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果真是她
婷姐畢竟資歷老，楚渝的心思，她一看便知，「噗」的笑了一聲，說：「哪有啊，中午就我自己，連個人都沒進來過。行了啊小妮子，你是不是還擔心於芳辰呢，她做的就是她做的，想害人，就得坐好早晚露餡的準備。」
沒人動過於芳辰的電腦？誹謗自己的事，真的是她做的？
一整個下午，楚渝都心不在焉。匆匆把手頭上的工作做完，在座位上靜等下班。
她在等，等一個時間，跟於芳辰好好聊聊。
然而於芳辰是個行蹤不定的存在，楚渝下班后，先去吃了個晚飯，再返回公司，等到八點，於芳辰的包包還在辦公桌上，但是人依然不知去向。
又等了十幾分鐘，就當楚渝以為於芳辰落下包包已經離開了的時候，她出現了。楚渝一個箭步衝上去，攔住了她：「我能跟你談談嗎？」
於芳辰一愣，臉上的表情明顯不太自然，眼神有些躲閃，猶豫了會兒點了點頭。
兩個人就近選了一家小咖啡廳，坐在了遠離窗口的角落位置。楚渝沒有心情拐彎抹角，直截了當的開口：「關於我的那個帖子，是你發的嗎？」
於芳辰身軀明顯震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復了平靜，臉上綻放開一個微笑，面上一副毫不知情的神色：「你為什麼會懷疑我？我只是個小角色，哪有那個本事打探到你那些消息啊。」
「這話倒是實在，我也覺得，我們這些公司底層，不會有高層人員私生活的消息。但是，打探不到消息，不代表發帖跟你無關啊。」楚渝試探著接話。
「什麼？楚渝你怎麼能血口噴人呢？咱們無怨無仇，我造你的謠，有什麼好處嗎？你不要以為我柔弱，就好欺負。」於芳辰一瞬間竟然眼裡噙了淚。
竟然哭了？
楚渝不動聲色地從包里拿出手機，一邊翻找著相冊，一邊抬眼瞄著於芳辰的表情。
「自己看看吧，你可別告訴我，你連自己的辦公桌都認不出來。」楚渝用兩個手指將手機推給於芳辰，手機上，是楚渝拍下的於芳辰的電腦顯示器，上面正顯示著那篇誹謗帖子。
雖然手機拍攝並不清晰，用戶名也只能隱約的看到，但事已至此，於芳辰已經無法再裝下去了。
「楚渝……我，我不是故意的。你知道的，前幾天我工作出了差錯，報表裡有重大錯誤，差點就……最後還是你幫忙做了新的，才提交上去……」於芳辰頓時蔫了，整個人都往後縮著，怯怯的開口。
果然是她？果真是她！
自己還以為冤枉了她，沒想到真的就是她！
「你知道嗎，雖然Mina沒在大家面前說，但是她已經把我的失誤記錄在案了。記錄在案意味著什麼你知道嗎，我五年之內，不可能有升職的機會了。而你卻因為我的失誤立下了功勞，董事會都開始重視你。憑什麼呢，楚渝，憑什麼你可以利用我的失誤得到青睞？」於芳辰見楚渝沒有回應，竟然一下子激動了起來，她的聲音里有一絲怪異的急促和恨意。
楚渝聽著她扭曲成麻花的理論，目瞪口呆。
「我利用你？拜託，如果我真的有利用別人的心思，也不會利用你，因為你並沒有價值。當時只是Mina拜託我，我剛好有時間就順手幫了個忙。沒想到，我幫財務部保住了這個月的薪水，你卻把我腦補成一個加害者。」楚渝都快被她氣笑了，原來幫助別人，也不一定會得到感謝，甚至，如果遇到於芳辰這種角色，還會被反過來捅一刀。
於芳辰卻沒有再反駁，突然禁了聲，也不知她是自知理虧還是再盤算別的壞點子。
「不過，雖然你工作會出差錯，但在坑害同事這件事上，手腕倒是不錯。但有一點我很好奇，你這種做事嚴謹的人，怎麼會把證據擺在明面上，就離開辦公桌呢？」楚渝語氣緩和了些，她原本就沒有打算為難於芳辰，只是給她個警告，讓她知道她的小伎倆瞞不過她楚渝。今後，如果還想對她楚渝下手的話，就要掂量掂量了。
於芳辰抬起頭，有些茫然：「我……我沒有啊。我剛才還想問，你為什麼會拍到那樣的照片，我走中午出去的時候，窗口都關上了的。」
嗯？這就怪了。婷姐說，於芳辰的位置，沒有人過去過。但是現在，於芳辰的樣子，又不像是在說謊。難道鬧鬼了？
兩個人面面相覷，一時間都糊塗了。相比之下，楚渝自然是更相信婷姐的證詞。可是於芳辰做的手腳，已經敗露了，楚渝覺得，她沒必要再在這件事上掩飾。
再問下去，於芳辰便沒了話，除了「我真的關掉了所有窗口」，再沒有其他的語言。
就在楚渝打算這事兒翻篇兒了，不再討論的時候，手機響了起來。
秦亦澤！什麼情況，這都快晚上九點了，他這時候打電話幹什麼？該不會秦家又有什麼家庭聚會吧？
楚渝一陣頭大，硬著頭皮接起電話來。
「出來，我在門口。」秦亦澤的語調，依然是萬年不變的低溫。
「門口？什麼門口？哎，你該不會在咖啡廳門口吧，你怎麼知道我在這，你跟蹤我？」楚渝「嚯」的站起身來，遠遠地朝門外張望，果然看到一輛白色卡宴停在街邊。
秦亦澤輕哼了一聲，語速緩慢：「我接自己老婆，叫跟蹤？」
楚渝一時語塞，也是，他們是夫妻關係，丈夫來接妻子下班，情理之中。但楚渝就是覺得彆扭，她始終沒有把他們那一紙結婚證當真，所以，夫妻間的親密之事發生在他們兩個之間，楚渝也覺得很奇怪。
關鍵是楚渝也沒告訴過秦亦澤她下班後來咖啡廳了啊！
「那篇帖子希望你澄清一下，你也知道這件事的真相如果公諸於眾，吃苦頭的是你。咱們好像不熟，你好之為之吧。」楚渝站起身來，給於芳辰留下一句話，似是警告，也像是原諒，然後結了賬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