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母狼託孤
山裡面沒有廁所，但活人總不能被尿憋死。
走了一段，遠離山洞之後，陳雨菲在林子中間找了一處空地。
陳雨菲怕黑，不讓他離太近，又不許他走太遠。
「我要看到你，但是你不準看我。」
趙小南還能怎麼辦，只好轉過身。
身後傳來悉悉索索脫褲子的聲音，可是之後半天再沒聲音了。
趙小南正奇怪著呢，就聽陳雨菲再次命令道：「把耳朵堵上。」
趙小南有心作弄陳雨菲，所以慢悠悠的去堵耳朵眼。
「快點！」陳雨菲顯然已經是等不及了。
趙小南裝模作樣的用食指把耳朵眼堵住，其實什麼都聽的清楚。
一陣急流的聲音在背後響起。
趙小南心裡一動，雖然看不到，但腦子裡已經腦補出畫面。
「嗷嗚！」
一聲狼嚎響起。
「啊！」陳雨菲一聲尖叫。
趙小南轉過身，剛好看到陳雨菲提褲子的畫面。
雖然只是匆匆一眼，但還是讓趙小南血脈噴張。
「誰讓你轉過來的！」陳雨菲按上牛仔褲的按扣，樣子看上去有些生氣。
「我這不是怕你出什麼事嘛！」趙小南倒不是說謊，如果陳雨菲不叫，他肯定不會轉過身惹陳雨菲不開心的。
陳雨菲輕哼一聲，然後走過來，抓住趙小南的手臂，朝剛才狼嚎傳來的方向，有些擔心的問：「是不是狼來了？」
趙小南搖了搖頭。
「狼受傷了，在呼喚同伴。」
陳雨菲奇怪的望著趙小南，「你怎麼知道？」
「我家幾輩人都打獵，會一點獸語也不奇怪。」趙小南給出了一個聽似合理的解釋。
陳雨菲點了點頭，不再多問。
事實上趙小南也不清楚為什麼知道狼嚎的意義，他只是從得到土地神傳承之後，好像隱隱能聽的懂禽獸的語言。
趙小南把陳雨菲送回山洞，叫醒宋子謙換班之後，將匕首收進腰間皮鞘，又拿起標槍。
陳雨菲見到，忙問：「你要幹什麼？」
「我剛才好像還聽到野豬的叫聲，八成是狼群在跟野豬在打架，我去看看能不能撿點便宜。」趙小南沒有隱瞞自己的意圖。
「人家打架，你去湊什麼熱鬧。想給它們當宵夜嗎？」陳雨菲明顯是不想讓趙小南去冒險。
宋子謙也出聲勸道：「是啊小南，我們還是好好獃在山洞裡，它們不找我們，我們也不要去惹它們。」
「放心吧，我只是去看看，到時候就算它們發現了我，跑我也還是能跑掉的。」趙小南說完，不等兩人繼續說，就低頭鑽出了山洞。
陳雨菲追到山洞口，發現已經看不到人影了。
……
趙小南順著剛才狼嚎的方向飛奔過去。他現在的奔跑速度是普通人的三倍，穿梭在林子里，腳不沾地，跟飛也沒什麼區別了。
大概在林子里穿行了一二里，趙小南就發現了林間的血跡。順著血跡，趙小南慢慢摸到了野豬和狼群的戰場。
現場有隻體型壯碩，滿身是血的野豬，粗略估計，至少有七八百斤。野豬頭上、腰上、肚皮上、還有屁股上至少被咬了二十幾口，抓痕更是數不清。
而野豬周圍躺著六隻狼。
這六隻狼更慘，有的被咬斷了脖子；有的被劃開了肚子；有的腦袋都被踩遍了。
「嗷嗚！」一隻小狼崽正在舔著一頭黃狼脖子上不斷湧出的鮮血。
趙小南發現這小狼崽有點眼熟，仔細一看，發現是前幾天陳雨菲誤把它當成小狗，抱回來的那隻。而那隻脖子被咬開的黃狼，應該就是追著陳雨菲要孩子的母狼。
走路搖搖晃晃的野豬向小狼崽的方向移動。
野豬亮出獠牙，邁著沉重的腳步踏了過來。
小狼崽背對著野豬，哪知道危險來臨。
在千鈞一髮之即，趙小南握著的標槍終於出手。
撲通！
標槍扎進野豬的脖子里，野豬應聲倒地。
野豬哼哧哼哧的還在掙扎，但已經是進氣多出氣少。
趙小南走過去將標槍從野豬的脖子里拔出。
小狼崽已經調轉身子。見趙小南手握標槍朝他們這邊走來，對著趙小南齜牙咧嘴。
「嗷嗚……」母狼望著趙小南哀嚎了一聲。
小狼崽聽到又轉過身去，舔著母狼脖子上的傷口。
母狼眼神哀傷的看著小狼崽
「你讓我把你孩子帶走？」趙小南望著母狼。
「嗷嗚。」母狼又叫了一聲。
趙小南大概能明白母狼的想法。小狼狼崽現在跟個兔崽子一般大，在弱肉強食的森林裡，以小狼崽現在的實力不足以在森林裡生存。
趙小南摸了摸小狼崽的頭，小狼崽回頭就咬了趙小南一口。還好是乳牙，只咬出一塊烏青，沒有咬出血。
「好，我答應你。」趙小南想了想答應了下來。
就在趙小南答應下來的一瞬間，他發現他的靈氣又多了一絲。
原來不只是助人才能獲得靈氣，幫助其他生靈也可以。
母狼失血過多，全憑一口氣吊著。將狼崽子託付給趙小南之後，母狼慢慢閉上了眼睛。
小狼崽似乎也知道母狼死了，發出陣陣哀鳴。
趙小南將小狼崽提起。
小狼崽嗷嗷亂叫，掙扎個不停。
趙小南嚇唬小狼崽：「你娘把你託付給我了。你要是聽話我就好好養著你，你要是不聽話，我就把你剁吧剁吧餵雞！」
小狼崽似乎是聽懂了，慢慢安靜下來。
趙小南左手環抱著小狼崽，右手提著標槍原路返回。小狼崽扒在趙小南肩頭，看著母狼的屍體不斷嗚咽，直到再也看不見為止。
回到山洞中時，趙小南發現人都已經醒了。看到趙小南安然無恙的回來，陳雨菲才鬆了一口氣。
「咦，哪來的小狗？」姚芷蘭被趙小南抱著的小狼崽吸引，下意識的就想摸摸小狼崽的腦袋。
小狼崽齜牙咧嘴，兇巴巴的望著姚芷蘭。
姚芷蘭見狀，倒是不敢摸了。
「這不是小狗，這是小狼。」陳雨菲顯然認出了她曾經抱過的小狼崽。
「狼？」陳雨菲這麼一說，眾人顯然都是嚇了一跳。
「小南，你從哪抱回一頭小狼來？」宋子謙好奇道。
趙小南簡單講述了一下狼群和野豬搏鬥的事情。
「這麼說，這頭小狼的媽媽死了？」陳雨菲問。
趙小南點頭。
陳雨菲似乎是聯想到自己的經歷，看著小狼有些憐愛，「你把他給我養吧！」
趙小南搖了搖頭。
「我答應了他娘，要把它養大。」
「你要不願意給我養就說不願意，說什麼「答應了他娘」的鬼話。」陳雨菲生氣了。
趙小南苦笑一聲，這種事又怎麼能解釋的清楚？
事實上，小狼已經認定了趙小南。誰靠近就對誰呲牙，除了趙小南給的食物，誰給的都不吃。
宋子謙看的眼熱，向趙小南提出請求：「小南，不如把小狼賣給我吧，你開個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