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北上相見

第一百三十四章,北上相見

齊家和喬家知道這個消息,想了半天也無計可施。喬大人咬牙道:「親家,我夫人的仇可以不報,但咱們眼睜睜看著他們出風頭,以後回了京,咱們的日子可不好過。」

齊大人也不想這樣,但往南的路過不去人,他鐵青著臉一言不發。

……。

中秋節的這一天,文無憂忽然發現亂世如夢,眨眼間已過去那般。她有父母在身邊,不管身處在哪裡都是家。見到小郡主時,對她格外憐惜。

「玉成,你要什麼不要?過節呢。」

玉成郡主眼珠子轉動:「我要欺負……。」

「那算了,你當我沒說。」文無憂抿唇笑著走開。不管小郡主要欺負凌甫還是周知,還是新到的奚鳴,舊有的趙盾。文大帥都不打算摻和。

玉成郡主在後面跺著腳:「三嫂,他們昨天真的拔了我的菜。」

春草回頭扮個鬼臉兒:「菜生出來橫豎是要拔的,難道長老在地里不成,依我說,」

「應該謝謝他們,是不是這句?」玉成郡主反問過,氣呼呼走了。

大毛二毛三毛跑來:「郡主姐姐?咦,只有大帥姐姐在這裡。郡主姐姐去了哪裡?」

春草知道他們要說的,大多讓小郡主滿意,心痒痒的問道:「讓我先聽聽。」

「來了好些人,郡主姐姐又有人可以欺負了。」大毛二毛三毛瞄到小郡主的身影,歡聲道:「在那裡。」

春草對著門走去,和小郡主撞到一起。見十數匹馬停下來,僕從模樣的人正在栓馬,另有五、六個人不慌不忙的對著飄動大旗的房子走去。那裡是議事和會見人的地方。

光從背後看,身影在西風中說不清的瀟洒,讓人不敢輕視。

文無憂趕過去,見到文天、奚四已和他們寒暄。文天介紹:「這位是包三叔,這是你包家兄長。」

包三在文天編的歌謠里,是第三個猴子一身泥,文天對女兒解釋過,他有土行孫的能耐,鑽地認地道的本事高人一等。沒有地道,他能現挖一個出來。

對於攻城來說萬金難求。

文無憂殷勤的見了禮,在和包家兩位公子見面以前,打量一下包三的模樣。

暗暗的喝一聲彩,這才是十大公子該有的模樣。

包三直鼻濃眉,黑眸深不可見底。土行孫據說身材矮小,包三站在這裡雖不是最高那個,個頭兒卻也對得上名公子之稱。

他的兩個兒子隨父親的容貌,父子三個好似一個模子刻出來那般。

請父子三個人坐下來,文大帥先表示幾句:「正為攻城的事情發愁呢,打進城去倒也可以,只是要死傷人。」

包三幾個人笑了起來,在他身旁的幾個人走上前來,笑道:「我聽說侄女兒愛惜人命,這算是我親耳聽到,親眼所見。」

文天滿面春風:「這位是程七叔。」文無憂趕快見禮,把程七也恭維幾句:「七叔奪了廣寧王城,一直想請來見見。」

說過,又看程七。

見他也不負十公子之名,眉目是俊俏那種,因過於俊俏,生成伶俐之相。難怪他的綽號叫鬼又鬼兒,面相上先有鬼靈古怪出來。

程七哈哈大笑:「佔了你們的便宜,你們在城下廝殺,我在城頭樹大旗。」

燕南威哼上一聲:「樹旗就樹旗,為什麼要偷老子的城旗。」

程七對他就把臉一板:「燕南威,當年你擠到我們中間那筆賬,奚老四寫信已經說清楚。十大公子的旗也是你能樹的?你再解釋下十個公子九隻猴是怎麼回事?你肯承認猴也不是,我倒答應。」

燕南威想想也算羞辱這九個人一回,自己笑上一笑,沒有再和程七理論。

程七也帶著兒子,名叫程恭。

凌甫等人聽到過來,見房裡說的正熱鬧。

「真心對汪家忠心的不過幾座城,咱們分上一分,拿下來也罷。」包六公子有些悵然:「當年一別,沒有想到十幾年後兄弟們才能相見。就拿這江南地方當成咱們兄弟的演練場也罷。」

大包小公子顯然緊跟父親,在父親說完以後,報出兩個城的名字,含笑起身,對著在座的人團團一揖:「伯父叔父們,這兩個城歸我和弟弟了。」

凌甫和周知剛愕然,程恭起身,含笑道:「隔壁的這兩個城,歸我了。」

凌甫揚眉:「餘下的歸我。」周知還沒有揮拳頭,奚鳴給了凌甫一拳,怒道:「總共也沒幾座城,吐出來重新分。」

燕猛燕列從外面進來,聽到最後一句,不怎麼猜也是有件好事沒趕上,忙著附合:「重新重新,我們剛進來不是。」

小郡主聽說有熱鬧也過來,見到這一幕,有點兒羨慕上來。對文無憂悄聲道:「三嫂,你的人馬又壯大了。」

「是啊,」文無憂在她發上撫了撫:「咱們很快就可以和嗣哥兒見面了。」

小郡主本能的想到弟弟的嗜好,遺憾地道:「可惜的是各大錢莊都關了,都不認銀票,沒法子給嗣哥兒銀票。」

「爹爹,」文無憂認認真真喚了父親一聲。文天對女兒轉過面容,半開玩笑地道:「我家大帥有什麼吩咐?」別的人也一起看過來。

文無憂對小郡主投去讚賞的一記眸光,並沒有把她忘記:「玉成說各大錢莊都已關閉,都不認銀票。」

腦海里出現兩個模糊不清的人,長什麼模樣,文無憂沒有見過,衣裳是王爵的就成,這是往北的路上對文大帥嚴防死守的那二位王爺。

一個是漢曲王,一個是南商王。

文大帥並不想一路殺下去,遲遲才沒有對汪家動手。她雖然不認為能達到「不戰而屈人之兵」,但殺人不是最好的法子。

讓小郡主無意說的話提醒,文無憂想了起來。這件事情不能等待,也想請各位叔父和兄長幫忙商議,這就說了出來。

「爹爹,咱們的地方已經不少,不如這就把銀庄和貨運恢復起來。凡是不勤王的地方,咱們不和他通商,把他們堵在自己地方里出不來。」

大難臨頭,有文無憂這樣勤王的人,有文天這種為了家裡早有準備的人,有明逸這種深入敵後的人,也有二位王爺那種擔心利益受損的人。

文大帥殺了廣寧王,因為他是外祖父的大仇人。在對待別的王爵上面,文大帥聽從長輩的建議,以慎重為主。

但天下的人,不管是誰,總要吃要喝。要買東西要賣東西。

讓他們勤王,那二位不敢出來,有幾句推辭的話:「聖旨在哪裡?」難道不知道京亂倉皇逃命,沒有叫聖旨的這種東西?

說白了,不相信文大帥也有,不想給大帥添風采也有。

但大帥是有皇命在身的,由太上皇傳下來的皇帝,總比還在大帥手裡看押的大殿下來得正統。完全可以用通商把他們挾制。

雖然不能三幾個月里就讓二位王爺為難,但公然的把那二位摒棄在外,把勤王與不勤王的人公然區分,這是一種姿態。

這是文無憂在聽到「銀票」以後想出來的心思。

她沒有說完,但父女連心,文天一聽就懂了。包三奚四和程七不是吹的,也一聽就懂了。擊掌大笑:「這個好。」

「這個法子用起來,在京都平定以前,全國的秩序可以恢復大半。」

隨後,對文無憂投去誇獎的一瞥,又一起恭喜文天:「你生了個好女兒。」

文天是個別人誇他,他一定接下來的人,就勢道:「咱們也別評十大小公子,評十個小猴兒吧,不然把我女兒擺哪裡?」

燕南威頭一個叫好:「小一猴兒應該排裡面。」

包三冷笑:「燕南威,上一回是宇文天賣你一回臉面,把你排進來。這一回沒有你,你再巴結他也沒有用。」

奚四又想給他一巴掌,嘴唇動上幾動后,還是消停下來。

明三走進來,見到笑聲喧天中,岳父眼神詭異,不動聲色問道:「我剛回來,聽說又來了能幹的人,這就來見見。你們在說什麼?」

文無憂訝然一下,她把三爺忘記。小郡主掩住小嘴巴,她聽著別人說的時候,聚精會神去了,她把三表哥忘記。

文天悠然:「三爺,你來晚了,不好意思,我們都沒想到你。這不,照著前兒咱們說的,江南對汪家忠心的就這幾座,我們分上一分,這一回,你三爺高瞻遠矚就成,沒你的事兒。」

「報功勞沒有我,你知道我並不要。岳父的意思,是凡是光彩也沒有我,我應該回房添堵去?」明三毫不客氣的揭露文天用心。

「岳父?」包三眼皮子掀起,用精明把明三從頭到腳刮上一道,眼神回到自己兒子小包身上。

明逸看他也清楚,以他的身份,文天再不情願,也是坐在大帥身邊那種。這會兒,也還空著一個位置。明逸走過去坐下來,徐徐的說著:「平津侯包家,明陵侯程家,十幾年前是出了佼佼者,但因為有一個人倉促離京,過於痴迷十公子排位的包公子和程公子從此不知去向,致使包程兩家的爵位至今還空懸在那裡。這是眼裡沒有祖宗功勛呢?還是不要家裡名聲。」

包三和程七都有一驚,但是神色更轉為冷淡:「這是我們的事情。」話鋒一轉,包三也說起來:「萬安長公主府明三爺,早慧熟知世事,九歲那年著手細作網,直到今日,應該有不少人可以用。」

「所以,你們打江南,我也不閑著。免得我岳父認為我是個閑人。」明逸嗤笑一聲。這一聲對著文天,大家都明白。包三和程七沒忍住,對著文天看了看。

文天有點兒不高興:「你打哪裡?我們要把人馬全帶走分一分,你要和漢曲王、南商王見面,你一個人去。」想想,又加上一句:「無憂不去。」

「我不要這裡的一兵一卒,你們攻你們的城,我打我的。打完了,再來見分曉。要是我比你們收復的多……。」

文天徑直打斷他:「你在我面前弄鬼還早的呢,憑你打多少,我做什麼要和你賭,你收復的下來,你公文上好看,我一件也不會平白給你。」

明逸聳聳肩頭:「不敢?」

「不是不敢,是不上當。」文天漫不經心:「三爺,你把駙馬的下落告訴我,我也許就和你賭。」

明逸一口回絕:「那算了,收復快是好事兒,岳父說的對,沒什麼可比的。」

「喲,你不敢了?」文天鄙夷。

明逸面無表情,給他來個充耳不聞,啥也沒聽見。

這兩個人不說話時,房裡那種風起雲湧的感覺慢慢下去,又回到正常談話上面。

這已經不是頭一回,小郡主十分的擔心。等人散了以後,走在文無憂身邊,仰起的小臉兒上戚戚然:「三嫂,文伯父還是不喜歡三表哥可怎麼辦?」

「玉成,這不是你應該擔心的事情。讓爹爹和三爺自己解決。」

小郡主最關心的其實是另一件:「三嫂,你喜歡三表哥呢?」

「你又問我這句,咱們不是說好了不再問,也不回答。」文無憂覺得自己回答不出來。

要問她現在對明逸有沒有好感,肯定有。但要她這就答應嫁給明逸,有隨波遂流之感,她做不到現在就說好。

兩個人約定不問,也不回答,是上一回。小郡主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以她丟了棵菜都要從凌甫審到趙盾的個性,怎麼會罷休。這幾天的功夫,她早就想好另一個問句。

點一點頭,問出來:「那,三嫂你不要離開玉成可以嗎?」絞著小手:「嗣哥兒會很不高興的。」

這句和直接詢問有什麼不同?其實沒有不一樣的地方。為了這句體現出小郡主聰明智慧的話,文無憂撲哧樂了,連連點頭:「行行。」

要是說不行,一下子要得罪兩個,一個是小郡主,一個是小郡主見天兒的提,文無憂也想念的嗣哥兒。

文無憂覺得自己可以有殺王爵的膽子,但是不敢把姐弟全得罪光。只有點頭說好的份兒。

小郡主開心了,她的開心可不是平白的就過去,而是再進一步付諸於行動上。送上小手指,充滿希冀地道:「咱們拉鉤吧。」

文無憂就和郡主拉了鉤,目送她的背影也有一片歡欣走開來。搖一搖頭,無憂問自己,悔婚明逸的話,她頭一個捨不得的,不是在雲家製造風波時保護自己的長公主母子,還真的是玉成小郡主。

哦哦,是嗣哥兒。不說小郡主,她不一定惱到十分。不說嗣哥兒,又要把姐弟全得罪光不是。

這樣想著,回房去,把近來的書信看過,明逸又過來說了會兒公事,晚上,大家賞月,過了一個就文無憂來說算團圓的中秋。玉成有表哥在,也覺得算一半的團圓。

……

這個秋天和冬天,文大帥過得讓汪家和二位王爺都不滿意。她忙忙碌碌的收莊稼,種莊稼,再就按兵不動。

急著分出輸贏的汪家等不及,挑釁數回,都讓擊退回去。二位王爺處遲遲沒有人勸他們勤王,也都生出寂寞之感。

南商王知道廣寧王為什麼死,不就是等著坐收漁翁利。和廣寧王持一樣看法的南商王坐立不安。隨手從案几上拿起最近的信件,又是郭村來的。

南商王有小片的地方,隔出去兩個城就可以和三殿下會師。那兩個城由郭村佔住以後,他不肯出兵收復,一直做壁上觀。

他也沒有想到會有一個文大帥冒出來,而且據細作回話,近來不知在醞釀在什麼。

他撫著額頭:「這風向又要變了啊。」原本他以為楊家的人厲害,郭公公把持國庫,沒有十年八年沒有像樣的勤王之師。但這才兩年就出來了。

外面白雪皚皚,春天很快到來,將是第三個年頭。

「這一年會怎麼樣呢?」

他這樣想著,直到柳發新綠,天氣回暖,新的消息送過來。

「砰!」

南商王拍了桌子:「這不可能。」

命道:「再探。」

又半個月消息到來,這一次更準確:「文大帥兵發七處,七座城有四座城兵不血刃拿下,另外三座用降兵騙進城。汪家余部已逃往海邊。」

第二個壞消息,在幾天後到來。

「文帥收復江南以後,頒布新令,新的金銀鋪已出來,規定出通商城池。」

一股寒氣從南商王的腳底升起。

他自給自足二十年不成問題,但讓文大帥排除在外,他就此時來看,已成反賊一流。

他現在能通商的地方,除去郭村,就只有關外的韃子。困是困不住他,只是這反擊把他徹底從朝堂攆開。

「她下一步收拾本王,就出師有名!」

南商王知道廣寧王也會想好一些話,等著勤王的人來會談。但也知道文大帥沒給廣寧王會談的機會,兩下里一見面,就動兵馬殺了他。南商王能倚仗的底氣,是自認為兵馬比文大帥強。

但內陸城池不再和他通商,在百姓心裡他在造反那一類里,動搖軍心,也動搖民心。

廣寧王的兩座王城是怎麼丟的,不就是守城的人不滿意不勤王。

南商王還能沉得住氣,寒著臉道:「一不商談,二不再接洽,這就要把我往死路上逼。你休想。再探。我就不信她沒有把柄給我拿。」

這個時候的文無憂,在父母和外祖父的護送之下,前往通向嶺南的要道上。

小郡主要見表哥跟來,打尖的時候,就小心翼翼的問聲文天:「伯父,三表哥算贏不算?」

她頂頂敬重文天,但事涉到三表哥,小郡主不問難過,就問得很看文天眉眼那神色。

文天裝模作樣:「不算贏吧,有駙馬在……。」

打前站的人回來兩個:「榮王殿下到了,萬安駙馬到了,三爺到了。」

文天更來精神:「郡主你看,還有榮王殿下也幫著他。」和小孩子爭論勝之不武,顧氏叫上一聲,文天就上馬先走。

看不到他時,小郡主才敢小小聲支吾道:「伯父不也是有好些名公子幫著,為什麼三表哥就不行?」

她上車,後面跟上去。

風塵僕僕的人出現時,另有一個熟悉的身影。

「小青。」凡是能見到的熟人,在這種年月都讓人激動,小郡主濕了眼眶。

小青抱住她:「你以後可以叫我表姐了,父親說我不用再遮遮掩掩的當丫頭。」

「我問過你的是不是?咱們私下裡說過,我知道你是我表姐對不對?」小郡主把小青帶去見文無憂,沒有幾步路,但顯擺的話不少。

「三嫂說輔佐有我一份兒,我會養大壯,我會養雞,我還會種地。」小郡主的臉兒揚得高高的。

但到了文無憂面前,還插不進去。榮王、明逸引著一個中年人正在這裡說話。

明逸面如鍋底:「父親,舅舅,這是媳婦。論理呢,媳婦應該拜公公。」

文天的面色就有些不太好,榮王太了解他,也知道整件定親的始末,做個說和的人:「這親事沒有解除,公公還是要拜的。」

萬安駙馬在亂以前,收到過家裡的信,知道定親。亂中間的事情他不知道,眼前是文大帥卻知道。

他是個性子隨和的人,和文天的牛擰不一樣。明逸的性子也不太隨他。呵呵一笑:「不拜也成,我先見過大帥。」抱拳欠了欠身子。

有些戲謔的成分在內,文天也就不好說什麼。邱宗盛疼愛孫女婿,顧氏滿意明逸的,出自他說不納妾。在本朝土生土長的顧氏知道承諾這三個字有多不容易。文無憂拜了公公。

路邊坐下來,交換彼此的好消息。

萬安駙馬先說:「楊家暗動兵馬,我就到了嶺南。他楊泰保號稱此地一霸,不滿的人總有幾個。他打京城,家裡交給他妻子照管。這不,我把他老底一鍋端了。」

文無憂滿面春風:「我們把江南拿下來,汪家只逃到海邊,也全拿下。」

「啊,我倒聽聽,是怎麼拿下來的?」萬安駙馬在嶺南也有不容易,但他還是想想這準兒媳的人馬。

文無憂笑靨如花:「包叔父號稱一身泥,挖地道不是吹的。春天暖和后地鬆軟,他沒費事就進了兩座城。程叔父號稱鬼又鬼兒,他最擅長的原來是鼓動人心。」

萬安駙馬忍俊不禁:「他是怎麼鼓動?」

「我有外祖父,有父母在,有叔伯兄弟們,他們都提議穩紮穩打,汪家顆粒無收的時候,我們收了兩季的糧食。又燒了汪家的糧倉。程叔父去說,要吃的,就獻城吧。」

當下說了一通,萬安駙馬隨文無憂一行回去。

這算往北的路打通,壓根兒不用走兩個王爺的地盤。送走消息的那一天,快馬在前,文大帥一行在後來見三殿下。

路上又看看京都,見楊家大旗黯然無光。城牆已修好,但整個城死寂一般。

萬安駙馬罵上一聲:「小兒也敢猖狂,等見過皇上,就來收拾你們。」

嗣哥兒慌了手腳,好幾天在房裡找衣裳找衣裳,找不到好看的衣裳,又知道現在衣裳不易得,關上房門哭一場,讓奶娘把小臉兒洗了再洗,儘可能乾乾淨淨的見姐姐。

宇文靖慌了手腳:「無憂要回來了?」嘴上說的是無憂,心裡呢,卻想的是顧氏顧氏顧氏。這下子見到,不說話不可能。說話呢,以前互相敵視比海還深。

三殿下也慌了手腳,淚水潸潸而下。三年收復大半,不是說一行人已北上來見他,他根本不敢想。

遠望著天際邊有人過來,不約而同的縱馬過去。

小郡主的嗓音最尖:「嗣哥兒,你來了嗎?」

「姐姐!」嗣哥兒大叫一聲:「是我,是我啊……」

一隻大狗先撲上來:「汪汪,」

「嗣哥兒,你說過想要只狗,我給你撿了一隻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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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門淑秀 :錯嫁權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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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四章,北上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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