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制空權

79.制空權

此為防盜章陳梟:「???」

編導:沒問題,一流皇帝二流仙,七商八客九莊田,田園意趣嘛!

於是加上之前的拍攝,陳梟前前後後種了四天的地,累的厥在田裡不肯爬起來,然而最後也是拿到了足足六十文錢。

「這是誰啊?只有兩個銅板,下面日子還過不過了。」陳梟奇道。

編導一聲輕咳:「陸哥。」

陳梟一愣:「陸哥不是在大戶人家幫廚嗎?」

編導道:「鹽放多了,扣了工資。」

「——放多少鹽也不至於扣到兩個銅板吧?!」

兩人琢磨半天,不由一陣唏噓。

節目組真是用心良苦,完整的還原了古時候地主階級對下九流貧民的殘酷剝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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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涼如水。

御虛藥房內的,一眾外門弟子又吆喝著搬了一大缸靈泉水進來。在對上陸夢機的目光時怒目而視。

陸夢機施施然從一旁走過,冷不丁拿出來一個瓢兒,對著缸內就是一舀。

那抱著水缸的弟子氣得跳腳:「兀那魔頭!我御虛宗二十六位弟子都等著這清水解咸,你還在光天化日之下偷水!」

陸夢機斜眼一瞥:「光天化日?這都幾點了,新聞聯播都放完了。」

那弟子漲紅臉:「夜裡偷水也不行!」

陸夢機勾勾手,小攝像立刻吭哧吭哧的扛著鏡頭跑了過來。

「我正準備去后廚做一份夜宵。」鏡頭內,陸夢機狀似真誠道。

那弟子見到泛著幽光的鏡頭,蹬蹬蹬後退好幾步,他望望攝像,又望望陸夢機,最後嘴角一癟,抱著缸跑了。

陸夢機護著那點靈泉水,慢悠悠的走到后廚,處理好的雪蓮子、白素銀耳、龍膽棗正在巴掌大的碧玉砧板上整齊陳放。

陸夢機大約是第一個用上品靈玉做砧板的。他放下搶來的泉水,用指尖一探,便知玉髓里的暖意已經滲入食材。蓮子性寒,提前兩個時辰備好,便是體弱之人食來也不會傷胃。

又約莫過了小半個時辰,陸夢機從后廚出來,手裡端著一碗清香沁人的銀耳蓮子湯。

御虛葯業後院,今夜尤其布防嚴重,然而在陸夢機看來卻是處處漏洞。他收斂妖力,在黑暗之中左拐右拐,轉瞬已是到了一處屋舍旁。

然後深情款款的敲門。

門被從內推開,沐樊似是早知道他要來,神色頗不贊同,但嘴角卻綳不住有一絲笑意。

陸夢機立刻跟撓門的貓兒似的,揪住了那門縫呲溜一聲躥了進來,然後美滋滋的四處張望。

屋舍不大,一眼便能望到底。那杯盞之中、衾枕之上都帶著淡淡的霜雪冷香。

陸夢機毫不猶豫的挑了那張阿樊坐過的椅子,將蓮子湯放下來,然後不動聲色的深吸一口氣,在心底發出一聲舒適的喟嘆——一面眼神亮晶晶的看著阿樊。

沐樊有一瞬間的恍惚。彷彿陸夢機還是當年劍峰之上的小白糰子,半夜三更出去蹦躂,傻乎乎的被鎖在門外,只能可憐兮兮去撓自己的門。

不出兩月,劍峰一眾弟子都知道,沐樊竹舍的那扇門被爪子尖尖撓出了刨花,看上去一條一條的煞是有趣。其中又以一塵師兄最為憤慨,借了個教訓靈貓的由頭拿了根竹竿來攆陸夢機。

那時陸夢機還未化形,卻約莫是血脈靈性,竄來竄去機巧的很,每次被一塵捉到都會「正巧在沐樊的眼皮底下」。

沐樊對陸夢機一向嬌寵,見不得他被拎著脖頸後面的軟毛可憐巴巴的樣子,只要他嗚咽就定然會開口從一塵那兒把貓討回來。自此之後,陸夢機就更加狂妄的試圖在任何地方蓋戳兒,還三天兩頭往沐樊的竹舍跑。

等到後來他學會了用爪子勾鎖,更是肆無忌憚。每每沐樊晚課歸來,都能看到那巴掌大的小白糰子在他疊好的被子里不安分的拱來拱去,只露出來一段搖啊搖的雪白尾巴,還有被子里鼓出來的小包。

若是在尾巴上輕輕撥弄,那鼓包就會嗖的一下癟下來,從裡面鑽出來一隻貓兒似的幼獸,一個勁兒的往沐樊身上拱。

昔日情景浮現,想到這裡,沐樊不由心中一軟。

他帶上門,回頭望去。正待開口,卻發現陸夢機正拿著他先前用過的杯盞續茶。

陸夢機眼疾手快,見阿樊回頭,立刻飛快的啊嗚一口,瞬時間只覺得唇齒清冽,心神蕩漾,那溫熱的茶水像是一道烈火,在他的五臟六腑里燒得勾心奪魄。

沐樊只得再拿出一個瓷杯。

陸夢機給自己連灌了兩杯茶,才壓下心中的旖旎。他將那碗倆蓮子湯推到阿樊的面前,卻是不急著邀功,而是趁機告狀——

「今個在後廚忙了一天,連坐下歇息的地方都沒有,那黑心掌柜竟然只給了我兩個銅板!」

那黑心掌柜正是沐樊的師侄,他挑眉道:「你當年與天水劍閣決裂,御虛宗又不曾與你有因果牽連,為何今日要藉機報復?」

陸夢機心道,御虛宗和天水劍閣一脈相承,冥頑不化,與他們解釋都是白費口舌,還阻攔他與阿樊的天定姻緣!

他回道:「我在後廚聽的清清楚楚!那幾個外門弟子可是在蔬菜大棚里咒罵了我整整一天!」

沐樊輕抿一口茶水,卻是沒有開口。

陸夢機眼神滴溜溜的在阿樊泛著水色的薄唇上掃過,一時只覺得自己手上的杯盞也失了興味,恨不得撲過去一親芳澤——然而他有賊心沒賊膽,頂多一會兒趁阿樊不注意,把那個杯子也搶過來。

沐樊少頃才道:「陸夢機,你可想為當年之事翻案?」

聽得阿樊問起,陸夢機卻是並不想在話題上多做糾纏:「我能取信於你,是因為阿樊信我。宗門不信我,做再多辯解也是無用。況且六百年前,人證物證都被銷毀。當年沒查出來,六百年後也不可能翻案。」

沐樊道:「按御虛宗制,三位長老中,只要有兩位願為你開脫,就能請鑒天鏡。」

陸夢機一愣,心中又是驚喜又是酸澀,對上阿樊的目光時心底卻是微痛。

房舍內的白熾色調極其冷,暈染在阿樊的臉頰上,更襯得那薄唇與雪肌一樣蒼白如紙。他背記了藏經閣中萬卷典籍,自然知道那鑒天鏡是個什麼玩意兒。

——入探靈海,以證虛實,使疑者見清,罪白著伏其誅。

數千年前,只需一位長老開口,便可動用鑒天鏡,到如今卻是兩位。原因無他,催動鑒天鏡需要至少兩位金丹期的修為灌注,且事後靈力耗盡,需要三四個月才能恢復。

曾經的天水劍閣長老皆為元嬰,催動證鏡也於修為無礙,但阿樊不一樣——他又怎捨得阿樊為那虛無縹緲的清白而替他涉險?

「可別,當了六百年陸魔頭,自由自在慣了。」陸夢機列佯作不耐:「好歹也是堂堂元后妖尊,被那小破鏡一照,丟份兒。」

沐樊定定望著他:「宗中人多口雜,你本不該受此委屈。」

陸夢機想,他毀了阿樊六百年的,本來就活該受人咒罵。

六百年前,阿樊在宗門之中護他,六百年後,又信他、原諒他,還願幫他洗脫罪責。

他欠阿樊的,怕是抵了命也還不了。

但他卻不能以命贖罪。昔日他在妖都苟延殘喘,幾次徘徊在生死邊緣,便是只剩最後一口氣也要拼了命的活下去——

因為他要結嬰成魔,他要自此之後,沒人敢碰阿樊一根手指。

「阿樊。」陸夢機忽道。

沐樊望著他,眼神清澈見底。

陸夢機心想,阿樊為什麼這麼可愛,心尖尖都要融化了。他清了清嗓子,道:「御虛宗不過區區幾百人,也只敢在這窮鄉僻壤戳人脊背。要是在大庭廣眾之下欺負我——」

陸夢機嘴角一挑,端的是囂張至極:「幾十億影帝粉的戰鬥力,可不是說說而已。」

沐樊啞然。

陸夢機趁機將蓮子湯推到心上人跟前:「嘗嘗?」

繼而又將阿樊的茶杯放到一邊,迅速續茶,倒水,然後佯裝遺忘在自己右手邊。

等到阿樊舀起一勺晶瑩剔透的甜羹,他立刻揪准機會,對著阿樊剛才喝水的方位舌尖一舔。

唇齒留香。

沐樊瞥了他一眼,當年陸夢機還是個小白糰子的時候就愛搶杯子搶碗搶碟兒,他當是妖獸護食,也都隨他去。後來化形成了嫩的能掐出水的少年,沐樊也依然嬌慣於他。

只是此時變成了大號的陸夢機,再做此般形態,總覺得似有哪裡不對。

蓮子湯清甜爽口的,熱氣蒸騰,在微涼的春夜確是不可多得的佳品。

見沐樊用完,陸夢機立時得寸進尺的提出要求:「他們虐待影帝,就讓我住在後面的大通鋪。」

沐樊挑眉:「聽來倒是比先前山中的茅草屋要好上不少。」

陸夢機撒嬌:「阿樊,讓我擠一晚上好不好?」

沐樊失笑:「陸夢機,你已經六百三十二歲了。」

一計不成,又生一計。陸夢機視線遊離,落在桌案上:「阿樊在看什麼?集合圖論?」他拿起那本書,似模似樣的讀了幾頁:「這證法看的眼花繚亂的,阿樊要不給我講講?」

沐樊頷眼,濃密的睫毛擋住了其中的無奈。

陸夢機聒聒噪噪的一會兒翻翻這個,一會兒摸摸那個,直到到處蹭了個遍才心滿意足。

然後他拿著一本眼熟的數學書,作勢就要攤在床上。

一股柔和的靈力將他輕輕托住,沐樊袍袖一振,已是要把他請出門外。

「阿樊,等等——就一個晚上,就擠一個晚上——」陸夢機嚷嚷。

「回去罷,別讓節目組久等。」沐樊道。

陸夢機只得把書遞迴:「阿樊好殘忍,聖賢說了,有教無類。」

沐樊終是忍不住開口:「這道解法,我上周已經給你講過了。」他聲音微頓:「不記得了嗎,陸同學?」

混圈多年,什麼樣的臉沒見過,但章程卻偏偏因為面前這個心神蕩漾。美人畫皮難畫骨,面前的這位,雖然面色略顯蒼白,卻毫無妖邪之感,反而氣質溫雅宜人,讓人見之心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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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在娛樂頭條的劍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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