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三章 碾壓
「長歌，你這又是何必呢？」
周浩暉看見林蕭直接答應下來，而且還放言儒家的經典都可以，這就不得不讓他擔心了。
儘管自己這個小師弟太過妖孽，學習能力亘古罕見，但是人家才是專業的啊。特別是荀宇這傢伙號稱滄海公子，在滄海等地更是家喻戶曉，這就說明對方不是浪得虛名。
而現在這傢伙開口挑釁，一旁的儒家首領都沒有出言制止，更加說明了問題。
只可惜，今天才是林蕭上位鬼谷子的第一天，他不好駁了林蕭的面子。
這時，對面的滄海公子荀宇微微一笑，露出一個胸有成竹的笑容，彷彿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一樣。
「呵呵，鬼谷先生果然不凡，既如此在下倒是要討教一番了，看看能夠承繼鬼谷子之位的林蕭先生，是否真的冠絕天下。」
聞言，林蕭微微搖搖頭，十分有禮有節的笑道：「冠絕天下不敢當，但是今日滄海公子相邀，自然不會就此怯戰才是，請。」
言下之意就是你不要給我戴高帽，我不接受，而你既然要挑釁我，那就來吧，咱們手底下見真章。
果不其然，荀宇微微一笑，很是儒雅的開口道：「常聞鬼谷先生學究天人，武學，天文，經典珍藏無一不通，且不知林先生學到了幾分。
既如此，在下孟浪了。
子曰：「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
今天能夠來到鬼谷，見識到鬼谷之中的各路俊傑，不知道能否告訴在下，何為君子六藝，各有什麼用途呢？」
聽到這個話，林蕭眉頭微微一皺，君子六藝他自然清楚，可是這有什麼用處，想到這裡，他打定主意，見招拆招，於是說道：「所謂君子六藝，《周禮·保氏》記載，養國子以道，乃教之六藝，一曰五禮，二曰六樂，三曰五射，四曰五御，五曰六書，六曰九數。這就是所說的「通五經貫六藝」的「六藝」。
五禮者，吉、凶、賓、軍、嘉也。
六樂者，雲門、大咸、大韶、大夏、大濩、大武等古樂。
五射者，白矢、參連、剡注、襄尺、井儀。
御者，御車之道也（駕駛馬車的技術）。
六書者，象形、指事、會意、形聲、轉注、假借。
者數，理數、氣數也（運用方法時的規律），即陰陽五行生剋制化的運動規律。《廣雅》有云：「數，術也。」
不知道滄海公子平時都學了哪些東西，今日竟然來問這些問題，吾就勉強答之。」
說到這裡，林蕭微微一笑，然後在眾人的注視下繼續說道：「至於說作用，禮者，不學「禮」無以立，《管子·牧民》所謂「倉廩實則知禮節，衣食足則知榮辱」。
有「禮」則必有慶賀燕饗之「樂」，有慶賀燕饗之樂，則必有五音，宮商角徵羽伴奏，豈不美哉？
至於射，《論語》有云：「君子無所爭，必也射乎，揖躟而升，下而飲，其爭也君子。」其理亦在其中。
御者，駕馭也，掌控事之發展，必學於射，趙襄王學御於王子朝，田忌賽馬獲勝於威王，此皆御者。
書者，藝術也，齊家治國平天下，必先修身也，故而學書。
然，周教六藝，數實成之。學士大夫，所從來尚矣。……爰自河圖、洛書闓發秘奧，八卦、九疇錯綜精微，極而至於大衍、皇極之用，而人事之變無不該，鬼神之情莫能隱矣。」
至於最後的數，乃是林蕭在在宋史之時看到的，自然不會有錯。
等到林蕭答完之後，滄海公子頓時拍手叫好道：「先生不愧是學究天人，才高八斗之人，在下佩服萬分。然，既然先生都認為君子六藝能夠包含如此之多的內容，當為儒家之瑰寶。
那麼，在下有一問，為何先生不學儒家之道，反而學習縱橫之術也？」
滄海公子話音落下，林蕭這才知道人家這是在這裡等著他呢。
他夸夸其談的讚揚了一邊儒家的君子六藝，那麼，人家問了，你既然覺得儒家之道這麼高深，你又為何要學習縱橫之道呢？
若是一般人，恐怕都要被問住了，但是，對於林曉來說，通曉華夏五千年的歷史粗要，自然不會有任何問題。
林蕭上前一步，問道：「不知滄海公子如何評定當今始皇帝之功德呢？」
聞言，滄海公子荀宇也是個不好惹的，他大聲說道：「始皇帝者，開千古萬世之人也，雄才大略，可謂華夏第一人。」
聞言，林蕭不解的問道：「既如此，縱觀今日之秦，儒何在？秦國丞相李斯，先事儒家，後學法入秦為相，為何？且請滄海公子一解吾心中之疑惑。」
你說我為何學縱橫之道？那我就要問你了，你們儒家李斯，為何要學法棄儒呢？
聽到這話，周浩暉面帶喜色，他知道林蕭辯論贏了。
你儒家這麼牛，為何當今秦國之丞相李斯卻偏偏放棄儒學，改學法家呢？
聞言，眾人頓時明白了，這就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這時，荀宇面色冷清，微微一拜，有些落寞的說道：「吾不如先生多矣，先生之強辯之術，吾佩服！」
說到這裡，林蕭看著滄海公子那失落的樣子，於心不忍道：「萬事之學問，各有千秋。儒家也好，縱橫家也罷，不過是恰逢其會而已。
儒學博大精深，某十分佩服。然，各家之學問，不該用作排除異己之利器。
此言與諸位共勉。」
話罷，林蕭掃視周圍，突然間，坐在一旁休息的鬼谷子站了起來，然後看著不遠處的懸崖邊上，大聲喝道：「哈哈哈，今日鬼谷果然熱鬧，沒曾想還有人居然攀崖而來，可否上來一聚？」
深厚而又雄渾的內力，直接激蕩開來，一時間，眾人的目光紛紛朝向懸崖邊上。
不多時，楊凡以及黑冰台的情報分子出現，然後大笑道：「鬼谷先生果然厲害，我等剛剛上來就被發現，佩服，佩服！」
鬼谷子見狀，打量了楊凡等人的著裝之後，這才厲聲開口道：「秦國，黑冰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