌少,但也是個可造之材。」

方宇梁在人群中應景的替簡遲喊好。

凌逸塵露出難得笑意,道:「觀察力好不好暫不做評論,這嘴皮子可是真的夠好。」

簡遲聞言抱拳當胸,得意的道:「謝凌少誇獎。」

凌逸塵側頭與坐在中間的主考耳語了幾句,從剛才一直看着的那疊紙中抽出一張,晃了晃,問道:「你如何會將字寫得如此袖珍整齊?」

簡遲道:「凌少是想說咱寫的字比劃粗細一致吧?」

凌逸塵點頭。

簡遲忽的走到桌前,俯身低聲道:「凌少若是錄取了咱,咱自會將此等寶物雙手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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捕快突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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