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一章 偷聽是件苦差事
玉貴人咬著下唇說道：「今日的事情，不是我們做的！」
霍斌挑挑眉頭說道：「這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怪只怪你那個宮女不長眼睛，被別人把東西丟在自己身上，都不自知，也活該她去死……」
玉貴人哼了幾聲說道：「她死是件小事，可如今本宮被貶，這才是大事，本宮現在既不得寵，又被貶了妃位，你讓我如何咽得下這口怨氣？」
霍斌看著她的眉眼，輕聲問道：「那玉兒是想要我如何呢？」
「霍郎，明貴人那人就是個胸大無腦的女人，不足為懼，可今日她身邊那個賤婢……卻是不得不除啊！」
「你想要我殺了那女人？」霍斌挑眉看著玉貴人。
玉貴人大眼一眨，冒出無數的酸水，低聲抽泣著說道：「難道霍郎不肯？我就知道，你與那明貴人有了身體的接觸之後，就不再寵我疼我了，你們男人都是一個樣……」
霍斌冷眼看著她忸怩的表情，而後又壓低聲音說道：「玉兒在胡說什麼？我不是早就說過，心裡只有你一人嗎？」
玉貴人還是掩面而泣，霍斌有些煩躁的說道：「你再等等……再等等……讓我想個辦法讓她消失……」
眉眼含笑，雙眸眨了幾下，低聲說道：「這有何難的？」
霍斌遲疑的看著玉貴人，卻見她扭著腰伏在霍斌耳邊說了些什麼。
霍斌睜大了雙眸，幽冷的看著玉貴人半晌，最後卻突然調笑著勾起她的下頜說道：「果然自古都是最毒婦人心啊！」
「呵呵，怎麼？你怕了？」
玉貴人也跟著挑逗的望著霍斌，後者大笑著將她壓在牆角，呼吸沉重的說道：「要不是皇帝還沒動過你，我還真想將玉兒好好摟在懷中疼惜一下啊！」
玉貴人好似叫春的貓兒一般嗚咽了一聲，那嬌媚的尾音，就好像是一根逗貓棒一般，惹得人心癢難耐……
霍斌隱忍不住，猛地咬住玉貴人的嘴唇，似是野獸一般的啃噬著，而後又沿著她的頸項而下，大手隔著幾層單薄的衣衫，用力的揉捏著……
玉貴人似乎很是滿意霍斌的失態，伸手抱住他的頸項，媚叫聲聲……
窗外某處，一人啐了口唾沫在地上，搓著鼻子叫道：
「爺，你看看，這宮裡的女人合著就沒個老實的東西……這叫聲，可是比小的在民間聽到那說書先生說的勾欄院里的更惹火……」
某人聽著他咽了口口水，翻著白眼，狠狠的剜了他幾眼，最後啐了一口說道：
「你小子是東西……下面都沒了，還不老實點？這可是咱們皇上叫聽的，那你就給老子老老實實的蹲在這裡，一字不差的都給記在本子上！」
那人臉色一白，嘟囔道：「要不是家窮，我也不會走上這絕戶的道道上……那好說我也讀過幾年的書……」
「丫丫個呸的，要你閉嘴，小心被裡面聽見。」
好半天之後，裡面似乎還有些忘乎所以，可外面卻已經有人蹲不住了，身子一軟趴在地上，最後乾脆就是趴著出了那院子深處，好半天才扶著樹榦起身，身後的小太監叫道：
「歡喜爺兒，以後這種事兒，你只管交給小的就行，你瞧瞧你這身子骨，可是累壞了吧？」
歡喜臉一紅，心底說不出的彆扭，本來莫良辰只是將這件事交給他去辦，奈何他就是耐不住寂寞，總想看看這玉貴人這邊的熱鬧，所以眼下這罪，他自己也活該受著。
歡喜轉身看著那小太監，伸手將他手上的冊子抽走，最後又清清嗓子，低聲說道：
「小明子，雜家把你安排著凌霄宮，那可就是看你是個機靈的主兒，你要是將這件事做好了，以後皇上少不了你的好處！」
那年紀略輕的小太監馬上笑著點頭，連連稱是！
等到歡喜回了龍興殿，莫良辰還在秉燭批閱奏章，歡喜低聲說道：「皇上，奴才給您添杯熱茶吧！」
「不了，馬上就要弄完了，一會兒朕就回皇後娘娘那邊去！」
「哎，奴才這就給你拾掇！」歡喜心中很是得意。
莫良辰頭不抬眼不睜的問道：「玉貴人和明貴人那邊都怎麼樣了？」
「呵呵，皇上，眼下瞧著明貴人那邊可是氣焰囂張；而玉貴人……且，還不是找了個幫手……」
莫良辰指尖的硃批停頓了一下，挑眉說道：「霍斌又去了？」
「那可不是，皇上，您沒瞧見，那可真是天雷勾動地火……簡直就要擦槍著火……」
「……」咔噠一聲，莫良辰淡漠的將硃批放在桌上，跳動眉頭說道：「歡喜，那玉貴人怎麼說名義上也是朕的女人，你這天雷地火，擦槍走火，難道是在預示著朕要做了那……」
歡喜嚇得跪倒在地，抹著臉上的冷汗，伸手打著自己的嘴巴子，低聲叫道：「皇上，都是奴才多嘴，是奴才的錯……」
莫良辰看著他的神情，卻突然大笑出聲，而後起身笑眯眯的走到他身邊，輕聲說道：「歡喜，看著你那張好像笑彌勒的臉蛋子突然變了副模樣，還真是讓朕開懷啊！」
歡喜臉上的肥肉跳了幾下，馬上也跟著笑道：「可，可不就是，呵呵呵……皇上說的極是……奴才就是為了讓皇上舒心快樂的存在。」
莫良辰在下一刻又變了臉色，低聲說道：「歡喜，你說接下來他們又會做什麼呢？」
歡喜一臉謹慎的看著眼前變化莫測的皇上，心中暗自腹誹許久，最後低聲說道：「皇上，奴才以為……咱們還是靜觀其變的好！」
「嗯，好，很好，你這句話說的極好，靜觀其變……朕倒要看看這幕後的狐狸尾巴，究竟要到了什麼時候才會露出來。」
歡喜聽著莫良辰的話語，這才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自從寶蘭被杖斃之後，凌霄宮裡的人不知為何，做起事來都顯得格外的小心翼翼，而且每個人似乎都有些畏懼這玉貴人。
此時的玉貴人看著鏡中的女子，微微皺眉說道：「你怎麼搞的？這髮髻打理的這般散亂……難道平日寶蘭怎麼做的，你沒看見嗎？」
那宮人嚇得跪倒在地，渾身好似痙攣一般，半晌都說不出一句話來。
玉貴人皺緊眉頭，似乎很是鬱悶的說道：「說你呢，怎麼不回話？」
「奴婢，奴婢……奴婢手笨，都怪奴婢，還請貴人息怒，奴婢下次一定改正……」
「你，誰讓你跪著了？起來……煩都煩死了，行了，你們都下去吧！等會兒本宮要到外面去轉轉，你們跟著就行了！」
聽到這句話的人似乎沒有輕鬆，反而更加膽戰心驚了……
玉貴人一行人走在御花園那條蜿蜒的小路之上，放眼看去，除了單色的梅花還在枝頭，那似乎已經感受到春意盎然的迎春花也在不知不覺間展露了枝丫。
玉貴人伸手輕輕的觸摸了幾片剛剛盛開的迎春花，那上面還沾染的雪水，將花兒映襯的更加耀眼奪目。
不知想到了些什麼，玉貴人轉身說道：「去取來剪刀，本宮要送一些迎春花去給明貴人……」
所有的下人都臉色大變，就好像身後有人在追命一般，一臉苦楚的看著玉貴人。
玉貴人面容一凜，說道：「怎麼？本宮的話，你們是都不打算聽了是嗎？」
幾個下人又慌忙退了下去。
玉貴人順手捏來，最後剪了幾支最為茂盛的迎春花，而後輕聲說道：「把剪刀送回凌霄宮，咱們可是不能拿著利器去明鸞宮，若是一不小心，那可是要掉了腦袋的。」
身後的宮人一個個都忙不失迭的點著頭……
此時的明鸞宮中，已經大腹便便的明貴人很是心浮氣躁，低頭盯著自己的肚子吼道：
「巴松，難道就真的沒人能看出本宮到底懷的是男還是女？」
巴松低聲說道：「娘娘，這種事情，還是稍安勿躁，其實奴婢是聽聞這宮裡一些個老嬤嬤都有這本事，只要是讓她們瞧瞧，再伸手摸摸，她們就能說個八九不離十……」
「那你還等什麼？還不快去叫一個過來讓她給本宮瞧瞧？眼下這都六個月了，本宮急都急死了……」明貴人惱怒的沖著巴松喊著。
巴松卻面露難色，低聲說道：「貴人，眼下這宮裡的老嬤嬤可是都站在皇后那邊，若是奴婢請了一個過來給你看……只怕這消息馬上就會傳到皇后的耳中去，到時候……」
明貴人咬著指甲來回的踱著步，而後靈光乍現，一絲陰冷浮現在眼底，冷聲說道：「你去神不知鬼不覺的賄賂來一個，到時候只要等她說完，咱們就……」
伸手比了一個殺的手勢，嚇得巴松打了個激靈，最後卻還是低著頭……點著頭慢慢向門口退去……
但卻好巧不巧迎面撞上了前來送花的玉貴人，二人齊齊唉喲一聲，玉貴人身後的宮人馬上喊道：「你做什麼？」
巴松一愣，還想說話，但眼前的明貴人卻已經開口：「你來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