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找食
葉秀晴發現現在的線路跟今天早上去摸魚的路不一樣，現在好像是往回走的，難道這裡面還有什麼研究？
她忍不住好奇，便問道：「三弟，為什麼現在我們是往回走的？不可以從今天早上去摸魚的那裡上去嗎？」
黃令先壓了壓頭上的草帽，回答道：「今天早上摸魚那裡的山比較矮和緩，很多人都去過了，早沒什麼東西吃了。後山這裡比較陡，一般人如果不是迫不得已的話，是不會來的。」
「到時候上山你抓緊我了，不然掉下去有得你受的。」黃令先補充道。
「那會不會有野獸跑下山吃人啊？」
「嗯……吃人到不會，不過會到田裡破壞莊稼，而且通常只會晚上去村裡頭，我們這邊很少。」
「為什麼呀？」葉秀晴想著村裡頭那麼多人，畜生不都多多少少怕人么，怎麼反而去人多的地方呢？
「一來，我們這裡沒什麼好吃的；二來，這裡的山陡，它跳下來十幾丈，都摔暈啦，反而便宜了我們。」黃令先鄙視著她。
「嘿嘿……」葉秀晴尷尬地摸摸鼻樑。
跟著黃令先來到山腳下，只見他左看看右瞧瞧，爾後來到一個葉秀晴看起來毫無區別的地方，撥開草叢，只見一條被人開過的小曲徑。
黃令先拿著棍子走在前邊開道，順便給了些艾草和驅蛇草給她。
一路上無驚無險，快到山上的時候不小心滑了一下，幸好黃令先抓住了，否則她的小心臟可能到就沒有像現在一樣跳得那麼歡快了。
看著球鞋髒兮兮的，表面上泥巴和草和在一起，裡面不知道也滲了點什麼進去，黏黏的，感覺不自在。偶爾想想還可能有蛇，雞皮疙瘩不自覺便豎起來了。
不過都已經上來了，就沒有空手下去的說法，總得找些吃的回去吧。否則今晚吃什麼！
走著走著，葉秀晴瞄到一片低矮的地方，長著好像是……野蔥！
「三弟，過來……」葉秀晴招手示意道。
「怎麼了？那些草不好吃的，雖然香，但炒了之後變成一團，不好吃。」
「到時候我炒給你吃啊，我會做這個菜。」
黃令先看到葉秀晴興緻勃勃的，也就算了，不到黃河心不死，到時候就知道錯了。
葉秀晴小心注意著腳下，盡量保護好植株，手卻不停地摘著。想想用來炒的那滋味兒，口水感覺要流下來了。
雖然現在要來配菜抄的東西不是很多，但都是可以配合著菜抄出那股香蔥味，用來做配料再適合不過了。黃令先時刻注意著周圍，偶爾也會幫忙摘下。
葉秀晴看看後背上的草筐，裡面鋪了層野蔥，心裡是不能描述的滿足。雖然不是什麼大事兒，可也是自己在這個世界成功的第一部啊。
葉秀晴摘完野蔥后，心情開朗后便不自覺地哼起了歌，黃令先看著在自己周圍跳跳停停的身影，還哼起了歌，心情也跟著愉快起來。
能讓她開心的，儘管摘點破葉子又如何！
黃令先在一棵樹下停下了，葉秀晴疑惑問道：「怎麼了嗎？」
「你在樹下等我，千萬不要亂跑。」說完便爬上樹了。
葉秀晴抬眼一看，全是綠油油的樹葉，毫無特別。
差不多一刻鐘的時間，黃令先才慢慢地下來。
「你怎麼爬上去了，有什麼東西嗎？」
「山梅差不多沒了，要在隱秘一點的地方才有一點，其餘都給小鳥啄爛或者摘走了。」
葉秀晴往筐里一看，原來是青梅！
想想現在才4月中旬，梅子還沒成熟，怎麼就快沒了呢？葉秀晴這麼想也這麼問了。
「上年發了場大水。村裡的人都怕了，所以在儲存糧食，哪怕不好吃的也是爭著要的。不過不可以貪吃，不然肚子會覺得非常的酸，感覺被燒了一樣，很痛的。」說到後面，黃令先一臉警告地看著葉秀晴。
噢，原來是這樣，不過，雖然現在青梅還很酸很澀，不過用來做成醬也是很好吃的啊。看到黃令先的那一眼，葉秀晴一臉無辜，我的吃貨本質還沒機會發揮吧！！為啥，為啥這樣看著我！
不過想想也是，青梅還那麼酸，如果多吃的話，胃酸會泛濫，到時候還不痛死呢。
在黃令先所規劃認為較為安全的範圍內沒什麼收穫準備下山時，葉秀晴偶然發現了一些蕨菜！依樣畫葫蘆，跟之前摘紫蘇一樣，只摘了嫩尖。因為這些蕨菜有毛，嫩尖脫水后稍微好吃點。
等到黃令先撿了些柴，找韌性好點的草捆紮了之後，便下山了。
回到家，葉秀晴推開門，就看到黃令崢已經在家處理他的收貨品。
「秀晴姑娘，忙活了一天，去房裡休息一下吧。三弟待會兒做好飯再叫你。」黃令崢看到秀晴回到家便馬不停蹄地在弄著東西，便勸道。
「大哥，你也不用跟我那麼生分了，直接叫我名字就好。再說，我是要在你們家待一段時間的，要不好意思的也是我，做點東西是應該的，怎麼可以整天休息還讓你們『服侍』我呀。」葉秀晴拿出紫蘇和蕨菜，正一點一點地洗乾淨，聽到黃令崢這麼說，抬頭認真地看著黃令崢說道。
黃令崢心喜葉秀晴的變化，覺得她比之前更融合於這裡了，那一點的小心思便慢慢地活躍起來，只是，他現在還未發覺罷了。
葉秀晴在現代人看來長得其實不是讓人驚艷的那種，只是清秀，看著會讓人舒服，越看越有味道。只是，在古代，特別是那窮鄉僻壤的地方，個個女子小時候便要跟著父母下田幹活，曬得皮糙肉厚的，跟葉秀晴一比，便是天壤之別了。
「大哥，今天收穫怎樣？」黃令先把草筐放回灶房，把青梅交給葉秀晴處理后，把柴火放在臨時搭架的柴房裡后，就出去幫他大哥忙了。
「可能是之前下了場雨，路滑，有隻狗獾掉陷阱去了，還有隻野雞和野兔。野兔還沒死，而且有寶寶了，我打算養在家裡。」
「大哥，這隻狗獾皮毛挺好的，能賣個好價錢。」黃令先摸著順滑的皮毛，說道。
黃令崢皺了皺眉，「這倒未必。這隻狗獾掉下陷阱的時候毛皮被竹箭刺到了，有個孔，要很小心才能盡量少留下瑕疵……」
黃家兩兄弟在院子里忙著，葉秀晴在灶房也沒停下手。
「大哥，今晚我做餔食好不好？讓你們嘗嘗我的手勢。」
「好，灶房裡有調味料，不過不多，等這次集市賣些東西好換些回來。」
儘管調味料真心不多，只有比較充裕的鹽、一些糖和豆醬以及快要見底的油，但葉秀晴也滿足了。
時間尚早，現在看起來大概下午3、4點，先把青梅處理了吧。
從筐里拿出青梅，也不多，大概2斤。
葉秀晴先在水缸里舀了幾瓢水，把青梅清理了之後，再次用清水浸泡青梅，並且放了幾勺粗鹽。
一般要浸泡5小時左右，但如果這樣的話，今晚就要掌燈了。葉秀晴想了想，還是浸泡到第二天一大早吧。
葉秀晴取出一部分的野蔥和蕨菜，洗乾淨之後，把野蔥切成段放在一邊，然後讓黃令先生了個火，等到水開了之後，把洗乾淨的蕨菜放進開水裡面煮熟后，拿出來撕開，再用清水浸泡一會兒，把蕨菜的澀味去除。
接著葉秀晴準備做飯。她在灶台隔壁的木台上的袋子上發現了一袋子糙米和一些黃豆面……
還是先吃點飯吧，容易做點。想好之後，勺了大概三人分的量，剩下的米也只能做稀粥了……唉，感覺前路迷茫啊。
不一會兒，葉秀晴停止了自怨自艾，專心地淘米。本來想把淘米水給倒了的，想了想，再看看這兩天沒洗過的頭髮，聞聞都有股酸味了，還是把它留了下來，放在一旁用木盆子裝著。
把米淘好放鍋里蒸了之後，葉秀晴把蕨菜撈起放一邊，在另外的鍋里放了些油，吩咐黃令先小火一點之後，便把切好的蔥倒進去。「噗呲」的聲音響了起來，炒了幾下，野蔥的香味出來了，把蕨菜也放裡面去。因為蕨菜之前已經熟了，所以把蕨菜炒熱了之後，就吩咐黃令先停火了。秀晴加了些鹽，然後把菜再翻炒幾下便裝進碟子里。
擺好飯桌，做好了所以之後，葉秀晴到院子把兩個漢子叫到灶房吃飯了。
其實早在葉秀晴炒菜的時候，倆漢子聞到香味，就還是無心工作了。聽到秀晴的呼喊聲，更是立馬停下手中活兒，洗手馬上吃飯，速度是前所未有的快。
看到倆兄弟來到飯桌前，葉秀晴趕緊叫他們坐下，堅持給他們乘好飯，並說道：「大哥，三弟，趕緊吃吧，雖然可能不是很好吃，你們嘗嘗如何？」
其實葉秀晴不用問，在她說了吃飯的時候，倆兄弟就沒停過夾菜的動作，就知道是否好吃了。但儘管這樣，還是有分寸地給葉秀晴留下相當分量的菜。葉秀晴看到這是滿滿的感動啊。
可能葉秀晴在現代人來說沒做得有多好吃，但在古代烹飪做法相對匱乏的年代特別是兩個山裡漢子只會用水煮的情況下，可真是人間美味了。
「女人，這才真好吃，苦味少了好多，而且這草這樣配起來也好吃。嗯~好吃！」黃令先嘴裡吃得鼓鼓的，含糊地稱讚道。第一次覺得家裡有個女人也是挺好的。
大哥倒是沒說什麼，但從他看向葉秀晴的那讚賞的表情已說明一切。
晚飯過後，葉秀晴收拾碗筷，兩兄弟本來是不用她收的，但後來不知怎的，就突然同意了，葉秀晴也沒多想。
收拾好灶房后，黃令崢便把葉秀晴叫到房間，房裡放了一隻大大的木桶，裡面輕煙漂浮。
而黃令先則是抓了一把艾草放在角落燒。
原來，她的一切不適應，他們都看在眼裡放在心裡。葉秀晴到臨睡前心裡都是暖窩窩的。
一晚美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