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白日做夢

第九十五章,白日做夢

明喬氏懂尤姨娘的含意,她眼紅自己嫁的好,有沒有鬧的理由,都誠心來給自己添回堵。嘴裡說的是姑娘們要一般對待,好似有了不得的事件,其實呢,不過為衝進來鬧一場。

多嚷幾聲婢生女的影射,不過就是這樣。

尤氏的哭罵里句句沒有那三個字,卻句句是這三個字。

讓「攆歸寧」的滿心頭火氣,這就有了用武之地。明喬氏挽著袖子咬著牙:「好,你要鬧,咱們就鬧。」

尤氏生的姑娘先跑上來,仗著小身子靈活,給了明喬氏一腦袋,撞的明喬氏飛出去。她則讓喬夫人抓住,結結實實給了幾巴掌。尤氏又把喬夫人掐了幾下。

喬大人不止一個妻一個妾,外面的人聽到尤氏成功打了頭陣,一擁而進,勸的勸,拉的拉,藉機又踢又踹的也沒客氣。而喬大人早就躲出房外。

一通大戰,足的一個時辰,喬夫人才仗著正妻身份結束。和女兒對望著,母女都氣喘吁吁,又亂了髮髻,讓撕破衣裳。

「痛快,真痛快,」明喬氏忽然來了委屈:「在明家就沒有這麼樣痛快。母親!」

她叫了出來:「你這麼厲害,姨娘還和你三天一小鬧,五天一大吵。你讓我使性子不回明家,我房裡的姨娘正高興呢。」

喬夫人嚇了一跳,她在知道女兒是讓攆回來的,一肚皮的要使威風,卻把這一條忘記。

顰著眉頭想上一想,脾氣是使不成了。慢吞吞地道:「讓老爺去見女婿,二爺硬說接,想來你婆婆也沒有辦法,她還只有干氣的。」

很是遺憾,本還想等女婿來接的時候,把他教訓一通,說他不護女兒。

明喬氏噘著個嘴:「父親能說動二爺嗎?我不是說過了,就是二爺讓我回門。」

「你倒看不出來,那不是有你婆婆在,有你的大伯子小叔子在,二爺是讓逼的。」喬夫人拿女婿當個寶,雖有表面上為女兒教訓他出氣的意思,但竭力的理解他。只發狠道:「讓老爺去對二爺說,沒有為個還沒進門的媳婦,就為難已侍候這麼久的媳婦。」

眸光森冷:「二爺要是不肯答應,我就到文家門上去鬧!聽上去尚書官兒高嗎?其實自從你說家裡來了這樣一個妖精,我早把文家的底細打聽清楚。什麼東西!十幾年前為了個來路不明的女人,家也不要了,祖宗也不要了。是了,我明天就去,你一天沒有人來接,我就上文家大門罵上一天。讓他的街坊評理,沒過門就把嫂嫂攆回家,這樣的姑娘難怪前頭那家要退親!」

明喬氏眼睛一亮,她也認為吃虧的根源,就在文無憂身上。至於她先尋到文無憂面前,她才不會去想。

喬夫人母女就商議怎麼把這個人丟的越大越好,橫豎長公主府和文家都扯得進來。

喬夫人又恨女兒:「虧你是我生的,你娘能從丫頭到太太,你倒半點兒不爭氣。大伯子說你不好,你怎麼不回他!二爺不讓你說話?你就一個屁也不敢放!換成是我,又是明媒正娶的進門,看我不攪得里裡外外不安寧。」

母女就怎麼攪和又商議一回

……。

「她是這樣說的?」萬安長公主慢慢地問出來。

窗外星光閃亮,更鼓剛打過二更。精緻的晚妝表示長公主已是入睡的鐘點,但明三不得不打擾她。

剛剛喬家發生的事情,從喬家幾個僕從的嘴裡,傳到明三爺的耳朵里,現在又呈到長公主面前。

萬安長公主不屑中帶著傲慢:「拙夫蠢婦也有三十六計,這一計讓她們母女蒙對了,小三,叫你大哥過來。」

明三微微地笑:「我來的時候,已經讓人去叫了。」

萬安長公主莞爾,對小兒子的聰慧,很多時候她覺得自己也不如他。

明道走進來,明三把話又說了一遍:「文尚書肯把無憂姑娘留在家裡,本就是不甘不願。饒是南關侯闔府登門,催著兩家暗中先許下兒女親事,文尚書還想把女兒接走。喬家如果去鬧的話,他一定指責我們對待的不好。」

「唉,這個二弟,唉!」明道狠狠的罵了一聲明達,隨後呢,也想到解決並不困難。

「我讓耿氏明天去喬家看她,就說她一直在勸二弟接喬氏,把喬氏穩住。」

萬安長公主笑容加深,長子雖沒有小兒子的聰明,但穩重如山,當母親的也很放心。

她補充了兩句:「不是咱們一定要霸著文姑娘,如果猜測成真,讓文尚書斗敗的臉面不要也罷,文姑娘回家以後,一旦落到郭村手裡,文尚書後悔也就晚了。」

她沒有再說下去,明道明逸也聽得出來,現下最得力的文天說不好會遷怒明家,妨礙整個鋤奸大計。

「我這就回房,讓耿氏明天一早就以長嫂身份過去。給喬家點盼頭,他們還鬧什麼。」明道轉身就往外面去。

萬安長公主淡淡:「過上幾天,小三,你也勸著你二哥把喬氏接回來吧。」

「是。」明三欠欠身子。

「要知會無憂才好,不然她看到喬氏忽然又回來,不知道會怎麼想?」萬安長公主周到的說著。

「我去說。」明三看看天色,在別的人家裡算晚,但是……他胸有成竹:「應該沒睡。」

男女有別,明逸不會直接到文無憂的窗外問睡了沒有,而是走入小院,在院子里提起嗓音:「咦,這地上有錢,誰掉的?」

四面靜一靜,爭先恐後的嗓音出來:「我的,我的,」這是嗣哥兒。

「我的,我的。」這是小郡主。

姐弟爭著出來,文無憂在房中笑倒。她確實沒有睡,正陪著嗣哥兒玩耍,準備耗到睡著,就和小郡主去地道里逛逛。

小郡主的迷香,永遠不嫌拿的多。

見姐弟重新進來,又是你搶我奪:「三表哥問睡了沒有,說有一句看星星月亮的要緊話。」

隨後相對扮鬼臉兒。

嗣哥兒道:「話是我先說的。」

小郡主不依:「我比你快。」

文無憂笑著出去。

明三爺不是沒事唐突的人,文無憂看看身上的家常衣裳,見這個家裡的人沒有問題。

早開的碧桃下面,低低的話傳過來:「喬氏在家裡尋死覓活,母親說接她回家,你遠著她些。」

文無憂有了嫣然。

近喬氏的地方,唯有一天三請安。喬氏吃了個大虧,未必還有心情接著碰壁。再說,她鬧也不怕。

「謝謝你來的及時。」文無憂還沒有謝過名義上的未婚夫,今天深深施了一禮。

謝的既有明三爺通報的及時,也有一早他援助的及時。

明逸回的「含蓄」:「應該謝我給兩個小暗探的姦細銀子足夠。」

他直接承認小郡主姐弟受託才陪伴文無憂,也承認小姐弟把他找來。又擺出滿面的「虧了銀子錢」可憐模樣,文無憂一怔過後,忍不住笑了出來。

「我只想你在這裡過的喜歡,等還給你家,不說我們失禮。」低低的話又到耳邊。

文無憂不是膽怯的人,也不是驕傲過頭的人,她柔聲地回道:「多謝殿下多謝君。」

這照顧不敢說鐵桶一般,卻稱得上面面俱全。

自從文無憂進京,明三爺為她張羅前張羅后沒少費心血,總算得到誇獎,有撥亂反正之感,明逸喜氣洋洋的去了。

文無憂得到照拂,回房去也滿面笑容。見小郡主哄著嗣哥兒已睡到床上,姐弟炫耀新得的銀票,又是兩道春風。

大家都喜歡,春草無端的也喜歡了。這喜歡一直維持到進地道以後。

火光之中的幽暗,在這個晚上也具流連之色。兇險的心去了大半,興緻勃勃從一行人身上你傳給我,我傳給你,直到他們來到目的地——一處經過小郡主的搜索,唯一可以進到皇宮的地方。

……。

這是一個庫房,據玉成郡主說,她請父親瑞國公查過宮中過了明路的庫房,並沒有這一個。從裡面的東西來看,是郭黨的私庫。

裡面有小郡主心儀的好東西。

架子上放著迷香,盒子放著毒藥,瓶子里說不好是化骨的水,還是蝕人的汁。

地方雖不大,但這尋常人家一間房屋大小里滿滿放的,全是這些東西。

小郡主躡手躡腳走到迷香架前,小嘴兒里嘰嘰咕咕地悄罵:「還是原來那些,太不上心!多放些,我拿些才不會有人看到。」

毒藥和瓶子,兩個護衛不許她動。迷香又不能拿,氣的玉成郡主打手勢:「收兵。」

這個時候,外面有匆匆的腳步過來。春草攬起文無憂回到地道里,小郡主隨後也讓兩個護衛推進來。

房門打開,暗門關上,一行人都鬆一口氣。

這裡有好幾個能竊聽的孔眼,各分一個,把耳朵湊上去。

尖細的嗓子,是郭村。「喬夫人怎麼回的話?」

小郡主眸中閃過一道驚恐,隨即把耳朵貼的最緊。

另一個男子回話,小郡主怕無憂不認得,用口型告訴她:「南關侯。」

文無憂也聚精會神,這個小庫房應該是郭村最信任的地方,在他還沒有發現早讓小郡主攻陷以前,躲在這裡說的話,重要性不會低。

用眼神招呼春草,春草會功夫,她自己說的,耳力比別人強,如果說的話多,春草記著,自己也記著,回去對一對,出錯的機率小。

南關侯冷笑一聲:「以我說,公公不用理會喬家。公公肯提攜喬夫人,讓我找個人拉攏她,她難道不應該感激涕零?她倒好,以為公公沒有她,就打探不到長公主的事情,端著一堆的架子,還要一堆的酬勞。」

「她要什麼?」

「喬大人先頭有個太太,已有誥封,她是填房,喬大人又不是得勢的官員,她直到現在沒有誥封。要也就罷了,喬大人四品官職,她卻要一品夫人。」

郭村嗤地一聲好笑:「麵皮真大。」又問:「還要了什麼?」

想想喬夫人別的條件,南關侯也由氣轉為笑:「她還要公公除去喬大人的所有姬妾、孩子,只留下她生的。她還要公公討一道聖旨,公公怎麼寫她不管,但聖旨上聲明喬夫人是巾幗女子,對喬家滿門都有功勞。」

別說郭村乾瞪眼,文無憂也聽得乾瞪眼。

「算了算了!她以為公公在金殿上敗在長公主手下,公公我就肯拿她當個人兒?她女兒明喬氏又不是長公主面前得力的人,公公我不是非要她不可。」郭村擺手,對喬夫人再也沒有興趣。

「倒是再說說文尚書吧。萬沒有想到太師手中有道密旨,現在我倒疑惑,不知這老兒手裡還有什麼東西?你說,皇上會不會寫一道傳位的聖旨給他保管!」郭村語氣寒氣森然。

南關侯哎呀一聲,想想宇文靖在金殿上的氣勢,也有愁眉:「這可說不好。」

郭村真正擔心的還不是宇文靖,如他所說,還是在文天身上:「這老兒要是法寶不斷,文尚書還能信嗎。」

「公公您的主張是?」南關侯是郭村最親近的人,就是對他要說的話總能提前心領神會。

郭村皺眉頭:「宇文老兒有一道密旨在手,文姑娘也沒有搶到手中,這對咱們大大的不利。文尚書能顧女兒,興許就不忘記長輩。皇上能瞞著我給宇文老兒密旨,就能再給他別的。你別忘記了,清陵趙家是宇文老兒的親家。」

這一點上,南關侯倒不擔心:「數年的準備,咱們沒少花錢。清陵趙家敢露面,就有人馬困死他們。我一直不服他家,吹了數百年的神兵無敵,文章無雙,有誰真正見過?外省掛個虛官職,他家的子弟流水般行走,也沒有見有多大建樹。富不過三代的事兒多了去。說不好他們家根本不敢露面。」

「那就好,只要宇文老兒沒有趙家援手,他和文姑娘就不再是公公我的心病。」郭村淡漠地道:「我想好了,文尚書震嚇官員取城圖的能耐不小,讓他再出京,把進京路上的城池,凡有駐軍的都取了城防圖。而他不在京里,宇文老兒可以去了,既然大事將舉,還留著這個麻煩人做什麼?」

南關侯語聲彷彿有了一跳,迫切地問道:「那文姑娘呢?」公公的說的也有未來兒媳在內。

孔眼裡沒有回話,文無憂幾個人忙湊上眼睛,見郭村陰沉沉的回了一笑。

庫房太小,孔眼內看得一清二楚。

倏的一隻手過來,搭在文無憂手臂上,把她嚇了一跳。急忙去看,見是小郡主抓得鐵緊。

一陣暖流浮上心頭,這會兒不方便說話,文無憂分一隻手在小郡主髮髻上摸了摸。

驚呼聲出來,南關侯面色駭然:「不能,公公請不要這樣,」

「不然怎麼能讓文尚書死心跟咱們!」郭村逼視南關侯:「小姑娘將是長公主挾制他的好把柄!布置下,讓京里都知道她死在長公主府中,文尚書就是咱們的人了。」

南關侯艱難地回:「公公,書舟很喜歡她,書舟對她有情意。」南關侯心裡捨不得和文天私下定的親事。文姑娘在,他有文天這個親戚,處處都生輝。

「再給他找個好的,別說等到大事成了,就是這會兒,絕色的女子也到處都是。」

「公公,」南關侯還是堅持:「如果可以,把小姑娘救出來也罷,她活著在您手心裡,比死了的有用。」

兩個人爭上片刻,郭村讓了步:「宇文老兒非殺不可。如果皇上真的另有聖旨還在他手裡,他臨死的時候會拿出來。再沒有聖旨,他也不能再留著。而有的話,不是更好。」

說完,兩個人又談論怎麼勸說文天先把女兒放在長公主府上,公公自會照看,讓文天早早離京。

文無憂手捏出一把冷汗,小郡主也是一把子冷汗。等到郭村和南關侯離開,一行人互相望著,火把下面添的紅暈都幾乎不在。眼神中閃爍的是各自的心思,星星點點的光芒中,應該大家想的不一樣。

護衛們對小郡主咽口口水:「這些話,不能學吧?」

「不能學。」小郡主知道他們的話意,說給誰聽呢?別人就會追問從哪裡聽來,什麼時辰聽來,不小心傳到郭村耳朵里,小郡主就會招來郭村的報復。

郡主不怕,可父母親怕不怕?嗣哥兒弟弟會不會怕……這位不是只挂念自己家裡的人,眼珠子轉一轉,還是放到文無憂身上,有些擔憂有些犯愁:「不能學?你可怎麼辦。太師就算了。我父親不喜歡他,舅父也不喜歡他。倒是母親偶爾提到他,沒有說過他獨霸朝綱。」

文無憂知道,如果郭村沒有更大的野心,皇家子弟們不喜歡太師和郭村將等同。而她可以不想自己,也可以不想太師,但是:「我要告訴爹爹,郭村這麼壞,萬一在路上對爹爹下手,我會一輩子後悔。」

「好吧,這麼重大,我不說出去,也會一輩子後悔。」小郡主飛快改口。

兩個護衛從震撼中走出來,也意識到這事情不小,不是偷拿幾根迷香,而小郡主又不可能謀財害命那麼簡單。兩個人雖不情願,但也點點頭。隨後,把他們不情願說的原因講出來。

「明家三爺背後警告過我們,說我們再帶著郡主亂走,讓他知道,他會剝了我們的皮。」

小郡主不經意的雙手往後,抱住她的小屁股。她挨最慘的一回,就是那一次讓三表哥發現。

春草也插了話,她有一半的心思在保護逛地道上面:「姑娘,得想個好法子對明三爺說。」

「咦,春草你去,你去就對了。」文無憂有了輕快笑容。

抱住春草身子晃幾晃:「去見爹爹母親,現在就去。就說我夢見太師讓刺殺,也有人對爹爹不利,讓他步步小心。」

小郡主吐長舌頭:「這就解決了?做夢……」想想是個好法子,把春草擠開,仰起一張討好的小面容:「說是我做的夢吧,我很會做夢。」

「是啊,你很會發白日夢呢。」文無憂拖長嗓音,跟她開了一個玩笑。

應該是事情緊急,小郡主只想摻和邀功,居然沒有發現這是取笑。

很會做夢呢。

小郡主一改愁容,一路嘻嘻回到文無憂睡房。

文無憂懂事的不讓明三爺為難,特意交待春草一聲:「你先去見三爺,讓三爺為你放行。」

無憂相信春草先去見上夜的人開門,明三爺也一定會起來,免不了驚擾,不如先去見他。

春草答應著,出門去請自己院中上夜的人起來:「姑娘有事,我要見三爺。」

明逸來的很快,在他穿透黑暗而來的身影里,春草腦海里出現他一叫就起,披衣邊行邊周正儀錶的模樣。對這個姑爺,春草姑娘更加滿意了。

按無憂說的,原樣回他:「姑娘睡的正好,忽然發噩夢,說夢見老爺讓行刺,讓我去見老爺,不然她睡不著。」

古人重視夢境,又結合近來的局面緊張,明逸二話沒說,讓人送春草去文家。

在收到文天從外面返回的消息以前,明逸已大約知道郭村勾結外藩,所以他拚命在京里抓兵權。但是幸好凌朝還能周旋,凌朝雖不喜歡宇文靖,但因為郭村是個公公,他更反感太監插手朝政。京都護衛,還是凌朝當家。

明逸一直通過榮王維持跟凌朝的關係,對於變故可能忽起,多少有幾分安心的底氣。

但他還是沒有回房,就在二門裡踱步想心事,也等春草安然回來后,再留神深夜去人與文天見面,郭村會不會發現。

文姑娘做了噩夢……在三爺心裡劃一道長長的痕,把他也提醒。

母親身為皇家子弟對太師有防備,自己也忽略太師不少。一道密旨的出現,宇文靖只怕已是郭村不能再容留的人。

他眸光寒閃,面容綳直。低叱一聲:「來人。」暗影中閃出一個人。「備馬,去太師府上。」

走小巷子避巡邏——哪怕夜晚巡邏的人京都護衛居多,來到宇文家。宇文靖也警惕,聽到通報立即起身,讓人請明三進來,寒暄客套都不必了,劈面就問:「出了什麼事情?」

明逸正要說話,又一個上夜的人小跑著過來,把老莊叫走。明逸擰著眉頭,按他想好的話,正提醒宇文靖多加小心時,門帘一挑,一個黑披風裹著的人大步進來。

帽子掀開,露出文天面容。

明逸呆若木雞,你怎麼能半夜來會太師?

宇文靖本能的貪婪看了侄子一眼,相思般的思念就此得到滋潤。隨後,他又一回沒了城府,暴跳著道:「天兒!你怎麼能來這裡,你太不小心,萬一讓郭村知道,他會害你的……」

「六伯,我來看看你,我很挂念你。」文天沒有行禮,而是把宇文靖抱住。

------題外話------

么么噠,冬天記得添衣,記得記得記得!感冒什麼的,太煩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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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門淑秀 :錯嫁權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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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白日做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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