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5.第 145 章

145.第 145 章

此為防盜章何雲一神龍見首不見尾,說走就走。

王瑞只能感慨出家人就是瀟洒,了無牽挂,率性而為。

在家等了幾天,四天後,二管家牛子良回來報告消息,說他們在金川村,的確在道長指定的時辰遇到了一個進村的書生,容貌和打扮和道長畫的一模一樣。

他們便裝作若無其事的上去搭訕,趁他不注意,將符貼在他身上,接著拿藤條將人捆了放在村長家。

大概一個時辰后,何道長就出現了,兩人單獨留在屋子裡,不知說些什麼,等說話的聲音消失,村長扒著門縫一瞅,發現屋內空空如也,何道長與那個書生都不見了。

王瑞嘆氣,聽管家的意思,何雲一應該是抓到他的師弟了,只是抓到了師弟,也沒回到他這裡來,看來他們有別的打算。

「知道了,你辦得很好,下去吧。」

將牛子良打發下去,王瑞拿出那個紙鶴在手裡端詳,見四下無人,對著紙鶴道:「變變變。」

紙鶴穩穩噹噹的保持著原樣,停在他手心。

看來自己沒有法力是沒法子驅使紙鶴的,他記得清楚,何雲一對著紙鶴道了一聲變變變,它不僅變大了,還活了,飛上了九霄。可如今何雲一把它留給自己,他又沒法力,要是遇到妖魔鬼怪,他讓它變大又不好使,可怎麼辦。

難道是自動啟動的?王瑞翻來覆去的看,把紙鶴擎起來,看底下。

就是一尋常紙鶴,沒有任何機關。

他琢磨不明白,將紙鶴小心的保存好,被動的等著它發力的一天。

王瓚知道何雲一走了,很是失望,嚷著說他還沒來得及謝過救命恩人,若是何雲一回來,一定要告訴他。王瑞問他最近和嫂子怎麼樣了,王瓚很痛苦的說,陳氏自從那件事後就對他愛答不理的,全部像以往那樣愛吃醋,他去哪裡她也不在乎。

王瓚只覺得是自己當初置辦外室傷了陳氏的心,並沒往別的地方想。

幾天後,家裡的針娘說當初給道長做的衣裳都做完了。

王瑞捧著這堆衣裳,輕輕嘆氣,做好了有什麼用,人家這會不知道在哪裡呢,說不定這輩子都不會回來了。但他還是讓丫鬟將衣裳放好了,壓箱底就壓箱底吧。

時間過得飛快,眼瞅著入冬了,天黑得很早,還沒吃晚飯,天幕就落了下來,四下漆黑,偶爾北風吹過,幽幽如嘶鳴。

王瑞覺得這氣氛很聊齋。

他決定這個冬天沒事不瞎跑。

但有事,就得往外跑了。

韋興賢「病癒」出山了,作為知縣公子,他重出「江湖」,其他人怎麼著也得準備個酒席慶祝一下,聊表心意。

於是王瑞牽頭給韋興賢置辦了一場慶賀的酒席,其樂融融的吃喝完,宣布韋興賢重回陽信縣紈絝公子的文人圈。

按照規矩,韋興賢要回請,於是三天後,他在自家在城郊的避暑別墅做東,請眾位朋友赴宴。

說是自家的避暑別墅,其實就是他自己的安樂窩和外宅,他爹從不到這兒來,在這個地方他怎麼折騰都行。

韋興賢搜羅來八個吟詩唱曲容貌皆佳的伎女助興,畢竟在許多人看來,一群大男人在一起吃飯很枯燥,有女人還能調節一下。良家女子不會出來浪蕩,只能找到伎女,若是伎女會賦詩,身價水漲船高。

今日在座的除了韋興賢和王瑞外,還有看伎女就勾起痛苦回憶的霍柯,霍柯的親弟弟霍桓,雖然得罪了表哥霍柯但渾然不覺的朱爾旦、還有縣學的同窗馬蕭。

除了朱爾旦,其他人都有秀才功名,所以更顯得朱爾旦「不入流。」

霍柯酒過三巡,朝朱爾旦冷笑道:「你還有閑心喝酒,趕緊找人給你那賤妾看看臉上的黑斑吧。」

「找人看過了,醫不好。」朱爾旦如實回答:「就這樣吧,好看不好看,時間長了都一樣。」

眾人也聽說朱爾旦將毀了容的蕊雲贖身的事兒,都各有想法,蕊雲容貌毀了,便宜落到了朱爾旦手裡,總覺得便宜他了,但一想,也不算便宜,畢竟是容貌變醜了,給自己未必肯要。

霍柯陰陽怪氣的道:「小心給你生個孩子,臉上也有黑斑。」

朱爾旦一愣:「這我可沒想過,會嗎?」

馬蕭嬉笑道:「可說不準,不過若是有胎記,可孩子他娘一樣,好認。」

韋興賢聽不下去了,蓋因為蕊雲一介伎女,他又不認識,實在不想讓她成為話題的中心:「不說這個了,今日咱們長華書院的秀才聚集一堂,不如借著這大好時機,各自賦詩一首,以作紀念如何啊?」

他嘴上說如何,看似要徵求意見,實則話音剛落,就自顧自的作上了詩詞:「就以『雪』為題吧,我先來,飛來年少去,任景懼難收。白髮添多少,遊子誰可知。」

「好詩好詩。」馬蕭吹捧道:「韋兄今年生病沒有參加鄉試,實在可惜,要不然必當金榜題名。」

王瑞嘴唇放在酒杯邊緣,裝作喝酒的樣子,心裡罵娘,他不愛參加秀才聚會,動輒就要賦詩一首,作得爛會被嘲笑,在交際圈中掉份兒的。

要命的是,這雖然是個架空的朝代,但歷代名家詩詞都是存在的,根本無從剽竊。

霍柯慢悠悠的起身,也有靈感:「滿頭飛雪成千里,萬象無心作四鄰。須信風雷非會合,莫教寬窄濟工夫。」尤其是最後一句,簡直是咬牙切齒說出來的。

他坐下后,王瑞拍拍他肩膀,給了他一個「我懂你」的表情。

霍桓是霍柯的親弟弟,十一歲就中了秀才,如今不過十四歲,和王瑞他們要差上幾歲,平時也不在一起玩,今天他跟來,實在是因為他哥最近瘋瘋癲癲,家裡人放心不下,特意派來盯著哥哥。

他雖然是秀才,今年卻沒去參加鄉試,主要家裡人和他自己都覺得年紀太小,去了也考不中,而且路上顛簸,身體也受不了。

霍桓站起來,禮貌的跟各位哥哥作揖,才頌了一首詩:「雪凈無人境,滔滔不自生,此中有真理,安用謝朝恩。」

眾人一聽,嘴上都誇:「好詩好詩,這詩有格局。」

放過了霍桓,眾人的目光按照順序放在王瑞身上,期待他作詩。

「恭喜施主賀喜施主,您還活著。」小沙彌問道:「施主大難不死,是否願意為本寺捐一個金身?」

「我捐你娘個X!」

「施主怎麼罵人呢?您大難不死,乃是我佛庇佑,何不不捐一金身感謝佛祖?」

「要不是我現在渾身無力,信不信我抽你?」

小沙彌不滿的哼冷哼,突然看到抱著槐樹的女屍,大驚失色:「追你的是這個東西?」當即嚇的屁滾尿流爬回寺廟裡了,半晌呼啦啦出來一眾和尚,先圍著槐樹看那女屍,又圍著王瑞,最後一個老和尚吩咐道:「快去報官,讓官府來處置這屍魔。」

老和尚倒是和藹,對王瑞開口道:「施主,貧僧釋空,敢問施主從何而來?可還有其他人被這屍魔所傷?」

「先讓我進去喝口水,行不行?」

「施主請,施主請。」

王瑞被請到寺中,和尚給他端來熱茶還有早點,他吃了幾塊糕點,漸漸恢復了體力,將發生的事情大概講給了釋空主持。

釋空捋著鬍鬚若有所思,王瑞不知道他在若有所思個什麼。

「近日頗有一些流言,說有一個黑色的山妖控制剛死的屍體吸食活人的精氣,十分了得。」

「所以你們才見死不救,怕被拖累?!」王瑞不要求人人見義勇為,但出家人難道不該慈悲為懷嗎?既然扛著出家人的大旗收著香火錢就該行出家人之事,見死不救,佛祖見了怕是也不饒他們。

釋空面無表情:「阿彌陀佛。」

見不死補救就別想要香火錢:「實不相瞞,我是縣中大族王家的兒子,平素里我家裡沒少捐獻香火,出了此事,我要勸勸我爹好好考慮一下了。」

這下子主持有表情了,眼睛大睜,轉身質問道:「昨晚是誰值夜,怎地不給公子開門?」

小沙彌嚇的瑟瑟發抖:「主持您吩咐過,說最近不太平,晚上寺門緊閉,任何情況不許打開的。」

「住口!今日起面壁思過三個月!」

王瑞內心不為所動。憑這寺廟的風氣如此令人無語,蘭若寺這地方日後被魔物佔據,一點不冤枉。至於那個困住女屍的老槐樹,王瑞總覺得它就是以後成魔為害一方的樹妖姥姥。

幸好有蘭若寺這個標誌性建築物,他終於知道他穿越到哪裡了,他穿越到《倩女幽魂》中來了。

早就覺得這個世界怪怪的,有事沒事陰風陣陣,原來是大名鼎鼎的《倩女幽魂》。

不過就現在看,蘭若寺香火鼎盛,離姥姥出山還早。

他可以平靜的在這個世界當個路人甲了。

王瑞不想多管閑事,再說他也管不了,何況那棵樹從某程度來說,還救了他一命。

倒是這個破寺廟,他很想拆了。

自從王瑞亮出身份,全寺對他的態度登時上升了幾個等級。

在等待官府的人員的空擋,他順便還在客房睡了一覺。

這一次,睡的又香又甜,等沙彌喚醒他后,他精神抖索,彷彿霉運也一掃空了。

韋知縣聽說蘭若寺門前發生了詐屍事件,親自趕了過來,當面審問當事人王瑞。

一見王瑞,兩人皆是一愣。

韋知縣倒吸一口涼氣:「本縣只聽說有個王生遇到了詐屍事件,不想是賢侄你。」

作為當地的首富之家,王家自然和歷屆知縣都有深入的交流,尤其王家常把銀兩和字畫送去給韋知縣,拉近兩家的友好關係。而王瑞和韋知縣的兒子一起在縣學讀書,更是好朋友,常在一起玩。

這一次,韋知縣的兒子韋興賢,因為生了場大病,沒有參加鄉試,正在家休養,要不然也跟著王瑞去濟南府考試了。

王瑞見了韋知縣,如同見到家人一般溫暖,當即鼻子一酸:「伯父,我昨天險些死掉。」

釋空和尚和一眾廟中的和尚都屏住呼吸,見這王公子這般有來歷,是知縣的座上賓,完了,攤上大事了。

果然韋知縣聽完王瑞的講述,怒道:「爾等出家人當慈悲為懷,卻見死不救,本縣覺得這廟中定有沒度牒的假和尚,本縣一會便派人好好查上一番,若是查出紕漏,嚴懲不貸!」

釋空不停的滾著佛珠,閉眼直念阿彌陀佛了。

「少爺!少爺!您還活著哇哇哇哇———」文順這時候從人群中擠出來,直撲王瑞。

王瑞閃身躲過:「見我活著,你還哭個屁,等本少爺死了再哭不遲。」

文順沒撲到人,直接跪在他跟前,拿王瑞衣衫的下擺擦眼淚,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道:「小的真的擔心死您了,小的跑了幾步就摔下土坡昏倒了,醒來發現天都亮了,心想小的沒被女屍吃掉,那女屍一定是奔著少爺去了,您凶多吉少啊啊啊,哇啊啊啊啊——真的沒想到您還活著——」

王瑞將下擺從文順手中抽出來:「不許擦鼻涕!」

文順便拿著自己的衣袖大擦了一把鼻涕,繼續咧嘴哭。

王瑞這時候看到昨天客棧的老翁走出人群,當即指著他道:「你這老兒,身為店家,你真的半點不知道真相?昨天遇到你的時候,你鬼鬼祟祟,十分可疑。」

韋知縣一聽,當即令衙役抓住老翁。

老翁顫抖道:「老爺饒命,老爺饒命,老朽就是主動來說明情況的,不會逃的。老朽的兒媳前天病死了,沒有棺材下葬,兒子昨天一早進城買棺材去了,兒媳的屍體一直停在家中。昨天晌午時候,來了個年輕道士求喝水,老朽給了他水,他對老朽說屋內有屍氣,可能要有屍變……老朽……老朽……」

韋知縣見他支支吾吾,厲聲道:「趕緊說來!」

「老朽對那道爺說,會不會說話,你才詐屍!那道爺是也暴脾氣,回罵老朽,你全家早晚都詐屍!然後便拂袖而去了。」老翁道:「昨天傍晚時候,老朽的兒子買棺材還沒回來,老朽聽到兒媳停屍的房間有異響,十分害怕,覺得那道士說的可能是真的,便沿著他離開的方向找他,結果在路上遇到了這位公子和他的書童,就將他們領回了小店內。」

敢情他昨晚是去追那道士,在路上遇到他和文順,為了賺錢,不顧死活的將人領進了店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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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入聊齋怎麼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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