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拳王，變種人

當托尼向他們這邊走過來時，唐於奈忽然有種被捉姦在床的怪異感覺，尤其當托尼用一種「你居然背叛了我」的譴責眼神盯著她的時候。

不管如何，唐於奈見到托尼都是高興的，因為終於可以擺脫布魯斯·韋恩了！

她急忙的向男人拋下一句「史塔克先生來找我，我必須走了」的擺開他的手溜走。

托尼上來劈頭就問：「我以為你只去個洗手間？」

這種類似吃呷的語氣讓唐於奈莫名尷尬，她張了張口，卻沒說出什麼。

「是我邀請她的。」布魯斯突然開口，替她解釋。

想到唐於奈的性格，托尼想了想就知悉了發生什麼事，然而他並沒有被布魯斯的解釋說服到，他微微側身，把女孩護在身後：「我不知道你在打什麼主意，但你最好不要動她。」

唐於奈可是有機會成為復聯的未來接班人，萬一被那個不要臉的小子用美色挖走了怎麼辦？(布魯斯：我不是這樣的人，謝謝。)

不知道托尼在想什麼的布魯斯挑眉，托尼對這個東方姑娘的態度讓他有點好奇，她一定不會單單是女伴這麼簡單。

他一臉副人畜無害的模樣道：「我們不過是跳了支舞而已。」

托尼：「別以為我會相信你，你可是前科累累。」

布魯斯：「彼此彼此。」

兩人之間的囂張跋扈的氣氛讓唐於奈感到不太對，她選擇安靜的在旁邊做一個花瓶。

接著布魯斯的女伴找到了他，並把他帶走了，走的時候還不忘瞪一眼唐於奈，好像在斥責：「你這個狐狸精。」

唐於奈：……我很無辜啊？

托尼看了看那價值大概可以在曼哈頓買一個獨立單位的手錶，道：「該是時候回去了，女孩子還是早點回家吧。」

唐於奈迫不及待的點頭。

……

在托尼送唐於奈回旅館的途中，唐於奈讓他在路邊停一停車，然後下車去附近的便利店買點乾糧，男人在車上等她。

待她拿著剛買的東西回去時，卻透過車窗發現托尼靠著椅背睡了。

男人雙眼緊閉，眉頭隱隱皺起，成熟的臉龐透著幾分不安。

唐於奈看著他疲憊的樣子，忽然發現，那些看似無所不能的超級英雄也是會感到疲累的。

脫下了盔甲，鋼鐵俠也不過是一個有血有肉的普通人。

男人在車裡熟睡，唐於奈沒有上車，她挨著車前蓋，仰頭看向夜空。

※

布魯克林區。

跟皇後區相比，布魯克林區的治安好不了多少，尤其多販/毒集團和貧窮人口。

值得一提的是，美國隊長就是在這裡出生和長大，這是布魯克林的人民引以為傲的事。

周末，唐於奈終於清閑下來，來到了布魯克林。

自從上次打探到了一點關於九頭蛇的消息，唐於奈好像忽然間就忙起來，先是奇塔瑞大軍入侵曼哈頓，然後被神盾局找上，還入職了史塔克工業。

她可沒忘記她來到紐約的初衷。

一條人煙稀少的巷子里，站著一個西裝男人，他旁邊是一扇生了銹的鐵門，門后隱隱有重金屬音樂傳出，男人百無聊賴的打了個呵欠。

忽然，他看到自己踩著的那塊地上投下了一道陰影，而且急促放大，彷佛有什麼從他的頭頂上掉下來，男人立即向上看，只來得及見到一個黑影在眼前一晃，頭部就受到了重擊昏過去。

唐於奈把昏倒的男人拖走，藏到垃圾堆里，然後提著被黑布包裹的武/士/刀，若無其事的走進鐵門。

裡面跟外面彷佛是兩個世界，燈光昏暗卻充滿激/情，形形□□的男男女女在舞池隨著重金屬的搖滾音樂瘋狂晃動身軀，衣著性感的妖媚女人露出大片白花花的肌膚，聲音嘈雜震耳他們卻樂在其中。

也有不少人選擇坐著，一小杯濃烈的伏得加灌入喉嚨，女人曖昧的倚著男人，手在對方身上不安分的摸索，眼神迷幻，瘋瘋癲癲的肆意大笑，好像吸食了某種精神藥物。

空氣中混雜著煙酒的味道，唐於奈蹙著眉的往裡面走。

這裡表面是一間夜/店，但是唐於奈搜集回來的消息說這裡是一個規模不小的情報售賣所以及毒/品交易場，只是你付得起價錢，就能得到許多各式各樣的關於地下集團及黑白兩道的情報。

並不是任何人都能進來，當然，也有些像唐於奈的人用特別方法混進來。

唐於奈環視了一圈，卻沒有見到想找的人，反倒是被兩三個臉上釘著鼻環唇環的男人搭訕了。

其中一個畫著煙熏妝的男人搭上唐於奈的肩，淫/穢的笑道：「嘿，在等人嗎？」

唐於奈的臉上掛起一個甜膩膩的笑容：「是啊，在等朋友。」

「我看你很面生，新來的嗎？」男人湊近了她，原本搭在她肩上的手開始不安分地往下移，「要不要跟我們喝一杯？」

唐於奈一邊忍住不給這個臭男人一拳，一邊裝模作樣的道：「對不起，我的朋友快來了。」說著，她瞄了一眼在夜店盡頭的地方，那裡有一扇門，兩個守衛在旁邊守著，引起了唐於奈的注意。

她指了指那裡：「你知道後面是什麼嗎？抱歉我是第一次來，不太清楚。」

「那裡啊——」男人的笑意有些玩味兒，「那裡是一個黑/拳俱樂部，正巧今天聽說他們找來了一個變種人，打算讓他和這裡的「拳王」打。」

變種人？拳王？

她好像來了一個不得了的地方。

「不過我勸你還是別去了，那些人打架可不是鬧著玩的，我可是見過他們抬著一具屍/體出來。」

該打聽的都打聽完，唐於奈巧妙的甩開了他的手，還不忘用膝蓋往那人的兩腿之間猛力一頂，聽到男人一聲慘叫就迅速往人群里一擠，沒了縱影。

她穿過舞池，直直的向那扇門走去，使自己的表情盡量放鬆，然後預料之中地被那兩名門衛攔住了。

兇悍的壯漢伸出手擋住了入口，毫不客氣的對唐於奈說：「小姐，要進去先付入場費。」

「多少？」唐於奈問，她倒沒想到居然付錢就能進去如此簡單。

「20美金。」

「……」

好吧，她收問上一句話。

唐於奈肉痛的交出了25刀，這對她來說可是不少的數目，同時她也很好奇，到底是怎麼樣的黑/拳俱樂部要收這麼高昂的入場費？

壯漢收到錢后往口袋裡一塞，就給唐於奈放行了。

走入了那扇門，叫叫嚷嚷的聲音撲面而來，這裡的空間不大，卻擠滿了人，異常的熱鬧火爆，而絕大部分都是男人，灰色而布滿斑斕的牆壁營造了一股抑壓的感覺，就像……一座監獄。

而正中央的空間被一座四方形的鐵籠圍起來，沒人進得去，觀眾都堆在鐵籠外，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唐於奈以身型的優勢，擠了進靠前的位置，能清楚看到裡面的情況。

等了好一會，忽然人群騷動起來，紛紛讓出了一條路，一個拿著咪高峰的人走了出來。

那人對著咪高峰說話，激昂的聲音回蕩在這個密封的空間里：「各位！今天是一個很特別的日子，除了我們的拳王會出賽以外，還是史上第一次有變種人蔘賽！」

這番話獲得了全場歡呼，人群吹著口哨或揮舞著手中的酒瓶，彷佛連溫度都上升了好幾度。

雖然變種人一直都存在於社會上，但他們畢竟是少數，也許不少人都知道X教授和萬磁王，但他們卻沒有遇過真正的變種人，更沒有看過變種人打架。對於變種人，絕大部分人都是充滿好奇的，這場拳賽的確很有噱頭。

「那麼事不宜遲，馬上有請我們的不敗傳說——拳王！」

話音剛落，一個壯碩得有點恐怖的男人赤腳從通道走出，他皮膚黝黑，雙手戴著猩紅的拳套，赤/裸著上身，身上大大小小的疤痕矚目驚心，那身肌肉甚至媲美了美國隊長。

他舉高雙手，兇殘的臉上露出一個猙獰的笑容。

「拳王！拳王！拳王！」

他一出場，全場歡呼聲不斷，人們熱情的一致高呼他的名字，可見其人氣之高。

「接下來出場的就是——我們的小變種人！」

通道上又有人出現了，只是他肩上架著一個不停晃動掙扎的麻袋，他走進鐵籠里，把麻袋粗暴地扔到地上，從裡面扯出一個人來，然後把他跟拳王一同關在鐵籠內。

唐於奈定眼一看，那不過是一個十二三歲的男孩！

身型瘦弱的男孩跟拳王健壯的身體比起來如同一隻螞蟻般渺小，他臉上布滿不知所措又害怕的神情，顯然沒搞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群眾一見到這個明顯還發育不全的變種人，竟對他發出噓聲，把男孩嚇得縮在一角里瑟瑟發抖，猶如一隻受到驚嚇的兔子，恐慌的看著四周。

「那麼，開始吧！」

面對著殘暴的拳王，男孩想要逃跑，他使勁地掰開鐵籠，鐵杆卻紋絲不動。

「不！求你了，放我出去吧！」男孩用著哭腔對主持人說，眼神無助，稚氣的臉上淚痕交錯。

那個主持人卻對男孩的哀求視若無睹，向他勾起一個殘忍的笑容：「想出來的話，就打敗你的對手吧。」

他剛說完，拳王的拳頭就緊接而來，拳風陣陣，蘊含著可怕的勁力，絕對不是男孩的小身板能夠接得住的，即使他是變種人。

男孩驚慌失措的躲開，在鐵籠里四處閃避，觀眾見他這副懦弱的模樣，漫天噓聲將他淹埋。

這鐵籠的空間並不大，不一會男孩就被拳王逼得無路可逃，在男人的拳頭即將碰上男孩的身體時，他絕望的緊閉雙眼，大喊一聲：「不！！！」

神奇的事情就發生了，小變種人的身上忽然爆發出電光，擊退了拳王！

觀眾見到被電光弄得有些狼狽的拳王，沉默了片刻，然後是排山倒海的喝采！

唐於奈聽說過變種人在剛發現能力而且尚未穩定時，只能通過恐懼和壓力等的負面情緒爆發出力量，現在看來的確如此。

然而，這個小變種人很明顯還未學懂控制自己的能力，他身上只剩下跳躍著的細微電光，像剛剛那樣的攻擊已經無法再使出來。

而拳王似乎被他惹怒了，他粗壯的手臂青筋浮現，捏住男孩的脖子，輕鬆就把他提起來，男孩的雙腿離地，在半空中無力的搖擺著。

小男孩的臉因為缺氧而發青，眼角的淚水滴在拳王的手背上，卻沒有動搖到這個眼神暴戾的男人。

周圍的人都對一條弱小的生命冷眼相待，他們熱情地吶喊著拳王的名字，高呼著殺死這個男孩！

這一刻，人性的醜陋表露無遺。

在男孩即將失去意識前，他終於意識到，這是一個弱肉強食的世界，只有足夠強的人才有資格生存下去。而像他這樣弱小的人，終究會被淘汰。

他閉上眼睛，垂下雙手，放棄了掙扎。

如果神是存在的話，為什麼不來拯救他呢？

……

「欺負一個孩子，不會太過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