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我逗你玩
羽蜜餘光看到那人因為這句話而瑟縮了一下，眼中浮現狠烈的眼色，秦羽璇，咱們繼續玩。
「墨哥哥，可我怎麼聽說你其實心裡喜歡的是我大姐？只不過礙於情面，所以才敷衍我？」
「誰在胡說？我怎麼可能會喜歡她？」
「嗯，其實，這也是有一次我在西院那邊聽到的，難道是騙人的嗎？」
「那當然了，羽璇不過就是個妾室生的庶出的女兒，我堂堂九皇子，怎麼可能會喜歡一個這樣的女人！」
羽蜜看著侃侃而談的凌墨蕭，再看著拱門處那人不住的全身顫抖，心頭劃過一陣快意。
耳邊一陣訕笑出聲，「呵呵，沒想到今日竟在這裡遇到三小姐，看來你的身子已經痊癒了，雜家也就心安了！」
羽蜜腦仁發脹，抬頭看著一口白牙的男子，譏諷的說道：「那還真是有勞莫公公記掛了，小女子不敢當！」
「呵呵，不敢當？三小姐還有不敢的事情嗎？」
「我說，莫公公，你好像忘了給九皇子施禮了！」羽蜜得意的嬌笑著，看著莫良辰。
眼角餘光看了一眼尷尬的男子，莫良辰一掃拂塵，眼皮一撩，說道：「雜家見過九皇子！」但那神情，卻無半絲恭敬的意味。
凌墨蕭慌忙起身，說道：「莫公公不必多禮！」
羽蜜再次哼了幾下，連個太監都治不了，凌墨蕭也不過如此。
眼見著秦羽璇轉身打算離開，羽蜜狀似驚訝的喊道：「大姐，你怎麼在這兒？」
凌墨蕭聞聽，肩膀很顯然的抖了一下，羽蜜接著說道：「哎呀，大姐，你怎麼又哭了？墨哥哥，你快去看看，是不是我大姐又跌倒了？」
凌墨蕭有些遲疑，最後還是邁步走過去。
羽蜜抬眸，對著莫良辰微微一笑：「莫公公，我想起來了，剛剛皇後娘娘好像說有什麼東西要給皇上送過去，不如就勞煩您大駕，順便幫忙送過去吧！」
莫良辰看著羽蜜嬌憨的粉嫩臉頰，輕笑出聲：「也好，雜家這就過去！」
羽蜜哼著小調在原地打轉，看著遠處那對揪扯的鴛鴦，又抬頭看著疾步向這邊走來的皇後娘娘，眼底一沉，好戲來了！
卓皇後有些疑惑的走到羽蜜身邊，輕聲說道：「蜜兒，本宮何時要給皇上送東西了？」
羽蜜抬頭看著皇後娘娘，又看到她身後的莫良辰，最後邁步走過去，上下打量著莫良辰，最後微微點頭，笑著轉身說道：「娘娘，這件事說來話長！」
「蜜兒，究竟是怎麼回事？」
皇后似有不悅；羽蜜馬上轉身，故意訝異的說道：「呀，那不是九皇子與大姐嗎？我就說怎麼找不到他，原來……是在這裡啊！」
順著羽蜜的視線，在場的眾人都黑了臉，眼見著秦羽璇已經撲進凌墨蕭的懷中，而凌墨蕭除了安撫，卻並沒有避嫌的將她推開……
羽蜜很滿意的搖著手中的小辮子，愉悅的發出了輕快的哼唱……身後一人慢慢靠近，俯身說道：「原來，雜家是被三小姐當煙花給……放了！」
猛然轉身，鼻樑一不小心磕在莫良辰的唇上，紅著臉多退幾步，羽蜜咬牙切齒的說道：「當煙花放了？你怎麼不說被我當屁放了……」
挑挑眉眼，最後又靠了過來，貼著耳朵低聲說道：「原來，三小姐是想把我變成你的屁……。」
「莫良辰，你別不要臉！」
「我這張臉長得挺好，我還沒想不要！」
「你……」
「我……呵呵，三小姐，你說，若是我把你假傳懿旨的事情告訴皇上……」
有恃無恐的看著莫良辰，羽蜜嗤笑幾聲說道：「你去告啊！到時候我就說，我這是在……逗你玩！想你堂堂大內總管，連個小丫頭戲謔的話語都分辨不清，到時候皇上會怎麼想你……」
莫良辰驚訝的看著羽蜜，最後卻反常的笑出聲來，修長的指尖彈了羽蜜額頭一下，眼中竟然浮現出寵溺之色，輕聲說道：「頑皮！」
羽蜜臉頰又是一陣燥熱，心裡暗暗罵道：妖孽，沒事幹嘛總動不動就笑，不知道會害人心跳加速嗎？
正在打鬧著，就聽見皇后氣惱的吼道：「還不快將他們二人分開，簡直就是有失體統！」
羽蜜馬上垮下臉，委委屈屈的說道：「皇後娘娘，既然九皇子喜歡大姐，咱們還是不要強求的好！」
卓皇后聞聽，恨聲說道：「荒唐，一個妾室的女兒，還妄想勾引皇子，簡直就是不要臉，秦然到底怎麼教養女兒的？」
羽蜜嘆口氣，搖著頭說道：「娘娘，其實爹爹一直都很溺愛大姐；再加上大姐原本就不是長在母親身下，妾室的教養難免要差一些……。」
「哼，就跟她那個下賤的娘一樣！秀文，回去告訴秦然，若是他教不了女兒，本宮願意替他教教！」
大夫人看著遠處避在假山後面，以為沒人看到的二人，臉色也變得陰沉不定，轉眼看著女兒，卻見她並無傷心，只是冷漠的譏諷的看著那對身影……
一陣清風徐過，俏皮的髮絲飛舞，擾了身後之人的眉眼，莫良辰伸出手指勾住髮絲，輕吟道：「結髮三千……弱水一瓢！」
「嗯？你剛剛說什麼？」羽蜜疑惑的抬頭，卻對上他那雙探究的眼神，有些心虛的垂首。
莫良辰隨即低笑出聲，抬頭說道：「娘娘，剛剛是奴才會錯了意，既然這裡沒有奴才什麼事了，奴才就先行告退了。」
皇后擺擺手，早就忘了來這邊的初衷是什麼了。望著那假山後面的背影，似乎隱藏在心中多年的傷疤也被人無情的揭開，牙齒咯嘣直響，現在恨不得掐死凌墨蕭。
夕陽的餘暉下，轉眼又看到馬車前，對女兒依依不捨的九皇子，可此時大夫人卻是滿心的厭惡，聲音也跟著冷了下來：「九皇子請留步，咱們要先回去了。」
凌墨蕭有些詫異，但卻只是以為是大夫人有些疲憊，最後點著頭，將幾人安置在馬車上，直到馬車已經絕塵而去，卻還是站在原地流連忘返，那模樣倒是痴情的緊。
身後有人尖著嗓子喊道：「九皇子，皇後娘娘有請！」
凌墨蕭轉身看到皇後娘娘身邊的多喜公公，立刻恭順的跟在身後……
鳳御殿上，皇後手中端著茶杯發獃，不知道想起了什麼，氣得猛然將茶杯丟了出去，茶碗砸在剛要邁步進來的凌墨蕭腳邊，嚇得他慌忙穩住身子，不敢抬頭。
抬頭看著門口的男子，皇后的臉色陰沉的發紫，哼了幾下，卻又沒頭沒尾的說道：「多喜，本宮累了，你帶九皇子下去吧！」
「喏！」身材微胖的多喜公公面無表情的轉身說道：「九皇子，請！」
這一來一回的折騰，卻讓凌墨蕭更加心神不寧。
坐在馬車中，羽蜜母女默不作聲，大夫人不時用眼角掃視著一旁的秦羽璇，看著她一會兒羞怯，一會兒嗤笑的模樣，恨不得上前一記耳光；但羽蜜卻坦然的擺弄著母親的指尖，輕聲說道：「好玩！」
回到尚書府，剛一進門，大夫人就呵斥道：「來人，將大小姐給我扣起來！」
「大娘？為什麼啊……我做錯了什麼？」
眼見著秦羽璇掙扎著，大夫人更是惱怒，走上前去，抬手就是一記耳光，喊道：「青天白日就在皇家內苑勾引皇子，你還有臉問為什麼？」
「沒有，我沒有，大夫人，你冤枉我！」
後院似乎是聽到了動靜，已經回府窩在西跨院的秦然帶著二姨娘宥茵急匆匆的趕來，眼見著秦羽璇臉頰上的緋紅，秦然吼道：「秀文，你做什麼？」
「做什麼？難道老爺沒看到嗎？我這是在教育她何為女德！」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秦然皺眉問著。
羽蜜卻走上前來，安撫的攙著母親坐在大廳中央，輕聲說道：「卓嬤嬤，奉茶；娘，您也彆氣壞了身子，畢竟這件事又不是你的錯！」
「蜜兒，你說說，今日她做了這般不知廉恥的事情，以後我的臉往哪兒放？」
「夠了，你們母女一唱一和的，到底是出了什麼事？」
羽蜜也跟著坐了下來，卻絲毫沒打算要讓位置給秦然，而後小手一翻，很是無奈的說道：「爹，你還是自己問問大姐吧！」
「璇兒，到底出了什麼事？今日不是跟著你大娘一同進宮去了嗎？」秦然關切的問著。
秦羽璇捂著臉頰，抽抽搭搭的說道：「爹，女兒真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只是大娘一進門就打了璇兒，女兒真的不知道哪裡得罪了大娘！」
「呵呵，爹，你聽聽；不說別的，大姐一開口就讓爹丟了顏面，讓咱們尚書府蒙垢，娘又怎能不氣？」
「妹妹何出此言？」秦羽璇恨聲問道。
羽蜜喝了幾口熱茶，乖巧的遞給大夫人，輕聲說道：「娘，彆氣了，喝口茶潤潤嗓子！」
眼見著這對母女似乎都沒把他這個當家人放在眼中，秦然大吼一聲：「蜜兒，我在問你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