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蟲子咬的?

第八十一章 蟲子咬的?

秦羽璇身子一僵,木訥的轉身,果然看到蕭山王用極其厭惡的眼神看著自己;最後卻沖著羽蜜莫測高深的說道:「昭陽郡主,聽聞昨夜本王不在府上,倒是讓賊人進了你這閨房之中?」

耳中聽出他的嘲諷之意,羽蜜倒是坦蕩蕩的說道:「不巧,蕭山王這只是道聽途說,一切不過就是一場誤會而已;是二姨娘妖言惑眾……哎,想來,這二姨娘還是蕭山王的……」

意有所指的看著蕭玉祁,卻見他面沉似水,冷漠的說道:「貴府二姨娘不過就是個身份卑微的妾室,與本王又怎會有關係?」

「哦……對了,我倒忘了,大姐的嫡母可是我娘,這麼說來,真正跟蕭山王有關的,倒是我娘了!」

蕭玉祁冷哼了一聲,又看了一眼秦羽璇,冷聲說道:「一大清早不在自己房中,卻跑到嫡妹房裡來胡攪蠻纏,簡直就是丟了本王的顏面,還不快給我滾回去!」

秦羽璇身子又是一冷,悲悲切切的說了一聲:「是,妾身這就回去!」

一大清早的飯桌上,少了那身份地位低下的妾室,倒也算是安安穩穩;只不過,秦羽璇在抬頭的一瞬間,看到羽蜜長發下的一抹嫣紅,嘴角愈發肆意的放縱……

「妹妹,我說,你這是怎麼了?你這脖子上面怎麼有一塊紅點?這是什麼呀?妹妹可不要告訴我……這是什麼蟲子咬的,這寒冬臘月,你就是想找一隻蟲子,怕是也找不到吧?」

羽蜜微微一愣,漱玉慌忙走過來,側身看了一眼,也有些莫名的盯著她家小姐……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羽蜜拿著筷子的手指一僵,心頭再次將莫良辰罵了個遍,色狼、yin賊、好色、無恥、色胚……但面上卻是一臉的坦然,連夾菜的手指都未曾停歇,只是睨目看了一眼秦羽璇,說道:「大姐以為是什麼呢?」

「這……我可不好說,蜜兒,不管怎麼說你也是個未出閣的閨女,這要是被外人瞧見……那咱們尚書府的面子往哪兒放啊!」

噼啪一聲,秦然將筷子重重的撂在桌上,指著羽蜜吼道:「你,你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羽蜜疑惑的看著四周,除了秦然的怒火、母親的錯愕、秦羽蜜的陰狠,只剩下蕭山王蕭玉祁那滿眼的嘲諷。

羽蜜重重嘆口氣說道:「我這脖子被撞了一下,難不成還能壞了爹的面子?我又不像某人是去偷人……」

「你,你說誰偷人?」

「大姐,你幹嘛這麼著急?我說什麼了嗎?」

秦羽璇被她嗆得不敢回嘴,偷眼看了一眼蕭玉祁,那滿臉的郁色讓她又毛孔直立;但卻還是強詞奪理的說道:「撞了一下?會這麼巧?再說,哪兒有撞到那個地方的?我看著分明就是有人給你印上去的……」

「大膽……蕭山王,你就是這般仗勢欺人,任由你的王妃大肆編排自己的嫡妹嗎?」

蕭玉祁聞聽,卻只是淡然的笑道:「昭陽郡主這反應未免太過大了一些,不明白的,還以為你這是矯枉過正了……」

羽蜜嗤嗤一笑,說道:「我不過就是昨夜睡得迷糊了,無意間撞在浴盆之上,整個人都倒栽蔥的掉進浴盆,這般丟臉的事情本來就不想再提及,但你蕭山王妃卻又在這裡給我冠上一個莫須有的罪名,蕭山王,你這又是何意?」

「哦?掉進浴盆了?難道不是昭陽郡主與情郎洗了一個鴛鴦浴?」

羽蜜不但沒有臉紅,反而揚眉說道:「這件事……看來是蕭山王與王妃常做之事吧?只是蜜兒雲英未嫁,這種事,我還做不來……至於這撞傷,本來我也覺得沒必要小題大做;但是既然蕭山王這般關心,不如找個大夫給我來看看,我這小腿與腳踝也都撞傷了……」

「秦羽蜜,你這分明就是男人留下來的痕迹……」

「噗,」羽蜜一口湯噴了出去,毫無懸念的直接噴在了對面的秦然臉上,在秦然還未來得及發怒的時候,啪的將筷子放下,對著秦然說道:「爹,這種沒營養的話,難道你就任由大姐亂說?若是被府里的下人傳揚出去,我還怎麼做人?」

秦然還未發怒,就已經被羽蜜將怒火都扼殺在搖籃之中,只好擦著臉睨目看著秦羽璇,說道:「璇兒,這種事休要亂說!」

「爹,我沒胡說,那明明就是……」

「大姐,我看你是不是許久未曾與蕭山王同處一室,產生了幻覺;還是說你本身內分泌失調,急需男人調和才會說出這種不知廉恥的話來?我這是男人留下來的?你哪隻眼睛看著像呢?」

「你,你還狡辯,我就是知道,那分明……」

「喏,大姐,你若不信,你自己看看蕭山王的脖領下面,我想,那才是你留下來的痕迹吧……咦?不對呀,蕭山王昨夜可是宿在了宮裡……那就不是你留下的……那……」

羽蜜狀似吃驚的看了一眼蕭山王。

此時的蕭玉祁面色異常難堪,攥著衣領,極力想要掩飾身上的痕迹,而眾人卻偏偏將視線都集中在他身上……

蕭玉祁身上迸射出一陣狠辣的殺氣;身後的兩名雙身侍衛已經悄然將刀鞘拔出……。

話鋒一轉,羽蜜叫道:「蕭山王,你說,我這到底是什麼?」

蕭玉祁陰蟄的眸子一瞬不轉的盯著羽蜜,最後又看向一旁猶如驚兔的秦羽璇,一字一句的說道:「昭陽郡主身上的分明就是撞傷后的淤青,你還敢在這裡亂嚼舌根子,唯恐天下不亂……你這又是意欲何為?」

秦羽璇嚇得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叫道:「王爺,不是我的錯,我也是……我只是……」

「嗯?大姐,這下你看明白了吧……我身上這到底是什麼?」

牽強的扯著嘴角,秦羽璇語帶哭腔的說道:「是撞傷,是撞傷……妹妹,是我眼拙,沒分辨出來……」

「早說呀!你害得大家都沒了胃口;尤其是蕭山王,你瞧瞧人家,一大清早趕回來,你這不是給人家難堪嗎?」

秦羽璇雙手緊握成拳,恨不得上前去撕爛羽蜜那張笑臉;但是在接觸到蕭玉祁那雙會吃人的眸子的時候,又嚇得魂飛魄散……

回了自己房中,身子還未坐熱,卓嬤嬤卻已經一臉陰沉的走進來,輕聲說道:「小姐,夫人有請!」

羽蜜嘆口氣,起身笑臉盈盈的跟在卓嬤嬤身後進了母親的佛堂;大夫人此刻正背對著羽蜜,聽到卓嬤嬤的回話,聲音一冷,說道:「蜜兒,你跪下!」

羽蜜倒是很乖順的跪了下來,大夫人轉過身,臉上已經淚跡斑斑,走到羽蜜身前,想要伸手,卻又下不去手,最後捂著嘴嚶嚶啼哭,擺著手……卓嬤嬤退了下去。

房內只剩下母女二人,大夫人凄涼的說道:「蜜兒,那人是誰?」

「什麼是誰?」

「你還想騙為娘?你別以為今早你矇混過關,我就會不知道,說,到底是誰?」

羽蜜撇撇嘴,果然老娘就是老娘,抬頭輕聲說道:「娘以為是誰呢?」

「是……是……是他?」大夫人此刻再也不淡定了,急忙走到羽蜜身前,將她拉起來,左看右看,最後心疼的說道:「蜜兒,他,他有沒有對你做一些變態的事情?」

羽蜜嘴角一抽,腦海中浮現昨夜的畫面,如果這樣、那樣都算變態的話,他確實挺變態的;想到這裡,臉一紅,大夫人一見,整個人呆若木雞。

扯住羽蜜叫道:「蜜兒,你痛不痛?他這個閹人竟敢對你如此放肆,我一定要去你外公那裡,就是拼了我的性命不要,我也不能讓你再被他禍害了!」

「娘,那個……他沒有禍害我;他只是……只是因為我……因為我睡姿不好,就教訓了我一下!」

「睡,睡姿不好?這怎麼回事?」

「這個……其實就是昨夜我正睡覺,他來找我,偏巧看到我那個不雅的睡姿,便隨手丟了幾顆花生米,矯正了一下我的睡姿,就,就這麼簡單……」

「啥?他大半夜不睡覺,跑到你房裡矯正你的睡姿?蜜兒,你在跟娘開玩笑?」

「不是,他才不是大晚上不睡覺;他是來告訴我,讓我去警告大哥,最近莫要再風頭盡顯,難免會讓皇上忌憚……」羽蜜馬上轉移大夫人的注意力。

大夫人身子一抖,手上的念珠撒了一地,有些不安的看著羽蜜,說道:「皇上……如今連你大哥也放在眼中了?他這是要……對晉國公府下手了?」

安慰的拍著娘親的手,低聲說道:「娘,你別怕,竟然莫公公給了警示,咱們小心提防就是!」

「蜜兒,雖說你大哥的事情重要,但是娘不想你如此就屈就與一個閹人,娘……捨不得!」

「娘,我早說過,莫良辰是我自己的選擇,沒人能左右我,沒人能控制我……別替我擔心,再說……有了他在身邊,想必外公他們一時半會兒也不至於會有什麼危險。」

「那,那你大哥那邊……」

「娘,大哥固執,總是以為只要他能出人頭地,晉國公府就能再次出頭,只不過,他看不到朝堂上的詭辯莫測;更不清楚這皇家內苑的腌臢朽敗;如今他越是要強出頭,外公那邊反而更危險,所以,我想讓他稱病一陣子……」

「娘,娘知道了,娘明日就派人去你大哥的軍營之中,就說娘身體不適,讓他回來一趟,到時候娘自然會跟他說!」

一提起大哥,羽蜜忽然皺眉,不確定的再次看了一眼大夫人,低聲問道:「娘,我記得四姨娘出事之後,咱們院子好像一直有大哥的人把守著不是嗎?」

疑惑的抬眸說道:「是有啊!」

羽蜜嘴角揚起,有了人把守,竟然還能探知我這東院的動靜,看來這人的手伸得倒是挺長的,不過……鹿死誰手,那還要看以後!

羽蜜回到房中,漱翠絞著手在房內來回踟躕不安的走著,抬眼看到羽蜜,慌忙叫道:「小姐,你可算回來了,不好了……」

「什麼事大驚小怪的?」

「三姨娘……三姨娘那琉璃院傳來消息,說是昨日三姨娘暈過去,請大夫過來,已經確診三姨娘是有喜了……」

「什麼?再說一遍?」羽蜜倒是氣定神閑的挑著眉頭又再問了一遍;漱翠擦著額頭上的冷汗說道:「三姨娘有喜,聽說老爺很激動……」

「激動?他激動個屁?是真是假還不知道呢!」

「小姐,我偷偷打點了大夫,說是真的……這怎麼可能?她們的飲食中可是一直都有加藥的,這到底怎麼回事啊?」

羽蜜抹抹嘴角,說道:「漱翠,你家小姐倒沒想到,這三姨娘卻是個心思縝密的狠角色……想必是她早已覺察,那些食物都沒吃吧!」

「那……小姐的意思是說,她……她這下要母憑子貴了?」

「呵呵,你覺得她能嗎?」

「小姐,可她肚子裡面就是有了一個小的啊!」

「漱翠啊,你這丫頭,著什麼急?小姐我問你,公雞沒作為,那母雞能孵蛋嗎?」

「小姐,你什麼意思啊?」

「呵呵,漱翠,小姐我可不單單給她下了葯;如今別說是她,就是秦然再找個十個八個女人進府,想必他想要孩子,那也是絕無可能的……既是如此,她肚子裡面那個又是怎麼來的?」

漱翠臉一僵,遲疑的看著羽蜜,說道:「小,小姐……你不會,不會給老爺也……?」這個突如其來的想法讓漱翠打了個寒顫,雖然知道小姐給老爺下藥,但她一直以為只是普通的會讓身子孱弱的葯,可如今小姐一說……

秦然不管怎麼說都是小姐的親爹啊,小姐她怎麼下得去手?

羽蜜抬眼看了一眼漱翠,低聲說道:「怎麼?覺得小姐我心如蛇蠍?覺得我不是人?」

漱翠嚇得跌倒在地,說道:「奴婢不敢……」

羽蜜笑著擺手說道:「你不必如此;我說了,你是我的心腹,我做什麼事都不會瞞著你,只要你不背叛我,你就永遠是我最信任的姐妹;之所以對秦然下手,只是因為我尚有大哥在世,本應屬於他的東西,我絕不會讓任何人奪走……哪怕就是大哥不稀罕,我也決不罷休!」

漱翠聞言,俯身叩首說道:「小姐,漱翠這些年跟在你身邊,你吃的苦,受的罪,奴婢與漱玉姐都看在眼裡;雖說有些同情老爺,但是漱翠不認為小姐有錯。」

羽蜜笑著擺手說道:「起來吧,漱翠,我剛剛在我娘那兒忽然想起一件事來,咱們東院可是有我大哥的人守著,那三姨娘與二姨娘又是從何得知我這房中進了人的?」

「小姐……你的意思是說……咱們院子裡面有內鬼?」

「呵呵,這年頭,有錢能使鬼推磨,只要她們出了錢,難保不會有人出賣我;漱翠,你讓邢大娘給劉嬤嬤捎口信,我一定要知道這個人是誰……」

「好,奴婢一會兒就去……」。

「嗯,下去吧!我昨夜確實沒休息好,想著再睡一會兒……」

漱翠頜首退了下去;羽蜜皺著眉頭倒在床上,如今大哥若是稱病,文帝一定會有所察覺,要做些什麼事將他的注意力轉移呢?

門口有人喊道:「哎喲喂,三小姐這青天白日的關起門來是要做什麼?」

漱翠冷聲說道:「還不是因為昨夜二姨娘與三姨娘到小姐房中折騰,害她沒了精神,如今我家小姐在裡面小憩,你這般吵吵嚷嚷的做什麼?」

那本來是粗使嬤嬤的婦人,如今搖身一變成了三姨娘身邊的掌事嬤嬤,自然是得意至極,撇著嘴角說道:「咱們也不是不懂規矩,只是剛剛咱們琉璃院傳出喜訊,三姨娘有喜,老爺命人打賞各個院子,這不……我可就帶著紅包來了,三小姐怎麼著也得接一個不是?」

羽蜜躺在床上,眼見眨亮,還真是不知死活,既然你自己送上門來,我自然幫著你讓秦然在這盛京揚名立萬,遺臭……萬年……

漱翠嗤鼻一笑說道:「紅包?你一個下人,敢給小姐遞紅包?是沒人教過你規矩嗎?」

那叫做黃嬤嬤的女人撇嘴冷笑說道:「你是個什麼東西,老娘要跟三小姐說話,哪兒輪得到你在這裡指手畫腳的?」

屋內傳來幽怨的憐惜之聲,一人窸窣著起身,說道:「漱翠,怎麼都是一群不省心的東西,給我照亮著……」

漱翠臉一冷,抬手就是一個耳光。黃嬤嬤捂著臉叫道:「小賤蹄子,你敢打我?」

大門吱呀一聲被人從裡面拉開,那艷若桃李的女子挑眉說道:「是耳背……還是故意為之?難道剛剛沒聽到本小姐的話嗎?是我讓漱翠教你規矩的,怎麼?不滿?」

「你……哼,三小姐,奴婢可是規規矩矩的來給你送紅包的,你竟然就打了奴婢,若是這件事被老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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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妃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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