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8.套牢

158.套牢

紫鵑送鄭長銘出來,鄭長銘能看到紫鵑,還挺歡心的,紫鵑卻垂著頭,很恭敬的說:「鄭大人,這邊請。」

鄭長銘見紫鵑不看自己,也不多說一個字兒,慢慢也醒過夢來,感覺有些奇怪,就關切的說:「紫鵑,你可是身/子不舒服?怎麼如此沒有精神?」

紫鵑一聽,嚇了一跳,連忙擠出笑容,說:「不……並不是。」

鄭長銘還低下頭來,仔細看了看紫鵑的臉色,紫鵑頓時受驚,趕忙向後一縮,臉頰不由有些紅,鄭長銘見紫鵑的臉色頓時好轉了,便笑著說:「現在方好一些兒,若有什麼不舒服,我陪著你去太醫院。」

紫鵑聽著鄭長銘的話,心裡頭縣到武曌說給鄭大人指個千金小/姐,一瞬又不舒服起來。

千金小/姐?

偏偏自己身份低微……

紫鵑想到這裡,嚇了一跳,昔日里鄭長銘就是主/子,如今鄭長銘乃是三品大員,紫鵑更不敢肖想太多。

紫鵑清了清嗓子,乾笑說:「恭喜鄭大人。」

鄭長銘笑著說:「什麼?何喜之有?」

紫鵑垂首說:「回鄭大人,其實是皇後娘娘,有/意為鄭大人指一門婚事,因此奴婢先恭喜鄭大人了。」

鄭長銘一聽都愣了,驚訝的說:「婚事?」

紫鵑笑了笑,說:「正是,婚事兒,門當戶對的千金小/姐,皇後娘娘還說,不知鄭大人心中有沒有合適的人選,若是有了,只管與皇上和皇後娘娘說就是。」

她說到這裡,就沒有了話兒,那面兒鄭長銘只是頓了一下子,就說:「鄭某心中,的確有人。」

他這麼一說,紫鵑心裡猛烈的撲騰了兩下,頓時涼透了,也不知道鄭大人心中的千金小/姐到底是誰。

鄭長銘的聲音低沉,不急不緩的說:「鄭某已經錯失了一次,不想再錯失第二次,不管她是不是千金,有沒有地位,鄭某這輩子,都不想娶她以外的任何一個人。」

紫鵑聽到這裡,感覺自己五/臟/六/腑都要涼透了,乾笑說:「不……不知是誰家的姑娘,這麼有福/分。」

她垂著頭,甚至有些不敢聽,鄭長銘卻一直沒有說話,紫鵑剛想要抬頭問他,不知是什麼情況,下一刻卻被鄭長銘狠狠摟在懷裡。

紫鵑嚇了一大跳,撞在鄭長銘懷裡頭,震/驚的睜大眼睛,鄭長銘只是緊緊摟著她,低聲說:「是你啊,紫鵑……」

武曌發現,紫鵑送了鄭長銘回來,就渾渾噩噩的,一副神遊太虛的模樣,時不時還發笑,笑的就跟中邪了一樣,武曌一身雞皮疙瘩都被她笑出來了。

果然第二日,鄭長銘就來回稟了,說是不想要什麼千金小/姐,怕辜負了旁的姑娘好意,只想要皇上和皇後娘娘成全,將紫鵑許配給自己。

水溶有些吃驚,他是沒看出來紫鵑和鄭長銘的,畢竟水溶平日里就比較遲鈍,說個情話還要衛若蘭給他打小抄兒,偷師放花燈還被人當場捉到並且戳/穿。

武曌則是心裡明/鏡兒一樣,笑著說:「鄭大人,您可想好了?紫鵑沒有身份,也沒有地位,你是三品大員,這婚事要是傳出去,旁人如何說你?」

紫鵑聽到這裡,咬著嘴唇,似乎有些焦急,鄭長銘則是一臉坦然,笑著說:「回皇後娘娘的話,長銘這一輩子經歷的太多,早就把這些事情看淡了,倒是紫鵑,紫鵑是個極好的姑娘,只要紫鵑覺得我配得上她,長銘願意照顧紫鵑一輩子,定不讓她受一點子的委屈。」

水溶聽這有些感觸,心想著鄭長銘這個太僕寺卿都會說情話兒了。

武曌聽到這裡,笑了笑,說:「好,記住你今兒的話,定別讓紫鵑受一點子委屈,紫鵑這丫頭一直跟著本宮,本宮可是護犢子出名兒的,你要讓她受委屈,本宮定不饒你。」

鄭長銘一聽,頓時歡心的看向紫鵑,紫鵑有些不好意思,心中又十分的感動。

正好這會子,就有人過來求見了,正是工部尚書賈芸。

賈芸進來,跪下來請安,說:「不知皇上和皇後娘娘傳召下官,有什麼吩咐?」

水溶並沒有傳召賈芸,就看向了武曌,武曌笑眯眯的,自然是她叫來的賈芸。

武曌就說:「賈芸,這是你妹妹。」

她說著,指向紫鵑,紫鵑嚇了一跳,賈芸是個明白人兒,頓時就明白了,說:「自然,請皇後娘娘放心。」

不只是紫鵑,鄭長銘也有些吃驚,武曌令賈芸收紫鵑為義妹,這樣一來,紫鵑就是從一品大員家裡的千金小/姐了,不會委屈了紫鵑,也不會讓鄭長銘跌面子。

鄭長銘當即跪下來謝恩,說:「多謝皇上,多謝皇後娘娘!」

武曌一笑,說:「鄭大人不必多禮了,你一片忠心,皇上自然要賞。」

水溶笑著說:「正是。」

那面兒皆大歡喜,武曌讓賈芸把義妹接走,商量婚事的事情,很快眾人就都退了下去。

水溶無奈的笑了笑,說:「最近要成婚的,是不是有些多?你倒是撮合了不少。」

武曌笑著說:「這些人忠心耿耿為皇上辦事兒,皇上自然也不是小氣的人,再者說了,這法子最好,能將這些人套牢。」

水溶說:「是呢,還是武兒聰明。」

水溶和武曌解決了親事的問題,時辰也不早了,水溶讓人給武曌弄了些夜宵吃,隨即就上/床歇息,明日還有早朝,不能晚起。

水溶摟著武曌安歇下來,眼見武曌很快就睡了過去,窩在自己懷裡,似乎很是乖/巧溫順的樣子,睡著之後緊緊攬著自己的腰,簡直是對水溶的一種考驗。

水溶心裡算著,武曌自從懷/孕一來,已經快要五個月了,再等等,等到穩定一些,自己就能開葷了,不然這日子也太難熬了,畢竟水溶才二十歲出頭,再這麼忍下去,感覺都要出內傷了。

水溶睜著眼睛,看著床頂,感覺著武曌在自己懷裡吐氣如蘭,心裡默默的數數兒。

就在這個時候,小太監突然從外面跑進來,十分焦急似的,連聲說:「皇上!皇上……」

武曌睡得很安穩,不過因著身/子不太舒服,睡得很淺,聽到聲音立刻就醒了,有些迷茫,揉了揉眼睛。

水溶抬起手來,示意小太監噤聲,不過已經晚了,武曌在他懷裡輕輕鼓秋了兩下,便睜開了眼睛,說:「嗯?怎麼了?」

水溶說:「沒事,你安歇罷,朕去外面兒。」

武曌見那小太監一臉焦急,就攔住水溶,說:「不用了,我已經醒了,是有什麼急事兒么?」

那小太監趕緊說:「皇上,方才戶部來的急件,說是夏日漲水,羅水國的邊城泄/洪,竟然把洪水泄到了咱們國境,如今兩個小城被淹沒,農田盡毀,房屋也被沖榻了!」

水溶一聽,頓時臉色陰霾下來,當即起身說:「戶部的人到了么?」

小太監說:「已經在殿外候著了。」

水溶立刻披上衣裳,說:「朕這就過去。」

武曌也起了身,幫水溶整理衣裳,水溶很是陰霾的說:「又是羅水國,上次的事兒,朕還沒打算就這麼算了,如今他們又來找晦氣。」

武曌知道,水溶說的自然是自己早產的事兒,上次若不是羅水國惹事,自己也不會早產。

水溶穿好衣裳,回身說:「武兒,快去歇息,這事兒朕能解決,去罷。」

武曌點了點頭,看著水溶出了大殿,這才回了內殿躺下來,因著時辰太晚了,很快武曌就睡著了。

武曌第二日醒來的時候,水溶也不在旁邊,看了看時辰,早就過了早朝的時間,恐怕再等等就能用午膳了。

雪雁過來伺候,如今紫鵑跟著賈芸去了府上,身邊兒就只有一個丫頭,並著一堆的宮女了。

武曌似乎還有些不是很習慣,不過幸好雪雁這些年也學的規矩了一些,畢竟也是長大了,沒有往日里那麼莽莽撞撞了。

武曌被伺候著起身梳洗,隨口說:「皇上下朝了么?」

雪雁說:「似乎是下了,皇上昨兒個夜裡頭就沒有再回來,聽說鬧洪水的事兒很大,戶部來了不少人,昨天夜裡頭臨時開廷議,好多大臣都來了,工部侍郎賈大人半夜過來的,還有那頭……那頭兵部的。」

武曌一聽「兵部」,就知道水溶什麼意思了,羅水國泄/洪泄到他們這邊兒,水溶心裡有口惡氣,肯定是要打仗的。

雪雁又說:「今兒早上,廷議就連上了朝議,皇上都沒來得及回來,這會子應該是下了朝議了。」

她們正說話兒,水溶身邊的小太監就跑過來了,急匆匆的說:「拜見皇後娘娘。」

武曌說:「起罷。」

小太監立刻就說:「皇後娘娘,皇上這會子還在書房召見大臣們,一會子午膳可能就不過來了,皇上怕皇後娘娘擔心,因此讓奴/才過來稟報一聲,請皇後娘娘不必憂心。」

武曌嘆口氣,說:「讓皇上注意身/子。」

小太監應了一聲,就火急火燎的跑了。

武曌一天都沒看到水溶,晚上水溶讓人來傳話兒,不用等他安歇,武曌就先歇下了,等到睡的迷迷糊糊,才感覺身邊似乎有動靜,輕手輕腳的,不過武曌睡得不踏實,很快就醒了。

武曌睜開眼睛,果然是水溶,水溶輕手輕腳的上了床,見武曌醒了,就低聲說:「對不住,打擾你了?你接著睡罷。」

武曌往水溶懷裡蹭了蹭,伸手摟住水溶的腰,睡得還迷糊,喃喃的說:「溶溶……」

水溶笑了一聲,他忙叨了一整天,大發雷霆,覺得羅水國真是無/法/無/天了,一面子要救災,一面子又要考慮討/伐羅水國的事情,朝中大臣又分了主和派、主戰派,救災的事情又有不和的地方,水溶這一天過得煩躁極了,如今看到武曌,也不知怎麼的,聽她喊一聲溶溶,竟然就安心了下來。

水溶摟著她,笑著說:「嗯?再喚一聲,再喚一聲好不好?」

武曌沒醒過來,就老實的輕聲呢喃說:「溶溶……」

水溶更是歡心了,親了親武曌額頭,說:「真乖,快睡罷,朕就在這裡。」

武曌聽著水溶低沉沙啞的嗓音,迷迷瞪瞪就又睡了下去,這會子睡得比較安心,沒有再醒過來。

武曌第二天聽到身邊有聲音,就睜開了眼睛,一看水溶正在穿衣裳,又看了看天色,天色微亮,今兒也沒有早朝,估計是要去書房。

武曌就悄悄爬起來,從後背伸手摟住水溶,來了個後背殺。

水溶一愣,隨即笑著說:「小懶貓兒今兒個起這麼早?再睡一下子。」

武曌蹭了蹭水溶后被,感覺又寬又有料,忍不住又摸了摸。

水溶無奈的把武曌扒下來,這若是再摸還了得?

武曌說:「今天又起這麼早?」

水溶說:「也沒有辦法,過些日子……朕可能還要親自去一趟災區。」

武曌一聽,立刻說:「我也想去。」

水溶當即阻止說:「這不行,上次你去,太后已經教訓了朕一頓,這回定然不行,到時候太后又要責怪朕了。」

武曌眼珠子一轉,當即握住自己心口,嘴裡「嘶……」一聲,嚇得水溶趕緊衝過來,說:「武兒?怎麼了?」

武曌一臉痛苦,說:「皇上不讓我跟著去,定然是嫌棄我不懂事兒,還會礙事兒,我這一思量,頓時覺著胸口發悶,疼的緊呢。」

太醫平日里就經常囑咐,讓皇後娘娘不要思慮太重,思慮傷神,養身/子首要養神,其實武曌並不是真正的林妹妹,沒什麼太重的思慮,就算有思慮,也不會累壞了自己身/子,總是找旁人的不痛快發/泄/出來。

如今武曌自然是裝裝樣子,不過她偏生身材纖細,羸弱不勝,這麼一捧心,彷彿連西子都給比下去了。

水溶嚇得不行,有些手足無措,武曌就說:「皇上,您不讓我跟著,我心中不安,心口越來越疼,如何是好?」

水溶將武曌那臉色,似乎不疼,但是又不敢用這事兒開頑笑,只怕武曌會真的不舒服,只好妥協說:「算了,聽武兒的就是。」

武曌一聽,當即就拋棄了捧心,說:「皇上,真的?」

水溶登時有些無奈,颳了一下武曌的鼻樑,說:「知道朕疼你,是不是?」

武曌一笑,甚是狡黠的說:「皇上,這叫做……有恃無恐、恃寵而驕。」

水溶聽得不由發笑,說:「沒辦法,朕就是要縱容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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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皇穿成林妹妹的那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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