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抱著睡覺
「墨絢麗,你怎麼這個樣子?我是關心你。」李敬蹙眉,聲音冷了下來。
他說著當初說過的話,我再一次恍惚的感覺似乎又回到了從前。
他沒有變,在女孩子生氣惹惱他的時候,他不會哄人,而是大聲說出自己的不滿。
他沒變!
「我不需要你的關心。」我瞪著他,這張臉,我喜歡了三年,直到聽到他跟周瑤瑤訂婚的消息。
「……」他也看著我。
「李敬,當初你為什麼不來赴約?我在那小巷子口等了你一天,可是你知道我等來的是什麼嗎?你去了德國……呵呵,呵呵……你甚至沒有打一個電話,你甚至沒有告訴我你要去德國。」
當年我鼓起了勇氣,跟他說我在當初他救我的小巷子口等他,我準備好了告白的詞語,精心打扮好自己。
然而最後等來的是他的不告而別。
「麗麗,對不起。」
「夠了,李敬,沒什麼好說的。」我抬手,用力抹掉臉上話落的淚水,轉身,攔了一輛的士離開。
我最美好的青春年華里,深刻暗戀過的男人,那段刻骨銘心的兩年相處,最後不過是一段帶著曖昧桃花色的夢罷了,是墨絢麗在二十一歲的年華里,做的一場夢幻而帶著微微悲傷的桃花夢。
不知是不是看到了於慶陽和墨淑華的苟且畫面,回到沁水居之後,我一直很反胃,也吃不下任何東西。
沁水居的傭人管家都知道我懷著孕,見我不舒服,珍珍打電話給衛輕颺。
我本來想要攔下的,這些人不知道,可是衛輕颺卻是知道的,肚子里的孩子可不是他的。
可是讓我沒有想到的是,衛輕颺居然真的從公司回來了,彼時還不到兩點半。
我躺在床上臉色發白,身上冒了一層又一層的冷汗。
他問管家齊叔:「找醫生了嗎?」
「沒,少夫人不讓,只說休息不好。」
衛輕颺回頭看我,臉色並不好,我很是莫名其妙。
他這個樣子讓我覺得他似乎就是我肚子里這孩子的爹,很關切。
「胡鬧,叫醫生。」
齊叔應了是,招呼珍珍他們出了房間。
我彆扭的別開眼,又忍不住探究他臉上那狀似關心的表情。
他真的在關心?肚子里的孩子?還是我?
「怎麼回事?」他問。
我閉上眼睛,想了想既然跟他在同一條船上,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了。
「我今天接到於慶陽的電話,所以去了於氏集團,撞見了我妹妹和於慶陽的奸.情,兩人當著我的面交.配,所以噁心到了!」
房間里只有他一個,我的聲音又輕,只有他能夠聽到。
說出了來,我呵呵的笑了出聲,笑著笑著,卻滿嘴苦澀。
「是不是很可笑!」
「不可笑,很噁心。」他接了口。
我扭頭看他,他面上神色平靜,似乎這樣震驚中外的話題半點也激不起他內心的波瀾。
真是個怪人!
醫生很快來了,對我做了檢查之後,只說是情緒波動太大,微微動了點胎氣,之後要保持平常心態好好養胎就好。
說完這些,老中醫又留下了一副中藥類的安胎藥方,施施然淡定的離開了。
讓人去熬藥,其他人開始做一些清淡又營養的吃食過來。
衛輕颺坐在房間里不走了,有人抱著一摞文件過來放在桌面上。
我有些詫異,只是有點動了胎氣,養養就好了。
可是他這一副呆在這裡不走了的樣子,讓我很彆扭。
斟酌了一下,我吶吶開口:「你不用回公司處理公務?」
「不用。」
我本來想著睡覺,可是他這樣一尊大佛一樣淡定的坐在身邊處理事情。
我剛養起來的一大波瞌睡蟲頓時逃得無影無蹤,特別鬱悶。
因為實在睡不著了,我翻了個身側躺看著他,左右我也不舒服了,我倒要看看他被我這樣瞧著,能不能舒服得起來。
時間慢慢的過去,他一派淡定從容的看著文件,處理起來非常的順手,半點也沒有扭頭看我一下。
我瞧得眼睛都有些酸澀了,特失敗的發現,比起和他的境界,差的還真不是一點半點。
最後是怎麼睡著也記不起來了,只知道醒來的時候,外面已經一片漆黑。
呼呼的大風往窗欞撞,想要湧進屋裡來。
我扭頭,看到祁連城站在窗口,透過玻璃看著外面狂風暴雨的。
又一道閃電呼咻的落下,隨後兩秒才響起震天的轟鳴。
我瑟縮了一下,他依舊紋絲不動。
夏日的天下起暴雨來有些沒玩沒了。
我起身穿上鞋子,肚子已經餓了。
聽到聲音他回頭,跨步走過來,拿起一旁的外衣熟稔的給我披上:「走吧,去吃飯。」
我目瞪口呆的看著他,被他這樣熟稔自然的動作驚呆了。
「雨天還是很涼的。」他解釋。
我恩了聲,拉了拉外衣跟他一起出去。
這亭台樓閣唯一的一個好處就是,這前前後後左左右右的廊道都有遮擋,大雨天也沒有絲毫影響。
濃濃的水汽撲面而來,確實有些涼。
我和他到了餐廳,桌面上擺著簡單的幾樣清淡家常小炒,還有一份湯。
他扶著我坐下,盯著我臉上瞧了瞧,許是見我臉色好多了,臉上神態放鬆了不少。
我放寬了心態,想著這前前後後再怎麼不好的事情都遇到了,母親跳樓,父親絕情,丈夫是個gay,如今自己的親妹妹又跟是個gay的丈夫苟且在一起。
算起來衛輕颺對我的體貼照顧,雖然很不可思議,可也不那麼驚訝了。
這一頓飯吃得並不快,我時不時瞧他優雅的姿態,本來沒什麼胃口也吃了一碗飯喝了一碗湯。
因為下午睡了一覺,即使懷孕人比較瞌睡一些,現在也確實睡不著了。
洗了澡之後,衛輕颺給我搽藥,那雙骨節分明的手在後背腰上移動,帶著酥酥麻麻的觸感。
我秉著呼吸,被他摸一下就顫一下,這塗藥塗得我特別難過。
那絲絲縷縷淡淡的木香一陣一陣的飄過來,越發的撩撥人。
等葯搽完,我暗暗唏噓一把,翻身準備穿上衣服,他卻突然掀開被子。
「往裡一些。」
我吶吶的看著他要睡覺的樣子,有些獃獃的說道:「我還不想睡。」
他只是看著我,這眼神瞧得我心惶惶的,乖乖往裡面挪了一點。
他側身躺下,伸手把我摟在懷裡。
兩人身體緊貼,可關鍵是,我身上除了一條內褲之外啥也沒穿。
溫熱的感覺,只有滑滑的絲被蓋著身體,我腦門上突突的冒汗,只覺得沒什麼睡意還被摟著,如同被十八般酷刑一樣,酸爽出了一身冷汗。
他涼涼的看著我的不自在:「以後就習慣了。」
到嘴的話噎在喉嚨里,他已經閉眼,不多時已經傳來綿長的呼吸,想來已經睡著了。
我睜著眼睛看他的眼,時不時又打量四周的環境。
衛輕颺的房間是很大的,一張床也很大,可他卻非要抱著我睡,我覺得,明天該買一隻超大的抱枕回來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