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這人是瘋了嗎?

皮特是很小的時候被拋棄的，但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他其實記得自己被扔掉時候的場景，記得非常非常清楚。

那天甚至還是一個天氣非常好的日子，他的父親打死了他的母親，然後？

然後，不過三四歲的他就被丟出了家門。

皮特也說不清當時正在犯毒·癮的父親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他模糊的記憶里只記住了父親像是野獸那樣猙獰的臉，也許他該慶幸的，當時還沒有反抗能力的他沒有被一起掐死在搖籃里。

後來，他就被當時還沒有那麼老的福利院院長夫人撿到了，他記得自己的家庭住址，但他沒說，如果他沒有暴露自己異於常人的地方，可能同樣會得到那位善良卻有些古板的院長夫人的些微疼愛。

但這世界上最沒用的東西就是如果了。

在一次不小心弄斷院子里的樹后，就有人開始叫他怪物，當然其實這樣說說並沒有什麼，就是他那個癮君子父親也經常說他是不該出現在這個世界上的「罪惡的種子」。

但可以接受言語的諷刺不代表也可以接受身體上的傷害，那群人完全就是得寸進尺，也怪不得他反擊。

可也因為這樣，他在福利院越來越被孤立，所有人都覺得他是一個會傷人的惡魔。

他也許還要感謝那位院長夫人，雖然院長的本意只是因為怕福利院有怪人的消息泄露出去會對福利院本身不好，但至少夫人嚴禁那些孩子把他的事情對外說，不然的話他可能早就被一些機構組織抓去解剖研究了。

稍微懂事之後皮特對於保護自己的人生安全這一點也有了逐漸加深的意識，也就不太使用那些能力了。

也許是因為更小的時候經常性的使用，他對於身體里的那些能量到後來就有了一些掌控程度，如果還像更小的時候那樣不可控制，他就是想隱藏都做不到。

聽到這裡，湯姆差點沒冷哼一聲，這小子居然沒把自己弄成啞炮，還真是運氣好。

大約在三四年前，皮特發現自己記東西特別快，而且輕易不會忘掉，就是只見過一眼的東西，兩個月之後再見他也能知道它產生了什麼變化，儘管那個東西可能只是移動了一毫米。

開始他只當是自己記憶力好，但後來就覺得好像不是這樣，那好像不是正常人會有的記憶力。

說到這裡湯姆突然想起來這個小鬼好像之前說過他外貌的變化，真有那麼變態的記憶力的話，那他的外貌確實是在變化？

後來的事情也差不多就那樣，皮特原本是準備在十六歲那年逃離福利院的，他其實從來沒有想過被領養，對於他來說一個完全陌生的環境只能帶來危險。

在他的還有些幼稚的人生計劃中，不論是托尼還是湯姆都是一個意外。

皮特有些擔心的看著湯姆，也不知道被說是意外湯姆叔叔會不會爆炸。

一直到皮特說完，太陽都有點要下山的意思了，湯姆沒有對皮特所說的自身經歷有任何評論和質疑的意思，或者說他最開始就只是想讓這個小鬼明白自己在哪裡，現在是什麼身份而已。

皮特看著安靜聽完自己的所有陳述然後站起來走掉的湯姆叔叔，臉上很自然的表現出迷茫的表情，這是什麼意思

托尼只是上來摸摸皮特的頭，「做的不錯，男孩，現在回去房間思考一下你對於那所學院的看法吧，明天你就要交出答案了。」

皮特其實根本就不知道托尼叔叔口中的「做的不錯」是指什麼，就算是再不懂他也不會以為這是在誇他講述自己童年故事講的好。

然而托尼叔叔似乎也沒有解釋的意思，所以最後他只能依照吩咐回去自己的房間。

托尼去院子的時候湯姆又坐在椅子上想著什麼，場景像極了他去領養皮特的那個早晨。

「我從來不知道你是在乎歸屬感的人。」

「誰？我？」對於托尼的話湯姆從心裡到表面都不認同，每個人對於一件事的解讀都不一樣，對於托尼來說，他剛才讓皮特完完全全說出自己過往遭遇的行為是想讓皮特多一些歸屬感，是想讓那小鬼把他們當做可以依靠的人。

然而對於湯姆來說，這只是一種示威的方式，根本沒有思考過會讓那個小鬼產生什麼樣的情緒和後續反應，他只是想讓試圖隱瞞和欺騙他的人清楚，最好不要有那種打算。

至於為什麼最後就那樣走人而沒有繼續……反正那小鬼才剛來，未來的日子還長著不是嗎。

不管湯姆再怎麼擺出一副不屑的樣子，托尼都堅持認為事實就是自己認為的那樣。

雖然湯姆頂著一張讓人看了都害怕的臉，雖然這人的脾性不怎麼樣，但也許是親近光環加持，他總覺得這人並不是什麼罪大惡極之人，儘管湯姆本人都經常說他腦補過度，也不能阻止他邀請湯姆加入復聯的心思越來越強。

就算光看起來湯姆似乎也對拯救世界沒有什麼興趣，而且也沒有替別人著想的心思，但或許就是因為平時太冷漠了吧，偶爾透露出一絲遷就都讓人覺得印象深刻。

「湯姆。」

湯姆轉頭看突然叫自己的男人，夕陽下托尼稜角分明的臉似乎也柔和了很多。

「找回自己的記憶之後你打算做什麼？」

這個問題湯姆無法回答，其實他根本有想到托尼會問這個問題，至少在目前來說，雖然兩個人之間多了更加深層的聯繫，但還不至於上升到談論「未來」這個詞的情況。

「我不知道。」

語氣是慣有的冷淡，但這次托尼並沒有選擇再次觀察，而是問出了一直想問的話，「如果不影響的話，你對於加入復仇者聯盟怎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