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要錢的債主來了（二更）
「咳咳，莫公公，蜜兒現在是本王未過門的妻子，還請莫公公說話注意分寸！」
莫良辰睨眸看了一眼九皇子，說道：「雜家說錯什麼了？那就還請九皇子擔待……時辰不早了，蕭山王，皇上可一直在裡面等著您呢！」
「呵呵，如此，那就有勞莫公公帶路了……還有，小昭陽，咱們一會兒見。」
眼見著兩個風華絕代的人就這麼大喇喇的從眾人眼前飄過，附近一些剛剛下馬的人都譏諷的看著這個不被人放在眼中的九皇子。
凌墨蕭雙手緊握成拳，最後強忍著怒意，轉身笑意融融的對著羽蜜……結果卻正好對上秦羽璇那雙怨懟的大眼，而羽蜜卻早已扶著大夫人從他身後漠然而過。
慌忙收回笑臉，凌墨蕭轉身又追了上去，「蜜兒，怎麼不等等墨哥哥？」
羽蜜哼笑了幾聲說道：「蜜兒還以為九皇子是想打算與我大姐敘敘舊呢，所以……我自然不敢充當這多餘之人……」
嘴角一僵，尷尬的站在那裡，凌墨蕭最後假意笑道：「蜜兒，別胡鬧了，我早說過，與你大姐並不熟識，更何況，如今你我已經定親……」
「九皇子，話可不能亂說，蜜兒什麼時候與你定親了？」
「你……父皇聖旨已下，難道你還想抗旨不遵？」凌墨蕭看到羽蜜冰冷的反應，似乎也早已磨盡的耐性險些將他的原形暴露出來。
抬眼看了他兩眼，只是譏諷的勾起嘴角，並沒有過多的反應；這看在秦羽璇眼中，甚是刺眼，一把扣住羽蜜的手腕，說道：「九皇子在與你說話，你怎敢如此怠慢？」
羽蜜盯著手腕，忽然臉色一轉，有些幽怨哀傷的環視四周，低聲說道：「大姐，九皇子要娶我，那是他自己要做的事情；與我無關，你怎麼能因為他不要你，而遷怒於我呢？」
不高不低，不緩不慢的嗓音立刻引起周遭的注意，一些位高權重的高官夫人都紛紛轉身，看著秦羽璇抓住羽蜜的手，搖著頭竊聲說道：「就說這兵部侍郎家的庶女是個沒教養，不知廉恥的東西，看看，這大庭廣眾之下，還敢跟妹妹爭搶男人，還有沒有羞恥心了？」
秦然身子一抖，氣得衝過去，低吼道：「放手，你這個不爭氣的東西，要是今天敢再讓我丟臉，我就扒了你的皮！」
一想起秦然的荊條，秦羽璇嚇得一縮手，訕訕的躲到了二姨娘的身後；大夫人臉色一凜，抬頭說道：「鋒兒，蜜兒，跟娘進去拜見你外公！」
羽鋒羽蜜微微頜首，攙扶著母親，絲毫不把秦然放在眼中；母子三人進了圍場……遠遠就看見太子站在晉國公身前，羽蜜淡笑出聲：「太子哥哥！」
「蜜兒？過來，快過來……」
羽蜜輕快的走了過去，身後的大夫人卻輕聲說道：「蜜兒，回來；如今你爹只是五品官員，你不該坐在那裡……」
「姨母，雖然秦然只是個兵部侍郎，可你不要忘了，現在羽鋒是三品威烈侯；你們理應坐在前面……。」
秦羽鋒聞聽，倒是羞赧的搔著頭，低聲說道：「太子殿下，你過謙了！」
「羽鋒，我哪裡過謙了？這可是父皇金口玉言，我可沒胡說；按照禮儀，你該坐在前面！」
「可我娘……」
「既然身為威烈侯的母親，姨母理應坐在你這裡啊……至於秦大人，既然另外偕同了家眷，那就還是坐在後面吧！」
秦然剛剛還一直掛著笑容的臉頰不自然的抽動了一下，四周又傳來竊笑之聲。羽蜜倒是大大方方的攙著母親直接坐在自家老哥身後，微笑著看著四周……
剛一抬頭，就看到對面那雙冰冷的雙眸一眨不眨的落在自己身上；羽蜜微微一笑，舉起面前的空杯，對著對面微微施禮，羽鋒抬頭看過去，驚喜的叫道：「墨風……」
「咳咳，鋒兒，大庭廣眾之下不可如此怠慢，要叫十皇子！」晉國公教訓道。
秦羽鋒馬上低下頭，但十皇子顯然並沒有生氣，而是微微點頭。
剛剛還一片飛揚的聲音在一聲「皇上駕到！」軋然而止；四周靜的出奇，眾人都紛紛起身，對著高座行禮；文帝擺擺手說道：「不必多禮，各位愛卿都坐下吧！今日侍奉秋闈，又有蕭山王進京，這可是雙喜臨門，各位愛卿說是不是？」
大家各自虛偽的點頭稱是；蕭山王蕭玉祁卻絲毫不留情面的說道：「皇上，臣此次前來可不是遊山玩水的，我川蜀之地現在正遭遇洪澇災害，還能皇上速速撥款賑災。」
「……，呵呵，愛卿果然是體恤百姓的一方藩王，朕欣慰，欣慰……。」
蕭玉祁抬頭，不在乎的說道：「川蜀是我蕭家世代封侯之地，自然要管理妥當才是……。」
文帝的額頭上暴起一顆青筋；雙手緊握，一旁的莫良辰看著，撩起眼皮又沉了下去，低聲說道：「蕭山王說的極是，若是你川蜀之地都沒有治理好，那還要勞煩皇上來插手，那豈不是讓皇上勞心勞力的？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蕭山王能替皇上把川蜀治理好，那也是造福一方百姓，讓皇上放心！」
文帝聽后，鐵青的臉色蕩然無存，嘴角掛上笑容，說道：「小辰子說的極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哈哈哈……蕭山王費心，朕理應犒賞蕭山王。」
蕭玉祁的臉色微微一僵，抬頭看了一眼文帝身側的莫良辰，舉杯說道：「本王聽聞大內總管莫公公可是一個上懂得取悅皇上，下知道震懾朝堂的……閹人，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啊！」
莫良辰並沒有驚慌失措，只是低笑出聲：「蕭山王這話，要是被各位大人曲解了，可如何是好？小辰子不過就是皇上身邊的一條狗，皇上指哪兒；小辰子就咬哪兒……你說奴才一個廢人，各位大人若是都懼怕，那蕭山王豈不是在嗝澀各位大人無能嗎？」
蕭玉祁端著酒杯的手微微一顫，身後兩個雙生的侍衛已經目露凶光，蕭玉祁一揮手，不耐煩地說道：「是本王一時高興，胡言亂語了一些。還請莫公公別介意！」
「呵呵，怎麼會？奴才剛剛說了；奴才就是條狗；只要主子高興，奴才什麼都無所謂！」文帝捋著鬍鬚，顯然被莫良辰誇得有些飄飄然。
坐在下面的羽蜜卻盯著蕭玉祁，臉上浮現了稍霽之色；眸光之中閃現一絲陰狠。文帝舉杯，百官齊喝……
終於，眾人都坐在了馬上；蕭玉祁轉身看到太子身後的女子時微微一愣，說道：「你也參加？」
太子得意的揚眉，「蜜兒八歲跨馬，九歲便已能與護衛並駕齊驅；父皇恩寵，昭陽郡主可以入圍場……」
「女人，你倒是挺讓我意外的；不然你跟我回到川蜀之地，我保你吃香的喝辣的！」
「呵呵，多謝蕭山王，只不過，蜜兒年幼，並不想離家！」
「女人，別不識好歹！」
「蕭山王，你也別太過分。」
眼見著蕭玉祁的眼神變得冰冷異常；剛見面時候的輕佻此時早已蕩然無存；眼中除了一抹炙熱的血紅殺氣，似乎再無其他。
隨著長號齊鳴，四散的隊伍如飛箭一般射了出去……羽蜜一路跟隨在太子身後，凌墨齊笑著說道：「蜜兒，太子哥知道你如今心裡怨恨九皇子朝三暮四；其實，太子哥如今也不是太贊成你跟九皇子的婚事；但事情已經如此，當日九皇子被毒蛇咬傷，心心念念都是你；父皇不忍，就下了賜婚的旨意；我跟母后雖然有替你推辭，但奈何……」
「太子哥，這件事你無需擔憂；蜜兒自己的事情，我心中只有分寸。」
「你這丫頭……總覺得你越長大，就讓人越看不透……」
正在說話之間，身後有人喊道：「殿下，前面有一頭鹿！」
凌墨齊馬上來了興緻，搭弓射箭……嗖的一聲，那頭鹿應聲倒地；還沒等眾人歡呼，身後又傳來羽箭之聲；只不過應聲倒地的不是野獸，卻是太子的護衛。
凌墨齊一聲慌亂，大吼一聲：「怎麼回事？」
還沒弄清楚是怎麼回事，身後又射來幾支；羽蜜先回過神，喊道：「保護太子！這是蓄意謀害……保護太子！」
凌墨齊聞聽，轉身愕然的盯著羽蜜，「蜜兒，你說什麼？」
「太子哥，難道你還看不出來，這是有人要讓你死；你還不快躲起來……。」說話間，又有一支羽箭射來，一名侍衛擋在太子身前，再次中箭身亡……
凌墨齊大驚失色，勒住馬韁，大吼一聲：「駕……」胯下的馬匹受驚的奔了出去；羽蜜緊隨其後。「是誰？到底是誰要殺我？蜜兒，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羽蜜一直攢緊眉頭，試圖找尋殺手的蹤影，卻徒勞無功；腦海中閃現凌墨蕭的身影，是他？亦或者是……
「蜜兒……」太子眼見著一支羽箭朝羽蜜飛了過去，閃身將她撲倒；羽蜜皺眉說道：「太子哥，你在做什麼，還管我，趕緊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