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第五十一章

51.第五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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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勤森瞅着她兩指頭捏他內褲的嫌棄樣,就去扳她的肩膀說:「鄒茵你知不知道,男人的唧吧對上過的女人是有記憶的,上的女人越多,記憶就越雜。老子的記憶純到除了你之外,其餘幾個他媽一個也記不起,你真的就因為這個跟我分手,會不會太殘忍?」

他不說幾個還好,他這麼一說鄒茵氣就更堵了。

早從知道他和黃瑤不清不楚起,她就不想和他在一起,但那時高中年少臉皮薄,被村裏都知道后便勉為其難。後面他去她學校打人,又和張曉潔的那一次,都因為姑奶奶心肌梗塞,是他大冬天半夜三點救下的,就一次次的沒分成。

這次鄒茵不會再退讓。鄒茵就說:「那你下次別喝醉,清醒著再上幾個就能有印象了。你說我對你殘忍,彼此彼此,陳勤森你也沒閑着。行李就在客廳,拿了出去把門帶上。」

陳勤森泄氣,低下頭看着鄒茵說:「鄒糖糖,你心是蛇蠍啊。昨晚坐在老子腿上叫得比貓都浪,今天就對老子這麼絕情。行李要扔自己扔,反正是你整理的。」

他剛用過剃鬚刀,下巴淡淡胡茬磨人,鄒茵凝着他英俊的眉眼口鼻,她就提醒自己不要多看。

拿了行李,作勢要往樓下他的車頂上扔。車就是陳勤森的命,陳勤森就一把攔住她,奪下來說:「行了,你不就是看不上老子嗎?這次不過給你得了借口罷。鄒糖糖,除了你稀罕的那張文憑,我什麼給不了你?你要分就分吧,總這麼對我,難保哪天我不找個人替了你!」

幾分鐘後下到樓前,把行李包甩去後備箱,然後便探身進去驅車走了。

他現已是個掌事的宗堂繼承人,那錚錚冷峻的身影襯出幾分勢氣,鄒茵後來面對他,其實內心也是有些忌憚的。眼看着他走,不由默然鬆口氣,隔了十分鐘后打電話過去。

陳勤森接起來,還以為是她心軟了,「喂」了一聲,低醇的嗓音稍有緩和。

但聽到鄒茵說:「陳勤森,這次的分手,還是找個時機和陳伯嬸媽他們說清楚,要分就分得明明白白。」

陳勤森一股氣鬱就湧上來,含着嘴角道:「事情老子惹出來的,用不着你操這份心,我自己會和他們解釋。」說着就摁斷了電話。

*

「哦喵咪」夜總-會的媽媽-桑很緊張,一連氣叫了十來個姑娘,森哥都陰著一張臉不滿意。她這回可是高的、矮的、胖的、瘦的都摻著又湊了一回。

邊走邊陪着笑臉道:「所有上得了枱面的姑娘都在了,你們好好陪着森哥,別讓森哥喝醉,喝醉可就忘給小費了。」開個玩笑退出去。

陳勤森冷漠地靠坐在沙發上,眼睛把眾小姐瞥了一圈,問阿K:「有像的嗎?」

阿K搖搖頭,說:「哪裏還能認得出來了,那天晚上燈光暗,好像看見她下巴還是脖子有顆痣,還有就是黃頭髮。哦,對了,那女的個子不高,大約一米五六到五八,反正穿着高跟鞋還不夠森哥的下巴。」

這幾年沿海建設飛速,Z城金山灣一帶原本是一片濕地,眼看周圍地界全部被開發成商業區,這裏馬上地價飆起。

當年那個老太爺親自陪酒請罪的魏老大,這些年已經翻身進地產了。聽說阿大幫着他弄了個很大的項目,具體是什麼不懂,他們的地皮就挨着陳勤森的這一塊,聽說砸進去估計要九位數。

陳勤森暫時還沒派人去打聽,但阿大那麼點地敢這麼搞大,他難免提着點心。他的這塊地也一直是有投資商在談,那天晚上的小婊如果偷翻了他的地契合同,傳出去被幾家知道了根底,事情肯定不好辦。尤其這兩天看阿大那傢伙怎麼恁么囂張。

陳勤森就囑咐:「光記着黃頭髮,黃頭髮不會染成黑的?就按着你說的,臉上脖子長痣,一五六到一六零,附近幾個場子全都挑出來老子去認,吃了豹子膽了她敢犯到我頭上!」

幾個連忙寒顫應了聲誒。

他這些天不回去,黑天白日的板著個冰霜臉,沒人敢招惹他。徐蘿蔔瞅著,不由試探問:「阿茵嫂那邊,是不是……?」

陳勤森摁掉煙頭:「吹了。這件事先別告訴老的,不然小心剁指頭。」

徐蘿蔔欷歔了一口氣,倒是不感到意外的。嘆說:「分了也好,本來就是森哥你對不起她在先。而且她們外姓女心氣都高,你看她這幾年,一年比一年漂亮得像個韓國女星。森哥你是要留在水頭村的,她心裏肯定不樂意。」

陳勤森沒料到徐蘿蔔會這麼說,看其他幾個:「你們也都是這麼認為?」

阿K幾個含糊答:「我們都早看出來阿茵嫂想和森哥分了。」

聽得陳勤森心境越發涼薄,蹙著兩道劍眉不語。

徐蘿蔔連忙在旁開慰道:「分了也好,沒對比就不知道珍惜,我和阿珍二十一歲分手,二十三歲一複合就結婚,現在大女兒快五歲了沒紅過臉。她如果真的離不開森哥,沒多久還是要回來,不過要是真走了,那也是她的選擇了。」

*

鄒茵自陳勤森走了后,就拿了個箱子,把陳勤森的毛巾剃鬚刀枕頭連着剩下的半盒套都塞了進去,全部整去了次卧。

然後給卧室換了條淺海藍的床單,又擺了一隻長耳朵大白兔在床頭。這樣的生活好像已很久遠,竟覺得有種脫離出桎梏的輕鬆,並沒有和他分手后的惆悵。

那天中午她偷懶沒做飯,沖了盒泡麵,拿把小凳子坐在客廳的茶几上邊吃邊看韓劇。五點的時候張氏打電話問她怎麼沒和阿森回家來,她猜着陳勤森可能還沒說,就推說最近周末時常加班,下個月還要出去培訓,可能暫時回不去了,讓張姨注意身體。張氏就悵然地叮囑了幾句掛掉,說要是太辛苦不然就換個輕鬆的工作,女孩子不要那麼累,叫阿森他養你。

新的一周下工廠去辦事,生產部內勤舒麗看見她問:「鄒茵,你是不是和那位陳公子吵架了?我那天去你們小區做客,看到陽台上你把他衣服往下砸,他就搶過去下樓了,我還納了悶怎麼這麼巧,你也住那裏。」

舒麗的老公是鄭村的,嫁過去有幾年,對附近幾個村族的有名人物,反正都會聽說且有印象,知道陳宅的家底還有他家陳公子的手段和容貌。

曉得她比較八卦,鄒茵就含糊答她:「是有點事情,也沒什麼大不了其實。」舒麗就笑笑沒追問下去。

鄒茵逮著上班時間,上網查了查有沒同城的培訓班,打算去報個花藝或者西班牙小語種。她把微博頭像也換成隨意的卡通手繪,之前的一直是和陳勤森在沙灘上的合照大頭貼。陳勤森抓着她的手比大小,她就順勢自拍了,夕陽照得兩個人光影朦朧。

李梅看到,就在底下咋呼:「什麼情況,不會是我想的那樣吧?」

鄒茵的微博沒幾個粉絲,高中同學為0,偶加幾個大學同學,李梅算是其中一個。她對她倒是不隱瞞,直接回復她:「你想的怎樣就是怎樣了。」

李梅就打電話過來說:「我猜吧,就是八-九不離十。大學時你是最早戀愛的一波,那時候看你男朋友給你買這買那,沒把我們羨慕死。結果現在人家娃一個、兩個都有了,就你還掛着單,戀愛談太久不結婚都得分。不過舊的不去,新的不來,有空出來我給你介紹個金牌鑽石王老五。」

鄒茵這次和陳勤森分手,沒有告訴何惠娟。高中同學和大學同學的區別在於,高中的知根知底,大學的則浮於表面、適可即止,因此被李梅知道了是毫無壓力的。

鄒茵答她:「拜託,我這才剛分手,單身日子還沒過癮呢,一點也不想談。」

李梅就在那邊嚷嚷說:「以前找你,你不是要陪你男朋友,就是要加班,難得最近有空又推脫。我說的這個人,如果不是先遇到我老公,我肯定是要倒追的。你不想見也無妨,下周五徐先生在海盛給我過生日,都是熟悉的幾個人,出來散個心也好嗎?」

李梅是鄒茵大學的同班同學,畢業後來這個沿海特區淘金,做的是珠寶首飾一行,她老公就是這麼認識的,聽說也是業界一個年輕有為的才俊。鄒茵被她一通電話里叨了半天,也就只好答應了下來。

@有個流氓糖SirSir

[「平靜過後,真分離。幾許柔情隱約又,但難再繼續。」]

原本的id是叫「有個流氓糖森森」,這個新名字是才改的。她很少發自己心情,基本轉的都是些美妝、服飾搭配或者各種劇和電影的推介,偶爾發一條反正也沒人看,陳勤森就更不稀得玩兒這些。

蛋糕很可口,巧克力的甘苦中彌著奶油與藍莓的甜酸,想起陳勤森第一次給她取蛋糕的場景。那還是在何惠娟的生日宴上,兩個人正鬧翻著臉,就因為前面陳勤森說要帶她去買乳-罩。

鄒茵認識陳勤森后的第一個生日,就是陳勤森給她過的。在鄒美君離開后的十一年裏,她的生日,通常就是在鄒太婆留下的一層半小房子裏,姑奶奶煮一碗長壽麵,兩個圓蛋,再拍張照片寄出到海對岸。

她是五月生的金牛座人,保守與名副其實的現實主義,情感與思想的變化都比較細膩而緩慢。與陳勤森的冷漠、極端、狂熱與好征服的天蠍座男,性情原是不相融的,但他這個座的男人有個特點,對不相融或不相同的物事偏有特殊的興緻。

高三那年的五月,陳勤森給她在蒂美訂了個包廂,彼時震斷沙發腿的風波已經在到處傳開,她已是他廣而皆知的女朋友了。陳勤森給她買了條露肩的黑色裙子,也華麗麗地搞了場paty,不過在以後的四年,就都是他去她的學校,兩個人在酒店裏過。

鄒茵不讓他鋪張,兩個人買一盒小蛋糕,關了燈,點幾根蠟燭吹滅許個願,倒也別有情調。他不愛吃奶油,因為軟乎乎的叫他不適,起先不說,叫鄒茵喂他一口,鄒茵喂進去,他又忽然捻過她的唇送入她嘴裏。甜濃裏帶着他的口水滋味,鄒茵就惱他:「陳勤森你還能不能再無恥一點?」

陳勤森就勾唇笑,英挺的鼻樑,兩側是倜儻的眉眼,對她說:「可以啊,吃完蛋糕等我下面來喂你。」說著作勢解皮帶,硬朗的身軀就欲把她往下壓。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下壽麵呢,流氓臭不要臉,被鄒茵攥著拳頭捶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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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正式戀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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