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不用你還
因為被墨旬痛抽了一頓,我身上的傷需要養著,那臉上的兩道鞭痕還要細細的養著,這養起來有些費力。
吃喝的問題上都要注重一些,加上有孕在身,更加註重得很。
但母親住在醫院,我只能跟著也住在醫院。
從均衡集團出來之後,我打車去雨景公寓。
雨景公寓是於慶陽為了不跟我同房,特意花錢在外面買的一套公寓樓。
裡面三房一廳,大部分都是我的東西,我平時就一個人住在這裡,而樓下的雨景別墅住著於慶陽。
我也是住在雨景別墅,但是於慶陽經常會趕我去公寓那裡住,每次被趕去,其實我都是開心的。
簡單收拾了兩套衣服和一些洗漱用品,我轉身想要出去,卻看到於慶陽站在門口。
他怎麼來了?
我有些害怕,這個男人可不是什麼好人,動不動就打女人的人渣就是他。
他也顯然沒想到會看到我,臉上掩不住的厭惡又有些驚訝。
「你最近去哪裡了?」他語氣冷冷。
我知道,若是讓他知道我跟衛輕颺住在一起,他肯定會打死我的。
「在我媽那裡。」手裡拎著包,我越過他要出去。
一隻手用力抓住了我的手臂,力道很大,我吃痛回頭看他。
他怒火騰騰的看著我,有些咬牙切齒:「你幹嘛去?」
他大概是覺得我這包袱款款的,是想要離開?亦或是去私會姘夫?
想著衛輕颺大抵成為一個上不得檯面的姘夫,在這個時候我竟然還能笑得出來。
但看著於慶陽那張快要黑了的臉,連忙收起笑容解釋道:「我媽住院了,我最近要住在醫院。」
「她不是一直住院嗎?」
「於慶陽。」我訝異的看著他,總覺得他今天莫名其妙得很:「你什麼時候那麼關心我的事情了?」
這樣不尋常,到底怎麼回事?
「誰他媽關心你的事情,滾。」
我懶得看他的臉,兩看兩相厭的人其實早該分道揚鑣,只是有些事情,他不能我也不能。
從雨景公寓下來,我立刻打車到醫院,到了病房卻發現裡面空空。
我媽呢?
連忙打電話給小周。
這才知道醫院竟然來人給我媽換了病房。
滿腔的疑惑,我上了508房,見到了小周和躺在病床上的母親。
這獨立的病房很大,裡面什麼東西都具備。
醫院什麼時候那麼好?還給病人換成VIP病房的?
「小周,是誰給換的?」
天上不會掉餡餅,我給的錢不少,給母親安排的也是獨立病房,但是跟這個房間比起來,真是差遠了。
小周也是疑惑,說道:「我也不知道,那醫院來人二話不說讓我收拾東西跟著他們上來,就安排在這兒了。」
小周也是迷茫,說不出個所以然,我轉身出去,問了醫生。
那護士長這才說道:「衛先生已經給錢了,所以墨小姐就安心讓你母親住著就好。」
衛輕颺!
又是他,這VIP病房價格應該不菲,我不樂意,想要換病房。
護士長為難說道:「墨小姐,衛先生說了,如果墨小姐執意換房,讓你跟他協商。」
協商,必然是要協商的。
我掏出手機打給他,那邊很快接通了。
病房乍然換了,還是個VIP病房,我窮哈哈的哪裡住得起?
「衛總,你讓醫院給我媽換了病房?」
「恩。」
低醇的聲音從手機里直接傳遞到耳膜,我心不受控制的整了一下,嘶嘶的咬著牙。
「一個醫院裡面,普通病房和VIP病房其實所得到的醫療效果是一樣的,但是你知道VIP病房和普通病房之間的價格差距嗎?」
「然後?」
「然後?」我抬手扶額:「我已經欠下您一百五十萬了,這加護病房住一個月下去,我能破產。」
「不需要你還。」他開口。
我聞言一愣,有些覺得自己是聽錯了:「你剛才……說什麼?」
「不用你還。」
「……」我眼前似乎冒起了煙花,那一瞬間心底里冒起了一種無法言語的暖意。
這一刻,我感覺到,衛輕颺表面雖然很冷,但其實是個好人。
他知道我的困苦,借給我錢,我跟他甚至並不熟悉。
但這並不是我能接受他給我的,這個病房,不能住。
「你若是敢退,今晚我就上了你。」
操!
我一個沒穩住差點趔趄摔倒,萬萬沒想到他竟然會說出這樣一句話來。
而且,我百分百相信如果我退了這個病房,他肯定說到做到。
那男人,據說一向說到做到的。
退房是不可能了,可是這VIP病房的錢,實在愁人!
晚上吃了點東西,我早早的睡覺了。
睡夢裡,我似乎依稀回到了在加拿大那間娛樂會所里,面前站著一個高大的男人,他雙手將我摟著,動作霸道又挑逗的脫了我的衣服。
吻遍了我的全身。
第二日醒來,我有些昏昏沉沉的,昨天晚上那夢裡,我極力想要看清楚那男人的臉,可無論如何也想不起來。
恍惚的有些懊惱起來了,當初就不應該為了壯膽喝那麼多的酒。
因蒂娜斯的case不需要我去怎麼處理,於氏集團有於慶陽在,也免了我的事情。
我日日宿在醫院裡,一邊養自己身上的傷,一邊照顧母親。
時間一過半月,權醫生終於給我母親安排了手術,被推進手術室之後,我坐在外面等候,忐忑不安。
其他人我是不知道的了,但我只曉得,在這個世界上,能對我好的也只剩下母親了。
墨旬,墨淑華他們都不是。
手術的時間很長,我焦灼不安,在手術室門前走來走去。
小周坐在一旁,見狀拉住我:「麗姐,阿姨不會有事的,放心吧!」
我對她笑了笑,用力點頭。
可內心其實沒有多少安心,坐立不安實在讓人難受,手機這時候響了起來。
我拿著一看,是衛輕颺打來的。
這個時間點他應該在上班,而且大抵是開會時間。
「喂,衛總。」
「在手術?」他問。
那一瞬間,我鼻子有些酸酸的。
母親的手術我有告訴墨旬,可是他沒有來也沒有一句問話,權當不知道。
可是衛輕颺卻打電話過來問了,我恩了一聲,鼻腔里悶悶的。
大概是懷孕的女人都比較情緒化,我仰起頭來:「衛總,謝謝你能打電話過來。」
「今晚我去找你。」他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