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五十四章：以父之名（8）
所有的問題似乎都在這最後一句話中變得清晰明了。
風輕舞突然明白了戰神之前所說的還人情是什麼意思，明白了他要還什麼樣的人情。
本世界的舊世至尊要在本世界培養下個世界的舊世至尊。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辦法。
而所謂辦法，就是他們從上個世界活下來的辦法。
換句話說，本世界的舊世至尊在舊世界是個什麼定位，那麼他們培養出來的下個世界的舊世至尊，在本世界就會是一個什麼定位。
皇曦能從羽世界活到新世界，不是因為他強，某種方面他確實是無敵的，但是他的無敵佔了很大的便宜，嚴格來說,不算是硬實力。
他跨越世界，是因為自身的特殊性。
或者說，是謊言許可權的特殊性。
謊言許可權在本世界看來沒什麼稀奇的，以時空為核心，手段極多，本質卻相對單一，一個收藏能力就能把人噁心到吐，不好對付是真的，但要說多麼特殊，那還真不特殊。
儘管謊言許可權門檻很高,可宇宙如此之大，門檻再高，掌握謊言許可權的人也是不計其數的。
可是在羽世界呢？
羽世界的謊言許可權卻是最特殊的。
謊言許可權在羽世界的地位，相當於記憶許可權如今在本世界的地位。
謊言許可權，就是羽世界發現並且成功掌握的新許可權。
而皇曦則是在這條道路上第一個成功掌握了權柄的人。
也是因為他掌握了權柄，謊言許可權才真正的開始成熟
起來，他本人的存在意味著這條許可權的穩定。
他掌握了真相。
雖然只是單許可權，但他是第一個在謊言許可權上走到巔峰的至尊，以至於後續從謊言許可權上走上來的其他兩位至尊，在皇曦面前都只能算是晚輩，在羽族世界的環境里,另外兩位，也遠不如皇曦強勢。
這直接導致了皇曦在謊言許可權內部無敵的地位。
而謊言許可權是新許可權。
新許可權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它的橫空出世，所有許可權對它都無從防備，沒有應對的經驗，對於謊言許可權所屬的概念也只能一條一條的去猜，去蒙，去分析，一點點的完善跟謊言許可權的對戰模型。
可新許可權在誕生之初本身也是在不斷調整的。
有人走在嶄新的道路上並且到達了終點，意味著新許可權的體系已經無比完善，沒有破綻，可細枝末節的不斷調整，卻足以讓每一個試圖分析新許可權的人一臉懵逼。
如果皇曦聯繫出手數十上百次，每一次都是真正的大戰的話，倒是可以讓人分析出謊言許可權的具體情況。
可新許可權一旦出現，也就意味著有人在這條道路上成了至尊。
皇曦都成了至尊了，又怎麼可能有數十上百次的大戰？
巔峰強者也就是九級許可權意味著中立陣營在常態下的最高戰鬥力。
這一點不止是在本世界如此，在羽族世界的時候同樣也是如此。
巔峰強者從來都不是什麼大白菜。
本世界六道加起來九百
萬億光年的疆域，億萬種族，無盡的文明，巔峰強者如今加起來也就這麼幾個。
所謂巔峰時期遠遠強於人族的羽族，最終決戰之前巔峰強者數量加起來也不到二十。
至尊至高而縹緲。
對於絕大多數的強者，文明，豪門和種族而言，九級許可權，就已經是最頂端的大人物了。
至於至尊真正的全力出手，一個紀元也就那麼一次，有時候甚至一次都不會有，能被無數人看到甚至記錄手段數據的次數就更少。
這導致羽族世界徹底寂滅的時候，對於很多人來說，謊言許可權都是一片迷霧。
當皇曦了解所有許可權，而所有許可權對他又不夠了解的情況下，憑藉著信息差，皇曦面對任何對手都無比從容，盡顯一代至尊的風範。
他是新許可權的源頭，世界寂滅之時，中立陣營無數的氣運都會朝著他傾斜，這也足以讓他在世界寂滅的最後一刻擺脫秩序和混亂的影響。
因此四個舊世至尊，他和秦微白是蘇醒最早的，在新世界復甦之後，李天瀾身上甚至還有著海量的氣運沒有消耗完畢，而這也成了中立陣營最初的根基。
風輕舞至此理解了戰神之前那句話的意思。
讓李東城成為他。
這說的不是李東城會在這個世界還活著的時候成為戰神。
按照現在的情況，戰神和李天瀾都根據自己的經驗選擇了培養的人選。
李天瀾在羽族時期走上了掌握新許可權的道路。
於是
在本世界，他選擇了林十一，也讓他走上了新許可權的道路。
或許下個世界記憶許可權會跟現在的謊言許可權一樣普遍，虛無陣營也會廣為人知，但至少在這個紀元，掌握了記憶許可權的林十一一旦擺脫世界的影響，他就會跟皇曦在羽族世界一樣，利用信息差，達到類似的無敵效果。
而戰神選擇的則是李東城。
他培養的是最強者，這同樣也是在走戰神在羽族時期的路。
一個在培養無敵者。
一個在培養最強者。
人皇還沒有動靜。
如果本世界寂滅之前，李天瀾或者其他至尊還是沒能抓住那一絲成為真實的希望的話，如今所有的一切，包括李天瀾，包括戰神在內的至尊都再無活路。
他們會隨著世界的寂滅而歸於真正的『無。』
當新世界誕生，李東城和林十一會以舊世至尊的姿態出現在下一個世界。
下一個世界的李東城，定位完全等同於這個世界的戰神。
下一個世界的林十一，同樣定位完全等同於現在的李天瀾。
「我母后呢？」
風輕舞突然問道：「人皇目前還沒有動靜，那母后選擇培養的對象出現了嗎？或者說，這個世界現在有沒有合適的人選？」
「她？」
戰神有些啞然：「你是沒有聽懂嗎？你的母后本身就是秩序生物，秩序生物是世界的孩子，她這種掌握著雙權柄的至尊，任何世界只要有的選，肯定是必保的，而且必然會第一個讓她
復甦。
羽族世界覆滅的時候，想要活到新世界，所有至尊都在努力擺脫秩序和混亂的影響，但真正成功的，只有我們三個，你的母后，呵...她根本就不受世界影響，甚至連大部分的混亂影響，世界都幫助她擋了，你還不明白嗎？
只要她願意，她誰都不需要培養，本世界覆滅，只要她想，她有的是辦法去新世界，只是她不會去而已。」
風輕舞嘴角動了動，眼神恍惚。
她知道戰神說的是實話。
本世界如果覆滅的話，父皇是必死的，不用什麼幾乎這類的形容詞，就是百分百必死，在下個世界永遠的消失，最多只是在新世界的絕密資料里留下一個名字。
這樣的結局且不說父皇能不能接受，至少母后不會接受，她不可能自己去新世界，只會跟父皇一起歸於最徹底的虛無。
中立陣營的未來，秩序的成敗，子女的今後，所有東西，都沒有父皇重要。
一個新世界都不去的人，自然也不會去培養什麼舊世至尊。
太昊也保持著沉默，一動不動，不知道再想些什麼。
安靜的虛空里，不知道過了多久，太昊才有些沙啞的開口道：「叔父就這麼不看好本世界？」
舊世至尊已經開始為了下個世界做準備。
而本世界還很年輕，目前只是經歷了三個紀元的世界未來還無比的漫長，漫長到可以發生無數的可能，這個時候戰神就開始準備培養下個世界的
舊世至尊，似乎太急了一些。
「這跟是否看好沒有關係。」
戰神看了他一眼：「事情總是要做的，發現了合適的人選，有了合適的機會，當然要做，無論今後如何，只要我們成功，那怎麼都是培養出了兩位至尊，實力的積累是實打實的，如果真的可以用到，總比什麼都不準備的要好。
如果用不到，那自然更好，但不管怎麼說，都好過得過且過。」
頓了頓，他繼續道：「你父皇也在培養舊世至尊，甚至比我還要早的多，這麼大的人情，我後知後覺的欠下了，他這麼做，你能說他是對自己沒有信心嗎？」
類似的話題風輕舞已經很難參與進來。
整個中立陣營都認可她准至尊的地位，但無論如何，那都是以後的事情，她現在就是一個巔峰主宰，認知的局限遠比至尊要大的多，胡亂開口，太昊或許不說什麼，但戰神嘲諷她這個兒媳可是一點都不帶客氣的。
「父皇...」
太昊慢慢的說道：「距離真實到底還有多遠？」
戰神一瞬間變得無比安靜，只是看著太昊，沒有說話。
太昊似乎也明白過來，自嘲的笑了笑。
根據目前記載的最古老的資料...
從最古老的，誕生了武道許可權的武世界。
次級古老的，誕生了命運許可權的陽世界。
以及戰神他們最開始生存的，誕生了謊言許可權的羽世界。
再到人族主宰的本世界。
四個世界，數十甚至上百
紀元的漫長時光里，一個個至尊如同照亮了中立陣營的一顆顆流星，璀璨奪目卻又轉瞬即逝。
從來沒有人到達過所謂的真實層次。
甚至在本世界，李天瀾可以將三條許可權的三個權柄融合，都是歷史上的第一人。
或者說，是四個世界的漫長時光中的第一強者。
李天瀾之上已經沒有人了。
至少在四個世界的記錄裡面沒有，連存在的痕迹都沒有。
但李天瀾還沒有成為真實。
在他現在的基礎上每往前走一小步，都會是整個中立陣營，數個世界前所未有的高度。
他距離真實到底有多遠。
真正的真實到底是什麼樣子。
他道路上的風景如何...
所有的一切，其他人目前都只能臆測，人們只是知道他距離真實已經很近，但究竟是不是很近，還有多遠，根本沒人知道。
甚至就連所謂的真實，都是幾個世界的至尊們集中起來的一個概念，一個模糊的方向，那已經不是真實存在的層次，虛無縹緲，需要李天瀾付出各種代價，一點點的摸索過去。
戰神沒辦法回答太昊的問題。
他只是莫名的想到了自己曾經最巔峰的一劍。
歸一神形蛻變為太一。
太一再次蛻變。
在那種層次之下，他自身的武道因素全部收縮，換來的劍氣增強，確實讓戰神感覺自己在那一瞬間達到了一個新的層次。
但那只是自身的劍氣在最短暫的一瞬間達到了那個層次，但卻是以戰
神自身隕落為代價。
沒有所謂的常駐。
太一神形再次蛻變，武道因素徹底收縮，戰力無限增幅下的最強劍氣，可以觸及到真實一瞬。
這是戰神晉陞真實的道路。
所有概念的集中，所有道路的終點。
所有人，所有方式理論上都可以晉陞成為真實，但僅僅是在理論上。
因為至尊之後，已經沒有了明確的道路。
至尊的每一次選擇和嘗試，都等於是在摸索不同的方向，關鍵是很多時候甚至都不知道這個方向到底是對是錯。
也正是因為沒有明確的道路，所以每個人都有不同的方法。
李天瀾是將三許可權三權柄合一，想要晉陞真實。
新的記憶許可權講究的是物極必反，從虛無走向更虛無，當在虛無中走到極致，也許會觸碰到真實。
而戰神只修武道，掌握單權柄，同樣也有自己的真實之路。
現在的他遠不及當年的巔峰時期，神形歸一甚至都沒有蛻變成太一。
戰神也需要摸索。
按照舊世界的經驗，將歸一蛻變為太一，然後在冥冥之中尋找感覺，讓太一再次蛻變，達到舊世界的巔峰狀態。
那種情況下，他就有了以自身生命為代價觸及真實的一劍。
再往後的道路，戰神已經全無思路。
他並非是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做，說起來其實也簡單，太一再次蛻變之後就有了可以觸及真實的一劍，那麼只要讓太一再次蛻變，他大概就有了不用付出生命代價強行
動用真實一劍的能力。
到達這個層次之後，他應該就等於是追上了李天瀾的層次。
這種層次，以武道六大因素來說，等於是六分之一個真實。
可以層次方面來說，只要有了一個開始，那就等於是摸索到了方向，也可以算是半個真實。
神形歸一蛻變為太一。
神形太一蛻變。
神形太二次蛻變。
二次蛻變的神形太一可以讓他在不付出生命為代價的情況下讓自身的某一個武道因素常駐在真實層面。
所以理論上來說，只要神形太一完成第三次蛻變，自身的六大武道因素全部常駐在真實層面的時候，戰神就已經晉陞成為真實了。
這道路多明顯？
戰神知道這一點，也看得清楚，但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做。
太一三次蛻變...
他連太一的第一次蛻變，都是在羽族世界覆滅之前的最終決戰里，與最恍惚的狀態中僥倖達成的。
那一劍可以說是有機緣巧合的原因，但毫無疑問是戰神截止到目前為止的巔峰狀態，而同樣也是因為那一劍，讓戰神確定了一部分事情。
真實是中立陣營給出的概念。
但無論真實是不是真的存在，至少通過那一劍，戰神確定了權柄之上確實還有一個嶄新的層次。
那一劍持續的時間極短，但煊赫程度卻讓戰神至今都覺得夢幻。
那是一種真正存在於世界的鋒芒，不需要任何概念，因為鋒芒中本身就帶著所有概念，不需要任何力
量，因為鋒芒中蘊含著所有力量。
劍光在亮起的那一瞬間就已經完全凌駕於秩序之上。
與混亂並肩，與世界並肩。
每次回憶，戰神都會本能的心馳神往，無比渴望著自己可以不斷發揮那一劍的模樣。
「關於真實的一切，目前都是模糊的，皇曦即便可以成為真實，他是不是能做到現在理論中的事情，也完全是未知數，沒有人會把所有籌碼壓在一個不確定的未來上面，這並非是不自信，而是對前路的敬畏。」
戰神輕聲道。
「很多研究似乎都表明了一點。」
太昊開口道：「如果父皇可以晉陞真實的話，那麼我們就會從這個世界上的生存者變成掠奪者，在真實的庇護下，我們不會受到紀元終結的影響，也不用恐懼混亂，真實在世界之外，即便世界死亡，我們仍舊可以在真實中存在...」
他笑了一下：「至少這一點，應該是真的，對么？」
「我只能說...這一點最有可能是真的。」
戰神點點頭：「但即便是真的，所謂的真實，到底可以籠罩多大範圍，誰也不好說，也許會是一道，或者是一個星域，一個星團，一片星系或者星區，再少點，一個星球或者一座普通城市的範圍...這個範圍可能無限大，也可能會無限小，如果這個範圍縮小到一個村子的大小，到時候中立陣營會變成什麼樣？」
戰神的話甚至還沒有說完的時候，風
輕舞和太昊的瞳孔就已經開始收縮。
真實籠罩之下，所有人不懼紀元終結，不懼世界寂滅，這意味著只要真實存在，且自身許可權達到七級，那就擁有著近乎永恆的生命。
他們可以跟隨著真實至尊活過一個又一個的世界，每個被真實籠罩之下的人都是貨真價實的舊世之人。
生存，更好的生存。
這是中立陣營一直都在追求但卻從來沒有真正實現過的目標。
如果晉陞真實可以做到這一點的話，整個中立陣營所有的智慧生命都會徹底瘋狂。
如果真實的籠罩範圍仍舊是一道疆域，一百五十億光年，那一切還還說。
可如果這個範圍縮小到一個星域的話，哪怕是超大型的星域，中立陣營內部的氣氛都會變得緊張。
因為真實一旦出現，對於任何想要生存下去的勢力和文明而言，外界會有紀元終結和世界死亡的世界都會不在真實，能夠保證他們永恆存在的，只有被真實籠罩的世界。
如果被真實籠罩的區域只有一個大型星域，那麼無數勢力擠在一起，就意味著資源從無限變得有限。
競爭註定會變得激烈。
一個大型星域，一般都在三十億光年以上，看起來很大，但只要是有限的，紛爭必然就會出現。
如果被真實籠罩的區域只有一個星團的話，那麼現在的中立陣營就不會是氣氛緊張了，內部完全會現在就打起來，為了爭奪資源，爭奪名額。
這個
範圍越是縮小，各大勢力爭的就越是會不惜一切。
當這個範圍縮小到一個星球大小的時候，幾乎不會有人保持淡定，巔峰強者之間都會生死相搏，整個中立陣營更是會陷入極大的混亂。
這個世界似乎一直都是如此。
當真實沒有出現的時候，為了生存，整個中立陣營都在爭巔峰強者和至尊的庇護名額。
當真實出現的時候，為了永恆，整個中立陣營同樣也在爭奪被真實籠罩區域的生存權力。
「這種事情如果安排不好的話，對中立陣營而言並不是什麼好事。」
戰神緩緩道：「而且成為真實后可以庇護中立陣營以形成永恆的推斷，也未必太過準確。」
「這個推斷在最開始的時候，是基於舊世之人的出現。
最早的武世界，是沒有舊世至尊的，或者有，但我們缺乏相關資料。
武世界死亡，陽世界出現，武世界殘存的兩位至尊就成了歷史中最早的舊世至尊。
至此舊世之人才形成了一個明確的概念。」
「而想要成為舊世之人，成為至尊是基本的要求，除此之外，還要在自身的權柄領域足夠特殊。
特殊到當世界寂滅的時候，無論是混亂還是秩序，都無法影響到自身的真實烙印。
達成這個要求后，會有其他至尊以自身為代價，塑造真實光環。
自身的特殊性，是在世界寂滅后讓自身不受影響的關鍵，而真是光環，則是庇護至尊度過從無到有的
關鍵。
當第一個舊世至尊出現的時候，也就證明著這個世界上，確實是有一種力量，可以讓智慧生命度過世界的寂滅從而永恆的。
我們將這種力量稱之為真實。
這也是真實這個概念的由來，代表著至尊之上的層次，而基礎理論，就是從舊世之人身上衍生的。
自身的特殊性，加上外來的真實光環...
如果這兩種東西都出自自身且融合到一起的時候，就是人們預想中的真實。
但到底有沒有人能走到這個層次，沒有誰敢肯定，所以我們才會培養舊世至尊。
你們的父皇，目前看起來是最有希望成為真實的。
但也僅僅是有希望，如果在本世界，我們失敗了，那麼就還會有下一個世界，我們培養的舊世至尊，會代替我們，走我們沒有走完的路。」
風輕舞和太昊對視了一眼。
對於至今還虛無縹緲的真實，兩人都沒有再繼續說下去。
太昊平靜開口道：「你選中了小弟，作為他的兄長，我有沒有資格知道你的計劃？」
「別急。」
戰神表情平靜的開口道：「目前還不是時候。」
「那你？」
風輕舞有些莫名其妙。
如果不是時候的話，那麼現在戰神出現在這裡又是為什麼？
總不可能就是過來說一句這是我的地盤吧？
戰神再次揮了揮手。
三人面前的虛空之中又一次浮現出了奇迹之城的畫面。
無窮無盡的大海已經消失不見。
畫面之中的李天瀾和江
上雨已經從北海跨越萬裏海域，直接打進了一片守衛森嚴的島嶼。
風輕舞看著這一幕，目光一直落在自己的父皇身上。
她來這裡之前，一部分意識在觀看李東城的過去，另一部分意識則始終關注著李天瀾。
哪怕是在跟戰神聊天的這段時間，她同樣也沒有放棄對李天瀾的關注。
這是李天瀾的權柄第一次真正的開始復甦，無論是對於風輕舞而言還是對於李天瀾自己而言，都可以說是事關重大，風輕舞人雖然不在奇迹之城，但卻始終都在盯著。
她卻沒有想到戰神竟然也會關注這件事情。
太昊的目光同樣在畫面中的父皇身上停留了一瞬。
隨即他似乎想到了什麼，若有所思的看向了畫面中的江上雨。
劍光閃耀。
島嶼動蕩。
槍火沸騰。
各種概念類的能力隨著李天瀾權柄的復甦開始出現在奇迹之城。
太昊已經明白了戰神在等待什麼，於是他的注意力也完全集中在了江上雨身上，等待著所謂的機會。
當江上雨以『死亡』為代價強行擺脫了李天瀾的那一瞬，一直沒說話的太昊猛然伸出手。
謊言許可權的氣息徹底籠罩住了風輕舞和戰神。
虛無的時間以真實存在的狀態在三人周圍具現出來。
三人的身影同時消失在虛空里，下一秒已經出現在了奇迹之城。
島嶼之上，時間開始錯位。
這一刻對於李天瀾而言，時間還在繼續向前。
可對於太昊幾人而言
，時間卻開始往後倒退。
被李天瀾追了上萬里才擺脫了追殺的江上雨只是恍惚了一瞬，隨即發現自己又回到了原地。
戰神面無表情的伸出手，一把抓住了江上雨。
凌厲的鋒芒在錯位的時間裡轟然爆發。
江上雨整個人的身體連同他所屬的混亂概念都在這一刻徹底變的粉碎。
相對於剛剛復甦的李天瀾，在錯位的時間裡，一個完整的至尊想要殺死江上雨完全沒有任何難度。
在李天瀾沒有察覺的情況下。
江上雨完全死在了錯位的時間裡。
而隨著江上雨的死亡，破碎的混亂氣息將這段錯位的時間污染成了一片毫無規律可言的混亂。
無論是風輕舞還是太昊，又或者是戰神，都在這種混亂中感受到了一種相對陌生的舒適。
因為在混亂規則之下，他們所在的這片時空隔絕了世界的目光。
這裡毫無規律，所有的信息傳遞出去，也都會是一片混亂。
這意味著他們在這裡無論交流什麼，都不會被世界發現。
「寄生江上雨的是一名未知。」
戰神平靜道：「我之前殺了他一次，這是我第二次殺他了，有始有終，這次也算是徹底結束了。」
「所以，這是一個不能被世界發現的計劃？」
風輕舞問道。
「任何有關於至尊的培養，能不被發現的情況下，最好都不要被發現。」
戰神說道：「這是其中一個原因，我需要藉助未知來隱瞞世界一些訊息，但還有一
個原因...你們父皇如果不是初步復甦的話，我也沒辦法實行我的計劃，現在這個機會，剛剛好。」
「叔父的計劃是什麼？」
太昊平靜問道。
「很簡單。」
戰神笑了起來：「我要培養的是最強的舊世至尊，那麼我自然要讓他體驗一下前所未有的最強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