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折了兒子，賠了閨女
「錯錯錯，貴妃娘娘，那可是皇子啊，皇上怎能這麼輕易就不追究了呢？皇上只是心煩，所以將這件事也全權交給了本督，所以……本督奉勸貴妃娘娘一句，不要再節外生枝……」
「你這是在威脅我？」
容貴妃大喊一聲；而下一刻在看到莫良辰那雙陰狠的眸子時，才驚覺自己說錯了話，馬上低下頭說道：「不，不是，我不是，本，本宮不是這個意思！」
「那貴妃娘娘是什麼意思？」
「沒，沒什麼……總之，這件事我會親自跟皇上去說，就不勞煩九千歲了！」
莫良辰哼了幾聲，最後說道：「如此……甚好……，要是沒什麼事，本督要去見皇上了！」
丞相起身想要再說什麼，卻看到莫良辰似乎根本沒將他放在眼中，直接彈彈衣袖，已經出了龍德殿了。
青瓷宮中，文帝暮暮垂已的身軀此刻正靠在軟榻之上，早已失去光澤的眼神卻還是勉強睜開，看著床上那好像失去了生氣一般的女子，有些心疼的說道：「媚兒，你聽話，吃一些東西！」
「皇上，臣妾……吃不下！」說完眼淚又滑落下來。
「愛妃，媚兒……你這……」
「九千歲到！」
文帝有些啞然的看向門口，似乎忘記了何人為九千歲了……
莫良辰走了進來，看了一眼床上的女子，只是微微俯身說道：「貴妃娘娘……」
「九千歲……皇兒的事情查得……怎麼樣了？」媚貴妃似乎一提到皇兒二字，就掩藏不住對淚奔。
莫良辰看著文帝那張滿是心疼的老臉，故意停頓了一下，最後似乎有些懊惱的說道：「皇上，是奴才無能，小皇子的事情，奴才查來查去，也只是容貴妃她一時不小心……」
「嚶嚶，皇上……姐姐的這一不小心，可害苦了媚兒，媚兒的孩子……皇上的小皇子……媚兒還能說什麼，只能是打碎牙齒活著血吞下去……」
「行了，媚兒，你別不必委曲求全替她說話，她是個什麼樣的人，朕清楚得很；當年朕的二皇子也是這般被她弄沒得，只不過沒想到這麼多年了……她的心腸……」
「皇上，切不可這麼說，若是被姐姐聽到，還以為是媚兒在背後挑撥離間；皇上……臣妾的皇兒，臣妾自己記住一輩子就好……臣妾……」
「乖，愛妃，你相信朕，不久的將來，你一定還會為朕孕育子嗣的……。」
莫良辰一直低垂著頭，最後文帝長嘆一口氣說道：「那另一件事……怎麼樣了？」
莫良辰此時卻是直接跪倒在地，似乎很是挫敗的說道：「皇上，是奴才無能，還請皇上恕罪，這件事奴才查來查去，也只想息事寧人……但貴妃娘娘與丞相似乎都不同意！」
「什麼意思？什麼叫息事寧人？難不成個中還有隱情？」
「不……這……實在是……」莫良辰似乎很是為難；文帝看了他一眼，起身說道：「小辰子，你隨朕來！愛妃，你要自己好好調養身體，朕一會兒就回來。」
這邊文帝剛剛離開，一個內侍公公便垂著頭走了進來，說道：「貴妃娘娘，九千歲的意思，這些日子你盡量把皇上往那邊推……裝作害怕的樣子……」
媚貴妃聞聽，撥動了幾下迷人的長發，撇嘴說道：「也好，反正過些日子癸水又要來了，我也沒工夫伺候他……」
「貴妃娘娘，九千歲還說了；日前你服用的日向果裡面含有毒素，請你平日按時服用解藥，不然以後身子出了問題……」
「這是當然，當然的……你回去替本宮謝過九千歲，就說這次雖然是假孕，但是本宮如今已經同容貴妃平起平坐了，本宮會一直記住這個好的……」
來人尖著嗓子，一臉猥瑣的說道：「貴妃娘娘，咱們九千歲早就說過，只要貴妃娘娘願意服從九千歲，那榮華富貴……取之不盡！」
「呵呵，好，一定，一定，本宮什麼都聽九千歲的……」
「那就好！那貴妃娘娘就自己個兒的休息吧，奴才告退了！」
看著那人離開，媚貴妃絞著帕子，心頭卻開始想著如何能將容貴妃一舉殲滅，一勞永逸……
文帝帶著莫良辰到了偏殿，大手一揮，殿門緊閉，文帝坐了下來，低聲說道：「小辰子，剛剛到底出了什麼事？」
「皇上……奴才剛剛努力想讓貴妃與丞相和解，你說，一個是皇上的愛妃，另一個是權傾朝野的丞相，這手心手背都是肉，奴才也不想讓皇上為難不是？」
「嗯~~要麼怎麼說小辰子是朕的心腹，這所作所為都是為了朕啊……那他們又是怎麼說的？」
「這……六公主是又哭又鬧的，非要奴才嚴懲了丞相公子，可是你說，那都已經是半個死人了，奴才還能怎麼做？」
「雨禾這丫頭簡直就跟市井潑婦一般，你說朕怎麼就生了這麼個女兒呢，冤孽，冤孽啊……那容貴妃說什麼了？」
「容貴妃也，也是不依不饒的非要什麼補償，後來……奴才就想了個法子，只是兩家人都不同意，奴才頭大，也做不了主啊……」
「嗯？你想了什麼法子？」
「奴才想著，既然容妃娘娘要補償；而丞相又失了個兒子，那不如……就讓那相府的小姐嫁給三皇子，這一來，容貴妃的補償也得到了；二來，這相爺也算是多了半個兒子，可……」
「……，好，好主意，朕覺得這主意甚好，也虧你想得出這法子，想必也是絞盡腦汁了吧？」
「是，奴才頭痛欲裂，可是二人都不同意，這……奴才也就實在是沒法了……」
「嗯~~~這麼一群不識好歹的東西……那容貴妃為什麼不同意？丞相的女兒嫁給三皇子，她合該高興才是！」
「這……奴才聽著，好像是容貴妃嫌棄相府千金曾經是前廢太子的未婚妻……所，所以……」
說到凌墨齊，文帝有一瞬間失神，混沌的雙眼中竟然浮現一絲悔意，低聲說道：「齊兒，朕的太子……」
莫良辰偷眼看了一下，最後低聲說道：「皇上，當年也是逼不得已，您就不要再傷心了……」
文帝忽然感到身子一陣陣寒意從腳底吹起，低聲說道：「天涼了啊！」
「是啊，要不奴才給您加件披風？」
文帝抬頭又看了幾眼莫良辰，最後說道：「小辰子啊！每年的這個時候，皇後娘娘都會給朕送來她親手做的保暖的衣衫，可如今……朕什麼也沒有了……」
「皇上，您……您可不能這麼說啊，您這身邊不是還有容貴妃跟媚貴妃嗎？」
「哼，她們兩個……朕一直以為容樂對朕是真心實意的，可你瞧瞧，朕把她接回來之後她都做了什麼？整日的爭風吃醋，殘害朕的皇兒……以權謀私，她就不是個讓朕省心的主兒……」
「皇上，您可不能這麼說，不管怎樣，容貴妃可是為您生了三皇子與六公主……」
「行了，不提六公主朕還消停，一提她，頭都大了！」
莫良辰再次垂下頭，文帝氣哼哼的搓著手，最後說道：「小辰子，傳朕旨意，將丞相府的小姐指給三皇子，朕就不相信，他們還敢抗旨不尊不成？」
「是……其實，皇上，這件事說起來，丞相還真是冤枉的……」
「什麼意思？難不成是那個不爭氣的東西酒醉闖出的禍？」
「這，奴才後來仔細問詢過，這件事好像跟玉鵬王有關係……」
「玉鵬……啊，老九啊，這件事跟他又有什麼關係？」
「咳咳，這，據六公主回憶，她當時吃了一顆九皇子給的紅毛丹，然後就……就渾身燥熱，就躲起來準備休息一下，偏偏丞相公子爺宿醉，就恰巧也進了同一間房，後來……」
文帝渾身顫抖，低吼道：「那照你的意思是說，六公主她……」
「皇上，奴才也不敢亂猜，只是這已近深秋，又怎麼會有燥熱？所以奴才也就……往偏了想了一下……」
「混，混賬東西，他要幹嘛？難不成是要對六公主有什麼企圖？那可是他的姐姐……」
「不，奴才聽聞，這紅毛丹原本是九皇子極力要送給左相千金品嘗的；誰知六公主她……就給搶了過來，再後來……」
「左相千金？小辰子，你這越說朕越糊塗了，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
「皇上，奴才也弄不明白；可是容貴妃一語點醒夢中人啊；她說……如今皇上身子大不如前了，儲君之位空懸，想必各家皇子都在拉攏自己的關係；九皇子這招……應該是要逼著……」
話說到這份兒上，想必那就是個傻子也明白了。
文帝怒火中燒，一拍椅子吼道：「畜生，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他都想得出來？他……」
「皇上，其實……這次奴才隨軍出征，還有一件事……奴才動用了一些手段，掩蓋下來，但是，奴才不敢，也不想瞞著皇上！」
文帝看著莫良辰吞吞吐吐的模樣，擰眉沉聲說道：「小辰子，朕就是看著你忠心耿耿，你有什麼事不能說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