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家族晚宴
「凡兒，如果你不喜歡，那咱們就不去。」看著姜凡，姜天似乎下定決心道。
姜凡嘴裡咽著飯菜，說道：「爹，去吧。」
「凡兒......」姜天神色有些遲疑。
姜凡放下碗筷，微微一笑，他明白這麼多年，因為少年姜凡的關係，姜天和祖父姜南霸及姜家的關係都很冷淡。
姜南霸是因為姜天的固執，很生氣和失望，連帶對少年姜凡也漸漸變的厭惡，認為少年姜凡拖累了原本最有天資和希望的兒子。
而姜家如今是靈力已達到靈徒九層的二伯姜瑜掌權，姜瑜曾經一直嫉妒姜天的天賦，和姜南霸對姜天的偏心，所以在姜天實力倒退後，他充滿了幸災樂禍，對姜天時常冷嘲熱諷。
少年姜凡和姜家第三代的少年更是充滿了恩恩怨怨。
不過姜凡知道，姜天為了少年姜凡，一直不願聽祖父和大伯、四叔的勸告，甚至從姜家大院搬了出來，但姜天心中，姜家仍然有很重要的位置，對祖父姜南霸，姜天也一直充滿了愧疚。
他不是性格偏執和少不懂事的少年姜凡，所以體會到父親的苦心，姜凡決定幫助父親化開這個心結。
「爹，去吧，現在我已經成為了修靈士，父親也重新開始了修鍊，只要我們努力，一定會讓姜家為我們感到驕傲的，祖父和叔伯們也一定會重新接納我們。」
聽到姜凡真誠的話語，姜天露出了微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凡兒，你長大了。」
姜家院落位於華龍鎮西側，由數十個古樸小院連環構成，佔地一千多坪，莊嚴大氣。
穿過前院，姜家主院里，一盞盞燈籠將廳庭院照的燈火輝煌。
走進大廳，裡面姜家第二代大伯姜成，二伯姜瑜，四叔姜林和第三代子嗣們都已齊聚。看到姜凡和姜天走進去，所有人皆是一愣。
「三哥，你來了！」體型魁梧的姜林像頭熊一樣的撲了上來，神色大喜的叫道。
在他身後，姜成微笑的走了過來，道：「老三，你回來了。」
姜瑜瞥了姜天和姜凡一眼，鼻孔里淡淡的一哼，轉過了頭去。
姜凡跟著姜天對大伯和四叔一一見禮，廳里其他小輩的過來對姜天見禮后，姜天被姜林拉到了一邊去。
姜凡被大伯的長子姜恆招呼著，他剛走了一兩步，便聽到旁邊傳來的嗡嗡議論聲。
「姜凡，這個廢物怎麼回來了？」
「是啊，他不是很傲嗎？怎麼現在成了修靈士，還願意回來了？」
「哼，我看他是成了修靈士，想得到家族的支持才回來的吧。成年了才成為修靈士，說出去真是丟人。」
一陣陣刺耳的聲音傳來，少年們嘲笑，譏諷，不屑的臉色和目光，在他心裡點燃了一團熊熊的怒火。
姜凡的的拳頭握緊了又鬆開，一群少年裡面，說的最歡的正是二伯姜瑜的三子姜祝。這個在成年試煉上恰好是悲催十一名的傢伙，看到自己，果然忍不住冷嘲熱諷了。
看到對方一臉陰沉的神色，姜凡嘴角泛起一抹詭異的弧度，大步走了過去。
姜凡爽朗的笑道：「喲，這不是八弟嗎？一日不見，你怎麼變得這麼苦大仇深了，不就差了一名嗎？沒事，下次有機會多努把力就是了。」
姜凡故意哪壺不開提哪壺，揭開姜祝的傷疤，他知道今晚回到姜家大院，肯定少不了許多冷嘲熱諷，他雖然為了父親不願多計較，但並不代表他就會一直忍氣吞聲。
「你......」聽了他的話，姜祝的臉色果然大變，白了青，青了紫，紫了黑，手指因為憤懣而顫抖的指著姜凡，大叫道：「誰和你這個廢物是兄弟，走開，廢物！」
「廢物說誰？」
「廢物說你！」
「哦？八弟，你可真是謙虛，不過再謙虛也不能說自己是廢物啊。」姜凡邪邪一笑，瀟洒的轉身走開。
姜祝這才反應過來自己上了姜凡的當，他正準備開口喝斥，忽然，耳旁一陣巨大的笑聲打斷了他的話。
「哈哈哈哈，老大，我終於找到比我更傻的人了，他居然說自己的是廢物，笑死我了，哈哈哈哈。」在姜祝幾人旁邊，大號圓桶笑的前彎後仰，身上的肥肉不停顫動。
姜煞「啪」的一巴掌敲在大號圓桶的腦門上，道：「白痴，他本來就比你更傻，有什麼好得意的。」
姜祝的臉頓時漲成了豬肝色，周圍的少年紛紛捂著嘴巴，但仍舊不時的飄出一陣輕笑聲。
「祖父來了。」
姜凡走到一邊剛準備坐下，就見廳外飛快的跑進來一名少年，大廳里，所有人齊齊站了起來。
門口，祖父姜南霸緩緩的走進了大廳，雖然他的容貌已難掩蒼老，但步履行間，依舊充滿了威嚴的氣勢。
看到姜南霸進來，廳內眾人紛紛行禮。
在姜南霸身後，跟著一名年約二十的英俊青年，姜岳，姜瑜的大子，姜家第三代中排行老二，靈力五層巔峰，是姜家年輕一輩中最強者，也是姜家唯一一位可以和陳玄、凌玥相提並論的人物。
不過所有人都知道，相比陳玄和凌玥，姜岳的靈力更多的是依靠靈丹晉陞來的，而且姜岳今年十九歲，比陳玄和凌玥都要大上一歲，離二十歲不足一年，能否突破到靈徒六層，還充滿了懸念。
但看他跟在姜南霸身邊，證明姜南霸對姜岳很是看重，充滿了期待。
姜南霸到來之後，眾人紛紛入席。
大廳里擺放著三桌飯菜，一桌是姜南霸和父親姜天幾人所坐，三代中唯有姜岳有此殊榮，另兩桌就是姜凡等三代十幾個少年少女。
在姜家，不是修靈士不能進入大廳用餐。
眾人剛剛落座，姜凡見到姜天端著酒杯走了過來，姜凡會意，端著一杯酒跟上姜天。
兩人來到姜南霸身前，姜天道：「爹，不孝孩兒姜天和孫兒姜凡回來看你了。」
姜南霸神色複雜的看了看姜天，又瞥了一眼姜凡，對姜天充滿期望的道：「回來就好，既然姜凡已經成為修靈士了，從今以後，你也應該好好的修鍊了。我看，你們父子就搬回來住吧。」
姜南霸話一出口，大廳里，眾人的神色各不一樣，姜林十分欣喜，姜成默默帶笑，姜瑜則神色一沉。
不過姜天卻並未立即回答，見到父親的猶豫，姜凡大聲道：「多謝祖父，爹，以後我們就回來住吧。」
雖然祖父姜南霸對自己態度冷漠，但姜凡不以為意，父親姜天為他已經犧牲了這麼多年，他接受一點別人的輕視又算得了什麼，何況，他相信，只要他成為了強者，這些人看向他的目光自然會改變過來。
見到他表態，姜天鄭重的點下了頭。
「哈哈，太好了，三哥，歡迎你回來。」姜林第一時間高興的叫道，舉著酒杯，拉住姜天的衣袖，道，「來來來，今天咱們兄弟倆可要好好的喝一杯。」
姜南霸臉上露出一絲欣慰，揮手示意晚宴開始。
姜凡回到少年們這一桌，雖然從剛才開始，自己就算回到了姜家，不過顯然姜家少年們對他都有著一層隔膜。
飯桌上，除了姜煞三人，其他少年明顯都和他劃開了一條界線。
姜凡不以為意，他在乎的只是父親的感受，對其他人，他可沒那麼多的心思考慮。看到滿桌的飯菜，他原本忘記的飢餓感又再次升起，不理會周圍眾人的目光，姜凡大吃特吃起來。
看到姜凡狂放的吃相，周圍少年紛紛露出鄙夷的神色，好幾個更是停下了筷子。
姜祝滿臉嘲笑的道：「土包子！」
不過姜凡意外發現姜煞三人竟跟他一樣，飛快的大吃著。
聽到姜祝的話，中號圓桶頭一抬，目光像看傻子的說道：「有飯不吃，傻逼！」說完，接著埋頭大吃。
「七弟，這些飯菜的味道還合七弟的胃口吧？」吃了一半，姜岳突然笑著走了過來，不過雖然他的神色充滿了微笑，但笑容中卻帶著幾分高高的姿態。
飯桌上，包括姜恆都紛紛站起給姜岳見禮，似乎習以為常。
姜凡正準備回答，但姜岳卻已將頭轉向了眾人，似乎根本沒將他放在眼裡。
姜岳對著眾人說道：「大哥，各位族弟，還有半年便是華龍鎮三年一次的比武，這次祖父對大家的期望很高，希望我們能在比武中取得良好的成績，如果能進前十，除了比武的獎勵，家族還有豐厚的獎勵，所以大家要加倍努力了。」
「二哥，放心吧，我們一定會努力的。」一群少年紛紛應道。
「前十啊？我看二哥，三哥，四姐和五哥還有機會，其他人就難了，這次比武可是高手眾多。」也有的少年比較冷靜，遺憾說道。
「這次比武高手的確很多，不過我們至少還有希望，不像有的廢物，若是鎮比有靈力等階限制的話，恐怕他這輩子連參加的資格都沒有。」姜祝滿臉嘲笑，目光看著姜凡充滿了不屑。
「八弟這是說的什麼話，七弟，雖然你成為修靈士的時間很晚，不過二哥相信你，只要你好好修鍊，既然能在成年試煉上都能取得第一，這次鎮比，說不定也能一鳴驚人。」
姜岳假意喝斥了姜祝一聲，接著對姜凡鼓勵道。
但看著姜岳臉上虛假的笑容，明眼人都能聽出這兩兄弟一唱一和的諷刺。
姜凡彷彿毫無所知，狂傲的笑道：「二哥放心，既然八弟都有希望，那我怎麼說也會取得更好一點的成績。倒是二哥你，上次你輸給了陳玄，這次如果要爭奪第一的話，不知有沒有了對敵之策？」
姜岳和姜祝的笑容同時僵在了臉上。
「姜凡，我要和你決鬥！」姜祝氣急敗壞的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