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曹操占荊州

第一百四十三章:曹操占荊州

蒯越不慌不忙的道:「曹軍倉促進攻荊州。糧草尚且還未備足,大軍如何渡江?」

蔡瑁剜了蒯越一眼,冷哼一聲,再不搭腔。

倒是劉表犯難了,不管是蔡瑁、蒯越,兩個人的意見都有道理,只是自己該怎麼辦?劉表沉吟了很久,才道:「不若再觀望些時日。」

於是眾人退散,蔡瑁出了州牧府,滿肚子的怨氣無處發泄,回到宅邸,家人道:「大人,有一個北方的客人要見大人。」

「北方的客人?」蔡瑁沉吟了片刻:「請他到小廳說話。」

蔡瑁到了小廳,便有一人久侯多時,來人蔡瑁卻是認識,乃是劉曄是也。

劉曄其實在如今已經久負盛名,既是曹操難得的心腹,也是許多人忌憚的對象。他是漢光武帝的兒子阜陵王劉延的後代。從小就膽識過人,汝南名士許邵躲避戰亂到揚州時就評價說劉曄有輔佐帝王的才能。劉曄能文能武,為人機巧,膽識過人。對於情報的收集,天下局勢、敵情的分析,對手心理的掌握都有其過人之處,是三國時代最出色的情報參謀之一。

劉曄從小就很有膽識,十三歲時就按母親的遺命,斬殺了父親寵信的侍者,而後又坦然向父親請罪,其父大為驚奇原諒了他。後來天下大亂,揚州地方的豪強們大多不願抑強扶弱而且狡猾殘暴。以鄭寶為首的一伙人都養有家兵,想要驅趕百姓到江南去。這時的劉曄很年輕才二十多歲,因為不想與其同流合污,就借曹操的使者來揚州鄭寶到家中來拜見的機會,布置好壯士在席間殺鄭寶。結果安排好的人因為懼怕不敢下手,劉曄就自己斬殺了鄭寶,並借用曹操的威名制服了鄭寶的部下,又提著鄭寶的首級,到他的營地中招降了他的部下。從劉曄年輕時的這兩件事可以看出其過人的膽識,並且懂得利用曹操的威名來制服鄭寶的部屬也初步展露了其過人的智慧。

劉曄的長處在於情報方面。對於敵情和局勢的分析有過人之處。當劉曄還在廬江太守劉勛手下任職時,就正確的分析了孫策請求劉勛攻打上繚其中的謀略,劉勛不聽其言果然被孫策偷襲而失敗。當曹操到壽春時,要討伐山賊陳策,以前派去的偏將失敗了,曹操問其他的謀士都說不該派兵去,只有劉曄正確的分析了前後形勢的不同「往者偏將資輕,而中國未夷,」「今天下略定」「豈況明公之德」認為可以攻下「先開賞募,大兵臨之。令宣之日,軍門啟而虜自潰矣。」後來果然結果就跟劉曄說的一樣。

劉曄,是一個比較特別的人物。雖然說同屬一流謀士,但又不是荀彧、郭嘉的那種類型,運籌帷幄,決勝千里,實施起來的效果立竿見影,而是說出來的意見、籌劃好的謀略,多數要到事後才能證明是對的,而往往到了那個時候,當初不聽他意見者都後悔不已;另一方面,劉曄的人物品藻功夫似乎比他的謀略水平還要高出不少,他品評的人物最後都八九不離十,幾乎完全和他當初的預料一樣。

這樣的人,恐怕只能用奇才來形容。說起劉曄第一次見曹操就有一個較有趣的小插曲。曹操徵召劉曄、蔣濟、胡質等五個揚州名士。一路上,其他四人為在見面后贏得曹操的賞識,「內論國邑先賢、御賊固守、行軍進退之宜,外料敵之變化、彼我虛實、戰爭之術」,高談闊論,有時徹夜不眠。只有劉曄獨自睡在車中,一言不發。等到見了曹操后。曹操果然問起揚州先賢,敵人的形勢,四人爭相應對,搶先回答,再次接見,還是如此,曹操每次都非常和顏悅色,只有劉曄一言不發。四人都笑話他。時間一長,曹操覺得無問題而停止發問時,劉曄卻說起了不相同的話題,等到曹操領會了就換個話題。這樣的情況出現三次。劉曄認為「遠言宜征精神,獨見以盡其機,不宜猥坐說也」。這幾次談話之後不久,曹操授以蔣濟等四人為令,而授劉曄以心腹之任,每遇到疑難的事,就來信詢問劉曄,最多時一夜數十次。從此,劉曄成為曹魏集團的正式成員。…。

作為曹操帳下的傑出謀士,劉曄在謀略方面可說是算無遺策,基本沒有出現過什麼錯誤。不過他的大多數意見都沒有得到採納,表面上似乎受寵,其實仍有些不得志。

這與劉曄的個人背景有關。劉曄投靠曹操之時,曹操的地位雖然已經穩固,但是他仍然需要利用「奉天子」的口號,也仍然需要大批的忠於漢室的士人輔佐,因此身為漢室皇族後裔的劉曄也就理所當然成為了最好的一面旗幟。劉曄的境遇,正是東漢末代王朝從被利用到衰落、最後到滅亡的縮影。劉曄的這個皇室後裔的招牌也就從有用逐漸演變成無用,到最後甚至成為一種累贅。隨著東漢王朝的日益衰落。曹操不需要對忠於東漢的大臣們言聽計從,劉曄已經逐漸成為了一種擺設,當然他的意見和建議也就不為曹操所重視了。

除此之外,這和曹操帳下內部激烈的政治鬥爭密切相關。曹魏集團草創、發展之時,曹操尚能唯才是舉,可是人才越多,其內部的鬥爭變得越來越複雜,越來越激烈。

劉曄明顯是個失敗者,雖然被委於重任,在曹軍之中卻並不顯赫,今次過江來尋蔡瑁,自然也是曹操的意思。

「蔡將軍。」見蔡瑁進來,劉曄已經站了起來,朝著蔡瑁行了個禮。

「是劉先生?請坐。」蔡瑁倒是不顯得突兀,事實上,有幾次曹操傳來的書信,多時由劉曄送來的,蔡瑁心知肚明,劉曄不止是來送信,連帶著還趁機刺探一些襄樊的軍情,只不過蔡瑁並不認為這算什麼大事,因此並不以為意。

蔡瑁接過書信,閱讀了片刻。抬眸道:「曹公南下荊州,到底是什麼意思?」

劉曄從容一笑:「也不是什麼意思,天下紛爭不已,曹公要剪除各路軍閥,奉的是天子的敕命。劉表雖是宗室,可是在荊州一地卻私蓄軍馬,政令盡出景升之門,這便是違逆的大罪,曹公要攻荊州,擒劉表也是應當的事。」

蔡瑁對此不以為然,誰不知道這大漢早已名存實亡。擁兵自重的軍閥到處都是,只不過這種話他也不會說出口,只微微一笑道:「莫非曹公有十全把握?」

劉曄笑道:「曹公所忌者,不過是襄樊水師而已,如今襄樊水師去了江夏,區區荊州十萬步卒,在曹公眼裡又算的了什麼?如今曹公要平定荊州,至少有九成把握。」

「哦?」蔡瑁心裡頭滿不是滋味,不由出言作諷道:「我還道曹公有十成把握呢。」

劉曄微笑搖頭:「十成把握亦無不可,只有一樣,若是事成,或許可以。」

「是什麼?」

劉曄哈哈一笑:「就是請蔡將軍助曹公一臂之力!」

蔡瑁頓時大驚失色,他想不到劉曄卻是來勸降的,連忙道:「劉荊州與我有姻親,如何能助曹公?」

劉曄道:「蔡將軍差矣,劉景升非雄霸之主,這荊州今日不為曹公所奪,便為袁術、孫策之流所取,若是曹公得了荊州,蔡將軍與曹公有舊,自然是座上賓。可若是別人奪了荊州,恐怕蔡將軍只能做階下囚了。請蔡將軍三思。」

蔡瑁倒是覺得劉曄的話有道理,劉表確實不是一個雄主,坐守荊州能守到幾時,這天下的諸侯你攻我伐,有的越打越強,有的越打越弱,不管如何,也要爭取一二,可是劉表倒好,守著荊州能成什麼大事?…。

蔡瑁對曹操倒是了解的,此人野心勃勃,且足智多謀,從前還只是個校尉,如今已坐擁兩州,奉了天子,麾下戰將百員。賢士如過江之鯽,孰優孰劣,已經不必再比較了。

蔡瑁猶豫片刻,曹軍眼看就要到城下,曹操派人來勸降,若此時不肯,將來曹軍佔了荊州,他該怎麼辦?他和曹操算是密友,難道再去請降嗎?可是現在就降,非但說不過去,也讓他覺得有些不甘,這件事是答應還是不答應。

劉曄見蔡瑁猶豫,笑道:「蔡將軍放心,只要蔡將軍願助曹公一臂之力,這水軍都督便非你莫屬了。」他掏出一份敕命:「這裡有一份天子的敕書,只要蔡將軍點了這個頭,便可晉為新野侯,食邑三千戶,蔡將軍以為如何?」

蔡瑁喉結滾動,卻仍是猶豫不定,沉吟片刻道:「曹公要我做什麼?」

劉曄道:「盡量不要走脫了劉表,只要曹軍到了襄陽城下,蔡將軍便在城內點火,其餘的事,便交給我們了。」

蔡瑁猶豫道:「不知曹公如何處置劉荊州?」劉表畢竟和他是姻親,劉棕也是他的親外甥,有這一層關係,蔡瑁還是關心劉表的命運的。

劉曄道:「劉表雖犯了大錯,但是罪不當死,自然是解送長安,到時候曹公在天子面前美言兩句,斷然不會失去性命。」

蔡瑁道:「劉先生可說話算話?」

劉曄道:「自然。」

蔡瑁點點頭:「既如此,那麼此事我便應下,回去告訴曹公,蔡瑁願為曹公效犬馬之勞。」

蔡瑁能下這個決心已經非常不容易,不過他也感覺到劉表的懦弱,若是繼續如此,今日荊州就算幸免於難,可是什麼時候孫策、袁術打過來,他蔡瑁恐怕更為狼狽,現在投靠曹操,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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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劉表正踟躕是不是引軍到江陵去,蔡瑁此時卻突然改變了自己的觀點,認為守住襄樊最為重要,又列舉襄樊二城的城防,向劉表道:「曹操遠道而來,只要我軍固守待援,必可擊退曹操。」

劉表這才深以為然,不再考慮退去江陵之事,便命蔡瑁鞏固城防,隨時觀測曹軍動向,蔡瑁領命。

過了幾日,一隊曹軍突然出現在襄陽城下,劉表大驚,急召蔡瑁問:「吾令你派出斥候,觀察曹軍動向,為何曹軍突然出現?先前為何無人回報?」

蔡瑁道:「主公,某雖派出斥候,卻並沒有發現曹軍動向。」

劉表不滿的道:「莫非曹軍是從天而降嗎?」。呵斥了蔡瑁一頓,這才怒氣沖沖的回到後院歇息。

蔡瑁挨了一頓臭罵,倒是並沒有怨恨劉表,登上城樓去看城下曹軍,心裡有了計較,叫來幾個心腹商議,當日夜裡,便派人四處放火,又令人開了城門,頓時,一萬餘曹軍蜂擁入城,城中的守將本就是蔡瑁,蔡瑁反了,再無人挺身而出,一時荊州軍大亂,四處逃命去了。

只一夜功夫,曹軍便攻下襄陽,蔡瑁在天亮之後收攏荊州敗軍,向曹操正式投降。

過了幾日,曹操引著一路軍馬抵達襄陽,親訪蔡瑁,入其私室,呼見其妻子,說和蔡瑁是故交,要和蔡瑁相見。…。

其實曹操確實和蔡瑁曾是密友,這件事還需從曹操的爺爺宦官曹騰說起。

曹騰是毀譽參半的人物,但是不能否認的是,他確實為朝廷推舉了幾個頗有能力的大臣。其中就有虞放、邊韶、延固、張溫、張奐、堂溪典這六個人。這六人都算是不錯的大臣。

之所以提這些,是因為曹嵩為曹操與蔡瑁的相識創造了條件。因為這些人中的張溫,是蔡瑁的姑夫。

張溫在處理涼州北宮伯玉的叛亂上是有功勞的,當時其麾下董卓、陶謙、孫堅也都是在那一仗積累了自己的政治資本。

而張溫的正室夫人是襄陽豪族首領蔡諷之妹,蔡諷即蔡瑁之父,所以張溫就是蔡瑁的姑夫。

襄陽蔡氏作為襄陽的地方實力派,他的聯姻是有選擇性的。比如蔡諷的長女嫁與黃承彥、小女則嫁給劉表作為續弦,這兩個女子都是蔡瑁的妹妹。

話說回來,張溫因曹騰的舉薦而入京,後來歷任九卿,官越做越大自然也就感念曹家的知遇之恩,所以張家與曹家的關係實際上是頗為親密的。蔡瑁作為內侄,時常也在襄陽與京師之間活動,所以就在這樣的條件下與曹操相識。而且蔡瑁與曹操在比較小的時候就一同認識。

因此,曹操入了荊州,第一件事便是直接去蔡瑁的住宅,呼見蔡瑁的妻子,說出自己與蔡瑁的關係。

蔡瑁此時在後堂等候,本來按道理,他該去城門迎接曹操的,只不過他畢竟是降將,而且是背主,再加上出身世家大族,這心裡頭還是有點東西放不下,此時見曹操親自登門,遂出來相迎道:「曹公,蔡瑁在此。」

曹操挽起蔡瑁的手,哈哈大笑道:「一別十年,德珪怎的如此多禮了。」

蔡瑁亦知道曹操早已今時不同往日,笑道:「曹公可見了梁鵠嗎?」。

二人相視,俱都大笑不已,說起這個梁鵠倒是有一番典故,當年曹操想當洛陽令,於是便邀上蔡瑁一道去拜見當時署理官員升遷的官員梁鵠,二人到了梁鵠府上,梁鵠卻拒而不見,兩個人便站在梁鵠的府門前足足侯了一天,這才怏怏而去。

當初作為選部尚書,梁鵠將前來拜謁的曹操、蔡瑁拒之門外,並沒有考慮曹操企望洛陽令的要求。時過境遷,中原動蕩他又只好厚著臉皮來到荊州避難,而荊州又是蔡瑁的地盤,蔡瑁這人倒是小心眼,幾次羞辱梁鵠,倒是報了從前的仇恨。

而如今曹操又佔了荊州,在蔡瑁心裡,這梁鵠的日子恐怕就有點兒不太好過了,蔡瑁此時提起這話,既有讓曹操整一整梁鵠的意思,又回顧了二人的友情,當年天下下著鵝毛大雪,可是我為了你的前程,陪著你在梁鵠的府上站了一天,單憑這層關係,你也得照顧照顧我這老朋友。

曹操哪裡會不明白蔡瑁的心思,撫著他的背道:「若無德珪,又如何會有阿瞞的今日,這荊州能拿下,算你的頭功。」

曹操的話外音也很明確,他自稱阿瞞,就是告訴蔡瑁,我還是從前的曹阿瞞,還是老朋友,多少會對你有所照顧。

「至於梁鵠……」曹操笑了笑:「從前的事就忘掉,若是他願意來拜見,我還要重用他呢。」

這一句話算是給梁鵠的命運定了性,事實上,曹操還真沒有整梁鵠的心思,畢竟這件事已經過去了很多年,再加上對於梁鵠的耿直,曹操還是較為欣賞的,當年曹操可是宦官之後,在朝廷里還是有權勢的,梁鵠能夠將他拒之門外,足見他的剛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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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和蔡瑁的關係可是翻了很多資料找到的,著重寫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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