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搶風頭
就連那剛剛跟著秦羽鋒一同進門，一直沉默不語的男子也微微一愣，眉眼間充滿了悸動。這就是昭陽郡主？這就是羽鋒口中那個機靈的小丫頭？
就在眾人還在發獃的時候，身後傳來不悅的聲音：「三小姐，走得這麼急，雜家手上的東西可還沒弄完呢！」
說完已經又將羽蜜拉進懷中，將手上的金釵輕輕的別在羽蜜的頭上，眼前這一副男才女貌的好景，讓人微微發矇，若不是那男的身上那身宦官的衣衫，手上那扎眼的拂塵，還真的以為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羽鋒臉頰不住的抽動，最後喊道：「你做什麼？」
「雜家說了，給三小姐戴金釵啊！大公子！」
「可，可，可蜜兒一個沒出閣的閨女，你怎麼能……。」
「呵呵，看來這是又有人忘了雜家的身份了？」
秦羽鋒最後又敗下陣來，低頭說道：「莫公公，雖，雖說你身份特殊，可蜜兒她……。」
「大哥，你回來了，那是不是就是說咱們勝了？」羽蜜趁機馬上轉移話題；老實的羽鋒馬上開心大笑：「蜜兒，咱們贏了，贏了……」
「烏孫已經退兵，這次還要多虧了墨風的妙計……」。說完伸手將身後一直沉默無語的男子扯到面前，稱兄道弟的拍著他的肩頭。
太子凌墨齊微微一眯眼睛，最後懷疑的說道：「十皇弟？」
這一聲，就連秦羽鋒也下了一跳，轉身看著好友，就見他苦笑著低頭說道：「太子殿下，別來無恙？」
「十皇弟，真的是你？自從你莫名其妙從宮裡消失之後，大家眾說紛紜，沒想到你竟然是去參軍了？」
「回太子殿下，墨風身在宮中毫無建樹，如今隨軍出行，倒是大有見識……」
「十皇弟，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你看看你，自由自在的多好，哪像我，整日被一些國事纏身，煩都煩死了！」
十皇子凌墨風淡笑不語，而後又看著木納的秦羽鋒，低聲說道：「羽鋒，沒別的意思，我跟你一樣，不想讓外人以為我是靠著皇家吃飯……。」
秦羽鋒馬上拍拍他的肩頭說道：「我懂，咱們都是好哥們……」
羽蜜上下打量著眼前的凌墨風，腦海中搜尋著關於他的記憶，但似乎並沒有關於這個人的一切消息；難道說因為自己逆天改命，連帶著也會出現一些不為人知的人與事？
似乎感到羽蜜的視線，凌墨風轉身，那張好似永遠沒有表情的臉頰輕輕扯動著嘴角，說道：「三小姐，我可是從羽鋒那裡聽到過許多你的事，看來三小姐的確得天獨厚，受眾人喜愛……呵呵，就連父皇也對你偏愛有加呢！」
不知為何，羽蜜聽到這句話，總覺得眼前之人似乎是在嘲諷她？
剛想開口，身後又有一人說道：「十皇弟，今日你凱旋歸來，想必父皇一定心喜！」
凌墨風抬眼，最後又低頭說道：「父皇眼中，只有皇後娘娘的太子殿下與九皇子，本王這個庶出的罪奴之子，還不足以讓父皇挂念！」
意外的抬眼看看十皇子，罪奴之子？疑惑的眼神看向莫良辰，卻見他一臉探究的盯著十皇子……
此刻，似乎全場的焦點都在這一女五男身上，秦羽璇氣得暗暗咬牙，不該是這樣的，她今天精心打扮一場，就是為了引起九皇子的注意，為何現在卻讓秦羽蜜搶了風頭？
想到這裡，輕搖柳腰，笑著說道：「三妹妹就是美艷動人，你瞧瞧，你這一出場，在坐的各位貴女簡直都被比了下去！」
羽蜜抬頭看向四周，最後勾勾嘴角，不緊不慢的說道：「那是各位姐妹給蜜兒面子，知道今日是蜜兒的大日子，所以才故意收起鋒芒，讓蜜兒在人前露臉了；這可是蜜兒的榮幸……。」
那些本已自愧不如的嬌女，卻因為蜜兒的一句話又重新挺直了脊背，而後卻又有志一同的向秦羽璇拋來鄙夷的眼神。家中妹妹的成年禮，你自己打扮的花枝招展，這又是要做什麼？
秦羽璇一陣青紫，咬著牙低垂手，可憐兮兮的說道：「妹妹說的極是；姐姐也是因為平日吃穿用度較少，所以也沒一個像樣的衣衫……。」
「是嗎？我記得這三個月，大姐房中的花紅用的可是蜜兒的三倍，聽府上的丫鬟婆子們說，大姐的衣衫，洗了要晾滿整個院子，呵呵，妹妹可比不來……。」
說完這句話，眼見著一些正牌夫人馬上對秦然投來鄙夷的目光；原來這兵部尚書寵妾滅妻的事情是真的！
秦然又是一陣尷尬，最後說道：「呵呵，那是，那是蜜兒知道心疼爹爹，知道為我省錢，這才是我秦家嫡女的風範……。」
「是，爹說的是，我是嫡女，自然要懂規矩，不然豈不是連庶出的都比不上了？那時候可就真打了爹的臉面！」
一直站在一旁的十皇子，波瀾不驚的面孔慢慢浮現了一絲激賞，再回頭看著眼前神色各異之人……
蜜兒無所謂的上前扶住母親，輕聲說道：「娘，既然蜜兒已經出來了，還請各位貴客入座吧！」
大夫人笑著拍拍她的手，心情有些愉悅的說道：「老爺，咱們該開席了！」
秦然看到這兩年來，第一次對他有了笑模樣的大夫人，馬上狗腿的喊道：「還請各位貴客上座！」
眾人落座，羽蜜緊緊依偎在大夫人身旁，顯得乖巧懂事，不時的為母親布菜，又輕輕的與大哥逗笑；身旁的九皇子卻是尷尬的插不上嘴，最後藉機一把夾住羽蜜的筷子，而後溫柔地說道：「蜜兒想吃，墨哥哥給你夾菜！」
這一舉動讓秦羽璇臉色一僵；而對面也有一個女人眼中露出不滿的神色，譏誚的說道：「三小姐就是好命，近水樓台先得月……咱們靖國第一美男九皇子不是早早就被三小姐收入懷中了嗎？」
羽蜜挑眉看過去，眼見著對面是丞相千金付良媛，嘴角微微一揚，放下手中的筷子說道：「第一美男？我一直以為靖國第一美男是咱們莫良辰莫公公呢……怎麼？難道不是嗎？可我看著，莫公公他長得……」
一時間，眾人的視線都在莫良辰與九皇子之間打量，前者仍是淡然的吃著嘴裡的東西；可後者卻有些苦不堪言的抖了一下手指……拿他堂堂九皇子與一個閹人相比？而且還是比輸的那個，這讓他情何以堪？
就在秦然試圖打破這場尷尬的時候，莫良辰用帕子擦擦嘴角，說道：「能得到三小姐的青睞，是雜家的榮幸；既然三小姐喜歡看雜家的長相，那雜家以後一定多來尚書府走動，也讓三小姐飽飽眼福！」
羽蜜看著那一臉壞笑的大奸佞，心底畫著叉叉，臭莫良辰，臉皮簡直不要太厚。眾人一陣默然，都低下頭不敢說什麼；對面那位也嘴角抽搐，不知該怎麼接話……
「呵呵，妹妹，你這話說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在暗諷九皇子呢……那再怎麼說，九皇子也是皇上的皇子，怎麼能跟一個內官相提並論呢？」
眾人猛然抬頭，對著秦然一陣同情；連莫良辰都敢得罪，看來這兵部尚書的膽子是肥了……
秦然一陣畏縮，伸手一拍桌子吼道：「大膽，這裡哪有你說話的份兒？還不給我退下……。莫公公，小女她不識大體……還望公公不要見怪！」
「呵呵，其實也沒什麼，大小姐說得對，雜家一個內官，怎能與九皇子相提並論呢？不過，雜家還有事，就先走了……。」說完已經起身。
不等秦然起身，羽蜜已經站起來，輕聲說道：「莫公公慢走！蜜兒送您！」
看了幾眼羽蜜，笑容加深，輕聲說道：「也好！也不枉皇上高看昭陽郡主一眼。」
羽蜜笑著送了出去，順勢低聲說道：「十皇子的底細，有待探尋！」
莫良辰輕輕伸出蘭花指，勾起羽蜜的一縷髮絲，曖昧的氣息在二人之間瀰漫，輕聲說道：「三小姐放心，雜家心中有數！」
眾人一陣臉紅心跳，遂都垂下頭，卻只有那付良媛譏諷的說道：「都說兵部尚書府上的三小姐是九皇子的心上人，如此大庭廣眾之下，卻與一個閹人勾勾搭搭，這是否丟了皇家的臉面？」
一直悶頭苦吃的丞相差點沒被這白痴女兒的話給嗆死，一時間，口中的玉米羹噴了出去，桌上其他人馬上露出嫌隙的嘴臉，丞相來不及擦嘴，叫道：「混賬東西，誰讓你胡言亂語的？莫公公豈是你能非議的？」
付良媛感到很委屈，她就不明白，她爹可是當朝丞相，怎麼還會怕區區一個閹狗？
正想抱怨，眼前的女子那溫和的眼神似乎變了顏色，眼底的柔光也逐漸凝聚成冰霜，最後冷笑著說道：「丞相小姐，若是我沒記錯，小姐好像已經跟太子哥哥訂了親；可今日卻在小女的成人禮上一口一個九皇子，不知道的還以為……你這是還沒進門，就像給我太子哥戴一頂好帽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