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又見老頭
人們總是相信自己願意相信的事情，於是人們會找各種理由來證明自己相信的事情是對的，張孝文亦是如此。
張孝文是不相信世界上有鬼的，畢竟接受了祖國多年的科學教育，所以張孝文努力的說服自己，在刑警隊干過的劉躍進，打開一扇上鎖的門是很容易的，而他也差點信了，直到他又遇見了那個老頭。
事情發生在劉躍進事件兩周后，巡防隊被派去看守所維護秩序，原因是一個因打架而被拘留的年輕人在拘留所里莫名其妙的死了，年輕人的家人可不願意了，他們覺得年輕人肯定是在拘留所中受到了某些特殊的待遇，才會離奇死亡的，於是他們組織了所有能組織的親朋好友，把拘留所的大門圍的水泄不通。事情傳出來后，引發了BA縣的民眾高度的熱情，許多有著八卦之心的民眾也紛紛去拘留所看熱鬧，而巡防隊的任務就是把看熱鬧的群眾遣散回家。
張孝文和陳胖分到了一組，陳胖原名陳大春，沒怎麼上過學，但是十分機靈，能說會道，雖然體態偏胖，但十分靈活。張孝文覺得跟陳胖一組十分愜意，因為他只是跟在陳胖後面，就看到陳胖用他那巧奪天工的嘴，把一個個看熱鬧的人勸走了。
「我說胖子，你要是去賣保險肯定很賺錢吧？」在陳胖又一次勸走一家子人後，張孝文不得不對陳胖的嘴佩服的五體投地。
「你可拉倒吧，我說，你這一上午都跟在我屁股後面，就不打算出點力？我可嘚吧嘚吧的說了半天了。」
「得嘞，明白您的意思，可樂還是綠茶？」
「行，上道！就買綠茶吧，可樂容易發胖。」
張孝文故意做了個難以置信的表情：「吆喝，大春哥這是要向小春哥看齊呀！行，您繼續忙著，我去去就回。」
沒幾步，張孝文就到了小超市的門口，還沒進去，就聽到後面有人叫他。
「小哥，俺跟你打聽個事唄？」
張孝文轉過身，就看見上次在巡防隊門口攔住自己的老頭，雖然衣服換了，可還是有些邋遢，張孝文覺得這老頭十分可笑，追熱鬧都跑這麼遠，於是就調侃到：「哎呀，爺們兒，咋又是你，你這熱鬧看的可夠遠的，從巡防隊門口，都看來拘留所了？」
老頭也認出了張孝文，尷尬的笑了笑「我這人沒啥愛好，就愛湊熱鬧，聽說這次也死人了？」
「嗯，又死人了，我發現你對死人的事挺上心呀，爺們兒，你不會是打把式的吧？」打把式是BA縣的民俗，一般家裡死人了，就會找打把式的去表演。
老頭聽出來了張孝文在調侃他，乾笑了兩聲「哈哈，小哥真會說笑，我這樣，一看就是粗人，咋會打把式？我就是聽說這次人死的不明不白，難道拘留所的同志真的下手那麼恨？」
聽到老頭這麼問，張孝文覺得很不舒服，好像是在說像他這樣的公職人員都不咋樣，臉色一沉：「你這老人，怎麼說話呢？這是你能說的么？趕緊走吧，別瞎打聽，回頭把你也抓進拘留所住兩天，你就知道拘留所的同志好不好了。」說完，轉身就往超市裡走。
老頭看著張孝文的背影，右手握拳，不停的在左手掌上敲打著，忽然，他狠狠的打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對張孝文喊道：「小哥，你別生氣，我沒別的意思，如果你以後要是遇到啥奇怪的熱鬧事，可以去期城村找我，我姓土，期城就我1家姓土的。」最後幾聲，老頭明顯加高了聲音，好像生怕張孝文不去找他一樣。
張孝文雖然聽到了老頭喊的話，卻沒回頭，張孝文對老頭的印象不好，但也不壞，因為老頭的長相看起來不像壞人，只是他這愛好，著實不讓張孝文喜歡。「還說有什麼奇怪的熱鬧事讓我找他？我閑的呀？」張孝文憤憤的想，但他忽然想到了劉躍進的事，「難道老頭看出了點啥？是在提醒我？」想到這裡，張孝文不盡搖了搖頭，「如果那天見到的真的是劉躍進的鬼魂，那為什麼劉躍進的鬼魂之後就再也沒找我，我還沒完成他的遺願呢！」想到這裡，張孝文覺得踏實了些，趕緊買了飲料去找陳胖。
張孝文趕回去的時候，陳胖正和一個上了年紀的警察聊天：「老哥，聽說那小子死的很奇怪？快給我講講唄。」
「這事確實奇怪」老警察看了看四周，壓低聲音說：「我跟你們說的，你們可別跟別人說，上面下了封口令！」
「嗯！嗯！嗯！我們保證不說。」陳胖一個勁的點頭，還把張孝文給他的飲料遞給了老警察，張孝文無奈，只好我自己的飲料又給了陳胖。老警察喝了口飲料繼續說：「你們知道為什麼這小子死的奇怪嗎？」張孝文和陳胖搖了搖頭，老警察繼續說：「你們都知道拘留所里是一點東西也沒有的，人在拘留所里要自殺，除非他撞牆撞死，所以除非有很大的勇氣，否則是不可能在拘留所里自殺的。其次就是，這小子他媽的是睡覺睡死的，我也是服了。」
「啊？不會把，睡覺還能睡死人？」陳胖長大了嘴巴，張孝文也露出一臉疑惑的表情，看到他倆的表情老警察似乎很滿意，接著說：「千真萬確，我有個朋友就在拘留所工作，你們知道法醫怎麼說嗎？」兩個人同時搖了搖頭，老警察故意壓低聲音：「法醫說他死窒息死亡的。」陳胖和張孝文同時露出了震驚的表情，因為他們都想到了-劉躍進，同樣是窒息死亡，也是睡覺的時候！老警察看著他倆震驚的表情，對自己講故事的水平很滿意，繼續說：「都是這份驗屍報告，讓家屬以為那小子是被拘留所的人悶死的，要不咱們也不用在這兒受累了。」
陳胖一邊說是是是，一邊跟老警察道別，然後拉著張孝文就往沒人的地方走。
「咋樣？是不是想到劉躍進了？」陳胖問到。
「嗯，除了劉躍進臨死前來跟我道了別，其他都一樣。」張孝文心裡的打鼓，他又想到了那個邋遢老頭臨走時跟他說的話。
「可不是，這事可有點邪乎，要不咱倆跟隊長說說？」
「我猜隊長肯定是知道的，他不跟咱們說，也是不想把這事鬧大，畢竟上面下了封口令，我看咱們還是別貿然去說了。」張孝文嘴上這麼說，可心裡卻十分忐忑，按理說死人是很正常的事，即便自己沒怎麼見過死人，可也不至於心中難安呀，而且劉躍進的死，總感覺和自己有關，好像是自己那天不值班，劉躍進就不會死一樣。
陳胖點了點頭，算是同意張孝文的看法，兩人便繼續執勤去了。
雖然執了一天的勤，但張孝文一點也不覺得累，因為他滿腦子都是劉躍進臨死前跟他說的話，想到劉躍進，就想起那個邋遢老頭，越想越覺得有古怪，於是張孝文下定決心，第2天一定要去找那個老頭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