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0.第 150 章

150.第 15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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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瓚認真思考了一下,覺得自己這種出去胡搞,點背搞到妖怪,被吃掉的傢伙,活不活也不打緊,為了救自己的性命,犧牲她自己的,划不來。

於是他跟那個似乎能看到他的道士說:「一命抵一命,沒賺頭,算了,我不想活了,你幫我托一句話,讓她改嫁去吧。再告訴我堂弟,幫我多少點紙。」

誰成想,那道士掃了他一眼,眼神中分明寫著「死一邊去,死人沒權摻和!」壓根不搭理他。

王瓚急得跳腳,在王瑞和陳氏面前蹦來蹦去,但其他人因為看不到他,更是不理。

就在這時候,就聽那道士口中念念有詞,他這縷魂魄被一股強大的吸力吸走,朝屍首飛去,接著他便什麼都不知道了,直到醒來。

眼前的妻子從沒像現在這般可親可愛,王瓚跪在她面前,哽咽道:「多虧娘子捨命相救,我才能活過來,我知道錯了,我再也不尋花問柳了。」

王瑞在一旁看著,心想有了這一次教訓,你再敢在路邊尋花問柳才有問題吧。

陳氏道:「誰知道你說得是真的還是假的,說不定狗改不了吃屎!」

說起來奇怪,丈夫救回來了,她該高興的涕淚橫流才對,但不知為什麼,她心裡好像並不是太看重這件事。感覺對他整個人的興趣都淡漠了,她之前一時半刻見不到他就覺得思念,現在只覺得他於自己不過是尋常。

王瓚坐到她身邊哄她:「娘子,你看我誠心認錯的份上,就給我一次恕罪的機會吧。」拉著她的手晃了晃。

陳氏抽出手,冷淡的警告道:「別摸摸搜搜的了,沒事的話就回家吧,一會還要設宴款待道長呢,別耽誤了正事。」

王瑞道:「不用準備宴席了,道長我來設宴款待,你們夫妻今天經歷了許多事,就好好休息罷,一切交給我。」

王瓚滿口答應:「確實是,我今晚該好好安慰你嫂子。」又朝何雲一作揖道:「道長的救命之恩,無以回報,改日一定設宴致謝!今日失陪了。」陳氏聽到他們這麼說,現在也不好太執著,朝道謝后,與丈夫離開了。

王瑞搔了搔額角,這有點怪啊,陳氏既然那麼愛他丈夫,救回來后,不該夫妻抱頭痛哭嗎?怎麼感覺她反而變得冷淡了呢?好像也不是害羞,而是真的對他不在乎了。

難道是因為被分走了一半的心臟所致?而且,假如一個人的愛慕心有十分,那麼從中間分開,會不會一半心臟裝了八分,另一半只存有兩分呢?

這時候何雲一睜開眼睛,冷聲道:「那個妖物已經被燒成灰了,你現在還有什麼事嗎?」

「燒死了,什麼時候?」

「就剛才!」

王瑞見他不耐煩,心想姑且信之,反正要將他請到府上去,若是那畫皮最近再來找他也不怕,他笑道:「真人說死了那一定是死了,現在沒什麼事了,就等著真人你賞薄面府上做客了,請,請,我帶路。」

何雲一道:「我不是為了吃吃喝喝的,你答應我的事沒忘吧。」

「沒忘,沒忘,不就是張榜那點小事么,蒞臨舍下,張榜尋人兩不耽誤。請!」

王瑞先出了門,扯著嗓子喊:「棋順——棋順——」不見人應聲,叨咕道:「人去哪兒了?貪玩。」

這時候何雲一走了出來,王瑞趕緊笑道:「我這就叫小廝套馬車。」

「不用了,我走路就行。」

王瑞找不見棋順,何雲一又稱不需要馬車,他便道:「那就如你所言,走路回去吧,反正也不遠,幾條衚衕的距離。」兩人出了門。

王瑞將院門用鎖頭鎖好,心想這院子太喪氣了,他絕對不會再回來這裡讀書了,哪天扒了算了。

之前,他以為何雲一的法術不過是些障眼法和小法術,沒當一回事,今日親眼看到他救活了王瓚,再不敢質疑他了,對他的信任感提升了幾個段位。

他佩服有本事的人,態度不敢倨傲了,路上給何雲一道歉:「上次多有冒犯,你別往心裡去哈,哈哈。」

何雲一面無表情的看他。

「你不說話,我就默認你原諒我了,哈哈。」

倆人腳程很快,來到了王家大宅門口,吩咐守門的小廝:「傳我的話給廚房,趕緊準備素齋,能做多少做多少,痛快點。」

小廝得令跑了,王瑞則引著何雲一一路到了自己院子的客廳中。

命丫鬟端來上等好茶,王瑞親自遞給上賓:「請用。」

何雲一見他如此殷勤,嘴角浮起一絲笑意:「我本想,你今天如果繼續冥頑不靈,就讓你自生自滅。」

「合該我命不該絕,碰到了在道長你。」

何雲一便露出「你嘴巴早這麼甜,何至於吃那麼苦」的表情。

「道長,您今日出現的太及時了,我差點懷疑你是特意趕來救我的。」

何雲一忙反駁:「哼,怎麼可能?!」

知縣公子韋興賢在動身赴考前夕生了場病,沒有和王瑞一起去濟南,從某程度來說是一種好事,畢竟以韋興賢的水平,去了也是白搭。

「好多了,最近幾天還念叨你,說你估計快回來了,盼著你來探望他呢。」韋知縣笑道。

「我休整一下,一定登門。」

韋知縣返回了官轎內,王家這波人目送知縣一行人離去,選了另一條路走了。

王瑞騎在馬上和王瓚表走邊聊,將發生的種種事情說了一遍,王瓚聽得后怕:「這要是任何一個地方出了閃失,你就回不來了。」

「可不是,要不然這會得給我招魂了。」

「你這次回家,你爹准叫娶一房媳婦,收幾房小妾,生上幾個兒子不可。」王瓚不無羨慕的道:「嬌妻美妾,你就能享齊人之福了。」

這堂哥哪裡都好,就是好色,在家裡有河東獅的情況下,持續的好色挨打再繼續好色。

他們到達王家大宅門口的時候,已經有人提前回去報信了,所以王瑞的老爹王永德和一干僕人已經等在門口了,王瑞才在衚衕口露頭,就聽前方爆發出一陣歡呼,彷彿迎接凱旋的將軍。

王瑞才下馬,他老爹王永德就迎了上來,雙眼噙滿淚水:「我的兒,幸好你平安無事。」

他母親趙氏在一旁攬著女兒跟著抹淚。

趙氏的娘家是臨縣的大財主,嫁進王家后,先生了一個兒子是王瑞,三年又有得了一個女兒,取名叫青瑗,如今也快及笄了。

除了王永德一家,還有王家的旁支若干人都出來接王瑞,其中就有王瓚一家子。

接到了王瑞,眾人一個心放下,不在門口吹冷風了,擁著王瑞往宅內走去。

進了堂屋,王永德吩咐下去傳菜,給寶貝兒子接風壓驚。

「瑞兒,你可嚇死我們了,船翻了,怎麼不在當地找家客棧住下,來封信給家裡,讓家裡派人去接你。你只帶一個書童往家趕,多危險啊。」

王瑞也說不清楚,考生的心理總是很奇怪的,反正當時一門心思往家趕:「是啊,留在當地好了,著急趕回來遇到屍變。」

青瑗偎在母親懷裡,瑟縮著:「聽著就好可怕。」

「見到更可怕,指甲像鋼鉤一樣,兩三寸長!」王瑞張牙舞爪的朝青瑗比劃,嚇的青瑗捂住眼睛抱住母親。

趙氏責怪的瞅了兒子一眼:「老大不小了,還嚇唬你妹妹。」

見妹妹害怕了,王瑞變得正經起來,將事情來龍去脈講了一遍。

王永德氣道:「最可恨的是蘭若寺的那幫禿驢,見死不救,以後別想從咱們這裡要到一個銅板的香火錢。」

趙氏蹙眉:「可不是,本來還想下個月去做場法式,算了。」

說話間,菜都傳了上來,王瑞看著滿桌子的佳肴和周圍伺候的奴僕們,不禁深吸了一口氣,這就是他急著回家的原因啊,錦衣玉食,試問誰在被鄉試折磨后,不想趕緊回到這個溫暖的金窩呢。

王瑞最近幾日「風餐露宿」,此時一見滿桌的美食,頓時口中生津,大快朵頤。

見兒子吃得生猛,王永德含淚道:「慢點慢點,真是的,把我兒子折磨成什麼樣子了,考試就是折磨人的營生。」忽然想到了什麼,問道:「對了,你的鄉試考的怎麼樣?有信心的登榜嗎?」

王瑞差點把嘴裡的紅燒獅子頭吐出來,但考慮到衛生,他生生咽了下去,一伸脖:「我儘力了。」

「儘力就好,儘力就好。」王永德放出豪言:「就算考得不好又如何,只要兒子你平平安安,這次你大難不死,好好放鬆一下,爹明天給你千八百兩銀子,儘管出去玩!」

拿著銀子出去浪,正是王瑞憧憬的生活,但表面上平靜的道:「我得先好好休息。」

「沒錯,一定要身體養好了,我兒子真是太不容易了。」王永德給兒子夾菜,滿眼的慈愛:「這次考不中也沒關係,兒子你還年輕,慢慢考慢慢考。」他讀了一輩子書,還是個童生,兒子年紀輕輕就是秀才,被人尊稱一聲秀才相公,已屬於不容易了,至於中舉人那種祖墳冒青煙的事兒,不敢奢求。

王瑞見老爹沒有急著逼他,徹底放心了。

用完飯,王瑞叫丫鬟打來水,洗了個澡,美滋滋的蒙頭大睡,直睡到第二天中午被餓醒才起床。

他伸了個懶腰:「舒服的日子又回來了——」

不考慮這個世界本身的危險的話,王瑞的生活一直比較愜意,平常在縣學混日子,跟狐朋狗友吃喝玩樂,但凡縣裡有的,他想怎麼玩就怎麼玩啊,跟知縣公子是好友,他又有錢傍身,基本上在信陽縣橫著走。

在家,更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比如現在,王瑞剛醒,伺候他的丫鬟就端來茶水和痰盂,讓他漱口,再端來溫水給他洗臉,之後根據當日的天氣給他穿衣裳。衣裳自然是綾羅綢緞,富貴人家么,衣裳做一堆,穿都穿不完,每日不帶重樣的。不是他浪費,而是衣裳的料子金貴,不禁洗也不能洗,穿髒了只能扔。

吃完午飯,王瑞精神抖擻,摺扇一拿,去花園散步透氣。

一路上碰到數個做工的小丫鬟,她們都認得王瑞,紛紛跟他打招呼,一路過去,活像是檢閱士兵。閑步到了花園,王瑞深吸了幾口氣,暢快的道:「空氣不錯,清新——」

花園靜謐,雖然入秋,花朵凋謝,但勝在樹木錯落有致,氛圍清新宜人。

突然一陣吵嚷聲,打破了這靜謐的局面。

「你還敢睜眼說瞎話?!剛才我明明看到你那賊眼珠子盯著人家小丫鬟看!呦呵?還說你沒看,還說你沒看?!」是女子低聲尖銳的罵聲。

「哎呀,你別胡說了,我根本沒看,有人有人,你別嚷嚷了。」一個男子道。

男子的聲音頗為耳熟,王瑞一皺眉,這不是堂哥王瓚的聲音么,果然就見王瓚和一個女子互相指責著打遠處走來,那女子,王瑞認得,是王瓚的妻子陳氏,性子潑辣的醋罈子。

陳氏不忿道:「怎麼著,你敢色迷迷的犯渾卻怕人說嗎?」

王瓚尷尬的道:「瑞兄弟在這兒呢,你就少說兩句吧。」

王瑞不想摻和夫妻的事,笑道:「我想起我還有事,你們先忙。」說完,轉身跑掉了,陳氏出了名的不講道理,見誰罵誰的主兒,最愛一哭二鬧三上吊,他惹不起惹不起。

陳氏見王瑞避開走了,索性放開了,叉著腰將丈夫狠狠數落了一頓,才扭著腰走了。

王瓚抹凈臉上的吐沫,只覺得家裡憋悶,垂頭喪氣的出了門去散心。

晌午十分,各家各戶不是在吃飯就是在午睡,衚衕中路人稀少,他一個人走著,想著妻子一貫裝橫跋扈的樣子,忍不住氣道:「死婆子,哪個男人不三妻四妾,怎麼就那麼愛呷醋?!」揉揉臉:「可苦了我了。」

正念叨著,餘光忽然瞥到迎面走來一個女子,夭夭喬喬,十幾歲的年紀,眉眼帶著媚態,懷裡抱個包袱,走起路來腰部一擰一擰的,顯得腰肢纖細,臀部豐滿。

王瓚眼珠子登時黏在女子身上,那女子發現了,卻也不生氣,而是哼笑道:「這位公子,你看什麼?奴家有什麼特別之處嗎?」

他心中一喜,趕緊搭訕:「我看你一個弱女子自己趕路,好奇罷了。」

女子嬌哼道:「你也是一個人趕路呀,再說我自有我的難處,你不能替我解憂,問了有什麼用?」

王瓚黏糊過去,笑嘻嘻的獻媚:「不知姑娘有什麼難處,你只要肯說出來,我能做到的,一定替你解難。」

女子想了想,眼圈一紅,哽咽道:「我爹娘貪財將我賣給一個大戶人家做小妾,但他娘子不容我,每次非打即罵的,我受不了,收拾跑到了這裡,如今眼下無家可歸,也怕被他們抓回去,我真是走投無路了。」

「可恨的大娘子,醋缸,河東獅,母夜叉,竟連一個弱女子也容不下。」王瓚感同身受,罵起那未謀面的女人來,說完,拍著胸脯道:「你別難過,這件事包在我身上,不就是住的地方嗎?我給你找一處。」

女子一聽,喜上眉梢,作揖道:「謝公子,小女子不知該如何報答。」

王瓚見她身材妖嬈,忍不住咽了下口水,攬著她的肩膀道:「好說好說,你隨我來。」

將女子安置在哪裡,他有點犯難,家裡肯定是不行的,會被母夜叉吃掉,他在府外也沒有外宅,但已經應承了,怎麼也要將女子安置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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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入聊齋怎麼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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