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他瘋了

聽到這個消息，蘇雨猛地抬起頭，原本正在給趙助理倒水的手也忍不住哆嗦一下，把水灑在了桌子上。

「失蹤？是不是晨鳴出現了？」宋一曼失蹤，晨鳴有最大嫌疑。蘇雨現在最頭疼的就是晨鳴遲遲不出現，只要他出現，歐岳霖他們就有辦法抓住他。也不知道他背後有什麼人在支持，一場接著一場的事故，什麼時候是個頭。

「應該是。現在安保隊長和警方已經到達宋一曼家裡，剛剛檢測出宋一曼家有晨鳴的DNA，警方也調取了地下車庫的監控，現在他們估計是晨鳴把宋一曼迷暈后，開著宋一曼的車逃離了現場。」說到這，趙助理皺了皺眉，「但是，也不知道怎麼了，出了小區以後的監控就都沒有了。」

歐岳霖皺著眉頭沒說話，從晨鳴逃亡開始，他就有預感有人一直在幫他，不然晨鳴也不能一次次地順利在他們眼皮子底下失蹤。歐岳霖把自己腦海里的人搜了一遍，最終模糊確定了幾位，讓趙助理最近時刻觀察著他們的動向。

聽到其中一個名字時，趙助理挑了挑眉，沒想到這個人也在觀察範圍內，之前她在榮華公司就不安分，現在一想確實是有一些問題的。或許，她當時時不時地出現在歐總面前也是受了別人的指示。

一想到之前的三秘，趙助理就下意識就看了蘇雨一眼。這一眼不要緊，蘇雨彷彿有預感似的，正巧看了他一眼。趙助理看到蘇雨看過來的目光，做賊心虛般地向歐岳霖踏近了一步。

忽略歐岳霖刀光般的眼神，趙助理心裡嚇得哆哆嗦嗦，面上卻風平浪靜。

甚至還一本正經地回應歐岳霖的話，「好的，歐總，我會儘快安排的，現在我們就兵分兩路，一路密切觀察這幾個可疑分子，一路追查晨鳴的下落。」

歐岳霖像看白痴似的瞥了趙助理一眼，後者瞬間明白了歐岳霖了意思，該打，該打，歐總說的話向來都是言簡意賅，他自己還有個怕錯誤理解而非得啰嗦解釋一遍歐總話的習慣，所以……常遭白眼。

幸好蘇雨沒追問剛剛自己下意識的一眼，趙助理有些放心地端起杯子要喝口薑湯，薑湯還沒進嘴，就聽到身邊有人慢悠悠地說「還有事兒？」

趙助理眼珠轉了轉，連忙放下手裡的薑湯，心裡不斷地腹議論，歐總你這樣卸磨殺驢真的好嗎，真的好嗎？小心哪天蘇雨知道了，讓你跪搓衣板。

不過，趙助理真是多慮了，畢竟歐岳霖每次做出卸磨殺驢的事情時，都提前觀察好了敵情，選擇一個蘇雨不在的最佳時間。

這不，蘇雨剛剛進廚房了，不在這。

趙助理剛要起身找個理由走，就見蘇雨從廚房端出一盤剛切好的水果出來，「來來來，趙助理，趕緊嘗嘗，朋友從越南寄過來的橙子，可好吃了。」

趙助理看著一個個鮮嫩嫩的橙子，口水都快留下來了，奈何，他還是沒能忽略身旁某人身體上散發出來的強大氣壓。

「我就不吃了，晨鳴一天不抓住，我就一天吃不下飯。」趙助理忍痛割愛地說道。

聽到趙助理「認認真真」地說出來的這話，歐岳霖心裡駭然，自己到底抽什麼風找了個這麼二的助理，不對，這個助理好像不是自己找的，是以前父親的助理。想到這，歐岳霖心裡才舒服一些。

蘇雨看趙助理鐵了心要走，連忙說「那你等下，我幫你裝點兒薑湯，你帶給同事們喝，外面天這麼冷，大家都辛苦了。」

「誒，嫂子嫂子，千萬別裝，沒時間了，我得趕快走了。」趙助理一想到歐岳霖那句話，巴不得立馬消失，他可沒那心臟要等蘇雨給他盛薑湯。

「誰是你哥？」

還沒等蘇雨反應過來，歐岳霖就率先嗆聲。

這下可把趙助理難住了，吭哧吭哧想了半天，腦門上都急出汗了，想沒敢說誰是他哥。笑話，他可沒那個膽量誰歐岳霖是他哥。

因為，歐總比他還小呢。

饒是蘇雨現在也看出趙助理的窘迫了，趁著趙助理不注意，她給了歐岳霖一個白眼，真行，有這麼為難別人的嗎？蘇雨忍不住替趙助理解圍「趙助理，你不是有事兒要忙，趕緊去吧，別耽誤了。」

趙助理一聽，感激地看了蘇雨一眼，「哎，嫂…蘇雨，我先忙去了，最近你們出門都注意點兒，最好這陣子先別單獨出去。」

說完，趙助理不回頭地就出門了。嚇死了，剛看到歐總那恐怖的眼神，趙助理都懷疑自己要得心臟病了，他最近經常和安保隊的同事們在一塊兒，大家私底下都習慣叫蘇雨為嫂子了，所以剛才他才嘴一禿嚕，還沒等自己控制，就脫口而出了。

不過看歐總這反應，他回去還是好好和弟兄們說說，以後別管蘇雨叫嫂子了，叫弟妹吧還是。

宋一曼醒過來時，頭有點兒暈，她朦朦朧朧地好像看見自己身上有個人，這個人蓬頭垛面，身上還有一股惡臭味兒。不知是被這臭味熏得還是被嚇到了，整個人瞬間清醒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救命啊你是誰，快滾，滾開啊。」宋一曼拚命地拍打著她身上的這個人，手都打麻了，這人還沒反應。

「嗚嗚嗚嗚嗚，走開啊，救命啊，有沒有人啊救命啊。」宋一曼看看這房間，除了這張破床，屋裡連個桌椅都沒有。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一醒來就來到了這個鬼地方，她昨晚明明是睡在自己房間的，她好怕，看著這個在她身上糟蹋她的人，她死的心都有了。

「你是誰，你說話，你說話啊。」宋一曼發了瘋了要躲開，卻被人狠狠地抓住。好像那人就喜歡她大喊大叫，她叫的越厲害，那人越興奮，反抗地越徹底，那人就越亢奮。

終於，在宋一曼終於喊累了躲累了打累的時候，那人滿足地停止了。不過並沒有在她身上多做停留，翻了個身，就把褲子提了起來。

宋一曼怨恨地盯著這個人，她現在恨不能親手殺了這個人，但是屋裡沒有任何可以幫助她的東西，她只能直直地盯著他，在心裡咒怨。

「你以前不是很放得開嗎？怎麼今天跟個死魚一樣？嗯？你不是說過你很喜歡嗎？」

聽到這個聲音，宋一曼瞬間忘記了思考，整個大腦被恐懼佔據，這個聲音，這個聲音到死她都不可能忘記，這是晨鳴的聲音，晨鳴的聲音以前很清脆，沒有同齡人的低沉，到有著一種類似少年般的單純和清亮。

但是現在，他的聲音里滿了污濁，沒了清亮，沒了單純，一絲一毫都沒有，全部被陰狠、不甘、冷淡代替。

「晨，晨鳴？」宋一曼這才抬起頭好好看眼前這個人，這人灰頭灰臉，臉也不知道有多久沒洗了，眼睛上甚至還沾著眼屎，讓宋一曼一陣陣反胃。

「噁心？反胃？我這個模樣是拜誰所賜？我以前是多麼的意氣風發，我現在人不人鬼不鬼，成了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晨鳴咬著牙離宋一曼越來越近。

宋一曼抱住腦袋，怕他再傷害自己，也不敢喊出聲，只能小聲嗚咽。

「我又沒害你，我只是和你分手而已，你幹嘛來找我，你幹嘛還侮辱我？」

聽到這話，晨鳴笑了，笑的很無奈，「是，你沒害我，沒害我故意勾引我，讓我和蘇雨分開，沒害我故意讓我給你買這買那，我的工資積蓄都被你花光了，你就不能有點兒良心，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嗎？侮辱？你以前可不是這麼說的，你以前巴不得我侮辱你。怎麼，看我落魄了，瞧不起我了，想躲著我了，想拋棄我，還想，落井下石？門都沒有。」

「晨鳴，求求你放過我吧，我們畢竟以前好過，我對你也是真心好過，是蘇雨，蘇雨欺騙了你，是她拋棄了你，是她遇見了更有錢的歐岳霖的才拋棄你的，是她見錢眼……」

宋一曼話還沒說完，就聽「啪」的一聲，晨鳴狠狠甩了她一巴掌。宋一曼以前說這話的時候，沒見晨鳴有什麼大反應，怎麼今天突然變了，還……打她？

「你，你」宋一曼指著晨鳴，半天沒說出話來。

「你什麼你，你以前就一直說蘇雨不好，我現在才知道，你是嫉妒吧，嫉妒她長得比你好看，嫉妒她家境比你，更嫉妒她找了一個有錢的男朋友。我以前真是瞎了眼，認識了你，我要是早點兒醒悟，何苦落到這個地步。我恨蘇雨，恨她移情別戀，也恨歐岳霖，勾引蘇雨，但是，我更恨你，明明一切都是因你而起，你還在這裝無辜，想把一切都推到別人身上。」晨鳴恨恨地看著宋一曼，早沒了剛才在床上興奮的樣子，他的眼神被仇恨取代，惡毒的想法一個個冒出來。他低著頭，慢悠悠地對著宋一曼說，「你們三個，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說完，自顧自地笑了起來，彷彿是自己聽到了一個什麼好玩兒的笑話。

「哈哈哈哈哈，我一個都不會放過，一個都不會放過。」

宋一曼驚恐地看著大笑不止的晨鳴，心臟嚇得縮了又縮，她知道晨鳴瘋了，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