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第 130 章

130.第 130 章

八月薇妮之小甜點系列,美的人都要正版訂閱哦~原本因父親官職卑微,家道貧窮,先生對子邈向來是一副後娘養的模樣,但自從跟桓府的親事成了后,先生突然搖身一變,彷彿發現子邈是自己親生的,後知後覺地疼愛有加。

昨日子邈默寫《列子》,把題目的「兩小兒辯日」寫成了「兩小兒便日」,引得同窗哈哈大笑,先生卻仍笑眯眯地誇讚他極富有想象力,是個可造奇才,將來也許會成為桓輔國那樣的棟樑,國之砥柱。

只不知道桓玹若知曉此事後,會不會老懷欣慰,覺著自己後繼有人。

並且先生私底下親切詢問子邈是否見過桓輔國,這位英明神武的輔國大人是什麼形容舉止,有沒有對酈家熱烈關懷、是否詢問過子邈的學業等等。

再加上自從桓素舸掌家后,子邈因暴食暴飲,臉蛋跟身材都隨之圓潤,所以子邈身心舒泰,快活之極,在得知桓素舸要帶自己去桓府包吃包住數日游,子邈幾乎立即迫不及待地答應了。

相比較子邈的歡悅雀躍,錦宜卻是「拒絕的話說不出口」。

錦宜雖然自慚形穢,覺著自己的小短腿未必能邁得進桓府那高門檻,但桓素舸已經不嫌棄酈家的人會丟她臉面了,自己再推辭只叫人覺著矯情。

但一想到跟桓玹相遇的兩次糗出天際的經歷,錦宜擔心這次到桓府去的話,會不會再節外生枝地發生點兒什麼事打破那兩次的記錄,所以提心弔膽內心百般不願。

像是窺視到了錦宜的憂慮,桓素舸安撫道:「放心就是了,這次只帶你去見見后宅的夫人奶奶們,家裡還有幾個姐妹,跟你年紀差不多,你必然跟她們談得來。」

錦宜心想:桓府的姑娘們,多半都是桓素舸這樣天生高貴矜持的類型,跟她這種野生的只怕不大一樣,談得來就不奢求了,只要君子之交淡如水,彼此相安無事就謝天謝地了。

桓素舸又笑吟吟問:「聽嬤嬤們說這兩天你學的很快,都誇你聰明伶俐呢,如何,還習慣嗎?」

「嬤嬤們盡心,教得好,我也不敢偷懶,一切都順利。」錦宜乖乖地回答。

皆大歡喜。

***

往桓府去之前,雪松暗中又叮囑了錦宜一番,讓她少說多看,機靈一些,順便再看著子邈。

錦宜一概應承,最後雪松道:「跟林家的事,我已經透給了素舸知道。」

錦宜臉上一熱:「夫人她怎麼說?」

雪松道:「她也稱讚清佳不錯,放心,這件事是八九不離十的了。」

錦宜像是吃了一顆大力定心丸:「多謝爹!」兩隻小手兒碰在一起快活地對了對,像是松鼠得到了心愛的榛果。

雪松笑道:「瞧你急得,就這麼著急想離了爹嗎?」

錦宜臉上大紅:「才不是!沒有!」

雖然自從桓素舸嫁了過來,家裡一切事情翻天覆地,錦宜的確覺著有些不適,但之所以催雪松透林家的事給桓素舸知道,無非是因為錦宜深知桓大小姐是個看似溫婉實則極有主見的性情,她既然主動提起了錦宜的親事,只怕她心裡也會為此謀划,倘若她真的一早物色了人選,難道到時候再拉林家出來?拂逆了新夫人的意願,不管桓素舸答不答應,都是極大的麻煩。

如今聽雪松調侃自己,錦宜道:「不說了,我收拾去了。」聳聳鼻頭,轉身跑了。

雪松在後看著活蹦亂跳的女兒,突然想到後天就是冬至,很快年底,而過了這個年,錦宜就十五歲了,的確是時候該把她的親事定下來了,但是一想到她成親之後就離開了自己跟酈家,心裡居然生出一種難以割捨的感覺,隱約地難受。

雪松斂了笑意,輕輕一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女大當嫁……他的貼心小棉襖遲早是要離開的。

「算了,橫豎是嫁到林家,又不是給那不知底細的人家得了去。」雪松嘆了聲,自我安慰。

***

在這場親事成真之前,錦宜做夢也想不到自己有朝一日會邁步進入桓府這高不可攀的門檻。

這日,她跟子邈陪著桓素舸回到她的「娘家」,馬車才停在桓府門口,早得了信的管家便親自帶著十數個小廝,各自抬著轎子迎了過來。

錦宜跟桓素舸才下了車,就各自上了轎,子邈因年紀小,便跟錦宜同乘。

轎子穿過桓府大門往內,子邈咬著舌頭,偷偷對錦宜道:「姐姐,他們家的規矩果然大,進門居然還要坐轎!」

錦宜道:「不要只顧著貧嘴,留心些。」

轎子走了一刻多鐘才停,錦宜下轎,發現二門上站著一堆丫頭婆子們,因桓素舸已經下轎,這些人都滿面帶笑,搶著上前行禮,口裡紛紛說道:「大小姐回來了。」

桓素舸只是矜貴地微笑,扶著嬤嬤的手半是回頭,眼睛看著落後一步的錦宜跟子邈。

錦宜這邊兒其實也有丫鬟來接,只是這陣仗讓姐弟兩個有些不知所措,見桓素舸如此,錦宜會意,忙拉著子邈緊走幾步,到了她的身旁。

桓素舸點點頭,這才在眾人的簇擁下往內而行。又早有人入內去報知裡間女眷們了。

穿廊過巷,不知又越過了幾重房屋,那迎接的也又換了一撥人,之前的那些都退下了。

錦宜跟子邈早已經迷了路,才進了一重朗闊的院落,已有幾個衣著打扮分外不同的女眷林林立立地站在一處,有幾個年少小姐模樣的,也有三名雍容的貴婦,身邊各自陪著兩名丫鬟。

兩下相見,桓素舸矮身行禮:「二嬸娘,容嫂子,苑嫂子。你們怎麼竟在外頭等,實在折煞我了。」

那細眉杏眼的貴婦早扶住了桓素舸的手,帶笑說道:「快起來,老祖宗跟嫂子想你想的很,屢次催人出來探聽到了沒有,索性我跟你兩位嫂子出來看著,你這些姊妹們也都是急性子等不及,就也跟著出來湊熱鬧。」

旁邊兩位奶奶也道:「總算盼了來,不然老太太要派人去酈家催了呢。」

桓素舸一笑,目光轉動,打量旁邊的幾位姑娘,大家也紛紛上前行禮,都規矩地稱呼:「姐姐。」

寒暄這陣兒,桓素舸的二嬸娘毛夫人跟兩位少奶奶早把錦宜和子邈看了個明白,桓素舸略跟姊妹們點頭,便側身道:「錦宜,子邈,過來拜見夫人,容大奶奶,苑二奶奶。」

有桓素舸這老馬識途,錦宜跟子邈便成了伶俐的提線木偶,立刻上前行禮,規規矩矩地按照桓素舸給出的稱呼叫人。

桓家的女眷幾乎個個都是火眼金睛,也紛紛地誇讚錦宜「生得好」,子邈「有出息」等,略幾句,毛夫人請眾人入內,說老太太跟幾位夫人都「等不及」了。

***

雖然早知道高門大戶的人多,規矩多,但這種陣仗仍是讓錦宜嘆為觀止,她就像是突然墜入了另一個完全不同的世界,而自己置身其中,顯得這樣突兀,格格不入。

眾星捧月般簇著桓素舸入內,拜見桓府的老夫人,桓素舸的母親莫夫人,家中其他幾位夫人以及姊妹們等。

就算是提線木偶,錦宜都生出一種疲累,看桓素舸,卻見她臉上的笑從進門開始絲毫未曾褪色,就像是一面完美無瑕的面具,遊刃有餘地同每個人寒暄對話。

桓老夫人招手讓她坐在身旁,先看看孫女兒瘦了沒有,並且下了結論:「可憐見兒的,臉上的肉略少了些。」

疼惜的彷彿孫女才從缺吃少穿的未開化之地返回。

莫夫人笑道:「我看著倒還好,老太太總是偏疼她的。」

桓素舸又叫錦宜過來見過,老夫人握著桓素舸的手,覷眯眼睛看不真切,便叫錦宜靠前些。錦宜往前一步,老夫人瞧了會兒,笑道:「倒也是個不錯的孩子。」

莫夫人就問錦宜:「多大了?」

錦宜道:「過年十五了。」

老夫人突然悄悄地對桓素舸道:「這孩子許了人家沒有?」

桓素舸淺笑:「您問的正著了,我最近正替她琢磨呢。」

老夫人點頭道:「這孩子看著是個乖巧的,給她找個好人家。」

「有您老人家的吩咐,我必然加倍斟酌,」桓素舸便轉頭對錦宜道:「可投了老太太的眼緣了,老太太喜歡你呢。」

錦宜想不到一見面居然討論起這個話題,心裡本能地有些怕桓素舸把林家說出來,但隱隱地又盼著她能說出來,聽了這句,便把頭低垂了。

莫夫人笑道:「這孩子羞了,咱們快別說了。」

***

略坐片刻,桓素舸的二嬸娘毛夫人起身,請錦宜跟子邈出外「走走」,錦宜知道桓素舸跟家裡人見面,必有些體己的話要說,便起身隨行。

桓府老太爺早就告老,近年來虔心修佛,不理家事。老太爺有五個兒子,四個女兒。

大爺桓琳在早先鎮邊一戰中陣亡,膝下兩個兒子,唯一的女兒就是桓素舸。

也正是在莫氏生桓素舸的那年,桓琳死在了邊塞,英年早逝,屍首還是桓玹親自護送回來的。

今日迎接桓素舸的容少奶奶跟苑少奶奶,便是她的兩個兄長所娶的妻室。

二爺桓璟襲了老太爺的爵,貴為「平海侯」,卻是個吃喝玩樂的主兒,妻毛氏,一個女兒已經出嫁,還有一個小兒子年方十歲。

三爺就是桓玹,就像是整個桓府的眼珠子一樣的人物。

如今桓府內宅之事都是毛氏在打理,大房的兩位少奶奶勉強算作左膀右臂。

毛氏請了錦宜跟子邈出外,見子邈有些無聊似的,就叫丫頭領著他出去玩耍。毛夫人略陪錦宜坐了片刻,外頭便有人找她,錦宜忙起身請她去忙,毛氏笑了幾聲讓她自在,又命去請少奶奶來陪,就先去了。

毛氏去后,錦宜左顧右盼,身邊沒那麼多人簇擁著,覺著自在多了,她鬆了口氣,卻仍覺著胸口憋悶,又擔心子邈不知跑到哪裡去了,就想出去看看。

才要打起帘子,突然聽到外頭竊竊低語,依稀有什麼「丟臉」之類的字眼,錦宜心一跳,忙止步。

門外卻是兩個丫頭,正在閑話,一個道:「不知大小姐到底是被什麼鬼迷了心竅,放著尚書、將軍那些體面人家的公子不選,偏選這樣一戶寒酸的人家。」

「早聽說這人只是個員外郎,而且年紀還很大了,有兒女的,我還跟人家辯說大小姐是個最明白的,絕不會糊塗到這地步呢,今日見了才自打嘴巴。」

「那幾個姊妹們,哪個不背地裡笑話?老夫人先前都氣病了,聽說三爺也不高興。」

「快別提三爺,還不都是三爺縱著的緣故?不然老夫人這一關就過不了。」

錦宜聽到這裡,心裡有些不受用,正猶豫要不要咳嗽一聲,突然急促的腳步聲響起,有人叫道:「快來人呀,大事不好了,酈家的那個小子,跟小八爺打起來了!」

且說八紀吃了一驚,小孩兒獃獃地看著面前的桓玹,臉色雪白。

桓玹早年跟隨桓琳靖邊,手底統領千軍萬馬,屍山血海里翻騰過來,身上有一種尋常朝臣沒有的威煞之氣,只是他城府深,涵養極佳,再加上一張臉雋秀雅貴的極富欺騙性,看著就像是個溫文的儒士般無害。

但這會兒因動怒,雙眼裡透出了冰冷的寒意,令任何人見之都不寒而慄,何況八紀一個小孩兒。

八紀愣了愣,還未哭出聲,淚已經先不由自主地涌了出來。

桓玹道:「可還記得我為何給你起這個名字?」

八紀抽抽噎噎,終究不敢放聲大哭:「記得。」

桓玹看著他流淚的樣子,眼底的鋒芒迅速地收斂了起來,卻仍是冷漠地道:「說。」

八紀哽咽著說:「禮義廉恥,國之四維,孝悌忠信,人之根本,三叔、三叔是想讓我記著這八個字,所以我才叫、叫八紀。」

「我如今只怕適得其反。」桓玹聽著小孩子帶著哭腔的聲音,最終嘆了口氣:「罷了,你出去吧,把今日所做所說,都好好地反省明白。」

八紀聽他的聲音終於重又變得溫和,心裡才安妥了些,小孩吸了吸鼻子,委委屈屈地答應:「是。」

他後退了兩步,轉過身往門外走去,走到門口的時候,突然想起那塊掉在地上的手帕。

八紀遲疑了會兒,心想:「三叔愛潔,那帕子都髒了,我把它拿走才好。」

當即重又回來,不料還未進門,就見桓玹站在桌邊,似若有所思。

八紀目光下移,卻見原本落在桌邊的那帕子已經不見了。

***

這夜,桓素舸結束了整日的周旋應酬,回到居處。

錦宜在房外,見伺候的那些人進進出出,走馬燈般,知道桓素舸在內重新洗漱更衣。

終於瞅著眾人都安靜下來,桓素舸身邊的嬤嬤來請她進內。

桓大小姐換了一身月白色的雅緻緞褙,雲鬢整理的一絲不亂,重新梳理上妝過的臉很好地演繹了「花容月貌」這四個字。

她矜貴不失慈愛地望著錦宜:「怎麼了,是不是還在惦記著白天子邈跟八紀打架的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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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逃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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