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蕭山王世子
秦羽璇剛剛升起的氣焰瞬間被熄滅，一臉驚恐不安的盯著羽蜜，就好像她發現了什麼驚天的秘密一樣；而蕭玉祁的臉色瞬間從白皙無暇，變成了鐵青的青銅之色；轉眼看著秦羽璇懷中的孩子，恨不得衝上前去掐死他……
「你什麼意思？」
「什麼什麼意思？就說王爺威武，這麼快就讓大姐生了個小世子……」
羽蜜狀似艷羨的說著，其料越說，蕭玉祁的臉色越難看……羽蜜伸手捂著湯婆子，看著詭異的大廳，嘴角一再的上揚……
門口有人急匆匆的走進來，說道：「老爺，莫公公來了……。」
秦然臉上的冷汗這才稍微緩和，馬上涎著笑臉說道：「快，快去出迎啊……」
「秦大人，本王早上進府的時候，可是沒這般大仗勢吧？」
「我，這……」
羽蜜看著蕭玉祁，最後皺眉說道：「爹，這廳子沾染了血色，難不成還要讓莫公公進來？」
「啊？快，還不快點將屍體給我弄下去？蕭山王……我看，咱們還是換一間房，這裡……煞氣太重，怕是會衝撞了您與小世子！」
蕭玉祁撇嘴說道：「煞氣？那就要看它能不能鎮住本王了；再說，他既然要當本王的世子，如果連這麼一點血腥都見不得，那他也沒這個資格不是嗎？」
睨眸看著秦羽璇，嚇得她一縮手，懷中的孩子終於吃痛的開始啼哭；蕭玉祁頭上青筋暴起，吼道：「管好你的孩子，若是讓我再聽到哭聲，我就宰了他！」
秦羽璇嚇得慌忙抱著孩子誘哄；這一下，連秦然與二姨娘都是吃驚的一愣，怎麼……這蕭山王連自己的孩子也不喜歡？
「呵呵，小蜜兒，新年將至，雜家來給你拜年了……」。這一聲和風細雨的陰柔媚音，倒是適時將眼前的破敗殘局一轉而逝。
羽蜜揚起嘴角，輕快的走出去，迎面那一襲梅紅的騷包艷色長衫，幾片枯枝上的白雪飄零，漫天席地之間，冰與火的碰撞，白與紅的燃燒，讓眾人都愣在那裡，羽蜜心頭一抖：妖孽啊妖孽……還是專門勾人魂兒的妖孽……
起身走到莫良辰身側，俯身下拜：「莫公公！」
「小蜜兒，今日雜家可是專程為你來的，你又何必這般生疏？叫我良辰就好……」。
太陽穴一陣突突，羽蜜就知道這不要臉的傢伙不會輕易放過她，噙著笑臉，眼中卻滿含警告的說道：「莫公公，我怎麼敢壞了規矩？若是被皇上知道……」
「無妨，無妨……咦，這眼前這位怎麼這麼眼熟？」
蕭玉祁眉骨一陣蹦跳，皮笑肉不笑的說道：「莫公公，本王蕭山王蕭玉祁……」
「啊……我說怎麼這麼眼熟……不過，蕭山王，你進京是否該先去拜見皇上呢？」
這句話讓秦然又是一陣哆嗦，這莫公公什麼意思？蕭山王這藩王進京沒去見皇上，到先來他府上，若是被皇上知道……
秦然馬上說道：「莫公公，這……蕭山王舟車勞頓，對於盛京的冬季不甚適應，只好先行來下官府上休息一下，待精神舒爽之後，也好再去見皇上……」
「呵呵，是嗎？那是雜家誤會了，我還以為在蕭山王眼中，有了秦大人這位岳父泰山，就忘了皇上了呢！呵呵，呵呵！」
「怎，怎麼會？」秦然擦著冷汗……
「那就好……嗯？蜜兒，難道不請雜家進去嗎？」莫良辰裝模作樣的說著。
羽蜜卻嬌笑著說道：「公公，這裡面剛剛有了些不幹凈的東西，蜜兒覺得，您還是移駕到旁邊……」
「哦……原來是小世子頑皮，在這裡撒歡兒了！蕭山王，雖說小世子還小，但不是有句話說，『子不教，父之過！』雜家看蕭山王以後還是得多跟小世子親近親近，以後也好管教他啊！」
「……」眾人齊刷刷看向蕭玉祁，卻見他一臉厭惡的盯著秦羽璇懷中的孩子，嚇得她又是一抖，恨不得此刻就鑽進地縫，再不讓蕭玉祁找到她……
蕭玉祁那雙狹長的眸子在看到秦羽璇瑟瑟發抖的模樣時，頃刻之間又風華萬千，走到秦羽璇身邊說道：「愛妃，世子真是與本王小時候一樣，這般的調皮，可是不好，我看不如就讓本王多與他親近一下！」
「不，不，王爺……世子已經睡了，睡了……」秦羽璇驚慌失措的抱著兒子，似乎一點也不想讓蕭玉祁碰到。
秦然目露不悅之色，說道：「璇兒，你這是做什麼？世子既然是蕭山王的兒子，自然應該多與父親親近才是！」
秦羽蜜一臉苦楚的搖著頭，眼神幾近哀求的看著蕭玉祁。
「呵呵，既然愛妃捨不得世子，本王也不強求；今日看到莫公公也大駕光臨，想必秦尚書這裡真是蓬蓽生輝！」
「呵呵，哪裡，哪裡……」秦然嘴上雖然客套，但卻還是掩飾不住的得意。
莫良辰看著蕭玉祁的那副德行，最後嘴上一笑，說道：「不知蕭山王是否休息妥當？」
「什麼意思？」
「呵呵，王爺，你說你在這兵部尚書府呆著，而雜家卻恰巧看到你，難道回去雜家還要向皇上裝聾作啞不成？雜家可是不敢喲！」
「……，你是讓本王現在進宮？」
「怎麼？王爺不願意？難不成是秦大人府上的飯菜比御膳房更可口嗎？」
「不，莫公公哪兒的話？下官府上都是些粗茶淡飯，豈會可口？蕭山王，不如，不如下官與你一同進宮面聖……？」
「呵呵，那如此，就有勞秦大人了；只不過，我看本王的愛妃就不必去了吧？畢竟她也有些累了不是？」
秦然聞聽，馬上點著頭。羽蜜從始至終幾乎都沒有抬眼去看莫良辰，不明白的還以為這是昭陽郡主不待見莫公公，一群人都搖著頭，不敢說話。
前腳莫良辰與蕭玉祁剛走，後腳秦羽璇就搖身一變，從一條搖尾乞憐的狗變成了一隻餓狼；抱著懷中的孩子譏誚的看著羽蜜，說道：「怎麼？妹妹就這般不待見自己的未來相公？」
羽蜜抬眸輕聲說道：「大姐，話可不能亂說，莫公公在我心中，猶如天神一般高大，哪是我這種小蝦米可以仰視的？」
「呸，不過就是一介閹人，秦羽蜜你還真把他當做寶？我告訴你，如今我已經是蕭山王妃，還有了蕭山王的世子，你還妄想跟我斗？」
大夫人一直沉默不語，此刻卻睜開眼睛說道：「秦羽璇，如今你已經身為人母，難道還不懂得以身作則？你的一言一行就會影響你懷中的孩子……注意你說話的分寸！」
秦羽璇嘴角一愣，有些不安的低頭看著懷中一直酣睡的麟兒，最後抬頭陰狠的說道：「我兒子用不著你這個失勢的老女人來插嘴，你是什麼東西……我可是蕭山王妃……」
「蕭山王妃？秦羽璇，你別忘了，我娘是你的嫡母；又是皇上親封的郡主；而你這個蕭山王妃……不過就是皇上隨手丟棄給蕭山王的，你要是再敢亂說話……我可不保證不鬧到金鑾殿上去……到時候你說蕭山王會怎麼樣？」
咋聽到蕭玉祁的名諱，羽璇嚇得抖了一下身子，低頭看著懷中的孩子，最後抬頭說道：「秦羽蜜，你別得意……我告訴你，只要我有麟兒，我這輩子都是蕭山王妃；而你……只不過就是一個禍國殃民的大太監的對食罷了！」
「秦羽璇，蜜兒是昭陽郡主，你竟敢對她這麼無理？」大夫人怒急的一拍桌子；而羽蜜卻掩嘴而笑，說道：「對食不錯啊……每日可以吃吃喝喝，與莫公公鬥嘴打諢，還備受寵愛，我挺喜歡啊！」
「你，你這是自甘墮落，以為嫁了個太監總管就洋洋得意？我告訴你，你這輩子都不可能享受到母子親情……」
「嗯，你能享受到……但是，大姐……這小世子你可一定要看住了；要是哪一天蕭山王覺得小世子長得不像他，嘖嘖，那你的母子親情就會……嘩啦一聲的碎掉了……」
二姨娘正要發作，卻發現秦羽璇一臉驚魂未定的看著羽蜜，最後揚聲大喊：「是你對不對？當年就是你……」
「二姨娘，你看大姐是不是累傻了？怎麼突然發起瘋來了？我看你還是快點將她帶回西院，不然若是跟我扯破臉，到時候爹又左右為難不是？」
二姨娘狠狠的跺著腳，最後說道：「咱們走著瞧！璇兒，跟娘回西院……咱們有的是時間招呼她！」
眼見著秦羽璇走出去，羽蜜那雙大眼一直透著令人不安的光芒。
已是孤寂的弦月掛在星空，秦然被人抬回了尚書府，幾個內侍公公一臉諂媚地說道：「蕭山王與皇上還有秦大人都有些許微微醉意，如今蕭山王夜宿皇宮，大人就給送回來了！」
管家慌忙扶著秦然回到了三姨娘櫻紅的房中，最後就走了出去……
羽蜜手中捧著一本書發獃，響起蕭玉祁與秦羽璇，沒來由的一股惡氣堵在胸口；伸手將桌案上的東西一掃而空，一旁的漱翠嚇得跪倒在地：「小姐……」
羽蜜長出一口氣，最後說道：「沒事，想來是今天被秦羽璇氣到了，把東西收拾一下，你跟漱玉去睡吧！」
漱玉聞聽，站在羽蜜身後說道：「小姐，你也不用氣惱，不過就是一個孩子，我聽說那蕭山王府上美女如雲，想必大小姐也不會受寵許久。」
羽蜜聽罷，憋著嘴角一陣鄙夷……這蕭玉祁就是個天生的大變態，明知道自己不能人道，還在家中擺那麼多美人，不就是為了向世人展示，他是一個正常人嗎？
漱玉說道：「再說，小姐自己也說過，來日方長……既是如此，小姐何必為一時的事情氣惱呢？」
羽蜜聞聽，終於展露笑臉，低聲說道：「行了，你們下去休息吧！我想著，這幾日府上不會太平，你讓那些人都給我盯著點……還有，秦然與各位姨娘的『進補』，一定不能斷了！」
「是，小姐！奴婢都盯著呢，小姐放心！」
熄了燈，兩個丫頭都退了出去……羽蜜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窗外又是一陣悸動；羽蜜用後腳跟也知道，能這麼輕鬆自如在暗影與魅影身前經過的，那一定就是妖人莫良辰了……
然而從窗子翻進來的人，似乎口中溢出痛苦的呻吟，羽蜜來不及細想，就跑了過去，一頭長發飄在胸前，雪白的褻衣將原本就姣好的身材襯托的一清二楚……
來人只看了羽蜜一眼，就更加痛苦的呻吟出聲；羽蜜皺眉問道：「莫良辰，你怎麼了？」
「……額……蜜兒，我……我中了暗算……」
撇著嘴，蜜兒如今很是鄙視他，看來他這功夫也不怎麼樣……隨即輕聲說道：「你這功夫也不怎麼樣嘛，每次都受傷，且……算了，哪兒受傷了？我給你包紮……」
「……，……」莫良辰此刻選擇了沉默，羽蜜皺眉，低聲說道：「有什麼不好意思說的？上次也是我救得你，別以為我說會醫術那是逗你玩的，我那是沒工夫施展……我……」
「咳，蜜兒……我，我沒受傷……」
「你逗我玩呢？沒受傷你哼哼唧唧的做什麼？」
「……我……中了春藥……」
「嗯，你中了……啥？你中了什麼玩意兒？」
羽蜜有些凌亂的赤足站在地上，看著趴在地上不停呻吟的男子……他剛剛說什麼？中了什麼玩意兒？
再次狐疑的低頭看著莫良辰，漆黑的夜，那雙如黑曜石般璀璨生輝的眸子正尷尬的盯著她……
羽蜜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轉身就這麼輕輕鬆鬆的坐在椅子上，看著地上的莫良辰，譏諷的說道：「哪個不長眼的東西，把春藥這玩意兒用到你身上了？他們是瞎了還是傻了？這玩意兒給你用，那不是瞎子點燈白費蠟嗎？」
莫良辰鬢角冷汗滴下，恍然起身，一把將羽蜜扣在椅子上，邪魅的狐狸眼放肆的在羽蜜身上打量，最後嗤嗤一笑，說道：「小蜜兒，難道你不知道，我在入宮前，那也是個男人，該有的東西我都有！」
羽蜜很是同情的拍拍莫良辰的肩膀，說道：「我懂，我都懂；可是你現在哀悼這些有什麼用？乖……喝口水，喘喘氣……」
「……，我是說……雖然我現在是大內總管，但我還是個男人……」
「啥？不懂……」羽蜜這次真的是有些迷茫了，按照醫書上說的，沒有了就是沒有了，他這又說的哪門子話？
體內一陣翻騰燥熱，莫良辰看著眼前那一雙懵懂無知的璀璨星眸，順著她細白長頸蜿蜒而下，眼神變得濃烈的化不開，盯著她的視線明明愈發迷糊，可腦海中卻越來越清晰……
附耳低喃：「小蜜兒，既然我是你未來相公，你是不是有義務要幫我紓解一下？」
「紓解？怎麼紓解？」
「就……這樣……」如排山倒海般的熱浪席捲而來，羽蜜只覺得自己像一葉孤舟一般無所依傍；只能順從的在他身上，像個好奇寶寶一般來回遊走，雖然暫時減緩的痛楚，但蜜兒的小手所到之處，卻又掀起另一波驚濤駭浪……
本是羞怯的小手，卻在莫良辰強勢的按壓之下，游移不定的觸碰著那不若外表那般嬌媚勝似女人的身軀；每到一處，就能聽到莫良辰低啞按耐的情潮……
羽蜜及害羞卻又調皮的想要繼續滑動；那隻小手終於毫無意識的向不該去的地方遊走……一隻略顯冰冷的指尖扣住羽蜜的小手，低聲說道：「蜜兒又頑皮了？」
羽蜜滿臉通紅，這才意識到自己剛剛做了什麼，嚇得一抖手，將莫良辰用力推開……本已中了春藥的男子身子經不住搖晃，就這麼直直倒退了幾步，撞在一方木桶之上，嘩啦一聲……
水聲四濺，早已冰冷的浴桶內的水卻恰好將莫良辰體內翻湧的熱浪擊退，一雙褪去情潮的狐狸雙眸看著眼前一臉懊惱至極的女子，心頭似乎湧起不悅，低聲問道：「蜜兒，剛剛可是不願？」
羽蜜的臉再次紅了起來，轉身咒罵著老不正經，身子想要走回去，身後之人卻猛然從水桶之中起身，伸手將蜜兒的手拉住……
羽蜜回頭望進那雙似乎正在蟄伏著獸性的雙眸之中，還不及思考，整個人已經被他拖下了水，浴桶之中的纏綿悱惻實在不是那麼令人嚮往，密閉的狹小空間，四處充滿著莫良辰身上獨特的檀香氣息，擾得蜜兒頭暈目眩，輕輕拍打著身前的男子，低聲說道：「別鬧了……有人……」
「有人又如何？你是我的，這整個靖國都知道……」
「不是，你快放手；水涼了，我冷……」羽蜜越是掙扎，越讓莫良辰心頭像是破了個洞一般；低頭俯視著眼前的小女子，那沾了水的褻衣薄如蟬紗，本就出落得亭亭玉立的面容此刻卻揚起一絲婉拒的神色，莫良辰心裡一陣刺痛，就連神色也變得不自然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