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六公主最後的跋扈(三)

第一百三十六章 六公主最後的跋扈(三)

「嗯,小辰子所言極是;雍王的身子朕一直很擔心,若是有了後人,朕也就放心了!」

可丞相一聽,卻有苦說不出;那皇上,按照您說的話,是只要你有了孫子就行;可要是那雍王兩腿一蹬,他女兒豈不是就要守了活寡?

抬眼又看了文帝幾眼,最後唉聲嘆氣的退了下去;一直站在旁邊默不作聲的玉鵬王卻只是很平靜的看著眼前的一幕,似乎並沒有什麼更大的動靜。

莫良辰低頭看著他,腦海中飛快運轉;照理說,胡文海那顆人頭送過去之後,他該有所動靜;但如今卻為什麼沒有絲毫異動呢?這是個值得人深思的問題。

早朝之後,各家都紛紛歸府,付丞相坐在馬車之上,越想今日莫良辰的話越懷疑,最後對著外面喊道:「快,回府,老爺我有急事!」

馬車進了丞相府,遠遠就聽見付良慶那邊的院子中傳來陣陣叫罵之聲;付丞相眉頭深鎖,背著手一語不發的走了過去。

此刻的凌雨禾蓬頭垢面的站在院子里,臉上、手上全是傷痕纍纍,卻全然不顧自己的傷痛,挺著肚子叫道:

「閹狗,閹狗,你有本事就打死我;我告訴你,老娘早就不怕死了;你要是不怕皇帝老兒弄死你,那你就殺了我好了!」

付良慶此刻也坐在輪椅之上,面色蒼白,伸手翹著蘭花指尖細著嗓音叫道:「賤人,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打啊,打啊!你以為老娘我怕你啊,你有本事就往我肚子上打,你別忘了,這可是你在這世上唯一的種兒……要是他沒了,你就真的是不折不扣的死閹狗,哈哈哈!」

「夠了,賤人,你若再敢胡說,今夜也別吃飯了!」

聽著身後的聲音,凌雨禾轉身,像是瘋了一般的挺著肚子叫囂道:「姓付的沒一個好東西,好啊,你想讓我餓著,那就連帶將這小兔崽子一起餓著;我看誰怕誰?」

「聽聽,聽聽這是什麼話?老爺,你說她這樣子,哪裡又一點皇家的做派?」

大夫人氣得捂著嘴也從門口走進來。

凌雨禾睚眥欲裂,抬頭朗聲大笑,說道:「我這樣子?我什麼樣子?實話告訴你……老娘就是變成奴級,那我也是皇帝老子的種兒,他別想否認!」

「哼,你倒是會痴人說夢,今早皇上已經傳下話來,說已經將你從皇家宗室中除名,你也再也不姓凌了……」

「你放屁,姑奶奶就是他的種兒,他就算想否認也沒用;我告訴你,就算是我娘她有罪,可我還有雍王哥哥,那可是我的親哥哥,是我同父同母的親哥哥……」

「嗤嗤,你倒真是夠缺心眼的,也難怪莫良辰那閹人都不要你!」

「你說什麼?姓付的老狗,你等著,等我父皇氣消了,等我再變回六公主……」

「行了,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實話告訴你,你根本就不是皇上的種兒,不然你以為皇上為什麼要對你趕盡殺絕?那是因為你是他被戴了綠帽子的證據!」

凌雨禾愣在當場,最後大聲謾罵起來,最後氣得身子一抖,沖著付丞相就撲了過去……

付丞相皺眉一把將她推開,叫道:「來人,將這瘋女人給老爺我關進柴房!」

「你敢,我可是六公主……」

「你還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實話告訴你,你就是容貴妃跟她身邊那條狗十不全生下的小雜種;這件事被皇上知道之後,皇上才滅了你母妃……」

「胡,胡說,十不全是個閹人,是跟付良慶一樣沒用的東西……」

身後的付良慶惡狠狠的轉動輪椅,衝到凌雨禾身後,抬起那無力的腳,用盡全力向她踹過去……

而身前顯然早已被激怒的大夫人抬手又是一個耳光,叫罵道:「賤人,若不是你將我兒害成現在這副模樣,我兒如今該是妻妾成群……」

凌雨禾被打得頭一暈,連日來的饑寒交迫與付良慶的身心虐待,再加上今日付丞相所說的一切,讓她整個人都天旋地轉,身子落在了地上……

雙目失焦的抬頭看著晦暗的天空,嘴角抽抽搭搭的哭道:「不可能,我是六公主;我娘是容貴妃,我爹是皇上,我……還有雍王哥哥……」

「雍王?呵呵,我看你還是自求多福吧,現如今雍王尚能自保,但你想指望他,卻是沒可能的……畢竟人家是皇上正兒八經的皇子,不是你這賤人……」

「不是,你胡說……」凌雨禾再次從地上爬起來,沖著付丞相抬腿就是一腳;付丞相閃身躲過,卻伸手推了她一把,叫道:「晦氣的東西,別靠近我!」

也不知道是不是事有湊巧,凌雨禾腳下卻扳上一塊石頭,身子斜下里飛了出去……

腦袋雖然躲過了衝擊,但身子卻撞在了廊柱之上,一時間下腹陣陣刺痛,凌雨禾低下頭,看著黑紅色的血漬從褲腿落下,眼中卻沒有驚恐,反而是一陣得意的卻又有絕望的凄烈笑容。

「哈哈哈,沒了,沒了,沒了好,呵呵呵,這下,這下付良慶你這個閹狗就是名副其實的閹狗了,你付家斷後了,哈哈哈,嘻嘻嘻!」

大夫人看著那一地的血水還在源源不斷的流淌,大聲慘叫道:「快,快去叫大夫,一定要保住慶兒的孩子,快啊……」

付丞相傻愣愣的看著凌雨禾,又看看自己的雙手,喃喃道:「我只是,只是輕輕推了她一把!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就在凌雨禾倒在地上的瞬間,付丞相卻又陰冷了眼角,看著坐在輪椅之上的兒子,若不是這個賤人,他兒子也不會絕戶了;若不是她,他兒子也不會因為失血太多,如今連站起來也成了問題……

越想越恨,眼見著屋內走出來的大夫搖著頭,大夫人一陣鬼哭狼嚎的,付丞相大吼一聲:「哭什麼哭?你還要為那賤人哭喪不成?」

「老爺啊,慶兒的孩子啊……慶兒的骨肉啊……這可叫以後可怎麼活啊!」

付丞相看了一眼大夫人,最後又看著一臉目瞪口呆坐在輪椅之上的某人,最後叫道:「行了,老爺我不是還有兒子嗎?以後生下的庶長孫過繼給慶兒就行了!」

大夫人聞聽,眼角不停的跳動,最後叫道:「天殺的啊,這賤人啊……我的慶兒啊……」

待看到下人已經將大夫帶走,付丞相一甩袖子說道:「婦人之仁;那賤人肚子裡面的還指不定是誰的種呢!」

付良慶聞聽,嘴邊剛剛還凄苦的愁雲轉眼就變成了暴風驟雨,陰蟄的問道:「爹,你什麼意思?」

「還能什麼意思?不是說有其母必有其女嗎?你也不瞧瞧,宮裡的那容妃都幹了什麼,她可是給皇上戴了一頂綠油油的帽子;這小賤人,還指不定是與你有了野種,來到你頭上了!」

「爹,可她,她給我……」

「蠢貨,她又不是一次兩次公然在公眾場合喊著以後要找面首了;誰知道她是不是早就有了想好的了?!」

「賤人,這個賤人……」

付良慶轉著輪椅,正打算衝進去……付丞相大手一揮說道:「別折騰了,如今不管怎麼說,那雍王跟她確實還是有血緣關係的,咱們起碼要裝裝樣子……以免你妹妹吃了虧!」

「嗯,爹,你叫我怎麼忍得下這口氣……」

「夠了,如今你還要指望你妹妹呢……她的事情暫且丟在一旁,來人,去雍王府跟三皇子報個信兒,就說凌雨禾,不,就就說容雨禾肚子裡面的孩子被她自己折騰掉了!」

管家撇著嘴,最後慢慢的退了下去。

莫良辰坐在自家書房中,擺弄著手上的扳指,雙眼有些發空的仰望著穹頂,門口走進一人,還是第一次看到他這番模樣,而後抿嘴嗤笑了幾聲,將一杯熱茶遞了過去;

「咱們的九千歲在想什麼呢?這麼出神?」

平穩了眼睛,那眉眼中滿含了柔情,伸手將羽蜜一把扯進懷中,跟在身後的漱玉漱翠雖然早已見怪不怪,但還是紅了臉低下頭去。

羽蜜擺擺手,低聲說道:「這兒沒你們什麼事了,先下去吧!」

「是!」

看著二人退了下去,羽蜜皺著鼻子點點莫良辰,低聲說道:「你這樣,是要讓我那兩個丫頭羞死是不是?」

「你是我的妻,我要做什麼,礙她們什麼眼了!」

「你呀!良辰,你這是怎麼了?今天怎麼無精打採的?」

「蜜兒,今日早朝,我最想看到的卻沒看到!」

「什麼意思?」

「我料想把胡文海的人頭丟給凌墨蕭,他自然按耐不住;可今日早朝他卻一直沉穩自持;倒是那三皇子到殿上大鬧了一番……」

「我聽說了,我聽說他讓人查驗了你……那你……」

「呵呵,你以為那禁軍是我隨手指派的?那小子雖說明面上是三皇子的人,但是他可是原來秦然府上二姨娘身邊嬤嬤的兒子……」

「是他?」

「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麼要給他在禁軍了謀個差事?還不是以備不時之需!」

「那他……」

「表面上他是三皇子的人……」

「老狐狸,這麼久遠的事情,也虧得你那麼早就做了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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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妃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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