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男人的秘密
燕寧坐在另一張椅子上,把左腿往右腿上一翹,轉著腳尖,腳趾亂動,一副討打的壞樣。
「我昨晚上睡不著,後來就去酒吧了……」
姜近站著沒動,表情僵硬起來。
「……早上回來的時候,毛麗沒看到而已……」
「你……」姜近抱著胳膊臉色不好。
「你才多大?酒吧那種地方魚龍混雜,什麼人都有,你不怕遇到壞人?」
燕寧藐視他一眼,抬起小小圓圓的下巴,「管我呢……哦,你是怕我又喝醉了,還要你扛我回來?放心!我就算自己爬回來也不會再麻煩你!……再說了,壞人怎麼了,你怎麼知道我不是壞人?」
姜近強壓下怒氣,「你怎麼不用上學?……學校也沒放假!」
燕寧繼續轉她的小腳,「你又不是我爸!又不是校長,管我?」
「我自己給自己放假不行啊!」
姜近臉色終於沉下來。
「你隨意!」他朝外面走,到了門口又回來補充。
「不過,你住在我這店的期間,希望你不要再去酒吧了!萬一你出點事,本店廟小,扛不住你這尊大佛!而且,我也沒那麼多閑工夫管你的破事!」
燕寧氣的把拖鞋踢飛了,光著腳踩在地板上哼了一聲。
「你放心!大不了我不住了!」
「薔薇谷的旅店多了去,我可以去月畔生,也可以去薔薇青年旅社,你不一直想趕我走的嗎?」
姜近點點頭。
「行!走時候說一聲,退你房錢!」
「不用了!算本小姐打賞的吧!」
「那劇組的肖姐至少有一句沒說錯,你確實有點不知天高地厚!」
摔下這句,姜近沉著目光大步走了出去。
姜近走後,燕寧開始覺得心悶。
她慢慢的移開椅子關上門,燒了一壺開水倒出一杯,肚子里的空城計唱得她渾身無力。
她簡單洗漱了一下,從小食品櫃里取出一桶速食麵,又拿了一根火腿腸,潦草吃了一頓,心裡還是堵得慌,又去包里翻出一罐糖來吃。
吃著吃著,不光是堵了,還有點心酸。
這他媽的是怎麼了呢?
到底是那一句讓她這麼介意?
到底是他的話讓自己介意,還是態度?……還是人?
她隱約覺得那也許是一個嚇人的答案……
在屋裡轉了兩圈后,她攤成個大字形躺在床上,摸出手機。
歪!辛臭臭!
我問你啊……
辛俊林秒回:啥?是不是想問點有關男人的秘密?(擠眉弄眼)
……!
……
你問啊!
算了,不問了……
燕寧自欺欺人的想,那種答案還是不要去撩撥的好,就讓它糊裡糊塗的吧,正如重症病人不敢去做檢查看報告,彷彿不看見報告就不用面對那個血淋淋的現實……
辛俊林發過來一串問號。
問啊!你玩我!
就玩你!
再見!
雖然從辛俊林那裡沒有得到任何實質性的幫助,但是熟悉的默契還是幫了她重新找到自己。
就是嘛!緊張個皮皮蝦啊……本來就屁事沒有!
睡覺睡覺!
她蓋好被子閉上眼睛……
日落黃昏,姜近拎著一桶氧化鋁進來。
毛麗笑嘻嘻打招呼。
「近哥,這個東西用起來還挺費的!」
「你從鎮上回來?」
姜近點頭。
「早知道你要去鎮上,就讓你帶點東西了……」
「突然想到去的,你要買什麼?我過兩天再去!」
東屏鎮就在東屏山腳下,開車下山大約1小時,姜近有個小麵包車,經常去鎮上的五金店、化學製品店裡買東西。
「那女孩子,一直沒下來過,她真沒事嗎?」
姜近臉色微寒,頓了頓說:「隨她。」
有人推開玻璃門問:「這裡是流浪行星嗎?」
是一個男孩子抱了一束香檳色的玫瑰進來,上面還插著一張卡片。
「是啊!你找誰?」
毛麗迎上去,看著他手裡的花,女孩子看見花總是喜歡的。
「哦,一位白先生訂了花要送到這裡,是……給燕寧小姐的!」
毛麗和姜近對望了一眼,內容有點豐富。
「拿來我看看!」
男孩子走過來說:「請問她在哪個房間?客戶要求我必須親手送給她!」
姜近抽出卡片看了一眼。
「致美夢一樣的歌唱精靈,我把我悸動的心捧給你,希望你用優柔的小腳踩碎……」
姜近戲謔一笑,不自覺換了下腳下的重心,說:「白套套!」
然後把卡片插回去,「你去吧!209房間,送完了就下來!」
男孩子道謝,上樓。
「不對呀……」毛麗把姜近拉到一邊。
「套哥這是什麼意思?燕小姐還在上高三呢!過幾天人家就回去了,他打算怎麼辦?把店關了追到S市去?」
姜近皺了皺眉問。
「那不是就要高考了?」
「是的喏,好像沒有哪個高三的會5月份跑出來玩啊!」
「也許是功課太緊壓力太大,出來散心的……」
毛麗哦了一聲,又說:「重點中學的學霸也會緊張么?」
「你怎麼知道?」
「套哥說,她還是蔚林中學天少班的呢!」
姜近聽了若有所思。
……
燕寧在收到花的那一瞬微微一愣,然後開始反省自己。
她到底做了什麼,詩人會送玫瑰和這樣的卡片來。
站在窗邊想了一會兒就抱著花束走下去。
「毛麗有沒有花瓶?」
毛麗看見她下來彷彿有點意外。
「有,你等一下!」
她跑進小庫房,在吊櫃里翻了一陣子,一手拿一個舉著問:「要哪個?」
燕寧選了個方底螺旋腰的玻璃瓶,去衛生間接了水回來,拆開玫瑰的包裝,毛麗遞了一把剪刀過來。
「套哥不會是看上你了吧?」
燕寧看她一眼說:「不會!」
「沒有就好……你應該不會看上他的吧?」
「不會,我不喜歡詩!」
「哦哦」,毛麗賊兮兮一笑。
燕寧把花插成最簡單的球形,再把葉子整理好,左看右看,感覺和袁倩倩插的相比差距好大!嘆了口氣把花瓶放在黑色磨砂玻璃桌上,黑灰白的空間里突然有了一束香檳粉怒放的玫瑰,有一種別樣的和諧。
毛麗問:「你不帶上去?」
「就放這裡。」
「那,能不能幫我帶點東西去二樓?」
「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