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殺人者七難

第三十七章 殺人者七難

一個稱職的老司機,除了高超車技,還得具備迅速清理肇事現場的能力。

色速將桑塔納開到路旁,打開後車廂,兩具傀儡機械性下車走到窗邊,等候聽從號令。

律令一下,傀儡變身為兩名交警,一上一下,跑到五十米外的距離擋住前後來車。

色速這才走出桑塔納,強行拆除變形扭曲的平治車門,將卡在座椅與安全氣囊間的隨從扯出,看也不看往後一扔。

瞧見修為比自己高的同伴重傷倒地不起,自己也有傷在身,他斷然放棄戰鬥,趁色速專心在處理平治,郭長壽離得老遠,捉準時機拔腿狂奔。

「交給我。」

第一次在實戰中使用五步殺,成功讓一名築基修士粉碎性骨折,靈絡阻塞,失去行動能力,這次郭長壽想試試百尺彈威力,眼前正好有一個高速移動的目標。

經過無數次的試驗,郭長壽找出百尺彈最有效率的使用方法,先將真氣集中在拇指指尖,依序從小指摩擦到食指,宛如點火預熱般,五指連通后,順勢握拳,再張開時,可以在一時間內製造出五顆百尺彈。

因為無人傳授而是獨自實驗摸索,成功時,郭長壽興奮在郝綿面前展示,希望聽取她的意見,做為日後改進的參考,當然多少有點炫耀成分。

郝綿相當捧場,一個勁誇讚,七難冷眼看着,默默攤開雙手,什麼預備動作都沒做,十指指尖便懸浮着比郭長壽更燦亮,更精純的褐色光彈,不單如此,光彈隨着他的意念跳動,在指間飛躍互換,接着他將光點集中在雙掌之間,輕輕一拍,壓成一柄小劍,在七難頭上巡弋,不久就被一枚冰彈擊中碎裂。

「他是什麼修為,你是什麼修為?他當年在築基期時不見得比你強,每個修士都有自己獨特法訣、技法,同一個境界,同樣術法、招式,在不同人身上使出威力與速度截然不同。」

朝七難斜了眼:「像他,眾所皆知天誅地滅是一套全攻擊面向的組合劍,他硬是將它們拆成天誅防禦,地滅刑殺,你問他為什麼這麼做?他肯定告訴你因為他覺得這樣才對。」

七難並未否認,默認郝綿所說。

「從我立下誓願,燼雪斬男不斬女,燼雪的寒霜之力才突破原先極限,水靈力跟着提升一半,為了揮出破星一擊,我爹自封右手不用已經兩千多年,修士的直感,所締結的願力,深深影響未來發展,充分認識五行所屬,配合自身血脈特性,找出最適合自己的修練方式,世上不存在唯一正確的修真法門,條條仙路通天界,認為做得對就堅持相信,今日懷疑與自我否定都會招致未來的心魔反蝕,打敗他人,贏過自己才有資格挑戰天。」

這些話郭長壽反覆咀嚼,深深認同,從前每逢遇上難解的題目,他都會下意識轉筆,轉到忘我之境,難題總會迎刃而解,這並不科學,同學說這不過是一種自我欺騙的心理作用,卻因為百試百靈令他深信不已。

有過前例,加上郝綿鼓勵支持,郭長壽將出招前的撥指動作保留下來,做得有如風行水上,無阻無礙。

「走也不說一聲。」

五指的五顆真氣彈,在郭長壽食指之外的四指縮回握實后,集中到一指之上,從氣海提調的大量真氣,聚集在手臂靈絡上,成束狀衝出指尖,好似桌球球竿筆直撞上BB彈大小的真氣團,百尺彈激射而出,準確擊中煉體隨從的腳窩,貫穿膝蓋,隨從慘叫一聲,摔倒在地。

見狀,郭長壽驚訝望着微微發燙的食指指尖。

「還以為你是個心軟的,想不到出手這麼毒辣。」

色速將毀損的平治高舉過頂,從郭長壽麵前走過,淡淡說了一句。

再扔平治下山前,拔掉油管,營造平治是因為漏油導致機件故障失速掉落山崖的假像。

「對天發誓,我只是想讓他倒下。」

刻意模仿武林高手彈小石子制伏的手段,小耍一下卻造成大傷害,換在斗真場上,這一發即便打中神識體,也僅僅是破皮擦傷。

「你做得很對,心慈手軟才會害人害己,正好用他讓你理解築基與煉體間的差距。」

滾落的平治冒出黑煙,再引來真正交警之前,色速上前拎起抱着膝蓋痛叫的煉體隨從,再走到胸骨斷裂,喘不過氣,嘴巴像是離水的魚開閉個不停的築基隨從旁。

「你連發了兩招都不需要回氣的?」

驚奇望着彷佛沒使過半點力氣的郭長壽。

郭長壽聳聳肩,總不能告訴色速,他身體有兩套供輸真氣的系統。

一發五步殺,一顆百尺彈在耗損同時,大大就幫忙補充完畢。

他像是充飽電卻還插著行動電源的手機,在大大氣空力竭之前,根本用不到自身真氣。

「有你的。」

修士都有不可外傳的秘密,保命、致勝的絕招,隨便刺探是犯了大忌,色速給了郭長壽一個欽佩的眼神,反手提起另一名隨從通通塞進桑塔納後座。

神識一動,兩名傀儡趕回,自行回到後車廂待着。

等郭長壽在副駕駛座坐定,桑塔納重新發動,車子剛走,山下便響起爆炸聲跟火光,平治炸了。

無須逼供,兩名隨從什麼都招了,只求郭長壽饒他們一死。

在兩人引導下,桑塔納順利來到位於山頂的別墅。

別墅是永樂教在下海市的分壇,上頭由築基中期的壇主坐鎮,四位護法,八大金剛個個戰績彪炳,晉陞壇主就能從教主手中得到厲害非常的法器,藉由法器加持,壇主實力可達築基後期,在下海市所向披靡,連紅門都得敬他三分,少教主身上更是藏有多樣重寶。

「說完了沒,說完幫我認一下插在噴水池上,手握著一把斷槍的難看男人是不是你們壇主?」

既然是法器便會散發靈力,車子一開進別墅,色速循着散逸在空中的靈力來到中庭。

「壇……主……」

煉體隨從結巴地說不出話,他口中的狠人渾身染紅像是根血腸,掛在純金的迦摩神像上,法器定風槍被折斷,庭院裏矗立大大小小的冰雕,冰封住分壇教徒。

「就說了擔心棉花糖,倒不如煩惱怎麼幫她善後。」

郭長壽完全同意,按照靈板指示,繼續尋找她的蹤跡。

「兩位前輩我們快逃,教主在少教主體安了一道本魂符,一旦少教主遇害,總壇的魂燈熄滅,教主會帶着教中高手立刻殺過來,現在走還來得及。」

保護少教主不力他們必死無疑,煉體隨從只想逃。

「要走快走,帶上你的同伴一起走。」

色速揮揮手放隨從離開,別墅里停著好幾輛車,相信他會自己看着辦。

隨從跛着腳,一擺一擺趕着逃命。

郭長壽在三樓大卧室發現下體被割得稀巴爛,人呈現大字形,頭歪垂,釘在牆上的花殤。

花殤頭頂上方斗大的字體寫着。

殺人者,無二門,七難,欲報仇者請撥1363788XXXX。

毫不遮掩的栽贓嫁禍,極端的記恨,很郝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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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大公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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