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午安，Lord

幾個人在皮特的房間里待到午飯時間，托尼覺得這幾個小傢伙可能不會在家裡停留太長時間，這要得益於湯姆的態度，托尼覺得自己下午可能還有多餘的時間投入到研究中去。

興許是覺得沒趣，也其實是湯姆並不太喜歡和過於陌生的人在一張餐桌上，午飯的時候托尼是端著餐盤去露天陽台上和湯姆一起用的午飯。

「你看起來不太喜歡他們。」雖然確實很難想象湯姆和小孩子相親相愛的場面，但托尼還是敏感的感覺到湯姆對於那些訪客的不喜。

湯姆放下叉子，回頭看了一眼裡面因為他的離去而放鬆下來的幾個小鬼，「一般吧。」反正之後有沒有什麼交集還不好說呢。

湯姆著重看了幾眼那個最為漂亮的女孩，范德薩家的女兒，他就是從這家人那裡知道自己身份的，所以對於她湯姆還有點映像，而如果沒猜錯的話，這些小鬼有此一行，就是因為她了。

托尼順著湯姆的目光看過去，看見的是坐在那裡一言不發吃著土豆泥的奧莉。

假設將會有一個女兒的話，托尼覺得一定誰都想要奧莉這樣的孩子，光看過去就好像一個純潔的小天使，精緻漂亮，也聰明可愛，怎麼看都是一副乖巧的樣子。

儘管從湯姆的表現來看這個表面似乎和真相有一些差距。

湯姆的眼光大多時候無關於智慧，他總是用最惡意的眼光來看你，這樣就會產生最壞的結果，也就能提前準備好最惡劣的應急方案，也許是這樣的時候多了，他也就練就了一套自己看人心思的方法。

托尼可沒忘記那些傳記故事的開頭，那都是一百年前的事，換而言之，湯姆也至少有一百歲了，時間能帶給人的東西有太多。

按理來說奧莉不過是個十二歲的女孩，心思再怎麼重也不可能撼動大人的思維，但前面有一個皮特墊底，托尼覺得自己還是不要妄下定論的好。

皮特並不屑於偽裝，事實上在來到斯塔克家之前他就是有些陰沉的孩子，不愛說話也不熱衷於各種社交活動，被領養之後還會活潑一些，但托尼覺得自己從來沒有真正猜透和理解過皮特內心最深處的想法。

就比如他永遠看不到湯姆口中所說的皮特的壓抑、野心、憤怒與恐懼，這些負面情緒一直被這個剛過十一歲的孩子隱藏的太好，而他又沒理由認為生活在正常家庭的孩子就不會如皮特那般學會隱藏。

儘管比起皮特的真真假假，單純把自己偽裝的過於完美反而落了下乘，然而那只是一些孩子，托尼覺得他們不應該在這個年齡背負太多不屬於他們的情緒，可同時也清楚現實是很殘酷的，叢林法則只是變了一種形式隱藏在高樓大廈之中，從來不曾消失過，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就算是一個孩子，可能也擁有著自己的責任和生存負擔。

「那看起來並不是一個壞女孩。」

遵照自己的直覺，托尼還是說了一句不知算不算偏袒的話，可能是奧莉的外貌太過於迷惑人了。

「的確不算，目的明確沒什麼壞處。」

聽到湯姆附和自己的話，托尼有些訝異的偏頭看了一眼湯姆，「我還以為你在這群小鬼中最不喜歡奧莉。」或者說，托尼一直以為湯姆是因為不喜歡奧莉才連帶著不喜歡那些小鬼的。

早上經過湯姆的那句話之後，托尼就對這四個孩子多有留心，雖然安德魯和布魯克是話最多的，但有時候經常讓奧莉掌握主動權，再加上皮特有時候的注視，不難猜出今天的拜訪之行有奧莉的一份功勞。

只是他猜不出奧莉的目的而已，至於什麼參觀托尼是絕對不信的。

不過他也從不刨根問底，他相信湯姆會處理好這些事的，作為最合格的朋友和同伴，需要的其實只是在對方最困難的時候給予力量，而不是強行插手對方的隱私空間。

午飯結束得很快，托尼聽到了那些小鬼竊竊私語似乎要回去的聲音，他們可能原本設想今天是讓人激動的一天，不過事實上是只能在黑魔王的眼神中瑟瑟發抖，自然是相當無趣的體驗。

在托尼指揮著小笨手收拾餐桌上殘局的時候，他看到奧莉從皮特的房間出來，然後走向了正在陽台上曬太陽的湯姆。

雖然窺視別人是不太好，但天知道托尼現在蜜汁好奇，這小姑娘到底有什麼事是需要和湯姆關聯在一起的？不是他說，湯姆那個外貌和性格，一看就知道不是適合請求幫什麼忙的人。

嘿，托尼覺得自己倒是更加勝任於助人為樂的事情，說起來也是他的老本行了。

奧莉覺得這是最好的機會，房間裡面還站著一個以拯救世界為己任的超級英雄，再怎麼樣也不會有生命危險，以她對黑魔王的片面了解，沒人阻攔的情況下，真惹惱了他，被滅口就是分分鐘的事。

那時候湯姆正斜靠在躺椅上閉著眼，有人走到面前也好像沒有發覺一樣一動不動，但奧莉就是感覺對方其實很清楚外界的變化，所以她並不敢有絲毫差錯。

「午安，Lord。」不常見的稱呼讓湯姆睜開了眼，從這個名字開始，他就已經知道奧莉的一部分目的。

大多數的人叫他黑魔王，膽子再大一些的，叫他伏地魔，而會跪在地上虔誠的喊Lord，那都是他的手下。

奧莉是第一次和伏地魔對視，她以為自己會看見一雙恐怖的眼睛，但實際上，漆黑的眼眸中什麼情緒都沒有，就像是一灘完全沒有波動的湖水，你永遠不知道湖面下藏的是什麼。

也許能在你靠近的時候，悄聲無息的攀上你的脖頸，送你想要的一切，然後，肆意的掐斷你的生命，直至變成那汪湖泊的新養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