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第六十七章

67.第六十七章

購買率不足百分之八十的小天使48小時后可見。啾咪。「我不要去!我會還錢,我真的會還錢!」蘇含瑾扒住旁邊的椅背,「今天還沒過完呢,我今天之內一定會把錢還給你!你敢不敢跟我打賭?」

「不賭。」沈千陽乾脆道。

「……賭嘛。就賭我十二點之前能不能把錢還給你。」蘇含瑾急切道。

「不賭嘛。」沈千陽學着蘇含瑾的語氣棒讀,一把男神音氣得蘇含瑾氣得臉大了一圈,還要強忍着脾氣央求。

「我真的會還錢。你給我一個機會。」

兩人一個摟一個推,倒像在調情。沈千陽眼角眉梢都是笑,從十五歲以後他還從沒在外人面前露出過這樣的一面。翟清文的眼神落在蘇含瑾臉上,不過是長得漂亮了點兒,為什麼會讓沈千陽如此另眼相待?

沈千陽只覺得面前人的每一個反應都能戳中他的萌點,並不打算就這麼放過他:「你……」

「少爺,不如給他一個機會。」翟清文在旁忽然出聲,對上沈千陽不悅的視線,只是溫和地笑,「您不想知道他怎麼變出八十萬嗎?」

翟清文的話勾起了沈千陽的興趣,他轉而看向蘇含瑾,作出思考的神態:「剛才那個賭,賭注是什麼?」

蘇含瑾眼睛一亮:「要是我贏了,你答應我一個條件。」

「要是輸了呢?」沈千陽沒等蘇含瑾回答,把人勒緊了貼在懷裏,低聲說了一句。

……

天色暗得很快,賽馬場亮着稀稀落落的燈,滿地狼藉,保潔人員在打掃。蘇含瑾連滾帶爬地往下跑,就看見不遠處一個人影正在靠近。

「衛葭!」徐蔚滿頭是汗,手裏還緊緊攥著一瓶水,不知道找了蘇含瑾多久,語氣很沖:「你跑哪兒去了?!為什麼不說一聲?」

「徐蔚!」蘇含瑾像是被壓迫的小農奴見到了親人解放軍,一把撲進徐蔚懷裏,眼淚都飈出來了。

「……」徐蔚的心跳亂了一拍,把蘇含瑾薅起來,「到底出什麼事了?」

『「來不及解釋了,我們去公司。」蘇含瑾急切道。

雲景酒店的頂層餐廳,視角極好,可俯瞰整座城市的夜景。沈千陽立在欄桿邊,烏黑髮絲被夜風吹拂,隱約可見額角一抹傷痕。

「還有十分鐘。」沈千陽看眼腕錶,唇畔勾起一抹笑意,眼神危險得像是伺機而動的狼。

「少爺,他怕是不會來了。」翟清文在旁道,溫和嗓音被風吹得透出股冷意,把手裏的大衣披到沈千陽肩上。

「不來也好。欠調、教的小騙子。」沈千陽心中瞬間冒出許多教訓這小騙子的法子,心中燥熱,「把他請來。」

翟清文眉頭輕皺,語氣仍然溫和:「是,我這就去辦。」

他話音未落,電梯叮地一聲響,沈千陽猛地回頭,肩上大衣落地,他大步地走了過去。翟清文眼神鬱郁,射向電梯里衝出來的人。

「沈千陽,我……」蘇含瑾跑得臉頰紅紅,盯着沈千陽說不出話,先扶著膝蓋大喘氣,沈千陽拉了他一把才沒跌倒。

「嘖。」錶盤上指針還差一刻就指向十二點,踩點踩得這麼準時,沈千陽心中遺憾,還是隨手端了杯水遞過去,「喝點水,慢慢說。」

蘇含瑾接過去就喝,咕嘟咕嘟地灌下了一整杯,他脖頸白皙,水珠沿着唇角滴落,和細細汗珠混在一處,看得沈千陽眼神微黯。

蘇含瑾可不管那麼多,喝完水喘勻了氣,小心翼翼擦擦手,這才從兜里掏出一張支票來。

小尾巴高高翹起,蘇含瑾得意非常:「你看!」

「哪兒弄來的?」沈千陽看了眼支票,又盯住蘇含瑾得意的小表情,手癢地捏了捏指頭。

蘇含瑾高高舉起支票:「你看呀。八十萬!」

「假的吧?」沈千陽故意道。

「你不要隨便誣衊我的人格。」蘇含瑾趕緊把支票拿回來反覆看了遍,是真的沒錯,怒道,「你可以拿去銀行驗,如假包換。」

「還扯上人格了。行,真的真的,你自己收好。」沈千陽此刻心思壓根不在這裏,抽過支票,將它塞進蘇含瑾的褲兜。那褲子貼身,緊繃繃的,沈千陽趁機感受了一下那觸感,「本少爺還能要你還錢?你乖一點,本少爺是真的挺喜歡你。」

「對不起。」蘇含瑾背上激起一陣顫慄,抿唇瞪了眼沈千陽,把那隻爪子帶支票抽出來,又舉到他面前:「錢還你。我是真的不喜歡你。」

「為什麼?」見蘇含瑾神色不似作偽,沈千陽訝異道:「居然有人不喜歡我嗎?」

蘇含瑾勃然大怒:「你以為你是人民幣嗎?人人都要喜歡你?!」

「至少在你之前是這樣。」沈千陽攤手,他站在燈下,微微低頭看着蘇含瑾。都說燈下看美人,沈千陽容貌穠艷華美,眼角狹長,眼睫毛濃密地交織成一張網,掩著一泓春水,俘獲盡天下少女心。

被這雙眼溫柔凝睇,蘇含瑾一時間竟不能出聲,隻眼睜睜看着沈千陽向自己低下頭來,清冽的草木香席捲而來,蘇含瑾心如擂鼓,緊緊閉上了眼。

「其實我們這種眼最洋氣了,上鏡又好看,一個頂別人倆。」把他的笑當成了嘲笑,兩輩子都是圓圓眼的蘇含瑾頓時不服了。

「是好看,彤彤也是這種眼睛。」沈千陽點頭。他眼底分明浮着點點笑意,蘇含瑾知道他沒憋好話,告誡自己別理他。

半分鐘后。蘇含瑾道:「彤彤是誰?」

「我的馬。」沈千陽就等着他這句,笑意漸深,看起來又壞又英俊,故意壓低嗓音,和著熱氣一點點吹到蘇含瑾的眼睫上:「我最愛的一匹馬,騎起來特別帶勁。」

「騎」字咬得又重又慢,配合著那個眼神,不知為何蘇含瑾整個人都毛了起來。

「……」蘇含瑾小臉紅了又白,磨著牙盯住沈千陽的眼睛,氣急敗壞道:「你的眼睛也特像嗷嗚。」

沈千陽挑眉,偏偏不問。蘇含瑾只得自己往下說:「嗷嗚是我家養的金毛,特別嗚……特別英俊特別善良!」

他小臉軟綿綿的,被沈千陽的大手捏得變了形,尾音都含糊了,哭唧唧地道:「狗中吳彥祖,不不不……狗中沈千陽!疼……」

「你是屁股癢了吧?」沈千陽把蘇含瑾薅到近前,眼神危險。

「正經點,在包紮呢!」蘇含瑾一邊臉被捏著,還嗚嗚嗚地叫喚,圓圓眼眸里泛著點水光,正搔中沈千陽心中癢處。

「遲早死在你這張嘴上。」沈千陽把手感極好的小臉蹂躪夠了才鬆開手,欣賞一番蘇含瑾敢怒不敢言的小模樣。

蘇含瑾不敢嘴賤了,乖乖給沈千陽貼好膠布,也欣賞一番自己的傑作,心下忐忑。末了舉起個手把鏡給沈千陽照,他掃了一眼就抬起手來。

蘇含瑾條件反射地捂住臉,沈千陽的手摁了下翹起邊的紗布,語氣隨意:「笨爪子。」

雖然嫌棄,倒是沒有再要揍他的意思,蘇含瑾懸著的心總算是放了下來:「那我走啦,別笨著您。」

沈千陽薅過他的腦袋,摸到一手髮膠,嫌棄地改捏臉蛋,眼神卻勾人,「還完債才放你走。」

蘇含瑾炸了毛,整個人都僵住不敢動了,絞盡腦汁地找話題轉移沈千陽的注意力:「彤彤是匹小紅馬嗎?」

「你知道?」沈千陽揚眉,有些驚訝,彤彤是他的十八歲生日禮物,從沒有公諸於眾。

「我猜的。」蘇含瑾隨口敷衍,內心暗暗咂嘴,果然是那匹。

「你聽話點,我可以帶你去騎馬。」沈千陽誘哄道。

誰知蘇含瑾的醋意立刻翻上來了,嘟囔道:「誰要騎你的,我自己也有馬。」

「哦?」沈千陽聽力極好,「什麼樣兒的?」

「黑的,白的,還有……」蘇含瑾掰著指頭數着,忽然啞了嗓子,那都是……上輩子的事了。

他當蘇家少爺的時候也有幾匹馬,可沒有哪一匹帥得過沈千陽的彤雲,皮毛紅似綢緞,四肢矯健修長。

沈千陽穿一身黑色騎裝騎在馬上,沿着馬場奔跑,黑衣黑髮的騎士,燎原火般的紅馬,每次在馬場上看見了,蘇含瑾都酸得要冒泡。

有一回沈千陽注意到蘇含瑾的目光,騎在馬上對他遙遙點頭致意,姿態傲慢得很,把蘇含瑾氣得扭頭就花高價從澳門拍了匹賽馬回來,結果被父親痛罵敗家子,險些斷了零花錢。

想到那時候恣意妄為無憂無慮的日子,再看看現在被沈千陽肆意欺壓的自己,蘇含瑾悲從中來。

沈千陽支著頭,半閉着眼小憩,聽蘇含瑾不吭聲,便問:「白的黑的,還有呢?」

「還有頭上帶白斑的。」蘇含瑾說了一句,又飛快地道,「沈少,我真得回去了。」

「你以為我聽不出你在罵我?」沈千陽眼也不睜,長臂一勾就把人扯回來。

「跟了我吧。」

「……」蘇含瑾沒吭聲,他屏住呼吸,瞪大了眼睛盯着沈千陽貼得過近的臉。他睫毛濃密,煙霧般籠住了寒星般的眼眸,加上失血帶來的蒼白,那股銳氣瞬間消退不少,反而凸顯出了穠艷俊美的五官來。

一陣沉默。沒得到回答的沈千陽慢慢睜開眼,那股病美人的錯覺瞬間煙消雲散。

「嗚疼!疼疼疼……」蘇含瑾眼淚飈出,抱着沈千陽的手腕嚷嚷,「我錯了……你能換一邊掐嗎?」

沈千陽拿那軟嫩臉頰當麵糰揉搓,半晌鬆開手,蘇含瑾頂着一邊紅紅臉頰瞅着他,水珠兒掛在眼睫毛上也不擦,十足的受氣包模樣。這倒有點第一次見面的樣子了。

沈千陽伸出手,蘇含瑾立刻緊緊閉上眼,臉頰上一點粗糲觸感輕輕滑過,在滾燙肌膚上激起一陣顫慄。

沈千陽的氣終於順了點兒。剛才那句話脫口而出,連自己都始料未及,偏偏這小東西還不識抬舉。他從小到大都是被人追着捧著,今天怎麼倒像自己追着他似的?

「唔!」抓住那隻往領口裏摸的手,蘇含瑾警惕道,「我沒答應。」

原來是聽到了的。沈千陽反手扣住他,把人往懷裏一帶:「本少爺沒在徵求你的意見。」

「你這是強買強賣!」那就別怪我心狠手辣了!蘇含瑾咬牙,抬起另一隻手往沈千陽傷口上摁去。

「爪子不想要了是吧?」沈千陽捉住那隻手放在眼前打量,修長纖細,指甲蓋都是粉的,一聽到他的話就立刻緊緊地攥起來,像是撓了人後就藏起指甲的貓咪肉墊,「我就想不通了,哭着喊著要上我床的是你,現在又跟個貞潔烈女似的,你這是玩兒欲擒故縱?」

縱你媽個頭!「我那是……那是幡然醒悟,靠肉體換來的資源是不長久的,我要靠自己的努力在娛樂圈闖出一片天!」蘇含瑾露出富貴不能淫的堅毅表情,然後漸漸變成了惱火:「你笑什麼?嘲笑別人的夢想很有意思嗎?」

沈千陽又笑了一會兒才止住,「不,我只是在嘲笑你的肉體。夢想家,拿什麼頂着我呢?」

「……」蘇含瑾愣了好一會兒,表情再次轉變為悲憤。這具身體這特么怎麼這麼不禁撩啊?!

沈千陽其實不怎麼好強買強賣這一口,但蘇含瑾的反應無異於是一種邀請,抱着塊泛著奶香味兒的香肉,他也不介意啃上兩口。可蘇含瑾很介意,他雙手都被制着,腿腳亂蹬,一點兒也不配合,沒收起的醫藥箱嘩啦啦打翻在地上,頓時瀰漫起一陣碘酒味兒。

門忽然被敲響,節奏急促。

蘇含瑾忽然爆發出一陣巨大的力量,扭頭就吼:「進來!」

門應聲而開。

「……」

門口站了四五個人,看着門裏的場景,一時間,時間彷彿凝固。

沈千陽嘖了一聲,撐著沙發起身,順手把蘇含瑾扯起來,警告地點點他:「老實待着。」這才轉頭,看着來人,半點沒有被撞破的尷尬,「什麼事?」

為首的男人約莫二十六七,面容文雅清秀,戴着副金邊眼鏡,一身合體西裝,眼熟得很,蘇含瑾一眼認出他就是沈千陽的經紀人,翟清文。

翟清文的眼神從蘇含瑾臉上掃過,像看件擺設似的冷厲,等看見沈千陽的額頭時卻勃然變色:「你的頭怎麼了?」

「嘖,又破了點皮。」沈千陽不以為意道。

「你這傷剛結痂,怎麼又破的?去醫院檢查一下,落疤了怎麼辦?」翟清文說話不緊不慢,透著股柔和,但是此刻透出的焦急卻是掩飾不了的。

沈千陽有些不耐煩地抬起下巴讓翟清文看,眼角卻一直盯着蘇含瑾,見他貼著牆根要溜,立刻喝道:「往哪兒跑?!」

門口兩個保鏢立刻閃現攔住了他。

「放他走。」翟清文冷聲道。

保鏢一愣,不知道該聽誰的,蘇含瑾趁機游魚一樣從兩人的間隙里鑽了出去,發足狂奔而去。這時正是下班時間,走廊里三三兩兩走着人,保鏢一時間也不敢追上去。

「廢物!我讓他走了嗎?!」沈千陽登時暴怒,像只被觸怒的了雄獅。保鏢登時噤若寒蟬,躬下身不敢吭聲。

「先出去,別讓人看見,又傳出什麼閑話。」翟清文走過去把門關上,阻隔了可能存在的窺探視線。

沈千陽猶自氣不順,大馬金刀地靠在沙發上,一雙長腿伸出去,模樣又英俊又迷人。

翟清文收拾一下地毯,擦擦手,想揭開他的紗布看眼傷口。

沈千陽厭煩地掃開他的手,舔了舔犬牙,這是他心情不好的標誌,「老頭子讓你跟着我,可沒讓你管着我。」

「別生氣。那個小練習生你想什麼時候教訓都成,今晚的慈善晚宴你不能不去。」翟清文半點不惱,仍然是溫聲細語,「李天水導演也會去。」

沈千陽身上暴怒的情緒潮水般退去,再睜眼時已是一片清明:「幾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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戲精的誕生[娛樂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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