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3.第一百七十三章
防盜比例百分之五十,不超過比例將顯示防盜章,不便之處請諒解這次眾人不再耽擱,一鼓作氣騎到了莊子腳下。
眼見著快到晌午,眾人猶豫先去打獵,還是去莊子上稍作整頓,就見有那不講究的下了馬,隨意尋了地兒正要解溲。
周圍一片片農田裡頭種滿了作物,賈赦不忍心糟蹋,隨即眼珠子一轉,招來此行跟隨的義大叔,對著耳語了幾句。
忽然一陣虎嘯聲傳來,好懸沒把幾人小雀雀嚇得濕了鞋,趕緊抓著腰帶就要逃竄。
牛斌也是個促狹的,他瞧見賈赦私下動作也不說,等旁人嚇的慌不擇路,這才放聲大笑。趁著幾人驚魂未定,又吹起了口哨,惹的眾人恨不得直接上箭把他當獵物射了。
柳謐與賈赦并行,瞧著牛斌與賈赦配合天衣無縫,同幼年一般無異,搖頭失笑。
這牛斌也是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主。
「傷眼。」賈赦順嘴解釋了一句。
王子勝比較遲鈍,到底沒明白,牛斌攬過他的脖子調笑道:「來,叫聲哥哥,我就告訴你。」
「幼稚。」
賈赦揮起馬鞭,就往自家莊子方向駕去,柳謐緊追其後。
隊伍一行分成了兩撥,默契的各自修整。
賈家的莊子離這兒不過兩三里地,不一會兒就到了目的地。
一行人跳下馬,前頭早有奴僕候著,一位約莫五十來歲穿著體面的管事趕緊上前行了禮,「少爺大安。」
話音一落,後頭一行奴僕呼啦啦跟著行了禮。
「董叔快快請起,祖父祖母還時常念叨您,萬不可如此。」此人是老太太身邊的老僕,賈赦也不託大,親自將人扶了起來。
「哎。」
董庄頭見小主子待他這般和氣,激動的手都抖了,好歹沒忘了正事,「前些天說是少爺要來,上好的草料,屋舍被褥一應皆是備齊了,就等著主子。」
老管事說話有些顛三倒四賈赦也不見怪,連連點頭很是給了管事面子,隨手招呼眾人不必客套。
鄉下的莊子不比城裡豪奢精緻,卻又多了幾分野趣,因此這些公子哥倒真跟鄉下人進城似地,這看看那瞅瞅,好似先前疲累都是假的。
董管事雖還有些激動,但見他安排得當,賈赦也不再多言,熟門熟路到了大院正堂歇著,「董叔很不必親自上手,您忙著,有事我再喚人便是。」
「這……」董庄頭惦記著賈老太太吩咐,生怕伺候的不好。
「董叔別多心,您安排的再周到不過,只不好讓您再跑上跑下,將您身邊的小子留下伺候便罷了。」
賈赦寬言讓董庄頭舒了口氣,趕忙招手讓他家小子過來,「這是我家小二,主子能看上他是他福氣。」說著又道:「好好伺候著少爺。」
只見一個皮膚黝黑的小子上前行禮,待賈赦點頭應了,董庄頭這才退了出去。
「聽說你家這莊子上有溫泉,什麼時候帶我們開開眼界啊。」柳謐仰頭翹著二郎腿,有一下沒一下的拋著橘子,也不怕砸到臉。
「什麼溫泉。」
牛斌提溜著王子勝衣領風風火火的走了進來,一下把人扔到了椅子上。
賈赦扔了個橘子給牛斌,再看看半死不活的王子勝,咽下最後一瓣橘子道:「屋舍池子通溫泉水。」
「小家子氣,開闊點的地我就不信你賈家沒有。」牛斌毫不客氣。
柳謐讚賞的看了牛斌一眼附和道:「就是,該不會是你捨不得吧。」
「想去讓人領著自去。」
賈赦拍拍袍子上不存在的灰,踱步回了屋子,騎馬兩個時辰早就累了,懶得和這幫熊孩子墨跡。
賈赦一走,眾人你看我我看你。
牛斌哈哈一笑,「怎樣,哥們夠義氣,快把你前兒得來的扳指給我。」
「扳指沒有,板磚你要不要。」
柳謐瞪他一眼也隨著下人回屋子。
他們一走,牛斌和王子勝也沒了勁頭,待餘下眾人玩累了,都各自回了屋子小歇。
這一歇,就到了未時。
尋著食物香氣,眾人自動在花廳集合,熱熱鬧鬧的開了兩大桌。
賈赦見隨行仆下也都安排妥當,這才上了桌。
這會眾人早就飢腸轆轆,都是同輩也不講什麼禮儀,早就自顧自就用了起來。莊子上也沒有精緻吃食,皆是鄉間土菜,一行人瞧著新鮮,都是半大小子,吃起來毫不含糊,又翻了一桌才罷手。
烈日正當空還不太適合狩獵。
賈赦作為東道主,也不好一頓飯打發了眾人,若是放著不管,只怕能把屋頂掀了。便讓人搬了投壺,就當熱身。
眾人才用過,這會也不愛動,正好當做消食,倒也玩的興起。
屋裡正熱鬧著,義大叔走了進來,對賈赦耳語了幾句。
賈赦手一頓,把箭交給金暉,帶著人出了屋子。
柳謐見了順勢起身就要往外走,金暉一把拉住他,「到你了,別跑。」
「就是就是,你可別想逃跑,輸了到時候獵物都歸我。」侯滄瞧著柳謐單薄的臂膀,好不得意。
賈赦心中有事,倒沒在意屋裡的動靜,到了庭院見四下無人便道:「此事當真。」
「屬下早年隨老太爺帶兵打仗倒是見過此物。平時並不如何,若是混了血腥味只怕要發狂。」
作為東道,賈赦萬事都做了準備,不成想到底出了岔子,這人是沖著他去的,還是……他踱步兩個來回,「有辦法么義叔。」
義大叔搖了搖頭,「若是在府里還有辦法,莊子上……」
「罷了義叔,我也是一時昏頭,到時候你便這般行事,我倒要看看他還有什麼招。」賈赦冷哼,敢在他眼皮子底下耍手段,也不怕爪子被剁。
義大叔領命趕緊退了下去。
賈赦慢悠悠回屋,見眾人玩的興起,隨意瞧了那人一眼,便不再關注。
等到眾人消食的差不多,那邊廂石磊下人來報,眾人一窩蜂的去牽了馬,各自帶著精壯奴僕,蜂擁而去。
從莊子一路騎行,拐了好幾條小道,才到了山腳下。
石磊那邊一對人馬正好也到了。
眾人無話,哨聲一響,策馬揚鞭,各自散了開來。
賈赦對打獵興趣缺缺,帶著隨行壯丁慢悠悠騎著,見了皮毛不錯的,這才射上一箭。一個時辰過去也才打了兩三張皮子,給老太太做個坎肩都不夠。不過他也不著急,瞧見一處溪流,揮著眾人下馬休整。
隨著林子鳥叫聲響起,賈赦麻溜蹬上馬背,順著聲音方向揮鞭。眼看馬蹄就要落在藍衣少年身上,他趕緊拉弓,頓時血飛濺而出,馬背上的人順著馬倒地。
他趕緊下馬,吩咐隨行的大夫和馬夫各自查看。
不一會,眾人紛紛騎馬趕到,眼見一大片血跡,趕緊圍了過來。
柳謐看著賈赦一行人身上都是血跡,「賈大你……」聲音顫抖的連他自己都不曾發覺。
「我倒無事。」賈赦蹲的腿麻,扶著樹慢慢站起來,對著藍衣少年道:「倒是吳燦,楊曦兩人差點兒出事。」說著好似疑惑道:「你們怎麼過來了。」
「好大動靜,嚇的我箭都放空了,可惜一張白皮子了。」齊國公家的陳珉搖搖頭,好似心有餘悸。
賈赦看了人群中一眼又看看陳珉,對著石磊道:「莊子上倒不好養傷,待會擔架過來讓人準備車駕先送他們倆回城,你看如何。」
石磊點點頭:「就這般罷,好在無大意外,也算僥倖。」
「可不是僥倖。」
賈赦勾唇瞥了石磊一眼,算賬總不急於一時,自己有的是時間陪他耗。
日子並不因誰停下腳步,轉眼皇家春狩的日子,眾人擠破頭都想著隨行,這可是天大的榮耀。
榮寧兩府幾位爺必是要去的,隨後黃門傳了懿旨,賈老太太和東府大太太兩位女眷也要隨行。
出發前一日,賈老太太很是不放心,又是訓了話,又敲打了賈母,這才整裝隨著其餘幾家女眷一行出發。
出發第一日,賈赦從先生出下了學,轉頭去了榮禧堂後頭的院子。
山中無老虎,賈母自老太太去了西郊,通體暢快不知幾凡,好心情的抱著小兒子逗弄。聽的丫鬟來報,手一重險些弄哭孩子。
奶娘是個有眼色的,趕緊上前道:「太太想是累了,不如交由奴婢哄著。」
「罷了,賴大家,你抱他下去,好生伺候著。」
賈母一嘆,這大兒子生來就是討債的。
這邊廂賴大家的抱著賈政出來,正好遇上賈赦。
賈赦見她要行禮,揮揮手,理了理衣衫行至屋中,「太太安。」
賈母扯起嘴角,「我兒來了,快到母親這兒來。」
說來從賈赦穿越到現在,除了請安,還真不曾和賈母有多言語,此時他也熱絡不起來,便點點頭依言從了。
見他這般,賈母鬆了一口氣,「平日見我兒總是忙的很,想同你多呆一會子都是難的。老太太總說你在忙,也不知課業竟如此繁重。」
這是在挑破離間,賈赦依舊面無表情,只嘴角往上翹,讓人瞧不出情緒,「兒子本就愚笨,啟蒙比旁人略晚,不上進些怕是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