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第九十一章
此為防盜章油頭小夥子久久不起。
紅梅害怕得臉色慘白,渾身抖了起來,「蘇醒,他……他不會真的死了吧?你咋出手那麼重啊!怎麼辦?這可怎麼辦啊?」
蘇醒頗有經驗地說:「你放心,他死不了,被打懵了而已。他調戲我的未婚妻,難道我能幹看著?」
「你打他幾下就算了,可你一個勁地猛打,我拉都拉不動,哪怕你心裡有數打輕一點呢!你看,他還沒醒,不會真是……嗚嗚……」紅梅嚇得哭了起來。
她是怕出了人命,蘇醒要被抓住坐大牢,或許還要判死刑。關鍵是,蘇醒是因為她才動手打人的。
蘇醒見紅梅哭得厲害,整個身體都抖得不行,車上的人也都嚇得不敢看。司機開始不知道咋回事,見有人倒在地上就停了車。
「大家別怕,別怕,他沒事,我捏著勁呢,沒下狠手。」蘇醒平息一下乘客們的緊張心情,然後過來推一推油頭小夥子。
司機過來瞧了瞧,也不想惹事,只是說:「你這人脾氣太臭,出門在外別動不動打架,教訓他兩下就行,見好就得收手,瞧你未婚妻被嚇成啥樣了。」
蘇醒推了兩下,小夥子被推清醒了些,但他被打了,才不會那麼容易就起來,裝也裝作被打得很重,事實上他腦袋確實很痛,腰也痛,背也痛。
其實,他怕自己再被蘇醒打。
蘇醒見他明明睜了一下眼還不起來,就站起來用腳踢他,「你沒事就起來,我都看見你睜眼了,再裝老子真要踢死你!」
油頭小夥子就是不起,蘇醒用腳對準他的腚,倒是沒對準他的腦袋。
他準備踢時,紅梅一下將他拉過來,還哭著呢,說:「蘇醒,我求你了,你別再打人了!他要是真醒了,你就把他扶起來吧,別再打了。」
蘇醒見紅梅哭成那樣,自然不會再動手。他把油頭小夥子拉起來坐好,小夥子也裝不下去了,看著蘇醒那麼壯,他也知道打不過,撿起那把水果刀裝進口袋裡。
油頭小夥子痛得揉腦袋、揉腰、揉背,可越想越虧得慌,他不敢找蘇醒,便對著紅梅說:「我腦袋都被他打腫了,很有可能打傻了,估計肋骨也斷了幾根,快賠錢!」
紅梅還沒說話,蘇醒就伸過腦袋,哼笑著說:「賠錢?你有幾個腦袋?你調戲我未婚妻,我沒打死你夠客氣了!」
「調戲?我不過就問她有沒有說婆家,這也不能問嗎?」
「她一直沒理你,當然不能問!而且你手腳不幹凈,你搭她肩膀幹嘛,不就是找抽嗎?」
油頭小夥子辯不過,直接把手伸到紅梅面前,「快賠錢,兩百塊!如果不賠的話我就去派出所報警,把你未婚夫抓進去!」
紅梅想息事寧人,但也沒有兩百呀,她從口袋裡掏出十塊錢,「我只帶這麼多,你愛要不要吧。」
油頭小夥子似乎很嫌棄地看著那十塊錢,但仍伸出了手。
蘇醒突然伸手過來,一下把錢搶了過去,再硬塞進紅梅的口袋裡,「賠啥呀,紅梅你別理他,我坐過牢的人,還怕進派出所?」
油頭小夥子頓時傻眼,坐過牢?他心裡慌了,這是碰到不怕死的人啊,如果再要錢的話,肯定還要被打。他只好把伸出要錢的手慢慢縮了回去,忍氣吞聲地摸了摸被打腫的腦袋,一聲都不敢吭了。
鬧了這麼一陣子,車上更是沒人敢說話了。
就這麼安靜地坐到紅星磚廠,蘇醒和紅梅下了車。
蘇醒指著右邊,說:「紅梅,磚廠就在那邊,走五分鐘就到了。」
紅梅沒理他。
「你……你生氣了?」
紅梅徑直往前走,根本不跟著他往右邊拐彎。
「紅梅,磚廠在這邊呢,你這是去哪?」
紅梅一個勁地往前走,蘇醒緊跟在後。
紅梅走著走著突然停住了,蘇醒哪知道她會突然停住,身子一下撞了過去,差點把紅梅撞倒了。
紅梅哭笑不得,「你看,你就是這麼莽撞!剛才在車上要是真打死了人,你怎麼辦,我又怎麼辦?」
紅梅說著眼淚也跟著掉下來。「要是因為我……你把人打死了,你也得抓去抵命,我這輩子能安心過嗎?」
蘇醒知道紅梅剛才是擔心壞了,這一直沒緩過勁來呢。
「紅梅,是……是我錯了,我不該打那個壞小子,可是他該打呀,哦不……不該打不該打,應該罵幾句或嚇唬嚇唬就行。紅梅,你別哭了,都是我的錯。」
蘇醒見紅梅這樣,很是心疼,他知道紅梅也是為他擔心。
「跟我認錯有什麼用,你得從心裡意識到你以後不能再這樣了,你力氣大出手重,要是三天兩頭跟人鬧氣打架,我……我……我不敢嫁了!」
蘇醒嚇得忙擺手,「我再也不亂來了,不打人了!你別說不嫁我的話,我……我……我錯了……對不起,我……我……」
蘇醒緊張地都結巴了,要是因為這事紅梅不肯嫁他了,他可咋辦呀,可事情已經發生了,又不能重新來過。
紅梅見他一個大男人因為她那句話就緊張了,有些於心不忍,臉色緩和了一些,說:「流氓地痞雖然可以教訓幾下,但要注意分寸呀,別火氣一上來就像要人命一樣。瞧你,手都傷成這樣了,咱先別去磚廠了,還是去醫院消炎再開點葯吧。」」
蘇醒覺得自己本來是帶紅梅出來玩,現在出了這事,紅梅也不開心,他很自責。「紅梅,我真的沒事,我們還是去磚廠吧,玩一會兒就去那家新開的餐館吃午飯,那裡有糖醋魚,特別好吃,還有……」
「你手都這樣了,還想著吃呢?」
蘇醒瞧了瞧手,「這點小傷哪需費心,劃破點皮而已,就是……就是把你絲巾染髒了。」
「絲巾髒了可以洗,傷口不處理會感染的,到時候發燒頭痛還是小事,要是得破傷風咋辦?」
蘇醒忙道:「不會得破傷風的,我平時幹活沒少破皮流血,以前打架胳膊被人拿菜刀砍傷了,我被警察抓了去沒法進醫院,拿布包十幾天就好了,後來我在牢里……,不說這些了,咱們現在也沒車去醫院啊,靠走路得走到下午去。」
紅梅的關注點在那句」被人拿菜刀砍傷了」,她聽得心裡一緊,心想那得多疼啊,還不得養幾個月才好。
「別人為什麼拿菜刀砍你?」
說起這事,話就長了。
紅梅羞得快沒臉了,伸手狠掐他的胳膊,只不過這冬天身上穿了毛線衣,狠掐也不怎麼疼。
倒是讓蘇醒撿了個便宜,趁機捏了捏紅梅的手,還笑得憨憨的。紅梅瞪了他一眼,卻又忍不住笑了起來。
兩人就這麼對視著笑,想到晚上要洞房都羞得不行,紅梅就催他去外面招待客人。
秀梅和臘梅、小軍、小東都在吃著酒席,只不過小軍和小東年紀雖小,但還要坐上座呢。
蘇醒敬客人酒還時不時過來給他們夾菜,而老二蘇福是自家人本來是沒有座位的,可他竟然加了把凳子坐在了秀梅的左邊,時不時找秀梅說幾句話。
秀梅的右邊坐的是蘇昌盛,他是蘇醒的好朋友,家就住在蘇家河的對面,是九隊的,離這裡只有十幾分鐘的路。
蘇昌盛也找秀梅說話,那雙眼睛總盯著她瞧。秀梅長得和紅梅有幾分相似,就是比紅梅臉龐要圓些,胖一些,瞧起來也挺有福相的。
蘇福是瞧見蘇昌盛老找秀梅說話,他心裡有些不爽快,才故意加把凳子坐在秀梅左邊的。秀梅被這二人一來一去的說話吵死了,她偶爾應幾句,大多時候盯著菜盤子。
另一邊,蘇保國喝得有些醉了,仍然要對上客一個個敬酒。
他今兒個開心啊,老大結了婚,接下來老二老三老四才能結,一般人家都是這樣。如果老大還沒成家,老二就急著結了,那麼老大想結婚就難了,別人肯定覺得這個老大有問題,否則家裡怎麼急著給老二找呢。
現在蘇醒成了家,就不會耽誤後面三個兒子了。老二蘇福已經二十一,婚都沒訂,蘇醒一成家,就可以忙老二的事了。
蘇保國是越想心裡越舒服,老大這樣的名聲都能找到老婆,剩下的三個准沒問題。
他喝得很開心,說:「『老大難』的事終於解決了,我蘇保國也揚眉吐氣了,不需再擔心兒子會打光棍了。來,我敬大家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