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四章 是自願還是陷害
「夠了！歡喜，朕要去上朝了，蜜兒，你在昭陽宮等著朕下朝，這件事我再跟你解釋……」
「皇上，皇上，那臣妾這邊……」
那一雙眨巴眨巴的大眼睛看向莫良辰，卻沒想到他冷著臉說道：
「朕昨夜本該夜宿在皇后那裡，如今卻出現在你的寢宮之中，這件事朕還需要弄清楚，若是讓朕知道這其中有什麼貓膩……這穢亂宮闈的罪名，明貴妃，你可要記住啊！」
「皇上，臣妾是真的不知啊，真的是你昨夜來到臣妾的宮中……皇上……」
那黏糊糊的聲音沒來由讓莫良辰背脊發涼，有些厭惡至極的轉身離開，在門外看著羽蜜那雙冰冷的眸子，心下一驚，想要伸手，卻被她無情的甩開，而後冷聲說道：
「紫金、紫寰，本宮累了，今日不見任何人……」
紫金一愣，有些為難的看了一眼莫良辰，最後卻只能咬著牙低聲說道：
「奴婢遵旨！」
羽蜜那凄冷冷的背影讓莫良辰心如刀絞，雙手緊握成拳，最後哼著怨氣，轉身離去……
明貴妃那雙大眼先是惱怒，而後卻又變得狡詐，再到得意，一連串的動作一氣呵成，要說她是個戲子，相信沒有人會質疑的。
明鸞宮的一角此刻正站著一人，最後嘴角掛上滿意的笑容，也是得意非常的轉身離去了。
此時的凌霄宮中還是一片寂靜，一會兒工夫，一個宮人急匆匆的走了進來，低聲說道：
「娘娘，不好了，聽說昨夜皇上夜宿在明鸞宮，如今那明貴妃可是已經趾高氣揚，不可一世起來，就好像她馬上就要成為這後宮之主一般；
娘娘，咱們該怎麼辦啊？」
女子輕輕的梳理著一頭烏髮，動作沒有一絲停頓，只是哼笑了幾聲說道：「誰會笑到最後，誰才是勝家，你急什麼？」
「可是……可是娘娘，您可是比明鸞宮裡那位早進宮許久，若是她那這件事嘲諷你，那你豈不是要……」寶蘭有些急躁的說著。
玉貴妃伸手慢悠悠的勾畫著自己的眉線，而後有些咒怨的說道：「寶蘭，還愣著做什麼？還不快給本宮畫眉？」
「娘娘！」寶蘭更是急躁的說著。
「你急什麼？真是皇上不急太監急……這本來就在我的計劃之內，眼下你是覺得她得了盛寵，可你別忘了，皇上是個可以公然說出自己懼內的主兒；
這件事只怕到了皇后那邊，就要鬧得雞飛狗跳了；哼哼……到時候，本宮倒要瞧瞧，她還能得意到什麼時候！」
寶蘭原本急躁的心情，在這一瞬間突然平復下來，最後嘴角揚起一絲笑容，馬上忙不失迭的點頭說道：「娘娘所言極是，是奴婢剛剛太急躁了！」
「嗯，你明白就好；行了，眼下咱們只要做好分內的事情，其他的咱們根本不用管。」
「是，娘娘！」寶蘭一臉生機勃勃的說著。
早朝上，眾人全都看著今日表情不善的皇上坐在那裡，臉上似有焦躁的神情，一些人緊張的低下了頭。
歡喜也跟著戰戰兢兢的站在一旁，眼下可謂是絞盡了腦汁也想不清楚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錯了……
莫良辰重重的咳嗽了幾聲，歡喜才嚇得一縮脖子，馬上抬眼看著四周都期盼的眼神，歡喜一愣，剛剛這腦子開了小差，眼下這又是怎麼回事？
莫良辰煩躁的說道：「歡喜，倒是朕平日對你太過溺愛了是不是？眼下的朝堂之上，朕與各位大人的眼皮子底下你都敢怠慢，朕看你是腦袋長在肩膀上時間太久了是不是？」
歡喜嚇得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雖說皇上平日對他千般好萬般好的，但終究是皇上；
所謂伴君如伴虎，他一直深諳這其中的道理，眼下看著皇上這是要把怒氣撒在自己頭上，歡喜一閉眼……
許久不見莫良辰說話，歡喜渾身顫抖；卓文曦看著今日朝堂上的詭異氣氛，最後低聲說道：「皇上，既然今日早朝無事，那不如咱們就先行……」
歡喜馬上感激的看了一眼大將軍，而後抬頭說道：「皇上，奴才知錯了！」
「嗯……你……先起來吧！朕頭痛得很，下朝吧！」
歡喜慌忙起身，尖著嗓子喊道：「無事退朝了！」
等到眾人都離開，歡喜眼見著卓大將軍似乎有些遲疑的腳步，最後輕輕的搖著頭，大將軍卓文曦看了幾眼他的表情，最後不知道想到了些什麼，還是一言未發的走了出去。
莫良辰深鎖眉頭，起身向後宮走去，歡喜一路上小心謹慎的跟在後面，連大氣也不敢喘一下。
走在半途，突然停了下來，歡喜差點撞了上去，嚇得後退了幾步，幾乎是有些想要哭爹喊娘了。
「……歡喜，你說昨夜你吩咐下面的人，是要將朕送到皇后的昭陽宮裡，是嗎？」
「那可不是？皇上，奴才萬萬不敢跟您玩什麼貓膩兒，奴才是真的命人將你送到昭陽宮去的，這可是千真萬確的事情。」
「嗯……那幾個人呢？給朕找出來，朕倒要看看，她們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連朕也敢設計，一個個都嫌命太長了是不是？」
歡喜汗如雨下，低聲說道：「皇上，這怪就怪在……今早出了這檔子事情之後，奴才就命人去找了昨夜那幾個下邊的人，可是……可是……」
看著歡喜吞吞吐吐的模樣，莫良辰的怒火已經到了心口，大聲說道：「到底是怎麼了？可是什麼？還不快說？」
「皇上，是奴才的錯，今兒奴才派人去找，卻發現那幾個人都跟憑空消失了一樣，這奴才就是找不著啊！」
眼神幽冷的轉身看著地上一直不停發抖的歡喜，聲音降低了幾個音節，那沙啞中略帶尖細的嗓音，竟好像當年的九千歲俯身一般，嚇得歡喜再也不敢出聲。
看著歡喜的模樣不像是騙人，莫良辰的拳頭握的咯吱直響，身後一群人哪裡見過這樣的皇上，也都跟著跪倒在地……
一群人跪在正當間發抖，身後有人皺眉說道：「這到底是出了什麼事？怎麼我看著今日的後宮每個人都如履薄冰一樣……
莫……皇上，你不會告訴我說，就因為昨夜你跟我喝了酒，皇後娘娘就真的惱了吧？」
歡喜抬起頭，長吁一口氣，卻又有些擔憂的看著凌王。
莫良辰轉身看著也是一臉疲憊的神情，不停揉著額頭頻皺眉頭的男子，最後長嘆一口氣說道：「眼下是真的出了大亂子了！」
「怎麼了？」凌墨風遲疑的看著莫良辰。
後者揮揮衣袖，最後低聲說道：「朕今早……不是在昭陽宮醒過來的！」
誰知凌墨風嗤鼻一笑，說道：「我當時多大的事情，不就是你喝多了，睡在其他地方惹惱了皇後娘娘嗎？你說吧……你堂堂一國之君，到底是睡在哪兒了？讓皇后如此不悅……
不會告訴我你是睡在了茅廁了吧？那你可真是丟了臉了……」
凌墨風一邊說著，一邊還滿眼嫌隙的看著莫良辰。
歡喜幾乎是淚流滿面的看著眼前的凌王，還真是個祖宗，這都火燒眉毛了，他還有心思開玩笑。
莫良辰咬咬牙，最後低聲磨著牙說道：「朕到希望自己睡在茅廁里，哪怕我是掉進茅坑裡，也比現在強……」
看著他氣色不對，凌墨風終於收住笑臉，遲疑的問道：「你……到底睡在哪兒了？」
滿眼神傷，好像是踩了狗屎一般的鬱卒，最後一抹臉，卻是沒有力氣說出口，伸手指指歡喜。
歡喜到底的低下頭，靠近凌墨風，刻意壓低聲音說道：「皇上昨夜……夜宿在……明鸞宮！」
「哦……夜宿在……明鸞宮？」最後幾個字突然揚聲喊了出來，莫良辰只覺得頭皮一陣發麻，太陽穴一陣揪扯著疼痛。
抬眼惡狠狠的吼道：「你就不能給我小點聲？我現在腦子還亂糟糟的一片！」
「你，你怎麼就跑到那女人那裡去了？莫良辰，你是不是瘋了？對不起羽蜜這種事你也做的出來？」
聽著凌墨風在眾人面前都已經開始直呼其名，莫良辰知道他也是真心惱了，自己更是心煩意亂，皺眉呵斥道：
「你給我閉嘴，眼下我這不是也正在調查這件事嗎？」
「調查？這種事還用調查？你自己做的什麼事情你難道不知道嗎？」凌墨風惱怒的低聲嘶吼著。
眼見著凌墨風已經動怒的想要上前，莫良辰也跟著惱羞成怒，最後一轉身，惡狠狠的扯住凌墨風的衣領，大聲吼道：「廢話，我若知道自己做了什麼，還用在這裡苦惱嗎？」
二人都僵在那裡喘著粗氣，凌墨風此刻倒真的有些傻眼的看著莫良辰……「你說的什麼鬼話?什麼叫你不知道？你怎麼會不知道？」
歡喜趕緊走上前來，低聲說道：「凌王千歲，這件事情很蹊蹺，眼下皇上也正打算要調查；可是皇後娘娘那邊一早就得了信兒，眼下是……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