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你這個磨人的小妖精

79.你這個磨人的小妖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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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以恆進門的一瞬間,就看見被綁在鐵椅上的厲殷,厲殷渾身被結實的鐵鏈束縛住,衣物因為劇烈摩擦而破掉了,露出結實的肌肉,以及肌肉上猙獰的青筋。

他冷峻的臉上再也沒有平時的鎮定,取而代之的是極致的痛苦。

那雙凜冽的眼睛佈滿了紅血絲,遠遠望去,好像被人捅了兩刀似得,充滿了狂躁與戾氣。

「你是誰?」醫療隊長轉過頭,疑惑的問道。

周以恆眼神甚至沒從厲殷身上移開,一步步的朝他走去,滿臉疼惜,「我是他的Omega。」

這一句話說的極其溫柔,好似怕驚擾到眼前的人。

醫療隊長不用質疑,光是看他的眼神,就知道他沒有撒謊。

「你就是那個昏迷的Omega?謝天謝地,你終於醒來了,快幫上校梳理一下精神力吧,不然他撐不了多久了。」醫療隊長激動的說了一大堆,末了突然想起一件事。

「你會精神力梳理嗎?」不怪她多疑,實在是因為剛才的Omega表現太差,在被他們找過來的之後,面對癲狂的alpha竟然說自己不會梳理!

「我會。」周以恆點頭。

其實周以恆並沒有實踐過,腦海里只有理論知識,但不知道怎麼回事他並不慌張,這就好像魚本身就會游泳一樣,他的精神力剛一接觸厲殷,兩者就忍不住開始交融。

「上校的情況好像特別糟糕,就算你是他的Omega也小心點,我怕你和上一個男孩一樣……」醫療隊長看了一眼蹲在腳邊的諾斯。

諾斯冷哼一聲,撇過頭,「這不能怪我,厲殷已經瘋了,不論是誰他都無法接受。你們根本就不明白,厲殷他不是普通人。」

在他伸出精神力,企圖接近厲殷的那一瞬間,他簡直嚇壞了。

他從未感受過那麼狂躁的精神力,就像是一個血紅色的巨大漩渦,能夠將一切捲入其中,再用殘忍的刀鋒碾碎。

諾斯盯着朝厲殷接近的周以恆,嗤之以鼻。

我都做不到的事情,你能做什麼。

房間內的幾名醫療人員,都屏住呼吸的看着周以恆,將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

厲殷反抗的力道依舊很大,拇指粗細的合金鏈子在他的掙紮下,也像脆弱不堪的麻繩一般,好似下一秒就會斷掉。

「厲殷,放鬆,放鬆。」周以恆緩緩地接近,並伸出自己的精神力,在厲殷的周圍試探。

整個房間都縈繞着厲殷的精神力,方圓幾十米都沒有alpha的存在,不然其他alpha根本接受不了他的威壓。

厲殷剛開始還很排斥周以恆的精神力,可當他釋放出自己的信息素時,厲殷的掙扎變得越來越小,甚至乖乖的坐在椅子上停止了動作。

「很好,現在打開你的精神領域,不用擔心,我不會傷害你。」周以恆站在厲殷的面前,伸出手撫摸着他的臉頰,厲殷冷峻的臉上露出一絲迷茫。

「痛苦嗎?」周以恆問道。

厲殷蹙著眉頭,點了點頭。

很痛苦,好像有一把刀鋸在大腦里攪拌,意志變得不再受控制,渾身上下都叫囂著難受。

但當眼前這個人出現時,彷彿痛苦中吹來了一陣清爽的風,一切都不再那麼難熬。

「打開你的精神領域,不要排斥我,我會帶領你走出痛苦。」周以恆彎下腰,與厲殷額頭相抵,碧綠的眼眸像是一汪春潭,溫柔的注視着他。

厲殷的獃獃的看着他,眼眸里的狂躁逐漸褪去,恢復了一絲理智。

那絲理智告訴他,怎麼可能排斥,如果對方願意的話,他願意把自己的一切都交給他。

察覺到厲殷安靜了下來,周以恆用精神力刺入他的精神領域,強大的alpha精神領域就像堡壘一般堅固,可厲殷的精神領域在他面前,卻毫無防備的敞開了所有,讓他的探入不費吹灰之力。

厲殷嗅着熟悉的信息素的味道,身體像是陷入一片碧綠的草原,清風夾着櫻花的芬芳從臉上拂過,一遍又一遍,帶走他所有的狂躁。

諾斯不可思議的看着眼前的一幕,那個冷漠又傲慢的厲殷,在周以恆面前就像依戀主人的小狗一般,撒嬌的蹭着他的手心,哪還有平時的盛氣凌人?

「太不可思議了,居然只花幾分鐘的時間,就安撫了暴怒的alpha!」醫療隊長驚訝的捂住嘴,感嘆道,「不得不說,你們是我所遇到匹配度最高的伴侶!」

十分鐘后,厲殷徹底的穩定下來,醫療隊已經帶着諾斯出去了,將空間留給了他們。

「情緒恢復了嗎?」周以恆幫他梳理著頭髮,用手指做頭頂按摩。

「嗯。」厲殷懶洋洋的回了一聲。

他身上的鎖鏈早就被解開,此時他的腦袋正枕在周以恆腿上,雙手環抱住他纖細的腰肢,整個姿勢像捲縮在他的懷中一般,充滿了依戀。

alpha高大的身材和這個姿勢很不搭,可他卻一點也不想起來。

周以恆被他的腦袋壓得腿都快麻了,忍不住揪着他的頭髮,迫使厲殷抬起頭來。

「起來!你腦袋是鐵打的嗎,那麼重。」

厲殷這會兒好像終於找回了臉皮,知道撒嬌可恥,慢悠悠地爬了起來,臉上的表情又恢復成凜若冰霜的樣子,彷彿上一秒賴著不肯起來的人不是他。

「你身體狀況怎麼樣?我失去理智的前一秒,只記得你被海盜首領壓在床上。」想起那一幕,厲殷就覺得胸口微微堵得慌,好像有一簇火焰在熊熊燃燒,又有了那種撕碎一切的欲/望。

「你還好意思說呢,真正對我造成實質性傷害的是你吧?」周以恆撩起衣服,指著胸口明晃晃的牙齒印,聲聲泣血的痛斥道,「你下口也太重了吧,這已經不是破皮那麼簡單的了,都已經流血了。」

說完,他心痛的用手指沾了點唾沫,塗抹在傷口上。

周以恆從小是在孤兒院長大的,倒沒有其他孩子那麼講究,這個動作在他看來只是消炎,可在厲殷眼裏就是另一回事了。

自家Omega猛地一下掀起衣服,露出白花花嫩生生的一片胸膛,厲殷還沒從眼前艷麗的景色回過神,就見周以恆將纖細如白玉的手指含入口中,隱約看見粉紅色的舌頭勾著指尖,晶瑩的口津將手指塗上一層水色,離開嘴唇時,還帶出一縷銀絲。

厲殷看見這一幕瞬間就傻了,只覺得一把火在小腹燃燒着,他以為這是性感的極限,卻沒想到周以恆又給了他一個猛擊。

只見周以恆將銀絲抹在自己胸膛上,胸口上佈滿緋紅色的吻痕,此時又被口津沾上水色,要多淫/靡有多淫/靡。

系統:【ooc警報,ooc警報!請宿主注意自己的言行,不要做出不符合角色的行為!】

系統這麼一提醒,周以恆才反應自己的行為有多不恰當,兩人的精神力才剛交融完,給他一種和厲殷生活很久的錯覺,他才會對厲殷這麼沒防備。

周以恆望了厲殷一眼,發現對方此刻已經傻了眼,一瞬也不瞬的望着他的胸口。

他連忙拉下衣服,將身上捂得摸不透風,「因為Omega的自愈能力很差,塗抹唾液只是一種治療方式,你不要多想。」

厲殷眼神堅定,「我不會多想的。」

「那你能不能把眼神移開。」周以恆嘴角抽搐。

那猶如實質般的眼神都快在他胸口鑽出個洞了!

厲殷強迫自己移開視線,一本正經道,「如果想要消毒的話,alpha的體/液有治癒能力……」

周以恆已經知道他想要說什麼了,連忙制止,「停,閉嘴!」

「……」厲殷。

雖然對方依舊木著一張臉,冷峻的面容像是鐵鑄一般紋絲不動,可他怎麼從那雙淡然的眼睛裏,看出一絲可惜?

「我有要緊的事要和你說。」周以恆雙手抱懷,遮住了對方的視線,這才將厲殷的注意力轉移。

「什麼事?」厲殷問道。

「難道你就不奇怪,那群海盜究竟是怎麼闖進來的嗎,這艘飛船的安全系統是最先進的吧。」

厲殷確實想到了這一點,「或許他們有破解系統方面的同夥。」

周以恆搖頭,「如果我說不是這樣的呢?」

厲殷蹙眉,「你的意思是?」

「我們當中有卧底。」

諾斯被叫醒時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今天發生了太多意外,不是他一個Omega所能承受的,所以在厲殷精神力穩定后,他就回房間休息了。

「這是去哪啊,海盜不是都已經剿滅了嗎?」諾斯漫不經心的打着哈欠,問道。

船員也有些納悶,「上校只是吩咐我把您帶到正廳,並沒有說是什麼原因。」

諾斯想起厲殷發狂的模樣,現在都有點發憷,可畢竟有厲夫人交代的任務在,自己總不能以這副模樣去見他。

走到正廳門口的時候,他拍了拍臉頰,擺出一張最甜美的笑臉。

一進門,就徑直的朝厲殷懷裏衝去,驚喜道,「厲哥你可終於醒了,剛剛真把我嚇死了,被強盜襲擊的時候,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諾斯手還沒觸碰到厲殷,就被厲殷身後的兩位士兵擒住,他嬌小的身軀被摁在地上,臉頰貼著冰冷的地板。

「這,這是怎麼回事啊,厲哥,他們在幹什麼,我可是Omega,有這樣對待Omega的嗎?!」最後兩句話是沖着士兵吼的,可士兵巍然不動。

「不用叫了,是我讓他們這麼做的。」厲殷冷淡的說道。

船長看着很是激動,一張臉漲得通紅,「這姦細還真能裝,到現在還和我們演戲呢,你可不是以為再也見不到上校了,因為上校差點死在你手裏!」

他手裏?

諾斯蒙圈了。

這裏面是不是有天大的誤會,他只是個柔弱的Omega,怎麼殺死一個雙S的alpha?

「你胡說,AK810號飛船就是這樣待客的嗎,把Omega按在地上,污衊他能殺死一個alpha?這肯定是我聽過最好的笑話。」諾斯以為他們在開玩笑,有些生氣,「這玩笑過頭了,我可笑不出來。」

「你可以死不承認,但證據都已經擺在眼前了,你確定繼續裝下去真的有用嗎?」一道酥軟的聲音響起,打破了正廳里僵持的氣氛。

諾斯順着聲音來源望去,是坐在窗邊沙發上的周以恆。

窗外繁星如星河一般璀璨,他悠然自得的坐在那裏手持一杯咖啡,與狼狽不堪的自己形成鮮明的對比。

諾斯有一種被扒光了衣服,丟在情敵面前的羞恥感,他臉頰瞬間漲紅了。

他抬頭望着厲殷,企圖他能制止這場鬧劇。

「厲哥,你快幫我說說話呀,這種事怎麼聽都太假了,周以恆是不是給你說什麼了,你千萬不要被他迷惑了,他才是演技最好的大騙子!」

讓他絕望的是,厲殷眼裏非但沒有絲毫憐憫,反而還一臉冰冷地看着他,將他心底最後一絲希望也粉碎殆盡。

厲哥?諾斯聲音顫抖。

厲殷調出一段視屏投影在牆上,說道,「你看完這個,還有什麼想說的嗎?」

視屏中顯示的是飛船內部,似乎是走廊上的監控,剛開始畫面上並沒有人,過了幾分鐘后一個人影從拐角處冒出,探頭探腦的觀察了一下周圍,然後朝飛船操控室走去。

「這是今天的監控,這個時間船員都去支援前線了,你一個Omega應該在房間里待着,跑操控室來幹什麼?」船長目光犀利的問道。

坐在地上的諾斯已經傻了眼,望着屏幕上那張自己的臉,急忙搖頭,「這不是我,我根本沒去過操控室……」

可沒有人聽他的辯解。

視屏中諾斯推開了操控室的門,走向操控台,熟練地向飛船下達了一串口令,做完這一切后,他就原路折回到自己房間。

幾秒種后,接受到口令的飛船敞開大門,任由星際海盜蜂擁而入。

「你是怎麼搞到操作台密碼的,居然對飛船內的構造那麼熟悉?」一個船員提出自己的疑問。

船長冷哼一聲,說道,「他是星際海盜那邊的姦細,能做到這點有什麼奇怪,只是沒想到我們居然會被一個Omega戲弄。」

諾斯震驚於視屏中的內容,周圍人的指責砸蒙了他的腦袋,他下意識的望向周以恆,直覺就是這個人害了自己。

周以恆像是他肚子裏的蛔蟲一般,瞬間讀懂他的眼神。

「你該不會說是我陷害你的吧?都到了這種時候,還要拉着我墊背嗎?」周以恆的聲音本就帶着少年特有的稚嫩,此時委屈巴巴的說出這句話,讓人不想心疼都難。

厲殷看着他低垂的眉眼,想起不久前看到的另一段監控,心臟倏地一痛。

他想也沒想的就抓住周以恆的手,胸腔里翻滾著不知名的情愫,生怕在他放手的一瞬間,眼前的人就會離他遠去。

周以恆回報他一笑,碧綠的眼睛像月牙一般彎起,讓他的心鎮定下來。

厲殷再望向諾斯時,臉上的寒霜融化了些許,取而代之的是隱隱怒火。

「在海盜闖入飛船的時候,你在哪裏。」

諾斯這時已經害怕到失去了判斷能力,他沒有意識到厲殷神情的變化,以為事情還有迴轉的餘地,便向他哭訴道,「我在房間里!一直在房間里,哪也沒去?」

「你確定?」厲殷又問了一次。

諾斯幾不可見的瞟了眼周以恆,心虛的點了點頭,「我確定!我一直待在安全艙里。」

聽完,厲殷冷笑一聲,開始播放下一段視頻。

這段視頻不是周以恆拜託系統偽造的,而是真實發生的,是周以恆房間門前的一段監控。

海盜闖入飛船的那一刻,諾斯敲響了周以恆的房門,兩人說了幾句話后,周以恆讓諾斯進了房間。

數分鐘后,周以恆打開房門張望了一會兒,門裏的諾斯不知道跟他說了什麼,他又往前走了幾步,就在這時!一名星際海盜出現在屏幕中,周以恆在發現海盜的那一刻,嚇得趕緊推身後的房門,想要回到房間。

可沒想到,屋裏的諾斯已經將房間鎖死,留他一個人在走廊面對兇狠的海盜。

緊接着,周以恆就被電/擊/槍擊暈了。

其實當時周以恆的表情還算正常,海盜也沒有喪心病狂到虐待他的地步,只是動作比較粗魯而已,可看在厲殷眼裏,卻覺得周以恆是那麼的孤立無援,

只是動作比較粗魯而已,可看在厲殷眼裏,卻覺得周以恆是那麼的孤立無援,那幫海盜是那麼的面目可憎,當猥瑣的海盜將手伸向周以恆的那一刻,他恨不得把對方的屍體找出來鞭屍!

「看到這個,你還有什麼話想說嗎。」厲殷俯視着地上的諾斯,眼神比聲音更加冰冷。

諾斯渾身打了個冷顫,強大的信息素從眼前人的身上釋放出,絕對的威壓壓得他說不出話來,那股屬於上位者才有的帝王氣勢,甚至不允許他在這種情況下說個『不』字。

「我,我……」

「把他關進隔離室里,通知帝都那邊的人,在到達下一個星球時來接他。」冷漠的下達完對他的審判,厲殷不再看他一眼,攙著周以恆的手往外走去。

周以恆回頭望了一眼,只見諾斯臉色蒼白的坐在那裏,還沒從眼前的事中緩過勁兒來,想不明白自己怎麼就從一個珍惜的Omega,變為了階下囚。

周以恆心裏嘆了口氣,其實他並不討厭諾斯,諾斯雖然有些名利還喜歡耍心機,但總歸沒有犯過什麼大罪,偶爾傲嬌的樣子還挺可愛。

可諾斯畢竟是厲夫人的眼線,他不允許這麼一個隱患待在厲殷身邊,更何況前線那麼危險,送他回安全的帝都或許會更好。

「船長,這麼做合適嗎,就這麼放了他?帝國現在這麼珍惜Omega,把他送回去又能怎樣!」一個船員在這次襲擊中受了重傷,對這個結果十分不滿。

船長嘆息一聲,「能有什麼辦法呢,這也是周先生的意思,他再怎麼說也是Omega,我們沒有權利對他動用私刑,一切都看帝都的意思吧。」

諾斯聽了他們的話,心裏苦澀不堪,嫁入名門是他從小的夢想,可有了這個罪名后他是沒什麼希望了。

*

一個星期後,飛船抵達了第七星球,在即將着落的那一刻,周以恆就被窗外的景象震撼住了。整顆第七星球就像燃燒的火球一般,不斷地爆發着小型爆炸,整個星球都遍佈在濃煙中。

飛船降落在軍事基地的航母中,進行了一次全面掃描之後,才獲得可以下船的通知。

「基地的守衛這麼森嚴嗎?」周以恆好奇的問,明知道新上任的上校在這艘船上,也要嚴格遵守每一個步驟。

厲殷攔住了他要下船的動作,將一件特殊材質的衣服遞給他,「因為基地是這個星球唯一安全的地方,為了避免將外面的病毒帶進來,所以搜查才會這麼」

因為基地是這個星球唯一安全的地方,除了以防蟲族裝扮成人類混進來,還要避免將外面的病毒帶進來。

「病毒?」周以恆乖乖的抬起雙臂,任由對方給自己穿衣服。

厲殷看着他這麼乖巧,唇角忍不住揚起一個弧度,「蟲族的身體素質比人類強大,傳統的武器對他們不起作用,帝國只有研發更具威力的生化武器。這種武器雖然能對蟲族造成威脅,可同樣會傷害到人類自己,基地外面的環境都被污染了,普通人可能待上幾秒就會被侵蝕皮膚,身上長滿潰瘡的死去。」

「所以我才需要穿上防護衣?」周以恆無奈一笑。

身邊的人都無所顧忌的下了飛船,也沒見像他這樣裹得這麼厚,他明白Omega的體質比alpha弱,可這裏畢竟是基地里的安全地帶,厲殷怎麼看都是保護過度了。

厲殷幫他扣上最後一顆扣子,說道,「這段時間你盡量待在基地內,我會派人隨行保護你,有什麼事就讓人聯繫我。」

周以恆點頭表示理解,「你什麼時候去前線?」

「現在。」厲殷語氣肯定。

前線的戰況十分緊張,更何況現在的局勢對帝國不利,他沒有辦法浪費任何一秒,因為每一秒都有數名戰士傷亡。

厲殷甚至沒有休息的時間,就帶着軍隊加入了戰場,周以恆站在基地的瞭望台往外看去,遠處的地平線明亮異常,戰火在那裏不斷打響。

看着厲殷駕駛的機甲向那邊駛去,周以恆放心的揉了揉肩膀,準備回房間睡個懶覺。

厲殷的戰鬥力無需他操心,上輩子連蟲后都能解決的人,幾隻蟲族肯定不在話下。

果然,一覺醒來之後,前線就傳來了好消息,厲殷僅憑一人之力就摧毀了地方基地,將蟲族逼退至森林裏,甚至重創了對方的首領。

只是這一舉動也激怒了蟲族,導致它們的攻勢越發迅猛,厲殷根本就分身乏術,只能不分晝夜的戰鬥。

駐紮在第七星球的士兵本不看好這個空降的上校,可當他們看到厲殷操控機甲的熟練技術,一刀一個蟲族的強大氣魄時,就徹底的臣服於他了。

甚至有的士兵將他戰鬥的畫面錄下來,發到了星際網絡上,視屏很快在網絡上傳播開了,一時間引起了轟動。在厲殷戰神光環的籠罩下,有不怕死的記者趕到前線,對戰場進行現場直播。

直播中有這樣一個畫面,被網民們奉為經典。

一片火光中,厲殷駕駛着機甲像所向披靡的戰神,站在由蟲族屍體堆積的小山上,手中的赤焰刀閃耀着璀璨的光芒,曾經暗無天日的第七星球,在厲殷到來之後,第一次看到勝利的希望。

兩個月後,在厲殷的帶領下,帝國軍隊徹底擊退了蟲族,將它們趕到了荒蠻星球,奪回了第七星球的所有權。這是帝國與蟲族持續了數百年的戰鬥中,唯一一次真正意義上的勝利。

而此時,距離主線任務的時間結束,還有十天。

十天後,如果任務還沒有進展的話,他就會被總部強制性抹殺。

前兩個月厲殷一直在前線,導致周以恆沒有接近他的機會,當厲殷從前線趕回來的時候,周以恆第一時間跑去見他。

周以恆推開厲殷房門時,對方正在換衣服,極具震撼力的強壯體魄對他造成了不小的衝擊,男性荷爾蒙吸引他的同時,也傷害了他的男性自尊。

怎麼人家的肌肉就這麼鼓!這麼硬!

可他除了一身細膩的皮膚,和纖薄的身材以外,就什麼也沒了!

厲殷淡定的穿完衣服,回頭瞧見周以恆躲閃的目光,還以為他是在害羞,「我們是伴侶,以後總是要看的,把頭抬起來。」

看你妹。

閃瞎眼了都,鬼才要看。

但周以恆還是扛不住誘惑,抬起頭直視對方,兩個月不見,厲殷似乎清瘦了一些,冷峻的面孔越發稜角分明,一雙漆黑的眼眸里還帶着絲絲寒意,彷彿還未從修羅的角色中轉換回來,只有在望向他時,才會刻意收斂起眼裏的殺意。

而最明顯的變化,就是那道從胸口延伸到鎖骨的傷疤。

「這是怎麼回事!」周以恆知道現在的醫療有多發達,普通的傷勢只要往修復艙里躺一會兒,保證出來時皮膚像剝了殼的雞蛋一般,可勁兒的滑溜。

如果出來時傷疤還沒修復,那之前一定受的是致命傷。

厲殷沒有任何隱瞞,大方的說道,「這不是在戰場上受的傷,而是之前手術留下的疤痕。」

周以恆撫摸那個傷痕的拇指一頓,聲音顫抖,「什麼時候做的手術?」

「就是兩個月前。」厲殷毫無保留。

周以恆沉默了。

兩個月剛見面時,厲殷一直穿着高領的帝國軍裝,難怪他沒有發現,原來是換心手術中留下的傷嗎?

周以恆忍着胸腔里翻滾的憤怒,試探著問道,「你為什麼要接受這種手術,如果你想反抗的話,大概也沒人能阻止吧?」

厲殷回答的乾脆,「我為什麼要反抗?」

周以恆啞聲,「因為他們在傷害你啊!」

厲殷無所謂的搖頭,「那又如何呢,我生存的意義就是為厲家取得榮耀,母親是厲家的主母,她的命令是絕對的,也是不容違抗的。」

周以恆沒想到他被洗腦的這麼深,服從於厲夫人就像一道程序一般,深深地植入他的大腦中。

「即使有一天她讓你去死?」周以恆問。

「對。」厲殷毫不猶豫的回答。

周以恆瞪大眼睛,被他理所當然的態度所震驚。

這個世界的厲殷比誰都要強大,可卻比誰都要軟弱,他的思想已經被人控制了,他甚至不懂得為自己考慮。他不敢想像如果自己沒有來,厲殷是不是要一直在這個世界輪迴,被厲夫人操控然後暗殺,重生之後再被操控,再被暗殺。

周以恆恨其不爭的同時,開始感到前所未有的絕望,本以為厲殷對自己動了心,算是恢復了人類的情感,可沒想到即使他明白了愛,也不明白『仇恨』二字。

如果厲殷復仇不成功,不僅他會被抹殺,他自己也會陷入永無止境的輪迴中。

周以恆焦躁的扶住他的肩膀,耳旁系統角色ooc的警報一直在響,他也顧不上,「那你自己呢,你就不會為自己考慮一下嗎,被別人稱為死神的你,應該明白死亡的意思吧!」

忽如其來的怒吼震住了厲殷,或許是從沒有見過周以恆這麼一面,他有些反應不過來。

周以恆下了劑猛葯,「死後就再也沒有知覺了,即使見不到我不能和我在一起,也無所謂嗎?」

厲殷臉上閃過一絲茫然,這個問題和服從厲夫人的命令衝突,一時間他也不知道答案。

周以恆等了幾分鐘不見他回復,徹底傷了心,碧綠的眼睛裏既是哀傷又是失望,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之後,轉身離去。

厲殷看着他的背影,腦海中一直回放周以恆的那個眼神,他明白那個眼神的意思,只有在對一個人失望至極時,人才會流露出那樣的表情。

周以恆……對他很失望嗎?

為什麼?

心臟隱隱地傳來刺痛,厲殷忍不住扶住胸口。

即使是人造的心臟,也會痛嗎?

強烈的疼痛讓他抓住衣服,比手術時不打麻藥還疼,比被蟲族的銳角戳傷還疼,比上一世掉入熔爐全身融化,還疼,還疼……

*

走出厲殷的房間后,系統小心翼翼的觀察周以恆的臉色,問道,【宿主,你是真打算放棄任務了嗎?】

周以恆用手呼嚕了一下臉,說道,「怎麼可能!即使拖到最後一秒,我也不會放棄的!」

系統鬆了口氣,【那你剛剛說的那麼決然,把我嚇壞了。】

如果宿主放棄任務,那它也只有跟着對方一起抹殺了,還好對方保持着理智。

「我是想試試他啊,溫柔沒有辦法撼動他的話,那就只能強硬的逼他了!」周以恆看似頭也不回走得乾脆,實際上一直留意身後的動靜。

系統,【別看了,沒追出來,估計你逼得太強硬了,他還在消化你的問題呢。】

周以恆嘆了一口氣,果然沒有那麼容易。總部實在太狠了,給了厲殷這麼一個榆木腦袋,要是他軸到底的話,總部就能一石二鳥殺掉他和系統了。

系統,【咦?】

周以恆無精打采問,「怎麼了?」

系統,【剛剛在掃描厲殷的位置時,我發現有一架飛船在基地附近降落。】

周以恆想也沒想就說,「帝國剛剛取得勝利,這麼大的消息肯定傳開了,應該是記者過來採訪的吧。」

系統搖頭,【我看他們的裝扮不像記者,而且鬼鬼祟祟的。】

周以恆來了精神,說道,「把掃描畫面調出來給我看看。」

系統將畫面傳到了周以恆智腦,周以恆點開放大之後,發現基地外的叢林中真的躲著幾個人,因為他們躲得太遠,並沒有接近基地的守衛線,所以並沒有發現。

周以恆發現他們穿着一致,便繼續放大觀察他們的衣着,這麼一看果然讓他發現了細節。

黑色的防護衣上,胸口的正中央印着一個徽章,正是厲家的家徽。

周以恆輕笑一聲。

系統,【怎麼了?】

周以恆說道,「厲夫人大概知道我在煩惱,派人來接我了。」

系統心裏一陣不祥的預感,【你該不會是要……】

周以恆咬了咬牙,決定將計就計。

「對,賭一把!」

既然剛才的猛葯不能讓厲殷動搖,那他就下一劑更猛的!

*

與此同時,雄偉的宮殿內,國王看着星際網絡上的種種言論,厲殷奪回第七星球的所有權后,網上關於他的呼聲甚至蓋住了他這個國王,所謂功高蓋主,目前這種情況還真是讓人擔憂呢……

年輕的國王想了想,點開了厲夫人的通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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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局就是一個吻[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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