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混合世界

「你再敢向前踏一步！」

背後的聲音讓她停下了步伐,冷笑回頭她看見了那個有著三隻眼的男人。

「我踏了又如何？」她冷笑了一聲，故意往後退了一步。

楊戩抓緊了手上的三尖兩刃刀眯眼看著她,也朝前了一步,「你知道的，這樣做只是枉送性命！」

「你能改變什麼嗎？不，你什麼也改變不了。」

「那你可以看看，我能不能改變！」

……

白攸突然睜眼從凳子上直起了腰,擦了擦額上的汗她回過了神。

又想起以前了，她頭疼的揉了揉腦袋,想起來卻發現自己是被安置在搖椅上的，而且身上還蓋著一層薄薄的棉被。

她剛剛？

皺著眉頭,她不記得自己有沒有回房,嘆了口氣她揉了揉太陽穴拿開了身上的棉被。

房間里燒著炭，很暖和，這棉被手感很好,一點都不像是黑風寨這個窮地方該有的東西。

「老大！」門被打開，一個眉清目秀的男人居然端著一碗葯進了門，見她醒了終於鬆了口氣。

「黎默？」從五官上依稀可以辨別出這是黎默，白攸挑起了眉頭,沒想到黎默修理修理也還是能見人的。

「老大你終於醒了。」黎默見她醒了鬆了口氣,轉身把葯倒進了雪地里。

白攸挑眉看著他，等著他的下文。

「您那天喝醉倒在了雪地里,這都醉了一個月了！」黎默語出驚人,配合著誇張的動作,「您那朋友來找您，見您昏迷不醒便待您管教了黑風寨一個月。」

「您朋友精通醫術，幫寨里不少人治好了病呢，這醒酒湯是她開給您的，說一日一次，醒了就不用再喝了！」

「我朋友？」白攸想到了那人一別便再也沒見了的慕念秋。

她來找自己幹什麼？

「她人呢？」白攸問道。

「朝廷又來人了，她在周旋！」黎默感慨的說著，看樣子很傾慕慕念秋。

「你先出去，我換套衣服。」白攸思索了下把黎默趕了出去。

房內衣物很多，她略帶疑惑隨便挑了件就套在了身上。她覺得自己有必要去見見慕念秋，看看她葫蘆里究竟賣的什麼葯。

慕念秋一個瞎子，是怎麼找到這裡來，又怎麼這麼快就收穫黎默的信任的？

外面煥然一新，和之前見到破爛寨子沒有一點相似的地方。

她只能感概一句慕念秋真有錢。

在黎默的帶領下，她很快就找到了慕念秋，剛剛送走丞相府手下的人，慕念秋有著頭疼。

「你還怕小小一個丞相？」白攸走來卻是聽到了對話，她給黎默使了個眼色，讓他先走。

「你醒了？」慕念秋臉上的疲憊一掃而空，笑容重新爬上了她的臉。

現在的慕念秋和之前冷冷淡淡的模樣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白攸好奇中間發生了什麼致使慕念秋髮生了改變，她走到了慕念秋的身邊。

「不醒能站在這和你說話嗎？」她反問道。

「我怕我在夢魘。」慕念秋低頭輕輕的說著。

「……」慕念秋這模樣搞得她和自己很熟一樣。

「不是夢魘。」她玩性大發，伸手掐了把慕念秋的臉，吹彈可破的肌膚讓她愛不釋手，可是她只敢輕輕掐一下就連忙鬆開了手不敢多做停留，因為她怕慕念秋又和上次一樣發火。

這次她防著，可是慕念秋卻自己抓住了她的手，引得白攸瞪大了眼睛。

慕念秋沒吃錯藥吧？

她想抽回手，可是慕念秋看起來瘦瘦弱弱的，力氣卻大得緊，任她如何掙扎都抽不出手。

「無月。」她輕輕喊出了兩個字。

兩個字讓白攸放棄了掙扎，很久以前也有人這麼叫過她，那是她的父母和未婚的夫婿。

有多久沒有人喊過她姬無月了？

很久了吧。

「怎麼了？」她嘴角含笑，不露出端倪的道。

「你叫白攸？」慕念秋盡量讓自己冷靜的說話，可是她控制住了語氣卻控制不了忍不住抓得更緊的手。

「……誰同你說的？」白攸臉上的笑掩了下去，她眯眼看著慕念秋那張完美無瑕的臉。

除了雲長思，這個世界沒有一個人知道她叫白攸。這慕念秋是從何得知的？

「是與不是？」慕念秋不復平靜，她站了起來抓著她著急的問道。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難不成是「故人」？

她故人多得很，從地府逃跑肯定會引起很多人的注意，消息傳出去，她不能確定這些人是敵是友。

「你跟我講你叫姬無月……」手稍稍鬆了點，慕念秋低頭沉沉的道。

「姬無月是我，白攸依舊是我。」白攸看著她，想從她的表情中看出這位是哪位故人。

「為什麼不早告訴我，你就是白攸！」讓白攸想不到的是，慕念秋居然一把把她抱住了。

「我尋了你多久你知道嗎？」

「我一直都在找你。」慕念秋抱得很緊恨不得把這人揉進骨子裡和自己融為一體。

她這個姿態讓白攸完全懵了，白攸推搡著她，她可是有家室的人！

「你再不鬆手別怪我不客氣啊！」要不是看在這個人救了她，而且還幫她收拾了這麼久爛攤子的份上她早就動手了。

「無月，我真的尋了你好久。」慕念秋不僅不鬆手反而把人抱得更緊了，「若不是雲長思，你真讓我這瞎子尋你一輩子么？」

聽到雲長思三個字白攸愣了下，「你認識雲長思？」

「雲長思來找過你？」慕念秋反問道。

「也是，她肯定會比我先行一步。」慕念秋苦笑了一聲，雲長思是上界的人，而她，縱然她有千般勢力也只是凡人。

「你和她什麼關係？」她問道。

慕念秋沉默了會兒，才開口道，「我和她是一個人。」

「她有的記憶我也有，不同的是她是上面這個位面的，而我是這個沒有仙人沒有靈氣的位面的。」

「你瘋了吧？」白攸沒聽說過人可以分成兩個人，慕念秋肯定在框她，她可不信這種話。

她掙扎著，可是慕念秋卻把額頭抵在了她的額頭上。

很多個世界的畫面都從在她的腦海里浮現過，包括這個世界她如何瞎的，又是如何遇見來找她的雲長思從她那裡學到天眼的。

共享記憶后的白攸更懵了，記憶是不會騙人的，她難道說的都是真的？

「無月。」慕念秋深情的呼喚了一句，成功把白攸的注意吸引了過來。

她想起來了，她曾經似乎遇到過相似的世界，可是完全的兩個個體，她真的聞所未聞！

「放開我。」她冷靜的說著，成功讓慕念秋遲疑的放開了她。

白攸看著慕念秋沒從她身上找到一點像雲長思的地方，開天眼探望靈魂，這人卻和雲長思一樣都是看不清本源看不見來路，她修為不夠根本看不出這兩人的魂魄是不是是一個人。

「無月。」慕念秋伸手去拉她。

白攸躲了過去，「你自個兒說的請自重！」

白攸戒心還是有的，不管這兩個人是不是一個人，她都不想讓這人和她靠得太近，雲長思那模樣讓她不得不警惕這慕念秋是不是也是這樣。

「……」搬起石頭砸了自己腳的慕念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