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王城與王女

「咳咳，我能理解我的嬌軀很有魅力，但能請你別在當事人面前做這種事好嗎！」

臉紅紅的帕妮詩將夜盺的手抓住，不讓他繼續摸來摸去。說來也奇怪，就連自己的靈體也感覺到那種觸感，真是，真是有夠肆無忌憚！

「我……」

夜盺低頭看着自己微微隆起的胸部，纖細的手臂，伶仃線條的手腕，以及漂亮到說不出話的手，默默捂臉，苦笑的問：「帕妮詩，有沒有辦法讓我變回原樣？」

「沒有，除非你再去死一次——等等，喂！」

帕妮詩真的生氣了，這傢伙還真是有夠不識好歹！還敢嫌棄我？我我我那麼萌！

「如果有其他辦法，我也不會把我的身體給你當容器好嗎？難道你想回到你之前那個胸口開洞，人體三分之一血液都漏光光的身軀，或是屍體？就算是神跡也做不到起死回生。」

眼見帕妮詩生氣的鼓起臉頰，夜盺趕忙安慰她說：「不是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說實話帕妮詩你真的很可愛，不如說，是我喜歡的類型。」

「哼，油嘴滑舌……」帕妮詩眯縫雙眼，帶着調戲的意味，「蘿莉控？」

「三年血賺，無期不虧。」

「噫——！」

不過，被夜盺的坦率的表述自己可愛，帕妮詩的氣焰也算是稍微降下來。

這個世上可沒有女生不喜歡別人誇讚自己長得好看。

對此夜盺只能嘆氣，沒辦法，他只是在擔心自己三觀會崩。

換作是誰都沒辦法接受這個事實吧！想像一下，一個相貌平凡的男生突然變成了蘿莉，而且這個蘿莉可愛到自己想要對自己犯罪，這種發展……貌似，也挺不錯？

夜盺再次捂臉，為自己是個變態而感到心情複雜。

不過，既然變成了不可改變的事實，那麼也只好坦然接受了。

按照以往的習慣，無法理解的事情就不要浪費腦細胞去思考，越想只會越難過。

能夠再次活下去，對他來說已經是無上的恩惠了。他還能夠奢求些什麼呢？

「對了，這裏是哪裏？」

本想着轉移話題讓女孩分散怒氣，卻沒想到帕妮詩一臉質疑的盯着他。

「你……你在胡說什麼？你順應召喚來到這裏，不就是想去哪裏嗎？」

嘿咻~從床上跳下來，帕妮詩將窗帘一口氣拉開，敞露外面的景色。

一眼望去，映入眼帘的只是無邊無際的花海。由冰藍色的，如同雪晶般的花所形成的海洋。夜盺並不懂花，但他清楚，這些漂亮的冰晶花絕對不是出自他所在的世界。

花海遠處似乎有幾位奇奇怪怪的人？夜盺微微仰頭望去，眯縫眼睛，仔細觀察。才發現這些人原來都是三米高的石雕！巧奪天工般的技藝，讓他第一眼看錯了。

在心中默默細數，共有七座石雕。這些人形石雕栩栩如生，有拿着弓箭的、有的拿劍，有的拿槍，還有石雕手持權杖。他們面朝花海，背對的卻是——

「什，什麼？等等，那是什麼……？」

夜盺深吸了一口涼氣，緩緩打了個冷顫，他才明白帕妮詩反問時指的是……

石雕們所守護的，是一座古奧莊嚴的城堡，一座無與倫比的古城！夜盺從未見過有如此宏偉的建築風格，城牆刻着猶如洪荒巨獸的浮雕。暴力、威嚴，權利與力量在這一刻全部呈現出來。令人感到喘不過氣，甚至想要膜拜。

這座古城就像是一塊黑色的巨岩，神親手操刀在巨岩上雕刻成形，線條簡單卻透露凌厲之色。每一塊磚石都散發着深邃的幽光，夜盺無法辯知那是怎樣的材質。

城牆立於懸崖邊緣，搖搖欲墜，背靠着蒼藍色的月亮，清冷，寒冽。

那不是人為所造的建築，夜盺可以肯定——畢竟哪個傻子會把自己家建在馬路中間？這是夜盺的第一印象。

「你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嗎？」

看着夜盺出乎意外的反應，帕妮詩眨了眨漂亮的大眼睛。

「雖然我明白我穿越了沒錯，但我真的不知道。」夜盺搖了搖頭。

這裏又不是ACG著名場景，如果是學校天台，那麼他會立刻回答這是誠哥戰鬥過的地方。如果這裏是下雪天且空無他人的街邊路燈下，那他會說又到了白色相簿的季節。

可惜這都不是，所以他不知道自己穿越到哪裏去。

「這樣喔……有意思。」帕妮詩嘴角微微上揚，「那我來告訴你吧，這裏是完全的獨立空間，既是世界的中心，也是世界的碎片——王城：阿爾維迪亞。」

「而我則是王城的守護人，王女帕妮詩·阿爾維迪亞。」

姓氏與城名一致，趾高氣揚的帕妮詩擺出了雙手交叉胸前的姿勢，彷彿在裝作一名大人，準確來說，是裝作一名大人物。

「喔~好厲害好厲害。」

不明覺厲的夜盺為她鼓掌，怎麼說呢？

總感覺自己要是不表揚她的話，她會哭出來。

哼哼~帕妮詩高興的昂起頭，像個獲得糖果的小女孩一樣。

月光透過明亮的窗戶，照射在帕妮詩身上，少女的身影若隱若現。

喂……夜盺這才發現，這個如同天使般的可愛女生就像是飄渺的幻影，透明虛幻。

為此，他努力動起身子，忍耐著彷彿要撕裂自己的疼痛，想要來到金髮女孩的身邊。

「你幹嘛呀！不要亂動，召喚儀式與模仿神跡時將體內靈力都抽空了，還透支一部分生命力。現在正處於虛弱中，我的身體和你的靈魂融合也需要時間。你亂來的話可是會死的！」

被少年的舉動嚇了一跳的帕妮詩跳回床上，將夜盺壓回去。

讓帕妮詩沒想到的是，被壓在身下的夜盺會伸出手，輕輕地觸摸她的臉頰。

手上傳來了溫熱的虛幻觸感。不真實，但也不是不存在。

夜盺神色一黯，看來帕妮詩說的是真的，為了救我，她付出了太多。

「你幹嘛摸我，耍流氓？」帕妮詩歪了歪頭。

「沒什麼」他搖搖頭，「我只是想要對你再說一聲，謝謝。」

發自內心，夜盺想要對女孩表達出自己的謝意。

「不客氣，我也不是白救你。從今往後你就是我的執事長，你要永遠陪在我身邊，不拋棄，不放棄。我們相互扶持，絕不背叛彼此，直到生命迎來終焉……唔，可以嗎？」

明明先前才說過「你沒有拒絕的權利」這種囂狂的話，可如今女孩金色的眼眸如同湖面般水波蕩漾，搖曳出絲絲擔憂。

我才不想侍奉你咧！哪邊涼快哪邊待着去。

——對救命恩人這麼說的人絕對不是好東西。

即便自我催眠說我要冷靜，不去想，可被殺時的恐懼還殘留在胸口。

就算知道自己已經安全，但與這種恐懼相伴一起，心有餘悸的情緒始終殘留。

所以，沒有容身之處的我，還能祈求什麼？

有個願意接納自己的人，未嘗不是一件幸福的事。

雖然還有無法理解和無法認同的事情，但是夜盺可沒有那麼多精神去問這些。拜託，這又不是《十萬個為什麼》。

「嗯，我願意。」

「太好了~！」

帕妮詩露出幸福的笑容，撲在夜盺的身上，緊緊擁着他。

之前如同花開般的笑容也很有魅力，不過現在帕妮詩的笑容更柔和，感覺很溫暖。

說實話，夜盺對執事長這份新工作一點興趣都沒有。

不過，如果能讓帕妮詩露出笑容，那麼他會欣然接受。

——圍繞兩人的奇妙物語，就此展開。

「啊，對了，作為執事長的我有個小小的請求。」

「請說，無論是拋瓦（力量）還是好吃的，統統都是小事一樁。」

「不管怎麼樣都好，請叫我『歐尼醬（哥哥）』。」

「……我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